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闻言哭笑不得,想说自己可有日子没碰过他了,这暗结的珠胎不知何人所为。却又深知王公子的脾气,自嘲可以,他嘲可要受到报复。便苦笑道:“王公子还是继续说故事吧。”
王怜花这才满意一笑,继续讲述。
“这苏碧华既然连十月怀胎的婴儿都杀了,自然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她将要自我了断的时候却被阻拦了……你猜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沈浪只好苦笑作答:“大约是王夫人。”
王怜花满脸鄙夷:“沈浪,半月不见你怎么变傻了?我娘是何等身份,会去救一个乡野村姑。救她之人,自然是我娘麾下的白云牧女。”
那还不是一样?沈浪失笑,又将一筷子龙须菜放入王公子面前的碟子里。
“这个清淡。”
王公子最爱沈大侠温柔和顺,知情知趣。见他如此低眉顺眼,心情便好的不得了。不再卖关子,滔滔的讲起师门轶事起来。
那一心寻思的苏碧华被两名和善的白云牧女带回云梦山庄,和风细雨的苦劝,锦衣玉食的款待。好生将养了几日,也就不想再寻死了。毕竟她才十七岁,花容月貌,才情兼备,青春正好的一个姑娘何必为一个负心汉殉葬!只是她尚在哺r-u期,好汤好水的伺候下,未免r-u汁充沛,酸胀难言。
那救她回来的白云牧女便出主意说,其间主人王夫人的幼子尚未断n_ai,可推荐她去做个r-u娘。
那苏碧华受了这许多恩惠,正无以为报,便欣然同意。成了山庄里的九个r-u娘之一。
沈浪听到这里不由咋舌,笑着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横他一眼,明知故问道:“沈大侠笑什么?”
沈浪连忙收起笑容,正色答道:“贵府豪阔,n_ai妈子成群结队。沈某自幼失母,也只有一个r-u母喂养,实在是羡慕。”
王怜花冷哼道:“你道我不知你在心里暗笑我食量大,堪比猪崽牛犊?”
沈浪一脸冤屈,还不待继续解释,却听王怜花又道:“我那时已经七岁,家母一直命我食用人r-u,七个r-u娘也是不够用的。”这一解释,沈浪更是要忍俊不住,辛苦憋着笑,淡然道:“令堂很懂养生之道,人r-u是最滋养身体的。难怪王公子出落的……噗哈哈哈哈哈哈……”
王怜花本来就要恼羞成怒,但见沈浪笑的如此欢欣畅快不顾仪态,像个掏了喜鹊蛋的孩子。便嘴角一弯,只觉千金难买沈浪此时欢愉,倒也值得。
沈浪却笑起来没完,继续追问:“敢问……哈哈……王公子几岁断n_ai……哈哈哈……”
王怜花见他得寸进尺,便舍了那舍己娱人的精神。怒道:“到了十四五岁,身量长足,人事已知,大把青春好女由着本公子垂怜,谁还眷恋n_ai妈子的那对东西!”
沈浪听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几乎要笑的滑到椅子下面去了。惊觉王公子已经怒不可遏,连忙坐好,轻咳一声。故作黯然道:“以王夫人的x_ing格,那时那苏碧华已无用处,想必就将她扫地出门了罢。”
王怜花本来气得冒烟,听了此话却也跟着黯然起来。不禁低声道“若是她能安安分分的等到那时,却也是好命。”
原来,那苏碧华做r-u娘不到一个月就出了事。她是那群r-u娘中最年轻貌美的一个,也是最宠溺小王公子的一个。
那王公子时年七岁,天生一副好容貌,又玉雪聪明,口甜讨喜,蹦蹦跳跳的来吃n_ai,欢欢喜喜的去淘气。她排在酉时喂n_ai,每天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能与前来就餐的小王子相处。
每当小王公子笑眯眯的唤一声“碧姑”她的漂亮眼睛就要红一下。
每当小王公子伏在她怀里大开饕餮之筵,她就抚摸着他的头发悄声低唤:“我的儿,多吃点。”
每当小王公子挥手作别,她都要跟到门口,送到她被允许的范围内最后一步,眼巴巴的看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
可是,有一天时辰到了小王公子没有来进餐,她等啊等,心急的不得了,怕小王公子饿坏了。
酉时过去了,她想小王公子大概在别的r-u娘那里吃撑了,不会来了。
戌时过去了,她想小王公子大概玩累了,早早去睡觉了。
亥时过去了,她突然想,小王公子该不会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吧?!因为那孩子临走的时候说要去掏鸟蛋!此念一起她立刻慌了,忘记了这庄子的所有严归戒律,跌跌撞撞的四处寻找大树,假山,高亭,险楼……
有人看她疯疯癫癫的乱闯,还来不及阻止,就被她一声厉喝:“小公子出事了,你们还不快找!”给惊得不知所措。然后她在一团乱中误差误撞的来到了灯火通明的花厅,看到了她的小王公子。
那孩子正高高站在一张精美的桌子上,裤腿高高挽起在膝盖之上,两只玉白的小手拎着绯红的袍角,撩起在胸腹之间。一个美丽的贵妇正用手中的荆条抽打他那两条细嫩白皙的小腿。荆条上的尖刺刮破了幼嫩的肌肤,血渍溅在雪白的裤子上,像是开满了一簇簇鲜艳的桃花。
她发出一声母狼见到幼崽被撕咬一样凄惨愤怒的哀嚎,惊动了所有的目光。
正在教子的王夫人,停下手中的惩罚,美丽的脸上寒意森森。怒道“是谁招了这个疯子进来的?”
她身边随侍的一个婢女胆战心惊的跪下,“是……是奴婢手下的白微和……”
“唰”的一声,王夫人手中荆条一闪,那婢女的人头就飞上了桌面,滚到了小小王怜花的脚背上。
七岁的王怜花非常爱干净,见脚背上的人头嘴巴还在开合,似乎还要把没说完的话补完,就非常厌恶的翘起脚尖,将它拨到了地上。
王夫人愠声道:“怜花,我不是说你不许动?”
“唰”,又是一荆条抽在他的小腿上。苏碧华就见那孩子小脸一白,紧紧咬住了嘴唇,却稳住了下盘,果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