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去怜花,我会怎样?
就在此时,睡梦中的王怜花忽然一声惨叫:“沈浪!别走!”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也蓦地大睁,眸光中没有了平日里的狡黠和明媚,却充满了孩子气的惊惧和慌乱。
他们猝不及防的目光相撞,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惶恐。
然后微笑同时浮上他们俊美的面容,几乎同时发问:“做了什么噩梦?”
“沈浪你在怕什么?”
沈浪抓起王怜花一只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颊上,笑眯眯地道:“我怕王公子趁我不在,偷偷服用禁药啊。”
王怜花一怔,随即怒道:“沈大侠记x_ing不好么?”
随即抽回手来,翻身向里,不理他了。
沈浪却手疾眼快,一把抽走了他发顶的金簪。悠然道:“我方才离去时这发簪还放在枕边,一会儿的功夫,王公子居然梳妆打扮起来了。”
将发簪的前端用拇指一推,发簪立时暴长出一节,露出里面中空的管部。
但里面是空的。
王怜花哈哈大笑起来。
沈浪不相信的竖起簪子,在掌心里扣了扣,依然一无所有。
王怜花抚掌大笑:“沈浪啊沈浪,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那药藏在发簪里,临时有危险,还来得及吃么?”
沈浪缓缓点头,并不沮丧,只微笑道:“至少我知道了你确实还藏有存货。”
王怜花不笑了,沉下脸来。
“你敢诈我?”
沈浪连忙赔笑道:“诈是诈了,但我也不敢在强行索要,但盼公子心中有数,不要滥用才好。”
王怜花不语,静静观察沈浪脸色。
沈浪笑容不改,如同那佛堂里讨喜的弥勒。
半晌,王怜花低咳一声,换了话题。
“车马可曾准备妥当?”
沈浪道:“明实道长已经去找寻了……方才杰克唤我去看那伍公子的尸首,我耽误了片刻。”
王怜花问道:“可是那‘折柳鞭’魏敬志?”
沈浪恭维道:“正是。王公子可真乃神人,隔着假面就能看出本相来。”
同样一句话,王怜花听了却不与沈浪做相同态度。立时洋洋得意起来,道:“那是。小伍虽然狡诈凶残,却不似这厮这般猥琐贪 y- ín 。你看他的武器,一条九尺长鞭,材质柔韧,似人皮编制而成。再看他虽是一副欲火焚身,饥渴难耐的急色相,却没有对身边的女童下手。皆因这厮在 y- ín 辱了贵公子之后,对男色食髓知味,已经不好女色了。这一点与那些寻常采花盗柳的普通 y- ín 贼有极大的区别。”
沈浪赞道: "真不愧是王公子,心思缜密,细致入微。”
王怜花又笑,笑到一半,垮下脸来。对沈浪道“这些伎俩早被沈大侠识破,却又来恭维我,可是心存嘲笑之意?”不待沈浪叫屈,又端肃了面容。道:“他那人皮面具不是按本门手法所制,我一时竟大意,未能及时发觉他与杰克合作有可能只是一场混淆视线的烟幕弹。真正的小伍,还在暗中虎视眈眈。”
沈浪点头附和:“应是如此。小伍当年还是一一未及弱冠的少年,就心机深沉,勇悍无畏。既能做低伏小隐忍潜伏,又敢以命相搏,不惜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此番前来,甚是不善。”
王怜花长眉一扬, 俊美的面孔浮现出满满的不屑。冷笑道“当年他就是手下败将,而今凭他如何兴风作浪,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苍白憔悴的面容配上这桀骜不驯的神采,格外惹人怜爱。沈浪便温柔一笑,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温柔道“王公子说的好。我们,无所畏惧。”
“只是当下的要务,还是要去寻找解药。”
王怜花抚慰的拍了拍沈浪的肩膀,笑道: "沈大侠放心。碧姑死后,我曾到瓦鎮去看过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自她离家出走后,发愤图强,又老蚌生珠,连生了三儿两女。可谓儿女成行柳成荫。一点颅顶血,不难取到。沈大侠宽心……”
话还未说完,沈浪立刻就将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含笑道:“王公子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
王怜花大笑:“沈大侠过于小心了。所有的机关设置,都在那间豪华客房里。小伍知道我者靡成x_ing,所以紧急改造了那间房。于此一项,倒可算是我的知音。”
第十二章 戏中嬉
沈浪凑趣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这小伍大概就和我们比邻而居,正琢磨下一步该如何为王公子准备新客房。”
王怜花嗤笑一声,道:“沈大侠这诗吟的好,只是你那知己亲朋都在海外,应改为‘海外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才对。”
沈浪一怔,知他心里烦躁,无从发作,那睚眦必报秋后算账的x_ing子又起来了。
不敢惹他,只有苦笑。不想王怜花愈发生气,居然抬起腿来,在沈浪身上连蹬三脚。燥声道:“这他娘的!你说碧姑的情人和儿子是她自己杀的。小伍的师兄孔琴是他师父杀的。和我有什么干系?偏生都要迁怒到我身上!难道瞧我长得好欺负?”
沈浪哭笑不得,很想说一句:看起来好欺负,时常被迁怒的人明明是我!
但沈浪什么也不说,只笑微微的将那条腿又送回被子里盖好。
王怜花见他不应战,便斜睨着他道:“我变着花样折腾你了,你怎不弃我而去?”
沈浪摇头道:“不去。等你好了,我变着花样折腾完你再去。”
王怜花便孩子变脸一样笑了。“好,到时你我大战三百合,看谁花样多。”
沈浪听了,便附耳像王怜花说了几句什么。
王怜花立刻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姿势太难看,不适合本公子这七尺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