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三千年后(剑三网游文) by 易水寒烟(上)【完结】(13)

　　【队伍/李净澜】唉，为什么不能再出个一剑浮生那样的指挥？
　　【队伍/叶染秋】……一剑浮生？
　　【队伍/李净澜】对啊，我哥说的，他说这是浩气以前非常厉害的一个指挥，而且很得人心，带着浩气打下过莫雨。
　　【队伍/叶染秋】……这样。
　　【队伍/李净澜】哥怎么还不回来，等他上线了肯定挨帮主骂，帮主说了让晚上都来GF的。
　　【队伍/叶染秋】嗯？你哥干嘛去了。
　　【队伍/李净澜】跟心上人吃饭去了……啊他回来了~
　　系统提示：好友李尘非上线了。
　　
　　注1:4.19更新之前，GF是这样的：BOSS和人被打掉得多的一方士气值会低落，低到一定程度，这一方所有人会得到一个提升血量和攻击值的BUFF，士气值越低这层BUFF就越强，效果维持到GF结束为止。
　　
第三十五章
　　
　　因为得了皇命，要天策府全力对付明教，所以李承恩就趁着离开洛阳探查明教动向的功夫，偷偷下了趟江南。不过毕竟要事在身，耽误不得，就再有万般不舍，也必须北返了。
　　听李承恩讲完了这次失约的缘由后，叶英“嗯”了声，又回忆了下这两日名剑大会的人员，说：“不过，硬索了你剑帖的人，并没有来。”
　　“……他比我还早离开洛阳。”李承恩啐了一声，“罢了，谁知道他是借口参加大会去什么地方鬼混。”
　　一个明知要走又舍不得走，一个知道对方故意磨蹭也不想点破，两个人从剑冢一路走到天泽楼外，日头已经挂得老高了，黑风跟在后面无聊得直喷响鼻。
　　路上的藏剑弟子见到叶英，都规规矩矩地躬身行礼：“庄主。”对身边红袍银甲的李承恩并不多做打量。李承恩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年轻的男女穿着一色的金黄色衣服，想起当年码头初见的叶英，比这些孩子现在还要小。
　　这样一想，居然已经过去二十年那么久了……当初叶英不过是个14岁的孩子，他自己也不过刚满18岁，怎么也没想到，下一趟江南，就遇见了心魂相系的人。
　　那时候的叶英，看起来温顺漂亮，沉默寡言，浓密眼睫下的眸子泛着些微的琉璃色，静静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时间都跟着慢下来。
　　想到这里，心隐隐抽痛一下，偏头时便正好看到叶英也转头看向他，带着一点笑意开口：“将军又在无谓惋惜了。”
　　“我……”李承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面前的男子已经绝非当年扣紧心扉的孩童，时光精致勾勒过的面容依然有着令人屏息的美，只是那种平静淡然的神色，和顺风凌乱的雪色长发，都昭示着叶英是真的长大了。
　　他长大了，变强了，肩上扛了家族基业，更加什么委屈都不肯说——或者他就从来没觉得委屈？在他修习心剑凶险难测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从来都觉得为了藏剑……就没有什么好委屈？
　　李承恩忽然希望叶英不要这样淡然——甚至于听到他语气里哪怕一丝丝抱怨不甘，都能打消心底忽然涌现的巨大不安。
　　他很怕，眼前的人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藏剑为了家人，把自己摆到了一个随时可以牺牲随时可以抛弃的位置上，这次是眼睛，下次呢？下下次呢？会不会他哪天打马而来，就再也见不到这袭耀目的金色了？
　　这想法让他心生恐惧。
　　战场上锻炼出来的直觉精准得吓人，他简直就像是模糊预知了十多年后的南诏叛乱。
　　日夜不眠地奔波在潮湿温暖的南疆，腰上的映波剑跟铠甲相撞发出铮铮声响，亲手给他挂上剑的人却不知所踪。
　　抬眼望去，只能看见融天岭暗红的天空和撕裂开的云彩，充斥着不详的血色。
　　“将军。”手被握住，把李承恩从混乱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莫乱想。”
　　叶英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措辞，最终是浅浅叹了口气：“叶英心里并不是……只有藏剑和家人。”
　　来自洛阳北邙的年轻将领，早就成了他顾念自己的理由。
　　不然也不会在盲了的瞬间，就先想到不过戏言的一句牡丹之约。
　　那是在他心里同样很重要的人……而他为了心中所重，向来不会委屈不甘。
