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就是不吃药+番外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上)【完结】(55)

2019-05-06  作者|标签:天桥底下说书的 重生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鲲的生长周期少说也要百年,天方子可不觉醋坛子有这威力,不过,他不想沈逢渊得意,只冷漠道:“如果是那倒好了,但愿他赶紧带兵把冰蚕子大切八块,也省的我整日被一个老头锁着。”

  他二人刚刚吵完,此时正是互相嫌弃,沈逢渊闻言立刻一笑:“只可惜这世上没几个对手需要我以全盛状态出剑,你就先学着怎么敬老吧。”

  他们彼此嘲讽众人皆已习惯,然而,此时顾余生看着却仿佛劫后余生,心中只有幸存的暖意。他深深看了沈逢渊一眼,只低声道:“我希望,掌门永远也别有全力出剑的那一天。”

  这本是顾余生一时有感而发,落在释英耳里却令他瞬间抬了眼。他看着自己徒弟,心中怀疑更甚,此话不像是随口所说,顾余生果然知道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余生:我希望掌门永远也别换上战斗皮肤。

  天方子:你出来,我们聊聊。

  释英:我好像发现了徒弟的第二个马甲。

  江蓠:上次强娶做受,这次要挟做攻,为什么我拿到的剧本都这么奇怪?

  释英:攻受皆宜,你真厉害。

  胖头鱼:他是我的!我的!我的!

  江蓠:已经躺尸的鱼不准刷屏。

  胖头鱼:嘤。

第五十二章

  冰蚕子所在的无霜园位于花海之中, 四周皆有阵法收集日华, 即便冬日也温暖如春。明明是于冰雪中修炼速度倍增的霜雪天寒之体,却偏要生活在春暖花开之地,此人行事也是真的令人看不透。

  与追求声名的轩齐子不同,冰蚕子更像是真正的避世修士, 无霜园中只留心腹弟子和毫无修为的杂役, 素日也无人往来, 很是僻静。此地若无冰蚕子手令,常人根本无法进入, 好在冰蚕子对江蓠觊觎多时, 一经通报便命人将他请了进去。

  冰灵根的修士大都喜爱霜雪之色, 不过,冰蚕子虽着白衣, 长袖与衣摆却似冰裂一般布满漆黑墨纹, 因底子雪白,反倒令黑色更为显眼。闲杂人等奉上茶水后便已退下,冰蚕子坐在主位, 抬眼打量着一袭雪衣神色孤傲的江蓠, 心道:光看外表倒像是从未被污染过的高洁之人, 只可惜,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曾被一只妖压在身下睡了五年,以妖族的手段,恐怕什么花样都已经玩过了吧。

  不过, 他就喜欢这样自欺欺人的男人,此时只淡淡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既然来找我,想是明白天方子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护不了你。”

  他虽未明说,江蓠对这样的眼神却是极为熟悉,无非是认为他被妖上过了,就该羞于见人,不该如此正常地行走于人世。

  可他当年与太子决明是明媒正娶,既是夫妻,同床共枕也是理所当然。他虽因感情问题过得不痛快,却不觉此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回到人类世界也是无视旁人议论,只和往常一样过。

  此时,江蓠依然是往日的平淡神色,他悄然藏住袖间仙Cao,眼眸佯装出几分被逼无奈的不甘,只问:“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什么,竟能让我师父跌得这么惨?”

  江蓠来此本是伺机寻出冰蚕子破绽,奈何此人行事谨慎,即便占据上风依然没透出风声,只撇开干系地回:“他多行不义,如今被轩齐子抓到了把柄,与我何干?”

  不过,此时天方子落难,正是他收服江蓠的最好时机,冰蚕子也不愿就此错过,很快又轻声哄了一句,“冰灵之体如此难得,你可不能给天方子陪葬,来我门下,让师叔好生保护你。”

  “我若在此时叛出师门,师父定然不会放过我,他即便失势,要灭掉幽水谷也不算难,师叔打算如何保我?”

  江蓠已从释英那里得知此人接触自己的原因,本还有些怀疑,如今瞥见他的眼神,当即有些恶心。好在他已习惯隐忍,说话时仍保持着踌躇神色,仿佛当真在担忧前途一般。

  “我这里有处小院,请天下最强的阵法大师布了八方归元阵,是无烽城最安全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些因身世问题见不得光的天才修士,你可以先去住上一段时间。待彻底了结天方子,我便正式收你做弟子,定然日夜悉心教导,绝不辜负这一身绝妙的天生寒气。”

  之前冰蚕子已试过多种手段,然而,即便以幽水谷威胁,江蓠也是冷笑着回,若幽水谷出事,他当即自刎与师门黄泉相见。冰蚕子见他态度强硬,为防鱼死网破,终究没莽撞出手。

  如今,这人终于有了松动之意,他连忙抓住机会,将一切安排都细细道来。这样看似完全为他考虑的布置,若非江蓠已知其心思,说不定还当此人收徒心切,要生出几分感动之意。

  既要探查情报,江蓠也没时间和他玩师徒游戏,此时冷笑一声,只道:“师叔说得真好听,只可惜,我早已发现,你看我的眼神和妖族皇太子一样。”

  剑修那边的事提不得,江蓠也只能祭出皇太子做挡箭牌,语毕便悄悄垂了眼,想起太子决明那沉浸于欲望时仍宛若海中琉璃的眼睛,心中暗叹,这话若被那只鱼听见,只怕得在地上委屈地连滚三圈吧。

  他这反应原是有些心虚,落在冰蚕子眼里却是回忆起了屈辱过去而沉默。许是因此联想到了自己,冰蚕子轻轻一笑,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何要将道号选作冰蚕吗?”

