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位面？以前不都是真实位面吗？虚拟位面怎么会对小多的意识锚点有反应？”
“是，但这个虚拟位面确实有反应，而且反应越来越强。”
“高等文明位面没有反应，源自于它的虚拟位面却有？”
“是。可能这个虚拟位面自行衍生出一些东西，而这东西与小多有关。”当然，更大的可能是没有任何关联，只是这个虚拟位面里的结构设定与小多的本源位面太相似，y-in差阳错地与小多的意识锚点产生反应，就像以前的很多位面一样。
唐斯将下巴抵在多维尔肩上。最后这个令人沮丧的揣测，不能说给多维尔听。
多维尔右手握拳不停地撞向左手手心，烦躁极了，“啊啊啊，好的吧！”他又去看唐斯光脑上的信息，“虚拟位面不是随便搞搞就崩塌了吗？小多在那里先呆几天，等匹配检测完了直接找人轰了它不就好了。”
“还有啊，虚拟位面小多可以直接用意识体存在，不需要身体。你们其实不用再和这个NPC签订……”多维尔往下翻看记录，看到这个NPC诞生意识后经历的一切，眼里染上一丝同情，“签得好，这也太惨了，只轰了这个虚拟位面太便宜那些人了。”
“嗯。”唐斯握着多维尔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送你到小多身边，一起帮那个NPC报仇好不好？你最近也没什么事。”
多维尔的眼睛亮了：“好！”
司徒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里，仰头看着墙上时钟的秒针，视线随着它不停移动。
还有十分钟……那个和他签下合同的男人承诺的人，真的会来吗？
司徒有着优越的家境和幸福的家庭，人生看起来十分圆满。但生活在这个环境中才会知道，父母兄姐对他的关怀和要求显得莫名其妙。他被要求每天用牛n_ai泡浴，养出嫩滑的皮肤；被要求学习诸多的技能，尤其是更适合女子学习的各类舞蹈；他被要求保持身体的健康，不允许摄入任何有害的东西……
此外，他身边的一切都非常怪异。家里的厨师做出的饭菜口感永远相同，花园里有些花从颜色、大小到叶脉走向完全一样，父亲的笑只有固定的几种弧度，自己学习新的技能总是不到三天就精通了……仿佛他们所有人所有事物都被设定过，只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展现。
这个世界像是虚假的，而这虚假环绕着他，竭力养育着他。
为什么呢……直接制造一个虚假的完美的他不就够了，一定要他这样慢慢走向设定者的目标吗？
在这样的环境里，司徒成长为一个看似完美的人。在二十岁生日时，他被父亲要求去参加一个莫名其妙的恋爱综艺。只有六个男子参加的恋爱综艺，他饰演唯一被爱的那个。
然后，噩梦降临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人仿佛突然有了生命，通过所谓综艺的全程直播，看着他被五个男人随意折辱……
之后，他被赶出司家，流落在外，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用尽了自己的手段来侮辱他。孩童会拿石头砸他，妇人会用唾沫唾他，街头混混会轮番……
司徒想死去，但是总会有人一边鄙夷，一边救他。
人如果想死，终究会找到办法的，他最后还是死去了。
但是他再次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
他努力抗争，却毫无用处，整个世界都在看管着他，对待货物一样精心护养着他。他在二十岁时，再一次被献给那五个男人，接着重复被整个世界排斥和侮辱的经历。
最后死去，再次重生。
这样已经有多少次了呢？司徒依旧仰头去看不停走动的秒针。真的可以结束吗？
十分钟……已经超过了。
司徒低下头，行尸走r_ou_一般走到门口，踮脚拿下自己的外套。
他准备回家了，在哪里都一样。整个世界都是牢笼，他逃不掉。
司徒打开门，前面不远处闪来两道人影。
“爸爸，快点快点！我们要迟到了！！超时一分钟了！”
“……够了啊啊不要用你4S的精神力硬拽我！”
唐小多拽着多维尔“嗖”地停在司徒面前，他的帽子因为过快的速度被带歪了，身上的衬衫也邹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像刚打了一架，乱糟糟的。
司徒抬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青年咧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好！司小徒！晋工集团唐小多竭诚为您服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唐小多：在这个不需要体质的虚拟位面，精神力4S的我就是王！
多维尔爸爸：我呢？！