　　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种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边人忽然纷乱纠结起来的心思，只能握住那有着厚茧却温热的手掌，期盼他能懂得。
　　“我……走了。”李承恩用力回握，心知再不走就真耽搁了，只能松手牵着马上了船，“待我回了洛阳，就写信来！”
　　叶英抬手点头：“将军路上小心。”
　　直到水流的声音渐渐止歇，叶英转过身，却听到由远及近的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是叶晖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大哥……原来你在这……”
　　“怎么了？”叶英感受到二弟焦急的心思，不由皱起了眉头，“发生什么事了？”
　　“婧衣……婧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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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斐上线后果不其然先挨了帮主一顿数落，不过这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想想小师弟被他亲得七荤八素整个软在怀里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上帝，而且楚澜沧真的长了颗虎牙，这种神奇到不可思议的感觉，简直像是命中注定的狗血设定。
　　亲也亲了**也**了，谌斐梳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觉得这事有点疯狂得出乎他的意料，好像有些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了。
　　谌斐以前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大学时候玩得最疯身边妹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后倒是慢慢静下来，暗送明送秋波的也不少，只是他始终提不起兴趣，空窗期持续了两年，搞得谌教授哭笑不得——这混蛋小子，不该乱搞对象的时候女朋友换得那么勤，该谈婚论嫁时候怎么一下子就收了性子了？
　　真没想到，会对楚澜沧动了心思。
　　鼠标在好友列表上的“叶染秋”三个字上晃来晃去，脑子里把这段时间有关叶染秋有关楚澜沧的事情全部过了一遍，再想想今天对老爸提到要撮合谌澜和楚澜沧的时候自己那股子不爽劲，谌斐最终得出了个结论：他得尽早把小师弟追到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及时抽身装作没动过心思，要么索性随着心意来，走着看。
　　心思好不容易活络起来，再把它打压回去显然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而且就楚澜沧的反应来看，起码小师弟并没有那么反感他的行为。
　　说不定，根本就不反感呢？
　　“老哥！！”谌澜一下推开门，先被谌斐一脸诡妙的笑意震了一下，随即扶额，“老哥，你看你那一脸偷了腥的猫一样的笑容，今晚跟你共进晚餐的那位学长只怕晚节不保了吧。”
　　“……你哥我像是那么没节操的人吗？”
　　“咦，难道你不是？”谌澜翻个白眼，“大战打不打，我和师傅组好队了，不过你不打也没关系，我T得妥妥儿的。”
　　“打，当然打，给我留个地儿啊。”谌斐点了叶染秋申请进队，“你师傅啥时候来的？”
　　“刚上不久，我说你跟心上人吃饭去了。”谌澜眨眨眼，“哥，老爸刚才跟我说，他有个学生要长相有长相要学习有学习，模样品性能力无一不好，实乃居家旅行娶媳嫁女最佳选择……”
　　“你可少打我师弟的主意，我怕人家挺好的孩子毁你手里了。”谌斐严肃道。
　　“哦，哥你是真的为你师弟考虑还是想留着自己祸害啊？我可听老爸抱怨说是你硬把人拖走的，老爸还留人家吃饭来着。”谌澜不怀好意地朝着谌斐笑，“再说了，老爸那么多学生，我也没见你对哪个这么上心，一口一个师弟的……招了吧哥，你招了我一准帮你，不然我要让老爸安排那位学长再来家里吃饭了。”
　　“……”
　　谌澜见他不说话，权当他默认，把手一摊：“我还以为你一直是对师傅感兴趣的……好吧毕竟只是个网游，见都没见过，就是可惜我萌了好久的策藏啊……”
