冬真头疼,弟弟太聪明了还是不好啊。他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语气伤感:“总归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我……”冬理听着忽然心软了。
“你都记得我,我为何会忘了你?”冬真怅然道,“冬理,你觉得哥哥可能忘记你么?”
冬理脚步猛然顿住。
不会。他心中答道。
他想起在神魔学院的时候,他经常偷跑到湖边发呆想哥哥。那时景顺就嘲笑他,你这么想他,他不一定记得你的。那时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哥哥绝对绝对不会忘记我!
是的,他一直有信心,那样疼爱他的哥哥是不会遗忘他的。
他怎么能怀疑这个呢?
他眼睛渐渐湿润了,轻轻的叫了声“哥哥”后,就飞快的朝旅店跑去。
是他自己太钻牛角尖了,居然害得哥哥成天追在自己身后到处跑。他怎么就忘了,哥哥是炼金术士,体质比他们这些法师还要柔弱的多!
“柔弱”的冬真听着哥哥两个字,终于如释重负,开心的扬起了唇角。他现在稍微有点明白冬鸩的心情了。当然,只是稍微,他还没冬鸩那样偏执变态。
他们回到旅店,冬理没有搭理谁,径直把冬真背回了房。
大厅中,捧着果汁慢悠悠喝着的夏明洲目送两人上楼后,朝目瞪口呆的商步凉伸出了手:“金币。”
商步凉一脸肉痛不舍,哭丧着脸往外掏钱:“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无耻的手段!”
用了无耻手段的冬真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指挥跟过来的阿尔弗雷德拿着几种五颜六色的药剂兑在一起,给他服下。
阿尔扶着冬真,给他喝下药剂,再看看旁边一脸担忧自责的冬理,心中默默叹了一声,冬真又在骗人了,哪天要是被拆穿的话,下场会不会很惨?希望冬理不要发现他哥哥现在喝的是各种水果口味混合在一起的营养剂。
冬真的手悄悄的从被子中伸出,安慰的拉了拉阿尔的手指,现在哪用想那么多,能处理好眼前就不错了。
第75章 齐聚出海
在旅店等了小半个月,去神魔学院的人终于都到齐了,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行人在港口集合,登上了去往神魔学院的大船。
这艘船是炼金产品,长约二十多米,船身是漆黑的金属质地,其上镂刻有魔法铭文,铭文与铭文的交织处镶嵌有妖兽晶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好似一尊精美的工艺品。
船上有帆,但帆也不是普通的帆,而是由某种白色细丝密密编织起来,暗蕴铭文法阵,冬真辨认出来,这种细丝是某种蛛类妖兽的抽丝,坚韧牢固,能抵御海上的狂风暴雨。
除去这些,船上还有诸多精细的机关挂件,现在没有使用,所以冬真暂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排好队,在冬理这些引导人员的指引下,他们纷纷上了船,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冬真没有进本属于他的房间,他只是去晃了一圈,确定记下位置后,就脚下一拐去了阿尔的房间。
他进去时,阿尔弗雷德正在收拾房中床铺,听见身后门开了,不用回头看,就开口问:“冬真,这么快就收拾好了么?”
“你以为我是你?”冬真看他越理越乱的床铺,莞尔笑道,“你人是越长越大,不过生活白痴这一点却是怎么都改不过来。”
阿尔停住手上的动作,转身看向冬真,苍白的脸颊因为窘迫而发红,他小声辩解道:“我在学的。”
“可我不怎么想阿尔学会做这些。”冬真走过去,将自己的行李扔在床边,然后接手了阿尔的事,慢悠悠的道,“我想让阿尔在这些事上只能依赖我,再也离不开我。”
“冬……冬真……”阿尔脸庞爆红,虽说他明白冬真从小开始就是这种说话风格,不过在他们彼此表明心意后,再听这种话,他还是招架不住。
冬真侧过脸看他,见他垂着眸子紧张羞窘的样子,心中一动,一把拉过人,按下对方的脑袋,凑过去就在唇角啄了一下:“真可爱,多少年了,都没习惯呢?”
阿尔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色桃花眼,大脑当机的一片空白。自从明确心意后,冬真的耻度就越来越大,叫他怎么习惯的过来!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阿尔咬着唇角小声呐呐,还说这些让人总是心跳加快的话,甚至时不时抱抱亲亲,让人紧张得心脏骤停,分明就是故意的!
