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琛也在一次访谈节目中有幸见过一次许庆庭老人,只记得他是一位相当睿智的老人,看待人生分外的透彻,那时他的身边站着他的次子许仲鹤。
权力更替本是常事,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许仲鹤会落马,毕竟他曾经掌握过半个曜庭。许庆庭的长子许伯松去世的很早,留下一堆还当不了事的儿子和哭哭啼啼的情妇,次子许仲鹤虽然没有儿子,可是他一直强势能干,很快就接过了大哥许伯松手上的东西,成为曜庭除了掌门人外的第二号人物。
谁都以为许仲鹤会继承曜庭的,而是落入许伯松的一个情妇所出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儿子手上。
可是在许家这样的家庭成长出来的,都岂会是等闲之辈,那位小辈再低调,再年幼,也总归是个狠角色。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秦琛坐电梯一点一点往上升,终于到了王家梁的办公室。
没有想到的是,岑望竟然也在里面。
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前,冲着他明媚的笑,他说,“没想到你也来了,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套路了?果然,曜庭怎么可能会无条件让我去搞赚不到什么钱的自由巡演,j-ian商。”
秦琛也回过味来,只好无奈的摆摆手。
“所以诱惑你的诱饵是什么?我猜下,是谢仁的电影对吧。”秦琛笑了笑,世界上有种通透的人,通透的知道一切却还是敢在这个世界上肆意胡闹。
岑望就是那种人。
可是他不行,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总是循规蹈矩,随时都冷静无比的思考着利害弊端,总是会想到自己这种行为会不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温柔是一种克制,他不敢逾矩。
秦琛和岑望等了许久,王家梁仍然没有出现,便有些不耐烦,刚好隔间传来争吵的声音,似乎是秘书小姐在询问是否将办公室里的东西清理出去。
这间办公室里有些古怪,有一道门被封死了,隔壁是以前的总经理办公室,也就是许仲鹤的办公室,许仲鹤现在在候审,现在曜庭已经江山易主,即使许仲鹤能够从牢里出来,也不可能再回到曜庭掌权。
可是上面没有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做决定。
纠结犹豫了半天,他们还是没有动办公室的任何东西,只是掩上了门去请示上级,两间办公室本来就是一间,因此隔音效果很差,岑望和秦琛听了一清二楚。
岑望笑着说,“我出去一下。”
秦琛没有管他,知道他是往隔壁办公室去了,过来一会儿,岑望回来了,高深莫测的看着他,秦琛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有些愠怒,问他,“你在看什么?”
岑望又盯着秦琛看了下,忽然笑了,他说,“我刚才才注意到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你的小朋友了。”
秦琛狐疑的跟着岑望进入了隔壁间的办公室,看着岑望将立在办公桌前的那个相框翻转过来给秦琛看,他眉眼里都是笑意,确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却让秦琛觉得极端不舒服。
“在许仲鹤的身边。”
岑望如是说。
第17章 第 17 章
◇32◆
秦琛和曜庭那边的人谈得还算顺利,他开出的条件,曜庭二话不说的就答应了,很快就定下了初步的合作计划。
但是他从曜庭总部回来后就一直有些恍惚。
连助理叫他也没有听见,小李问他,“是要去医院里看看许以真吗?”他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许以真了,就算去看他,也总是深夜或者凌晨,他熟睡不知道的时候。
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照过面了。
他记得的,青年在郑重其事的和他冷战。
他荒谬的觉得自己应该要配合他。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看许以真肆意胡闹的,像某些没有原则溺爱孩子的大家长。许以真笑起来得时候总是很纯真,露出浅浅的梨涡,有些天真不知世事,可又会徒然的觉得他过去一定不常笑。他的过去是一团谜,他并不知道那团谜里有什么东西,只是单纯地觉得,他还那么年轻,不应该把自己泡在苦难的黄汤里。
其实秦琛也想过许以真的来历,许以真对他说起关于的家事不多,只言片语不足以拼凑一个故事,甚至不能断定许以真有没有对他撒谎。
他其实心底知道,许以真不可能那么单纯,可是他还是想要赌一赌,想把他拉上正途。
可是他没有想到,许以真是许仲鹤养的小东西。
王家梁故意给他听的录音,那些高大的黑衣保镖,他忽然逃离医院,又忽然出现的时间和许仲鹤锒铛入狱的时间的高度吻合,都有了解释。
他甚至想起那一天许以真全身赤/裸爬上自己的床求一个庇佑时的眼神,他的眼里对自己似乎全是痴迷和爱恋,像是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他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慌张,慌张的怕心里头的不光明磊落给暴露出来。
他有时候会想,他又何德何能,能让许以真这样痴迷的望着他?
他有时候也想要这样糊里糊涂的就要了他吧,那是一个在圈子里摸爬滚打的成年人的狡诈,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