　　“你师傅？”谌斐反倒笑了，“没关系，反正都一样。”
　　“啥？”谌澜不明所以。
　　“没啥，你快回去，大战了。”
　　
　　大战很快就打完了，谌斐因为还要指挥战场也没顾上单独跟叶染秋说什么，只得匆匆密语了一下让叶染秋别急着下线，就带着一堆人上九宫棋谷（注1）厮杀去了。
　　结果没想到其中一场遇见了花落辞的YY队，好好的战场又变成了集体**秋水的闹剧，双方都不打了，坐在地图中间那个河上看着一只气急败坏的浩气咩追着一只恶人花杀，谁也不插手。
　　谌斐看着边跑边刷毫针边浮秋水蓝（注2）的花落辞，忽然点了密语频道问：“喂，花落辞。”
　　【花落辞】嗯？
　　【李尘非】你真喜欢秋水？
　　【花落辞】……
　　【花落辞】嗯。
　　【李尘非】……你见过他？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在大街上溜达看到一只蠢咩就觉得“啊就是他了”开始死缠烂打吧？
　　【花落辞】当然不是。
　　【李尘非】那你们现实见过？
　　【花落辞】不算见过。
　　【李尘非】……你这么**他他除了生气不会有别的发展的。
　　【花落辞】你有好主意？
　　【李尘非】没有。
　　当然没有好主意，他盯上的那位还不知道怎么搞定比较好呢。谌斐想了想，又开始密语叶染秋：
　　【李尘非】染秋，干嘛呢？
　　【叶染秋】没事做，打个铁（注3）。
　　【李尘非】要是系统什么时候能让生活技能随机制出非常好的品质的东西来就好了。
　　【叶染秋】要是打铁都有机会打出橙武，辛辛苦苦打本攒玄晶的人都得哭死。（注4）
　　【李尘非】那样我就得求你这个藏剑山庄的公子给在下打把枪了。
　　【叶染秋】我现在就能打蓝品的，你要不要。
　　【李尘非】要。
　　【叶染秋】……
　　【叶染秋】战场还没完？我下了……太晚了，要睡了。
　　【李尘非】着什么急，明天不是周日吗。
　　【叶染秋】要改论文。
　　【李尘非】你还真忙。
　　【叶染秋】是你太闲。
　　好小子，敢说我闲，看我周一怎么收拾你。谌斐眯起眼，完全不觉得在本该激烈拼杀的战场期间闲坐着聊天的自己有什么奇怪。
　　【李尘非】染秋你哪里人？
　　结果这句话敲出去很久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
　　
　　同一时间，楚澜沧正对着屏幕上跳出来的“天涯长歌已经将您加为好友”的提示框发愣，而电脑画面里施施然走近打铁台子的高冠纯阳，暗紫红色的衣角微微飘着，再显然不过的恶人谷颜色。
　　简直就像曾经那一日……枫华谷落下的那一片遮天蔽日的枫红。
　　
　　注1：九宫棋谷，丝绸之路，云湖天池，神农洇，战场的四个地图~（至于现在有没有出新的= =A的人表示就不知道了。。。）
　　注2：万花技能“浮花浪蕊”，俗称“浮你妹”，可以抽蓝，加上纯阳咩咩本来就肾亏，所以这是天敌吗？不过作为没有蓝条的职业表示没有压力……【啊哈哈哈哈
　　注3：J3里会有生活技能，如缝纫、铸造、制药、烹饪，可以做出很多有用的东西来，藏剑的孩子一般学铸造的多……【因为是打铁世家的缘故吗OTL
　　注4：（这章注释真多= =）橙武，是品质顶级的武器……一把橙武现在在游戏里是需要玄晶和什么铁来合成的（因为我也没弄过所以不是很清楚……），人民币造价大约在好几千……真正有钱人的东西啊= =
　　
第三十六章
　　
　　叶婧衣走得非常利落，她甚至没带什么行李细软，只随身拿着叶英给她的长生剑。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注1）
　　离了无休止的汤药，离了年年不断的金针续命，你真的能遇到予你长生之人吗？真的会发现外面的世界……就跟你梦里的一样吗？
　　叶英静静站在叶婧衣的闺房里，脑海中不断想象就在昨夜……在他被重逢所惑跟人抵死**的时候，他的小妹，谁也没告别地离开了这个养了她十六年的地方。
　　这不是他们的家吗……为什么却变成了个人人都想逃离的牢笼？
　　叶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他知道大哥心情很差，但他不知该如何安慰。
　　“啪”桌子上的茶盏毫无征兆地碎了个彻底，里面的茶水一下洒了半桌。
　　叶晖一惊：“大哥！”
　　跨门而入的瞬间，扑面而来的凛冽剑气，简直要把人割伤。
　　“无事。”叶英转过身来，径直走出房间，看都没看桌上的碎片一眼，“派人去找，无论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婧衣。”
