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麟眼眸中星光璀璨:“我的产业遍布各地,否则哪来的金银笼络人心。只不过这次的变故,诓出了不少蛀虫,朱雀会一个一个的收拾。”
他眸中的冷色一闪而逝。
宁长青才不在意这个,找完了这个话题又忍不住把眼往后面的内室瞄。
“长青,你想做什么?”江季麟眯着眼,眼角妍丽地挑着,似笑非笑。
“我…我…”宁长青吞吞吐吐。
江季麟哈哈笑了声,身形一闪便把宁长青拉起来闪进了内室,指尖一捻便扯掉了宁长青的腰带,一手搂着他腰身,一手挑起了宁长青的下颌:“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以前的肥胆哪去了?”
宁长青呼吸急促,微有些僵硬,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谷底时被江季麟调笑的光景。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经不得逗,稍稍调笑一番便脸红脖子粗,江季麟忍不住抬手抚着他面颊,心里百感夹杂,这些年经了这么多事,眼前的人却一如少年。
可他很快便知道自己错了。
依然会害羞,会脸红脖子粗的宁长青,却再也不会手足无措方寸大乱了。
他只消一会便变被动为主动,压着江季麟的身体顺着力道把他推进了自己怀里,下腹那根早已不正经的东西硬邦邦戳在了江季麟肚子上。
他早已按捺多时,江季麟的挑逗,只是让他一时呆愣,却让他的欲火烧得更旺了。
“季麟哥……”宁长青突然福至心灵,季麟哥今日把自己带到这地方,避开了处处不方面的府邸,可不就是……任着自己来的意思么。
他喘着粗气咬着江季麟耳朵,手指快速地解着他衣带。江季麟顺手揭了他外袍,将他的衣领扯了下来,轻轻咬了咬他伤口周围的皮r_ou_:“你伤疼吗?”
一场情事,难免会让他的伤撕裂些。
宁长青像是怕江季麟改了主意,急吼吼就把半褪的衣服都解了扔在一边,整个人赤条条地站在江季麟面前:“不疼,我要你。”
江季麟耳根通红,被宁长青沿着脖颈吻着,两人耳鬓厮磨,狭小的内室像是浇了一盆滚烫的水般升着温。
宁长青把他抱到床榻上,一首解着他衣衫,一手在他的身上作乱,轻拢慢捻四处挑逗,很快便让江季麟的兄弟也抬了头。他扯了江季麟的亵裤,毫不犹豫地把那处含住,手指急不可耐地在江季麟后x_u_e打着转,想要那处快快地扩张开来。
他禁欲了许久,今夜得了机会,甚是孟浪,极尽所能强烈地刺激着江季麟,江季麟很快便被他弄得泻了一次身,还未喘口气,宁长青便就着那些米青色浊液抹在了江季麟后x_u_e,微微提了他腰身,挺身进去了。
江季麟眯着眼,轻咬着下唇,浅浅地哼着,眼角的风情无限,看的宁长青整个人都要疯掉,不顾一切地大刀阔斧起来。
江季麟的浅哼便成了不受控制的喊叫,他蜷缩着手指脚趾,抓着宁长青俯下来的发丝,面若桃花,眼角滑着浅浅的泪痕。宁长青扶着他的腰,九深一浅,抖着唇摩擦着江季麟的面颊,喘着粗气吻他。
两人的*合处一片泥泞白浊。
江季麟挺着胸膛,眼前似有烟花璀璨,意识朦胧间抓住宁长青的手臂,第一次放浪形骸地叫。
狭小的内室,似是烧着一片火海,只不过,这此火非彼火。
第101章 应是良辰好景(10)
宁长青毕竟受了伤,情事过后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江季麟亲手擦洗了两人的身子,又给宁长青裂开的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这才贴着宁长青看着他的眉眼。
他眉眼带着餍足的快意,嘴角在睡梦中上扬,凌乱的发丝有几缕带着薄汗贴在面颊上,江季麟拨开那s-hi发,沿着他的轮廓描摹,微微叹了一声。
一个人有了羁绊,做什么便都束手束脚,瞻前顾后,宁长青就是那个束了自己手脚的人,偏偏自己甘之若素。
他这半生并不算的是个好人,尤其是这八年,手上更是沾满了血腥。带着不可见人的面具,隐着不可示人的身份,一步步走过来,笼络人心,布置私产,为了每一个目的做了不少的y-in损事。他以前不信命,从不觉得这些事会让自己遭什么报应,只是从来不敢祭祖,生怕让祖宗蒙羞。可如今,不知为何,他却越来越放不开手脚,仿佛每做一件y-in损事,报应总会落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先是蓝狐的死,又是朱雀的伤,宁长青的伤,还有……许多曾被他视为棋子的人的死。
他的心不知不觉变软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把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当做棋子摆弄,坦然看他们的生死挣扎。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季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后来他渐渐明白,是宁长青让他有了软肋,而再冷血的狼一旦有了软肋,坚硬的心也会软起来。以前的江季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软肋存在,而他也确实试图除掉这根软肋,却最终还是失败了。
从这根软肋出现的一开始,就注定他束手无策。
江季麟微微凑前,吻了吻宁长青的额头:“呆子……”
宁长青睡的很沉,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有些迷糊。
这里……
是他的寝屋?不在酒楼?
