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出来。”
艾凡摇头,他还不想哭,他只是沮丧敝就这么说走就走,他找遍了附近他们常去的地方,敝一点消息都没有留给自己。
那个近十年来对自己似父似友,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龟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他们一起呆了这么多年的海域,他真的沮丧,胸口酸酸地,想哭,但是敝在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哭的。
否则他一定会说,“哭什么哭,被你这么哭一通珍珠都不值钱了!”
“我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你想回我们就随时回来。”
“我们每年这个时候回来一次把。”指不定还能遇上敝呢。
“好。”
“我们回去吧。”
“好。”
两人上艇,离开了岛。
很多年前。
海洋公园里,喜好新鲜的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在玻璃前。
“快看!是大海龟!”
“哇!好大啊!”
“是是是,海龟、海龟。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被大家指着的海龟在心里不耐烦地吐槽。他在这个海洋馆里呆了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早就腻了。也就这些人还一脸新鲜地看自己这只老龟。
“才不是呢!我觉得是鳖!”七八岁的男孩子,说话含含糊糊,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海龟听到了不一样的语言。
“是海龟!这上面写着呢!”一个小女孩指着玻璃上的介绍牌说。
“放屁!我叫敝!我就叫敝!从今天起!我叫敝!”某个终于找到与众不同的名字的海龟在内心咆哮。
很久以后。
“艾凡。”艾凡向眼前的海龟指指自己。
“敝,叫我敝。”终于有机会给别人介绍自己名字的某海龟尽力矜持地对新朋友如是说。
“你真的不恐高?”任博年带着艾凡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后不放心地再次询问。
“有、有多高?”艾凡看任博年问得这么认真,不敢再满口胡答,便仔细问道。
看着艾凡被自己的问题有些吓着,任博年也不好再问,开弓没有回头箭,恐不恐高也只能忍着了,便随便拿路旁五十楼高的大厦作比试图让艾凡宽心。
谁成想艾凡瞅瞅那楼顶,依旧被吓着了,弄得任博年巴不得把自己之前的话全灌回嘴里去。
刚想安慰艾凡,没成想艾凡张口就是:“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忍的。”然后扯扯分叉的黑色休闲裤,安慰地朝任博年笑笑。
“不要委屈自己。”任博年揉揉艾凡的头。
“我也不想看你委屈自己。”艾凡回揉任博年的头,每次任博年为自己操心各种,让他觉得自己挺没用的。
任博年何曾不懂艾凡话中的意识,此刻便只觉得心口都快被眼前的大宝贝捂化了,如果不是碍于出租车司机在前面,真想狠狠抱住对方再亲上一口。
而另一边,艾凡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嘴上啾了一口,然后缩回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自家宝贝比自己会撩。
发现这个事实的任博年不知该喜该忧。
临登飞机,艾凡已经见到了停机坪上不断起飞的飞机了,对其高度也有了大概的认识,便也不意外地有点怯了。
“不会掉下来吧。”排在安检队伍里,艾凡还是不禁凑在任博年耳畔颤颤巍巍地问。
“不会。”如果不是眼下环境特殊,任博年就直接把人揽着来缓解他的忧虑了。
上了飞机,艾凡明显就好多了,毕竟机内的设置还是给了他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并没想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不过起飞的过程还是让他心惊肉跳了一下。
路过的空姐时不时会注意到这两个头等舱的乘客,然后忍不住在每次经过的时候看一眼,再看一眼……
到达魔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三个小时的时间对于艾凡来说是有惊无险,安全着陆,下了飞机心里就开始捉摸着任博年的家可能是什么样了。
往机场外面走去,任博年远远看见大厅口聚着一大群人,女性为主,一个个翘首以盼的模样,就知道是粉丝接机呢。
虽然他不是明星,但作为一个音籁的副总裁,圈里认识自己的人不在少数,别看只是粉丝,他们的长枪短炮可不比一般记者差,以免被拍进去,任博年还是小心为上,从行李里拿出两幅墨镜往自己和艾凡脸上扣上。
艾凡本来就不大的脸只剩下了个小下巴。
“走吧。”提起两人的行李,任博年招呼艾凡。
艾凡听了一步不落地紧紧跟上。
两人身后,一个举着单反的姑娘无意间从镜头里看见第一次把头发扎起来,穿着一身普通休闲男装的艾凡就转不动眼珠子了,听到身边姐妹们说自家爱豆出现了才缓过神来。
而此时,她的手机里已经捕捉下了三张艾凡的特写。
上了出租车,任博年直接报了自己家门地址。
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公司,虽然是虱子多了不痒,但他还没有肆无忌惮到这种地步,艾凡的事也是尽快提上日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