　　“嗯，大哥，你别太生气，婧衣说不定只是一时少年意气……”叶晖叹口气，“她的病完全毁了她的生活，你知道的。”
　　“……我明白。”叶英抬手捂住眼睛，雪白的刘海覆在手指间，“我当然明白。”
　　可是虽然明白，感情上依然不能接受，更多的是对小妹身体的担心。
　　她身子那么弱，出去了受凉了怎么办？那些药一旦停了会怎么样？病发了痛得哭的时候没人安慰怎么办？她虽然拿着剑，却根本没力气使，遇见坏人怎么办？
　　这样想着，就觉得心中慌得简直没有着落。
　　是不是……他所珍惜重视的人，最终都要一个一个离他而去？
　　
　　长安，夜浓花淡，一弯新月挂在夜幕边。
　　“令狐大人……出事了。”探子跪在魁梧粗犷的男子跟前，轻声汇报，“还没到藏剑山庄就死了，剑帖不翼而飞。”
　　“什么？”安禄山惊怒地拍了桌子，“谁干的？”
　　“不清楚……只能肯定下手的人武功很高，而且是冲着剑帖来的。”
　　“李承恩……一定是他！”安禄山想起李承恩看他的眼神，恨道，“早在索剑帖的时候他就找了种种理由拒绝，现在不灭出事了一定是他干的！阴险的小人……不过仗着皇上宠信他！”
　　“大人……”
　　“那藏剑山庄今年出世的宝剑，落到谁手里了？”安禄山顿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可能……？”
　　探子摇头：“胜者是个黑衣蒙面剑客，武功之高匪夷所思，且下手狠绝不留余地，几个兄弟想要窃取神兵都丢了性命……”
　　安禄山皱紧眉头，暗道了一声晦气，挥挥手让探子下去。
　　室内烛光明灭，阴暗不定。
　　“总有一天……李承恩，我会让你偿还今日所欠下的一切！”声音散在夜色里，抹不去透骨寒意，“你和你所谓的天策府……最后都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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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澜沧，你语文比我好，你给我取个名字啊。”染了一头栗色的男生探过身子，“你叫什么？喔，金灿灿的，这是哪个职业？”
　　“藏剑。”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看了看门派预览画面上那个扎着高马尾一身金黄的人物，直接点了进入游戏。
　　“一剑浮生……预览上这么威风进游戏原来也不过小土包子一个……”纪宁宇看看新手村里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糙汉子，忍不住吐槽，紧跟着又把目光转到自己电脑上，继续骚扰楚澜沧，“给我也起个你那样的名字……哥也装一回文艺青年。”
　　“你那卖女孩的小火柴不是挺好么。”楚澜沧说的是纪宁宇在WOW里的名字。
　　“草……哥这回改变路线了不行么！要高帅富随便往哪一站迷倒一大片的那种形象，得配个有文化的名字。”纪宁宇勾着楚澜沧脖子威胁道，“你不给我起，我就叫浮生一剑，整天跟在你后面喊老婆。”
　　“……”楚澜沧扶住额头，“那就叫天涯长歌吧。”
　　仗剑江湖，三千浮生若梦。
　　策马天涯，一朝醉酒当歌。
　　画面一变，一剑浮生的身边多了个同样一身粗布的土包子，互相作揖，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然后一起跑任务。
　　昔时光影明灭，稻香村炊烟袅袅，人声鼎沸，河畔的杨柳弯腰带起一片涟漪。
　　那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眼看着天涯长歌的脚步在眼前停止，楚澜沧觉得他不过是路过加错人的想法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但是……纪宁宇没理由会知道这是他的号吧？而且，就算真的知道了，以纪宁宇的性格也会先来面对面询问而不是只在游戏里加个好友啊。
　　正想着，对方的密语到了。
　　【天涯长歌】在吗。
　　【叶染秋】……？
　　【天涯长歌】上次在南屏山，我杀过你一次。
　　【叶染秋】……所以？
　　【天涯长歌】那次是我的错，因为跟朋友闹得不太愉快，迁怒别人，很抱歉。
　　【叶染秋】没事。
　　【天涯长歌】我觉得你跟我以前一个朋友挺像的，都是藏剑，字号正阳……他刚蚩灵毕业的时候，也是你这个样子。
　　【叶染秋】……我觉得这游戏里的藏剑起码有三分之一都符合你的要求。
　　【天涯长歌】不，你的经脉和镇派的加点……也跟他很像。
