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怜花清了清嗓子,依旧沙哑道:“你是不是要训导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不是要笑我偷j-i不成蚀把米?你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吧,我服气就是。”
沈浪挑了挑眉,是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非也。”他凑过来,声音温柔而暧昧。
“我想说,虽然王公子昨夜索求过度,令下在力有不逮。但王公子那种销魂蚀骨的风情,真是让我刻骨铭心。”
王怜花颈项一僵,顿时恼羞成怒。好不容易放下自尊服一次软,竟被讥讽调笑了?
正待发作,冷不防鬓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黑心的呆子。”沈浪在他耳边低语,低缓而沉凝,宛如一池缓缓荡漾的秋水,清波涟涟,却有着将人溺毙的力量。
“你我之间,从来都是我臣服于你。莫非你从未察觉?”
王怜花一怔,发狠的心思渐渐消释而去。继而嘴角一弯,露出个颇为无奈的笑容。
沈浪是潭水,清澈见底引人向往,同时深不可测令人疑虑。自己义无反顾的扎进来,眷恋水波的温柔,又随时警惕自己入水太深,上不了岸。这种患得患失其实一直埋在心底,尽管相伴多年,心里还是不能释怀,简直有损王公子睿智洒脱的光辉形象。
不过,看着沈浪诚挚的眼神,王公子又开怀起来。自己是浪里白条啊,还会怕水吗?
沈浪见他终于开了晴,暗中松了口气。王公子自作自受出了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此时若大闹起来,二人都别想落了好。要想秋后算账,也得都把身体养好才行。既然这朵骄花是捧在自己手中的,时时扎的一手血虽是一种情趣,终比不得花好月圆更圆满。做小伏低不损男儿气概,谁让自己是个“怜花之人”呢!
二人相视而笑,很有些“余晖脉脉水悠悠”的温存之意。殊不防,门外又传来老管家那煞风景的“打雷声”。
“大相公,你那夫人睡醒没有?莲子粥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你消遣我的老婆子呢?不是我老人家说你,昨晚闹出那么大动静,把我这个聋子都吵得睡不着觉,你那夫人怎能吃得消哇?你要学做一个怜花之人哪!”
房内,“浪里白条”笑到在“怜花之人”
的怀里。
番============外=========完===========
第二十二章 民国小剧场?腹黑匪首与傲娇司令公子
王怜花慵懒的半躺半坐在法国舶来的皮沙发上。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包裹在白色笔挺的西裤中,随意交叠搭在一起,显得格外闲适潇洒。崭新的皮鞋乌黑锃亮,口沿处露出一截雪白的洋袜来。
他也上身穿一件雪白的衬衫,上边的两个扣子没有扣,露出漂亮的锁骨及一小片雪白胸膛。下摆则束在西裤中,黑色的皮腰带将他流畅的腰身束成细细一捻,看起来更加体态风流,翩翩有型。
但是他的肩上却披着一件粉红色的晨褛——大概是早春夜寒,他随意搭上的。
他的头仰在沙发靠背上,似乎在看头顶那盏曝光璀璨的水晶吊灯。又好像不经意睡着了,睡态有点不舒服,但又让人绝对不舍得惊扰。只是那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胳膊偶尔抬起,将指间夹着的香烟送进嘴里吸一口,缭绕的烟雾慢慢升腾,将那张仰着雪白的面孔映衬的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幻,神秘莫测。
沈浪进到这间西式卧室里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想到那么一副景象。
一个美人。
刚刚承欢结束,还有点儿侍扶起娇无力的虚弱。
他有点想笑,但是身后的卫兵粗鲁的推了他一把。
“跪下!”
沈浪被他推了个趔趄,但是没有跪。连忙赔笑道:“老总,见谅。我这条腿受了伤,还打着夹板,实在是跪不下,见谅见谅。”
卫兵见他不跪,就要抬腿踹他。
“大胆的东西,这是司令公子,跪不下你就趴下吧!”
沈浪踉踉跄跄的站不住,连声求饶:“哎哎,老总,别提,我这伤口没结痂呢,踢裂了流出血来可脏了这地毯。”不倒翁似的。没见躲闪,那士兵愣是一脚没踢着。
耳听一声轻笑。一个清亮好听的年轻声音说:“算了,让他站着吧。”
沈浪连忙拱手:“多谢柴少爷体恤,多谢。”
那个美人还保持这原有的姿势,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将香烟又送进嘴里吸了一口,伴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问道:“你就是沈浪?”
沈浪赔笑点头:“正是敝下……不对,正是敝人。”
美人嗤笑一声:“你挺有趣啊。”
沈浪附合:“还好还好。”
美人又说:“你挺有胆啊。”
沈浪附和:“还好还……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一般一般。”
美人轻笑:“我看不一般,到了我跟前,还和我耍贫嘴?”
沈浪笑道:“那我哪敢哪,柴少爷……”
美人又抬起手,这次没往嘴里送香烟,而是举起一把雪亮的勃朗宁。依旧是半躺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却分毫不差的对准了沈浪的天灵盖。
手指一勾就是一声惊雷。
“砰”
没打中。沈浪蹲下了。幸好他身后的士兵比他矮半头,只被打飞了帽子,头还在。
士兵吓得腿一软,他跪下了。
沈浪见到美人终于坐了起来。乌黑的短发雪白的脸,红红的嘴唇明亮的眼,怎么看怎么养眼,就是笑的有点y-in险。
沈浪含笑看着他,读书不多,但此时大量的成语蹭蹭地在脑子里过:倾国倾城,红颜祸水,国色天香,色如春花,玉树临风,我见犹怜,人间极品,好花堪折直须折……
好像哪里不对。
美人笑不是好笑,歪着嘴角有点痞,有点狠,有点我见犹怜,好花堪折……又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