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忙”签一笔吗?
余嵬闻言,未等人说完就直接瞪了一眼过去,这不是拆他台吗!
他就不愿了怎么着?他以前不听话,不会写哭过了吗,一哭还不是被他妈给狠狠用j-i毛掸子揍一顿,难道他就欠打吗。凭什么就要对这些破小孩格外开恩啊!
眼见人越哭越起劲,就在他身前。身子一晃一颤地,两道白色在鼻子下垂着,要掉不掉的。
余嵬干脆背过身,主要是怕恶心的。
“哎!就这样吧,别闹大了啊。”康绅不了解余嵬家的情况,但看着这愈哭愈凶的架势也有些慌了手脚了。
余嵬扯开康绅拽自己胳膊的手,他默不作声,脸色难看。
几分钟后,人还在哭,后边厨房已经有了脚步声传来了。
“哟!怎么在这哭上了?”小姨还没见到之前一直念着的康绅,就被自家儿子的可怜样儿吸引了全部心神。
小孩一见着平日最疼自己的亲妈还有姨妈——余妈妈,顿时像是找到了大本营,诉苦一样地大哭起来,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嗒嗒打在地板上,溅出了水花。
余妈妈在后边瞪了余嵬一样,带着埋怨和责备。
康绅想要站起来解释,被余嵬一把抻住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吭声。
“都是你一直宠着小建,以后嵬嵬可都不敢教他功课了。”外婆进来了,什么都没问,直接不满的对着小姨喊。
她平时就和小姨家处的融洽,吃饭也是混在一起吃的,对这种一写作业总要哭上几遭的情景看多了。平时温和的外婆倒不会发火,只是赶上了有客人在家,她就也忍不住了,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小姨一直在低声地哄着人,纸巾已经抽了好几回了。
“妈,别说妹子了,都是嵬嵬,也不让让弟弟,明知道小孩子就这个x_ing子的!”余妈妈直接把箭头指向自家的孩子,她不想和妹妹家生了间隙。
家里谁不知道林建这小孩就是个小祖宗啊,加之又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最小的,大家都不愿和他计较,能让的都尽量让着。
她起的是息事宁人的心思。
“阿姨,”康绅站起身。
余嵬直接起身往外走,他待不下去了。
第13章 第 13 章
余嵬埋头冲进烈日中,大步交错着往外走。
后边有呼喝声。
乱七八糟的挽留、生气、抱怨一类言语糅合在一起,催促着余嵬不敢放慢哪怕半步。
“嵬嵬这孩子!”外婆无奈的皱眉。
康绅仓促的和几位长辈说了几句抱歉的话,紧跟着人的后脚走了。他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熟悉路况,这眼看着余嵬的背影都越来越远,模糊起来了。
终于绕上了自己特别钟睐的那条静僻的弯弯绕绕小路,余嵬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远离了自己不愿面对的糟心事了。
“哎!你怎么跑这么快啊!把我这么大个人都给落下了!”康绅大喘着气追上来。
余嵬一把将人挥开,康绅没怎么样,他自个儿一个不慎竟往旁边倒去。
“哎!”康绅哭笑不得地连忙将人接住,“你这可真是完整的演绎了栽赃不成反祸己啊!”他打笑着将人架起来。
“啊!”一声掩饰不住痛苦的惊呼。
康绅瞬间急了:“伤到了?在哪儿啊??”刚才那幸灾乐祸的神色火速被褪换成了焦急。
“崴了。”余嵬吸着气,“碰上你真没好事了!”