　　楚澜沧一下子紧张起来，迅速把经脉和镇派都拉出来看了一下，暗自后悔这习惯性加点。不过他很快就放松下来——毕竟藏剑加点大同小异，再说了，就算是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值得怀疑和好奇的。
　　【叶染秋】那你朋友呢。
　　【天涯长歌】他不玩了。
　　沉默。
　　楚澜沧忽然意识到，虽然觉得心灰意冷离开游戏的是他，可是纪宁宇大约也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感受到什么胜利的喜悦，之所以不再待在浩气盟，可能只是受不了太过鲜明的回忆。
　　【叶染秋】不玩了就算了，交些新朋友吧。
　　【天涯长歌】上次杀你不好意思，我们交个朋友吧，要不要打荻花，我带你，就算赔礼道歉了。
　　……我是让你交些新朋友你也不必立即就行动吧！？
　　【叶染秋】不了，我要下了。
　　天涯长歌也不纠缠：“那好，下次见。”
　　
　　另一边，还泡在战场里看秋水被花落辞耍得团团转的谌斐，等了半天不见叶染秋有回复，再等就直接看到了对方的下线消息，不由脸黑了一半。
　　拿过手机想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又半天没想到理由，只得作罢，自我安慰说不定楚澜沧他们宿舍跳闸了，反正A大研究生宿舍的电路有多脆弱，他早八百年就领教过了。
　　可是就算是跳闸，也应该很快就修好了，还是能上来的吧？
　　真是，要不跟楚澜沧挑明身份算了，要不这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发短信问了……
　　要不，在游戏里找他要个电话？不过按照连QQ都给假的这件事来看，手机号要来的可能性不大……
　　脑子里想东想西的结果是，最后一场战场谌斐指挥得大失水准，据参加了那场战场的人员后来回忆，那叫一个群龙无首，鸟语花香，涕泪横流……
　　当然了，乱用成语形容战事的是秋水，他在之前跟花落辞的对阵中大伤自尊，以至于后面的战场见到了万花就绕着走，不管对方是不是被后面跟上来的李净澜几枪搞死的水货。
　　当然也免不了在YY里哀嚎：“小夜！我是可怜的脆皮咩啊！你都不给我加血么！！虽然修装备花钱不多但是也是钱啊！”
　　春江花月夜：“……对不起主要尘非在那站着发呆呢，对方好几个人砍他，我忙着给他加血就……”
　　秋水长天：“……一个指挥走神走成这样，你管他去死啊？”
　　李尘非：“秋水我加了花落辞好友。”
　　秋水长天：“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李尘非：“我准备随时跟他汇报你的坐标。”
　　秋水长天：“……别！李老大！没关系我死就死吧！小夜你盯紧老大的血！一定保证他时刻满血屹立在前方！”
　　李净澜：“哥你干嘛呢，对面可是YY队，不是随便打打就赢的散队啊。”
　　李尘非：“我在锻炼你们适应各种突发状况，比如指挥忽然掉线了怎么办？忽然尿急了怎么办？忽然拉肚子怎么办？”
　　众人：“……”
　　李尘非：“上吧，我相信你们能赢的！我去找点吃的先。”
　　众人：“…………”
　　结果大家放开了胡打，最终险胜，嘴里咀嚼着好丽友的谌斐毫无愧疚心：“咦，居然没输嘛。”
　　YY里的人们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就这么闹腾到12点多，叶染秋的ID也始终没有如谌斐所愿地再度亮起来。
　　
　　注1：语出唐代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我其实想说的是李白蜀黍你给诗起名字的时候也应该考虑一下别人的记忆能力……
　　注2：有一点要说明，因为之前我只记得叶婧衣是16岁离开家的，所以就按照723年生人来计算，是739年离家，但是我又在剑三时间表上发现她是744年离家的……这意味着我前面的生日和她跟叶凡的岁数差是计算错了，不过想了想觉得她哪年出生哪年走的跟主线关系不大，所以就不回头改了【你就说你懒好么！】~= =大家注意一下就好。
　　
第三十七章
　　
　　李承恩离开藏剑后不久，江湖上就爆发了著名的“光明寺事件”，盛极一时的明教被天策府逼得节节败退，最终陆危楼只能狼狈西迁，这在中原跋扈了多年的大教就像在一夕之间散了个干净，成了人们口中听得见摸不着的故事。
　　天策府声威大震。
　　叶英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心知李承恩立下大功，只怕又是身绊京城很久不能脱身，想着要不要写封信问个平安，对方的信倒是先到了。