身侧空无一人,没有梦中满满的江季麟的味道。
“来人!来人!”宁长青微微有些慌张,跳下床,衣衫不整地喊。
“将军!”徐小水一直候在外面,听到动静忙冲进来。
“他呢?季麟哥呢?”宁长青抓住徐小水袖子追问。他分明记得,昨夜他和季麟哥在一处翻云覆雨,怎会一早醒来恍若一切成空!
“将军莫急。”徐小水忙道,“天还未亮时江大人把您……抱了回来,只有属下晓得,他交代属下好生照看您之后便离开了,说您醒来后若是问道,让属下告诉您一声,他有东西留给您。”
江季麟留的,是一封信。
“长青,我应了你等你派出去彻查的人回来再离开,可我却又一次失信了。你就当我是逃避吧,孑然的画像我已经看过,十之八九为我亲儿,至于其母,我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结果,倘若这个结果再由你亲口告诉我,你必然不虞我也不堪。此事为我预料之外,可我江家有后却让我心生欣慰,但也让我有愧于你。江铭是个浪荡子,曾处处留情淌儿女红尘,可江季麟,此生钟情于宁长青。”
宁长青怔怔地读着信,眼眸停在那纸面上,痴了许久。
季麟哥有一个儿子,这件事是让他难过嫉妒矛盾,可这些情绪早已经渐渐散去。
“钟情”这二字,已足以让他余生都是快活的。
宁长青把那信收好了,微微笑着出了门。
季麟哥,我等你回来。
正如徐小水所言,他中午恰接了徐清回来。
几月不见,徐清又添了些胡子。
“将军!”他上前行礼,被宁长青接了礼扶起身。
徐清身虽在外,军中的事大都是知道的,宁长青也给他写过信提过前事,徐清虽极不赞同宁长青的做法,但木已成舟,如今只是庆幸宁长青没把命丢在秦国。
“将军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幸不辱使命。”徐清把那齐孑然的生辰八字拿出来,又取了几卷画像。
“齐孑然生母正是当年大皇子齐玉抗旨要纳入府中的女子,是个异族人,眼睛是稀有的绿色,而先皇之所以因为齐玉纳此女为妃而龙颜大怒的原因,便是这女子,曾是江铭的宠妾!江铭十五便为江家家主,无长辈管教风流成x_ing,男女不忌,府中养着十几个宠妾十几个男*宠,后来专宠一个叫做念奴娇的男*宠,才冷落了一院的莺莺燕燕。”徐清展开了画像,画像上正是齐玉的侧妃,“但是江铭所纳后院,具为身家清白之人,这个女子是西北疆族人,生的极美,家道中落流落中原被江铭看中纳入府中,后来被冷落后据说是与齐玉私相授受,故而才会在江家灭门后得以入王府。”
“私相授受?”宁长青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了出来,“军师怎么看?”
“此事算作皇室辛秘,大皇子纳一个罪臣宠妾为妃乃是皇家天大的耻辱,而据齐玉自己所言,在江铭未死之时,两人已经私相授受,那女子腹中已经落下了皇族血脉,先皇震怒本欲一碗药绝了这脉血,却被齐玉以死相逼,至此之后,便从最受宠爱的皇子沦为整个齐国皇室的笑柄。”徐清收了画卷,“齐孑然出生后,这女子便重病而死,据属下彻查,齐玉并无多少神伤,可对这一子,却又宠爱无比,事事亲为。将军已经知道这孩子长相与江铭相似,而这个孩子的小字,恰恰又是怀铭,属下查了大皇子齐玉与江铭的交集,江铭年幼时在江湖上四处拜师习武,后来又随父兄上了战场四年,而那四年的战争,有两年是太子齐玉监军,除此之外,两人并无交集。”
“军师,你直说。”虽然结果已经昭然若揭,但宁长青还是问了。
“这齐孑然,当是江铭的遗腹子,而这一点,齐玉想必一清二楚,但是为了保得此子x_ing命才造出了与江铭宠妾私相授受之事,而在这女子生下齐孑然后,便杀了这女子意图埋葬真相。而他做这一切的缘由……具因那怀铭二字。”
宁长青久久不语。
若说以前他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这一刻,这些芥蒂尽数散去。
这个齐玉,以往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大皇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深情错付的人。
深情错付,错在所爱的对象,也错在对所爱之人做的事。
倘若他是齐玉,从一开始,就绝不会让江家落得那般境地,绝不会让季麟哥亡命天涯心中装满仇恨,更不会,让季麟哥被自己的父皇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