  江蓠摇头,他见状又是一笑,眼角飞起几丝嘲讽之意,头一次说出了自己道号的由来,

  “修士最喜冰蚕丝做的衣料,但凡大型门派皆会饲养冰蚕,在它们幼时好生喂养,当它们自以为可以破茧成蝶飞上天空的时候,再将一切都夺去。冰蚕从出生那一日起就是修士手中的玩物,吐尽一生的丝,也只是为他人做衣裳而已。

  我取这个道号便是告诉自己,人要学会认命,别去做不切实际的美梦,这样茧破之时至少也能活下去,不算满盘皆输。”

  此话意有所指,江蓠眼眸一动,问:“你恨万岳子?”

  骤然听见这个名字,冰蚕子还愣了愣,随即一想,大概是天方子透露了他的过往,也就没有多作猜疑,只冷漠道:“万岳子这个人,情浓时是真的上心,甚至不惜损耗自己修为替我筑基。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如果他能记得我的名字,或许我会救下他。只可惜,他忘了,所以他死了。”

  冰蚕子是可怜江蓠的,被权贵之人当作货物一样买卖,完全无法主导自己的人生,这样的滋味他也曾经历过。他与轩齐子本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生得好看一些,有了副可以利用的皮相,便被安排进了青楼,若不是y-in差阳错被万岳子半途截走……

  世道从来不公,人要自救,就要学会放弃一些不重要的东西。冰蚕子不恨万岳子,只是觉得可惜,如果那人能成为他重要的东西,或许就不用死了,而他,也不必为提升修为苦恼这么多年。

  毕竟,元阳永远耗不尽的万岳子,远比这些三流货色好用。

  略为缅怀了一番好用的万岳子,冰蚕子也发现自己话多了,好在他根本没想放江蓠回去,即便被听见了几句不该说的话,此人也没机会外传。想到这里,他便直截了当道:“你我同病相怜,我是想照顾你的,不过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凡事都需付出代价。”

  他终于开口,江蓠的神色警惕了起来,“你想要什么代价?”

  之前冰蚕子都还维持着素日的端庄肃穆,听了此话却是勾起了江蓠的下巴,眼睛一挑便是令人心悸的魅惑,“跟了我,我和妖不同,能够懂你心中所想,绝不令你伤心。而且,在我这里至少你可以做个男人,体会到无尽乐趣。”

  “你……”

  虽已有释英预警,江蓠真的听见这样的话依旧止不住震惊,天岭宗三长老,世间闻名的霜雪天寒,居然为了提升修为与门下弟子……

  这样的反应也在冰蚕子预料之中,他久经人事,只在近处打量便知,江蓠看似不健硕,体力却不差,这张素日禁欲的俊脸也令人心动。再加上生来就能凝聚寒气克制欲望的冰灵之体,如此条件,若是好生教导,定能叫人欲仙欲死。只要他满意,说不定未来大家也就真正结成道侣,不再换人了。

  如此一想,他回答的语气又温柔了几分,“我这样喜欢你,怎会让你重温昔日苦楚?与我双修,你只需在上。”

  江蓠是真不明白自己对男人到底多有吸引力,怎么不论上下都有断袖看上他,而且采用的手段还出奇一致。他们幽水谷好歹也是个修真门派,怎么每次都要被牵扯进这些痴男怨男的感情纠纷,当真是令人无语。

  内心虽是郁闷,江蓠也没忘记任务,感受到某棵仙Cao正在用叶片拂着自己手臂,他的神情一片灰暗,像是挣扎了一番终于认清了现实一般,只叹道:“我要你发下血誓,不论天岭宗形势如何,定会护得幽水谷平安。”

  平日表情少的人就是有这一点好处,就算做戏时装不出多么激动的情绪,别人也只当x_ing情使然,不会怀疑他根本没入戏。此时冰蚕子也道他心中羞耻正在佯装冷淡,没有多说,如他所愿立下血誓,然后唤来了一名面色惨白的弟子,指着江蓠道:“雪荧子,带师弟下去休息,只要是他的吩咐,全都照办。”

  潜入后院本就是江蓠此行目的,这便跟着那白衣弟子向外走。

  无霜园四季如春,这被称作后院却满是y-in寒之气,随着雪荧子打开阵法,只见寒气如烟雾般弥漫在廊间。小桥流水都被冰层覆盖,四周Cao木皆已凋零,就连最耐寒的腊梅也没了生机,整个园林满是沉沉的死气。

  雪荧子也是水行修士,进入这里时仍受不住寒气赶紧披上了狐裘,他见江蓠一袭单薄白衣竟丝毫不受影响,心中不由暗叹,冰灵之体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此人应该受得住师父体内的寒气,不会落得其它公子那样的下场。

  他已看出江蓠或许会非常受宠,带路时便有意提醒道:“住在这里的公子大多患有恶疾,师弟平日莫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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