　　这样一来似乎进入了比较固定的联络模式，奈何李承恩在洛阳没停留多久，就又举兵前往徽州龙盘山——因为那里前朝大将后人宇文灭、宇文敌兄弟似乎蠢蠢欲动，有造反作乱迹象。
　　于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书信联系又这么断掉了。
　　看上去这样不牢靠的关系——南北间遥远的距离，朝野间不可跨越的鸿沟，还有十年八载才得见一面的的无奈，居然也维系了二十年这样久，而且似乎还可以继续下去。
　　叶英似是自嘲地笑笑，把手里的信件折好放在木盒里，随手放上了书架。
　　负手走出天泽楼，正迎上走过来的罗浮仙：“庄主，有您的信。”
　　“哦，洛阳来的？”叶英扬眉，倒是没听说李承恩已经回了洛阳啊。
　　“不清楚呢，不像李将军一贯的寄信风格。”罗浮仙问道，“要现在读吗？”
　　“进来吧。”叶英返回天泽楼内，虽然他目不视物没给练武生活带来什么大麻烦，但是这信件……却是当真无能为力。好在罗浮仙一贯是个伶俐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清清楚楚，叶英也就放心让她来经手自己的信件。
　　信是少林方丈寄来的，邀八大门派掌门前往衡山一聚，主要是因为恶人谷声势越发浩大，名门正派这边却没有可以与之分庭抗礼的组织，所以大家希望能够集合八大门派之力成立一个强大到足可以压制恶人谷的联盟，故而需要各门派掌门的鼎力支持。
　　“庄主，要去吗？”罗浮仙担心道，“您现在看不见，出门多有不便，不如让二庄主代您去？”
　　“不必。”叶英微微弯了嘴角，似是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一句，“多好的南下借口。”
　　这话罗浮仙当时没懂什么意思，不过数日后，在某个傍晚去码头信使查看信件时候不期然看到乘船而来的红衣将领，忽然就顿悟过来：“将军是为衡山聚会而来？”
　　李承恩这趟南下的确是接了少林的帖子，问了谢渊说藏剑掌门也会到场，就提前出门来了西湖，顺便好说歹说把一直待在天策府不想离开甚至还想缠着跟他上战场的小七姑娘送回了忆盈楼。
　　“藏剑到衡山也有段距离，我来接你家庄主同行，路上也可照应。”李承恩笑吟吟地挥手，暗红的披风映在夕阳里，温暖到耀目的颜色。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好不容易送回去的小七这一趟，搞出了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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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上班的时候，楚澜沧心情着实很复杂，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来面对他那位上司兼师兄，没事乱亲人的谌斐大人，这直接导致了他公交差点坐过站。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楚澜沧一进公司就看到谌斐笑吟吟地冲他摆手：“小楚，过来。”
　　暗暗叹口气，秉承着“以不变应万变”的黄金守则一脸淡定地应声走过去：“怎么了师兄？”
　　谌斐哪里知道楚澜沧的心思，还在心里称赞小师弟心理素质好：看这波澜不惊的样子，啧啧，没有脸红没有结结巴巴更没有在见到自己的瞬间落荒而逃，这说明自己的追求大计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实施下去了嘛！
　　楚澜沧则在心里想：师兄这完全不像是要提起周六那件事的样子，看来就是个恶作剧玩笑罢了，怎么能当真嘛！
　　两个人表面上天下太平实则各怀鬼胎地往谌斐办公桌前走，谌斐按着楚澜沧肩膀让后者坐下，弯腰递过耳机小声道：“呐，我那天说的好东西，听听。”
　　楚澜沧一头雾水地插上耳机，谌斐在后面弯下腰，伸过胳膊握着鼠标点了音频文件的播放。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变成脊背贴着胸口，胳膊蹭着脸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擦着耳廓，带起一股**的热气。