冬真挑挑眉,又亲了他一下,把他的委屈埋怨堵在口中。
他就是仗着阿尔喜欢他,就是故意的。冬真笑叹着看着紧张得全身僵硬,却半点都不愿挣扎反抗的少年,心想正是因为阿尔太喜欢他,喜欢得太小心翼翼了,所以才会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激动紧张。
这样的阿尔让他很心疼。
自己也是真的蠢,自认为能看透人心,却连身边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心思都未察觉,让阿尔白白等了自己这么多年。
不过也是阿尔太会隐藏了,不想说的事都藏在心里,隐忍着,半点都让旁人发现不了。
也罢,以后他会一点点的纠正阿尔,让他明白,他对于他的重要性,是谁都代替不了的,所以不必小心忐忑,任性撒娇都是可以的。
冬真眯了眯眼,唇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那就先从习惯亲密接触开始好了。
他不着痕迹的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长腿细腰胸膛结实,面容俊美气质禁欲,不由喉咙一紧,心中蠢蠢欲动起来。当年那个阴郁灰暗的小家伙已经不知不觉长成这样好的模样,可以动手吃掉了吧?
他手臂一用力,就将人推倒在了床上。
居高临下的,他望进对方慌乱睁大的灰色眸子里,那双眼睛干净纯粹,倒映着他的身影,一瞬,他竟有了让这双眼再也不准看其他人的冲动想法。
“冬真?”阿尔下意识觉得这个姿势很糟糕,但因为是冬真扣着他的手,所以他觉得不安也没有反抗逃掉。
就是这一点,让冬真总想对他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想看他对自己的容忍限度究竟在哪里。
一边感慨着自己果然是个恶劣的家伙,冬真一边倾下身子,脸上挂着诱哄的笑容,声音轻柔无害:“阿尔,你知道两个相爱的人会做些什么吗?”
阿尔弗雷德被相爱两个字砸晕,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就看见冬真低下头,再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个吻。
这次并不是一触即离,他感觉到冬真温暖的吐息,而自己的唇瓣在被轻咬舔舐,很快便有一条灵活湿润的东西,以一种温柔却又无比强硬的姿态撬开了他的唇,探进了他的口中。
当意识到那是冬真的舌尖后,阿尔的大脑彻底宣告阵亡,完全呈呆滞状被冬真欺负了个彻底。
在冬真解开阿尔的衣衫,准备伸进去摸摸阿尔锻炼有素的肌肉线条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冬真不满的抬起头,朝那边望去,就看见站在门口,表情空白望着这边的弟弟。
呃,弟弟的话,就不能说“滚出去”这种霸气侧漏的话了。前几天才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呢。
还好他没打算今天就把阿尔吃掉,只是想一步步让人先习惯了。否则要是在开吃的时候被打断,那才有够郁闷的。
“冬理呀。”冬真的脸皮已经厚到旁人难以企及的程度了,即使被自家弟弟看到这种场面,他依旧可以淡定自若的从床上爬起来,从容的为自己还有呆滞中的阿尔整理好衣衫,一副笑容浅浅之前什么事都未发生的姿态,“有什么事么?”
有什么事?
冬理顿时就想扔个大魔法砸到床上去把阿尔弗雷德给消灭了。
他动用私权,在分配房间时,将冬真跟阿尔弗雷德的房间远远隔开,却没想到他刚刚兴冲冲的去冬真房间找他,却发现那房里空空荡荡。他立即就转身来这边找,果然,门一踹开,就看见在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人。
那场面简直可恶至极!
冬理一下子就想起了冬鸩告诉他的话:有个叫阿尔弗雷德的家伙把冬真抢走了!
他之前光顾着跟哥哥闹别扭,居然连这样重要的事情就忽视了!
哥哥被那个叫阿尔的人抢走什么的,他绝对不会容许!阿尔弗雷德算什么?若非他当年被人带走,被哥哥照顾的,与哥哥一同长大的,那该是自己才对!
被冬鸩的灌输先入为主,冬理下意识就将阿尔看成了顶替他位置的冒牌货,他冷着声音道:“哥哥,我不喜欢他和你在一起。”
“诶?”冬真愣住,半晌才问,“为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么?”
“没有误会,就是不喜欢。”冬理固执的道,他瞥了一眼床下的行李,认出那是冬真的,又补充道,“还有,学院规定,每晚候选学生都要呆在自己的房间。我会查房的,哥哥。”他咬重了查房两个字,而后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