“这个真怪不着我身上吧?”康绅无语地嘀咕,他将人搀着扶到墙边,自个儿蹲下去看情况。
肿了,鼓起来一个大红包,在那白净的周边皮肤包围下显得很突出,一目了然。
康绅手凑过去轻轻碰了下那个部位——踝关节,余嵬条件反射 地往后一缩,痛的。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康绅蹙着眉说,他不敢碰,生怕给弄出血来。
“不去,回去用冰块敷敷就好了。”他讨厌看医生。
阳光淌在余嵬的脸上,显得更白了。
康绅端详着这人刻意忍着痛楚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大概都掰不回这个人的决定,他暗想着等敷了如果不见好转,就将人强行抱到医院,哪怕是用绳子绑,用黑袋子罩头,他都管不了了。
康绅背过身,余嵬自觉地攀上去。两人交叠在一起的y-in影融为一团,分不清原体,被落在身后。
“我讨厌小孩子。”余嵬吱声,像是憋挤出来。
康绅仿佛听到了耳边的咬牙切齿声,他附和说道:“我也是,小孩子都太调皮了。不过我们都是从小孩过来的,我们不妨多给他们一点容忍。”
“他们让我浑身都不舒坦,我还要宽容他们?我是吃错药了吗?”
余嵬气愤地抽出手,一掌拍在下巴前方的大脑袋上,“他们永远都吵吵嚷嚷的,没有顾忌,没有道德,肆无忌惮——而我们——我们则不得不痛苦地为了维护那个该死的成人标签忍耐着,多不公平!——我一点都不想和这些小坏蛋打交道,刚才那个,还有小区楼下那些,如果他们惹恼了我,我有时真恨不得找个摄像头监控不了的地方将人掐死了扔下水道里!”
康绅哎了声,“那可是犯罪啊,还有个是你表弟呢!”
“我知道——所以我就说给你听,我现在不就忍着吗——我脑袋里很多破坏欲强烈的想法,我自己有时都唯恐不已!”余嵬脸埋在康绅的发间蹭蹭拱拱,那里有很好闻的牛n_ai味,是他所青睐的常用洗发露的味道。
几分钟后,余嵬将双手举到康绅身前,整个人重重地压在男人身上。
“别乱动,再往边挪一下我可抱不住你了!”康绅垫在人屁股上的手轻轻一拍。
余嵬才不在意这些,他左手在摊开的右手掌上比划,“看这条线。”
康绅大致扫了眼前面的路况,在脑中形成了平面图之后,他才看过去。
余嵬指的是手掌心三道很深刻的纹路中位于最上靠近四指方向的那条。
“怎么?你还会算命?”康绅打趣道。
余嵬已经将手收回去了,双肘交叠着圈着他的肩膀,他说:“给我看看你的吧。”
正打算认真走路的康绅嘴角抽抽,背上的人老是说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
“不怕跌下来?”
“废话!”余嵬手肘用力压了下。
康绅之后将背后的右手取出来,掌到余嵬面前。
“放回去吧。”余嵬闷道。
“太差了吗?不打算给我解说解说?”康绅问,带着打趣的心思。
余嵬微凉的指尖顺着康绅手上那道深凹秀长的纹理划下去,“这条是感情线,你的感情线长得好,又长又深,说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而这里——这条线如果越靠近四指就说明你越是个看重亲缘的人,而你的就很近;反之,如果离得越远,那个人他”
“别说了!”康绅打断了,他刚才匆匆一瞥的印象还没隐退,他大约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了。他心脏微微抽痛,不阻止的话,接下来估计又是一番哀痛,这个人总有办法让他心生怜惜。
事实上也用不着康绅出言制止了,后边的人已经高度警惕起来,潜水了。
康绅因为身体接触,明显感到后面的人身上都僵住了。
“怎么了?”
没应声。
面对面迎来一个挑着扁担,戴着Cao帽的妇女。
还有大概四五步的距离,康绅突然听见后面有些战战兢兢地发声,柳婶。
“小嵬啊!吃饭了吗?”那女人c.ao着一口大嗓音喊,她站住了,不住地打量两人。
“吃了。”余嵬说。
“这是怎么了?崴了脚?”
“嗯。”
“要多留神,这路就这样,也没人来修……这个是朋友吗?真俊!”柳婶吧啦吧啦一大堆,终于扯到了康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