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仙儿心怀不轨的态度已经被怜星证实,当时二宫主正准备去驿站信使处问问自家姐姐的胎养的怎么样了,没成想看到了鬼鬼祟祟往外溜的身影,顿时来了兴致。
之前邀月姐姐拎着屏风拍人的英姿太过骇人,虽然让人心驰神往,但总是留下了某些不太好的传言——比如只会用蛮力之类的。这些当然是胡说!她们可是集美貌与智慧力量于一身的好伐!
于是,怜星本是准备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好看看这人做什么打算的,却不成想这人竟是一直往谷口前去,无奈之下只能现身,以简单粗暴地打晕了事——没成为名侦探好可惜!
当然,同时她也碰到了战战兢兢准备逃出去的岳不群,也正警惕地看着她手中昏迷的美女。这让怜星充分意识到,果然江湖上所谓的正道大侠都是骗人的!见到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一幕,却见事不关己就逃了,丝毫没有管一管的意思。
估摸着,这什么君子剑,什么燕南天,什么玉面郎君都是被人吹出来的吧?
怜星大大咧咧地拎着人回来了,与叶瑛回合后,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这个姐姐好眼熟?
于是,不一会两女就混熟了。自来熟的她们交换了情报,干脆利落地找到了一系列幕后的推手。当然,本来想给这女人一掌的怜星和给这女人一个发风车的叶瑛都被李成恩拦下了,理由是这人要给花满溪自己处置。外加怜星的友情情报,显然看不顺眼花满溪的不止一个人,还是要从长计议。
到了白天,男人李成恩自然是被派去熬着等花满溪醒了告诉情报,而两个新认识的姐妹则是手拉着手休息去了——邀月姐姐认了个弟弟,那她认个姐姐也没什么?
花满溪见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玛瑙……现在该叫林仙儿了,此刻已经累得在椅子上睡着了。小九倒是待遇不错,虽然被绑了起来,但是好歹还是在床上睡得正香。
思考了下,花满溪解开了小九的绳子,这倒不是他心软,而是一个考验,看着孩子到底有没有冷静下来,到时候到底是直接跑路,还是再攻击他?或者干脆痛哭流涕?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些好奇的。
等金九龄从昏迷中醒过来,竟是浑身上下都轻松无比,手脚也竟然束缚全无,一时间心情也是五味陈杂。这是师父他自信不会被他逃脱,还是对于他的信任呢?
“你醒了。”花满溪放下手中打发时间的书,淡淡道,“有些事或许早该告诉你了,当然,信不信,或者信多少,这都是你的事了。”
“……”
“这件事,要从你的母亲受了冤屈开始讲起,当时你宋夫人又拜托了我,于是……”
花了不到半个时辰,花满溪便讲完了当初的事件,他看着沉默的金九龄,道,“其实我原先写过一封信,也不知你……”
“信?!”
金九龄一愣,突然想起当初师父当初给的时候,还神神秘秘地说等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看了,没想到竟是这事——要说他当时就准备拆开来开的,可后来因为吃坏了肚子,又因为种种小事一耽搁,倒是忘了。
“她就是玛瑙,当初我与你还未曾有所交往,且她也算为父母报仇,我便动了恻隐之心,可现在……”花满溪叹气,看着转醒的玛瑙心情异常复杂。
若是她仅仅是玛瑙,花满溪还能有那么点理直气壮,但若是林仙儿……那个反复无常,为了权势金钱不择手段,还祸害了不知多少人家女儿的林仙儿,他无法挺直腰杆。
“你后悔了?”林仙儿已经悠悠醒来,此刻冷笑道,“当初你与这小少爷并无交际,又有我在一旁哭诉,放了我一马。如今这小少爷成了你小徒弟,倒是开始主持公道来了,也是虚伪。”
“后悔或许有些,可若是时间退回当初,我还是会这么做的。”花满溪淡定一笑,“而且你说的不错,手有三长两短,人有远近亲疏,我本是俗人一个,现在自然是有偏向的。”
“你打算如何呢?”林仙儿脸上不见了那份清冷的高傲,反而泪光盈盈,楚楚可怜,“其实,我不过是报仇罢了,花谷主当真不念旧情?”
“旧情吗……”花满溪一哂,“小九,你已知道了原委,可念旧情?”
看着林仙儿不死心地撇了撇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样子,花满溪非但没感觉怜惜,反而一阵恶寒涌上——原来那些小说中的争宠诱惑片段都是真的!
“姑娘,别说我们没多少旧情,就算有,我也不会放你身上的。”花满溪说的毫不留情,起身准备离开,“小九,这人我可以任你处置,但是,你之前犯的错是不可能一笔勾销的。”
“我知道。”金九龄呆愣地勾勾唇角。
在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妥,无忌他们声讨他的时候,更是明白自己着了道,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地觉得师父是杀夫仇人呢?为什么宁愿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也不相信师父呢?
原因很简单,对于无忌以外的人,哪怕是七童,花满溪也是几乎放养的。他对于无忌花的心思是最多的,不仅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徒弟,有特殊的感情,也需要他带下面的师弟师妹,还因为无忌性格最为单纯,他怕这孩子吃亏。
相对来说,本来就精明的小九,淡然自若的七童和精灵古怪的不悔都不像无忌那么让人操心,就算花满溪不再多说,他们本身的性格和能力都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反而是无忌,一不小心让人卖了都可能帮人数钱(……默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