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文却在犹豫,并没有立即同意这个要求。肖从朔猜到他有顾虑,赶忙解释道:“我们知道这算是商业机密,绝不会透露出去,沈先生请放心。”
明焱则是静静地看着沈孝文,既没有跟着肖从朔附和,也没有劝说。
最终,沈孝文还是选择把配方如实告诉他们。如果真的是因为一张配方而生病,选择交出去,肯定是利大于弊。
“这配方还真不能外泄。”明焱拿着纸张细细查看后,忽然轻笑,“我记得,睡莲香也算冷门了。”
“的确是这样。”沈孝文察觉明焱懂香,颇有兴致地跟他聊道,“那位客户事业有成,我想她会偏爱淡雅中x_ing。”
“所以你用睡莲清香来代替普遍流行的果香,真是聪明的办法。”明焱曾是神明,受万人供奉,时日长了,自然也就懂了一些香道。
只可惜,那样的好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又有谁能料到神明也会衰微?
最终,还是肖从朔把话题引回来,继续说起这次的怪事来:“我在想,不如沈先生照一次镜子,把那个跟踪他的‘女人’引出来,让我们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沈孝文带着二人去了更衣室,因为整个调香室,只有那里有一面穿衣镜。
肖从朔和明焱各站在一边,示意沈孝文站到镜子前。
沈孝文看着穿衣镜,流露出犹豫和惊恐的神情,很显然,他被一连串的怪事吓得不轻。当然,对于任何普通人来说,总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没被吓破胆已经很幸运了。
肖从朔见他迟迟不肯站到镜子跟前,只有在一旁做起心理辅导:“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会保住你的安全。”
“好。”
既然已经请他们来驱邪,就没有继续犹豫下去的道理,沈孝文终于下定决定,迈开一大步,站定在镜子前。
暖色的灯光照落在明晃晃的镜子前,折s_h_è 出的光亮莫名诡谲,肖从朔和明焱站在不同角度,无声地观察着镜子中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起初,沈孝文鸵鸟一般试图逃避,视线流连在鞋尖上,不敢轻易抬眼。
被人凝望的感觉倏然降临,即便他只敢垂下眼,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投来的视线一瞬不瞬,凝聚在他的身上,令人后背发毛。沈孝文忍无可忍,强烈的好奇和恐惧下,他终于选择抬起眼帘——
乌黑的头发、蓝色的长袍,一个“女人”站在更衣室门后,只探了半张脸进来,遥遥望着他。
“就是她!”沈孝文心跳都快漏了一拍,脖子似乎僵硬在身上,他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指着镜子那张苍白如雪的脸,惊骇高呼。
明焱与肖从朔也从镜子里捕捉到一抹身影,只是在沈孝文惊呼出声的瞬间,那张自门后探入更衣室的脸倏然退回去,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速度之快,堪比闪电一划而过,绝不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肖从朔试着推了推更衣室的门,立刻心底一惊——为了防止意外情况的出现,明焱特意上了c-h-a销。也就是说,这扇门根本无法从外面打开。
可是,刚才镜子里的画面他也看得真真切切,的确有个长发的人探了半张脸进来。悄无声息,仿佛鬼魅。
难道镜子映s_h_è 出的景象,并不是现实世界?还是说,他们又被幻觉蒙蔽了双眼?
明焱不动声色地走到肖从朔身边,低声耳语:“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有。”肖从朔并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寒意,这间狭小的更衣室里,可以说十分干净。
可是明焱却说:“我觉得,那个并不是鬼怪。”
肖从朔听到他的语气,立刻明白过来,低声问:“你已经猜到镜中人的身份了?”
“和大白一样,是个小妖。”说话间,明焱蹙起眉来,十分费解的模样,“可是这种小妖没有伤人的本事,更不用说吸取沈孝文的气血。”
肖从朔相信明焱一定不会看走眼,这件事情还有隐情。
“沈先生,我们有一个冒昧的请求,”说话间,肖从朔和明焱互望一眼,立刻明白对方的意思。
“今晚,我们想去你家里守一夜,不知道方不方便?”
“完全没问题。”这种时候,沈孝文巴不得快点解决掉脏东西,好让自己过两天安生日子,“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配合,报酬也好说。”
得到这样的回答,明焱在满意不过,同肖从朔勾了勾唇。
肖从朔立刻走上去,笑道:“如果事成,除了报酬以外,我们还需要沈先生加付一炷线香的钱。”
一炷香才多少钱?
沈孝文还以为他们要开怎样的天价,得到这样的答案,不由笑出来:“好说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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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调香师 2
三十四、
明焱看见,沈孝文家里的镜子都被布帘照得严严实实,诸如梳洗间里无法盖布的,都给拆得一干二净。只有瓷砖上残留的螺丝印昭示着,这里的主人曾经受过怎样的惊吓。
照镜子时总冒出个不存在的人,这种事情落到谁身上,想必都得吓破胆。
“沈先生,除了镜子里,您还在其他反光的地方看到过那个人吗?”明焱仔仔细细检查了沈孝文的单身公寓,仍旧没有发觉厉鬼的气息,“比如水面上,玻璃窗上?”
“没有,只有镜子里。”沈孝文望着盖上布帘的等身镜子,心有余悸,“那个东西好像随时跟着我,无论是在家里,工作室里,还是公共场所。”
肖从朔拿出调制好的朱砂,送到明焱手上:“开始吧。”
“沈先生,请先回避一下,我们想掀开布帘。”说话间,明焱一指跟前的等身穿衣镜。
听到明焱他们要掀开布帘,沈孝文的脸色立刻僵了一僵,慌忙走出去,一分钟都没有犹豫。
明焱用鲜红的朱砂在镜子四角绘下符咒,每一个都只有蝇头小楷那么大,极为不起眼。
他画好了符咒,走出去同沈孝文嘱咐:“待会儿你要站到镜子前面,告诉那个人,请不要再纠缠。”
“就这么简单?”沈孝文不是不信明焱的话,只是更惧怕这一招毫无作用,甚至还会惹怒镜中人,“如果……如果他不肯走呢?”
“如果他不肯走,就由我来送他走。”说话间,明焱拿手指蘸取朱砂,在沈孝文的掌心绘下符咒,“如果他不肯走,就一掌印在镜子正中央。”
“至于剩下的事情,我和肖从朔帮你解决。”
话虽这么说,但明焱并不认为镜中人会害沈孝文。那不过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精怪,不说有没有胆子害人,便是连害人的本事都没有。可是,让明焱想不通的是,沈孝文的确出现了气血将尽的征兆。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隐情呢?
沈孝文走到门前,深深吸一口,仿佛前面是刀山火海。肖从朔打开门,低声问他:“准备好了吗?”
沈孝文飞速地瞥了一眼房间里,眉心微蹙,面色如拢寒霜。沉默了足足三分钟后,他无声地点头。
有些事情,是逃不过去的,与其日后天天活在恐惧里,不如现在冒险解决。更何况,明焱他们也说过,镜子里的东西并不可怕。
沈孝文一路垂下眼帘,走到穿衣镜前,缓缓望向镜子。
果不其然,那个人又来了,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脸,从门外探了头进来,将视线凝聚在他的身上。
被窥视的感觉实在不美妙,在惊惶与恐惧下,沈孝文感觉关节都已经僵硬。如果那东西此刻突然袭击,他甚至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迈步逃跑。
也许是过去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恐惧的作用下,人会失去时间概念。沈孝文透过穿衣镜看见,原本只是探头进来窥视他的人,忽然走进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