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也确实来了。
就算是已经放下了,在风廉来找他的时候,他也不能不见。
更何况,在知道风廉来找他的一瞬间内心的狂喜,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放下。
这样多不好啊。
在风廉已经有了爱人的时候,夜半私会。
所以在看到那个阵法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报应。
他一直觊觎别人的爱人,说是潇洒的远走他乡,却一直在心里默默惦念。
明知道灵犀角的作用还在,却一直思念着。
都是他的报应。
赵惠笑着,一点一点逼出了当初服下的灵犀角。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再想要逼出去,有多难?就好像硬生生地剔出去一根肋骨,他的神念就像那把尖刀,一点一点划开了自己的皮肤,绕过心肺,把裹在r_ou_里面的骨头,一点一点剔出来。
多痛啊。
可是,哪有心痛?
他爱的人,要杀了他,甚至都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就要这样逼死他。
他能怎么办呢?说到底,他也无辜,被致摇一招伤了心脉,至今还会隐隐作痛,不能过多应用灵力;风廉为了他杀了致摇,却不是他指使的啊!那几r.ì他一直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风廉一怒之下追了一天一夜找到了致摇把他虐杀而死,这能怪赵惠吗?
可是谁又不无辜呢?
总要有人来了结的,不是吗?
他坦然地踏进去,准备承受神魂俱灭的后果。
多痛啊!
比刚刚痛十倍、百倍、千倍。
更痛的是绝望。
绝望啊。
第50章 第 50 章
可是赵惠并没有死,直到现在,还活着。
那么,那个一旦开启绝不能停下、一定要鲜血祭奠才能停下的阵法,到底是吸了谁的血?
“当然是我的血。”赵惠笑容浅淡。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他的眉眼之间,还有着稚气。
或许是他的脸,圆滚滚的,做什么表情都带着小孩子气。
赵惠却淡淡地说:“这不是我的身体。”
他原来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现在,他记忆中的脸,都变了一个样子。
赵惠确实进了那个阵法,也确实,死在了阵法里,却没有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只是,身体没了,留了一片神魂。
当然是很痛的。
但是他的神魂却被一个人救下了。
那个人有着他熟悉的味道,有着他熟悉的容貌,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人。
风廉。
可是风廉不知道吧,他救了自己,却伤了他爱的人。
阵法开了,是不能停的,他没有得到足够的祭品,只能去反噬设阵法的人。
风廉来得匆忙,他并不知道阵法是谁设下的,也不知道这个阵法有这么厉害。
他只是感应到了灵犀粉被剥离的痛苦,所以来寻赵惠,却发现赵惠正经历生死存亡。
他救了他。
却只来得及救下一缕神魂。
他忙了几年,四处找寻救他的方法。为了保住赵惠的一缕神魂,他用尽了所有办法,甚至以血养魂,赔上自己几万年的修为。
赵惠每天浑浑噩噩,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在救下他的时候,风廉的瞳孔,变成了血色。
也不知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所认识的风廉,就不再是那个风廉了,或者说,他所认识的风廉,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个风廉。
更不知道,从此,他所要背负的,是那般沉重的罪孽。
十年之后,他重新活了过来,凭着那一缕神魂,在风廉为他塑造的r_ou_身中,醒了过来。
可是,这张脸,是致颜的脸。
放在女子身上,是天真中带着娇媚的可爱,放在他身上,却是无论如何都带着七分稚气。
幼稚。
他想不到,为什么,风廉会给他这样一张脸?可是,他醒了过来,再也见不到风廉了。
风神风廉为了救人,血祭天下风神,以众风神之力逆转天地,回溯y-inyá-ng,救了那个人。
那个本来应该必死的人。
其实,他救的人,应该是致颜的,不然为何是一张致颜的脸?那为什么会y-in差yá-ng错救了他?
他想要得知真相,可是天帝降下神罚,众神围剿风廉,他法力未生,救不了风廉。
可是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风廉去死?
不管风廉是为了救谁,最后活下来的是他,不是吗?
“所以你引发了那场洪水?”杨子归问他。
赵惠默默点头。
他本就是水神后裔,就算血统不纯,也能号令天下水流。
淹没天地的洪水,救下了风廉,也葬送了天下万千生灵的x_ing命。
可是这场洪水,却全被算在了风廉的头上。
最后,风廉失去记忆、法力,被当成了一个工具,旱魃座下的一条狗。
指哪打哪,命不虚发。
这本来都应该怪他,不是吗?
所以,救他,恢复他所有记忆,所有法力,还他当年鲜衣怒马的风光。
这是他一辈子都要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杨子归:终于到我的戏份了
杨彩琼:我到底还出不出场
赵惠:怪我咯
风廉:怪我
第51章 第 51 章
其实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不过就是旱魃下面的一个下属,他去找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十大魔神中只剩下了他和旱魃,那其余的人呢?
明明在他没被关起来之前,旱魃就已经被压在千里冰寒之下。
旱魃是从古战场中千万尸体中爬出来的天煞,出则天下大旱。他是命主酷热的煞星,进入千里冰寒中,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