唐小多：……王的爸爸……太上王？
第23章 找到一只小助攻02
司徒眼眶一热，泪涌了出来。
此时他是十岁的模样，小小的少年面无表情地流泪。唐小多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上前卷着袖子给司徒擦眼泪。
“傻主母……”小少年撞进唐小多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傻主母你怎么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和主人死了……你怎么才来找我……小土好难受啊……小土疼……傻主母……小土好疼……”
“傻主母”是个什么称呼？多维尔满头黑线，唐小多却愣怔在当场，这个称呼和小少年都让他觉得莫名熟悉，他下意识地收紧怀抱。小少年的哭声让他心里像是被火炙烤一样，疼得厉害。
多维尔立在旁边，看着唐小多痛苦的神色和温柔诱哄小少年的模样，看着小少年仿佛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心里酸涩起来。
脑海里传来唐斯的声音：“小多的意识波动从来没有这样强，这个孩子有问题。不要让这个孩子离开你们，我马上将他的意识数谱与小多的匹配一下。”
将一个生命体的意识构造扫描后进行数据编码，可以得到独属于这个生命体的意识数谱。如果两个不同的生命体拥有同样的祖先，或者进化、生存的环境相同，那么他们的意识数谱中就会有相同的地方。哪怕他们现在彼此不属于同一个物种。
就像珀和星际人类的意识数谱中甚至有和虫族相同的一条数线结构，那是共存于一个星际的证明。
多维尔回过神来，“好。”
唐小多紧紧抱着小少年。先是小少年肆意大哭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哭声渐渐小了，唐小多不知道怎么落下一滴泪来，眼泪砸在小少年脸上，小少年愣了一下，又放声大哭起来。
多维尔站在一旁，先是心酸，后是无奈。两人像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正琢磨着该怎么让两人平复下来，周围的世界一片晃动，下一刻，三人出现在一个豪华自助餐厅里。
“我改了点世界的数据。”直播页面里，唐小多和小少年出现在这个餐厅中后，不到十秒就停止悲伤抬头四望，鼻翼微微翕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两人对食物渴望的样子如出一辙，唐斯不由地勾起唇角。虽然是虚拟的世界，数据设定的食物，但对意识体的吸引依旧存在。
小少年咽了咽口水，“傻主母，我想先吃东西……”在那个缺乏食物的人间炼狱里生活过的，对食物都有着莫大的执念。
唐小多回过神来，脸颊微红。他想起自己这半天的异常，不好意思地回头看向被他忘掉的多维尔爸爸。小少年顺着他的视线，眼巴巴地看着多维尔。
多维尔看着一大一小两张白净俊俏的脸，心头发软，“去吃吧。”
小少年脸上一喜，搂紧了唐小多的脖子，“傻主母快！我要吃r_ou_！”
不过十分钟，几大托盘的烧j-i烤鸭全不见了。两人吮吮指头，挪去海鲜区。
多维尔寻了张空白桌子坐下，托腮津津有味地看着唐小多和小少年的吃相。他的种族特殊，平时只需饮用些水就可以维持身体所需。以前和唐小多抢吃的，都是为了让唐小多笑一笑、气一气，更像个孩子。
唐小多和小少年停下来的时候，偌大的自助餐厅，连一个米粒都找不到了。
【终于吃完了，这食量，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意识体吃这种数据食物不是想吃多少都可以吗？关键是吃相，忒也凶了。】
【小多多啊，你吃好了快问问人家为什么喊你傻主母，是认错了还是认对了。】
【我感到一个巨大秘密的靠近！】
小少年躺在唐小多腿上小声哼哼，缠着唐小多给他揉肚子。唐小多一边揉一边看弹幕，，脑海里突然弹出退出提示。
“嗯？”
“没事。”多维尔走上前来，摸了摸唐小多的脑袋，“你唐爸爸关了直播。我们现在有一些问题想问这个孩子。”他带着些探究的目光落在小少年的身上。
小多和小少年的意识数谱的匹配检测才做了百分之零点三，但已经发现一条相同的数线结构。
以前小多去那些位面中时，唐斯匹配检测了无数当前位面的意识数谱，全部检测完，也没有半条相同的数线结构。
何况，这个小少年如此熟络地叫小多“傻主母”，他很可能与小多有某种联系。
傻主母……难道还会有个蠢主人吗？小多被他们捡到的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有伴侣？多维尔下意识地忽视掉这个揣测带给他的隐隐不爽。
小少年歪头去看多维尔，又回头看唐小多，“傻主母，这个好看哥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