　　楚澜沧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地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就被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以为我多愿意给他养那小兔崽子呢……你没看那小孩的样子，看着就难管，这要是弄来了不就是个冤家啊！”
　　“得，爱谁管都行，我反正是不伺候。”
　　“小小年纪就对我冷言冷语，以后还了得……行了不说了，我回去了，有空聊，拜。”
　　楚澜沧满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谌斐，后者得意地笑了笑：“嫉妒我的好运气不？”
　　“……”楚澜沧摘下耳机站起来，“好运气？”
　　如果天天被判给了父亲，那这位打电话的女士就是天天的继母。而她电话里所表达出的态度……的确并非是会善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如此一来，本来势均力敌的天天父母双方，现在优势十分明显地倾向了他们这一边。
　　谌斐究竟是怎么搞到这种东西的？
　　“就我俩去吃饭那天，我上洗手间的时候正在门口遇见天天准后妈打电话。”谌斐压低声音，“于是我就顺便开手机录了个音……唉，这位小姐打电话抱怨得也忒不小心了。”
　　“……”这种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感觉究竟是搞哪样啊！！
　　“所以我们应该提前庆祝工作完成？”楚澜沧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在这场案件中除了跟着跑腿外没起到什么大作用——这个认知当真让他觉得很挫败。
　　“不，这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谌斐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当庭公开这个资料。所以，要是天天能主动提出跟妈妈的要求，我觉得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
　　“天天那种思想本来就偏激的孩子，听了这种东西，会对人性失去信心的。”谌斐摇摇头，“比起交了不愿意照顾他的女朋友的爸爸，我相信跟着妈妈是好些的选择，如果这个选择是天天自愿下的，至少父母离婚的伤害会对他稍微小一点。”
　　“所以我的小师弟，律师可不是光想着怎么让委托人打赢就好了，很多时候，不但要坚持自己的职业道德和操守，更要为别人的未来考虑。”
　　“嗯。”楚澜沧点点头，觉得好像又认识了一个新的谌斐。
　　是除去了那些平日里插科打诨的不正经和出门办事的睿智周全外，另一种更为感性而动人的样貌：会在拿到证据胜券在握的情况下，首先想到的是一个孩子的心情。
　　“所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楚。”那个白衬衣黑西裤的精英律师笑眯眯地搂着楚澜沧肩膀，“下周五开庭呦。”
　　“……看我的什么？”楚澜沧算是发现谌斐今天有事没事就往他身上靠的势头了，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职场X骚扰啊……
　　“看你怎么搞定那个小毛头了……好了，回去工作吧，待会还有培训会呢，准备准备。”
　　……我感动个毛，这分明就是把最难的部分用来压迫我而已……楚澜沧面无表情地腹诽着回到座位上，深思了一会儿，抬手打开了QQ好友列表。
　　
　　下班时候，楚澜沧跟往常一样往公交站走，没想到还没到站牌跟前就停了一辆白色A4，谌斐摇下车窗：“我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师兄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额好像哪里不对……
　　“我正好去接我妹，顺路。”
　　“……”盛情难却，楚澜沧只得上车。三槐跟A大离得不远，开车也就20分钟，谌斐把车停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又说了句：“明早晨也别挤公交了，搭我便车好了。”
　　楚澜沧开车门的手一抖，笑眯眯地回头：“师兄明早晨还要来送妹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