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你嘛!”
桓乐爆炸委屈,他作为一只血气方刚、刚刚成年的狼狗,每天跟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没反应才叫不正常呢。
于是他又把头往岑深肩头一埋,闷声道:“都怪你长得太好看了。”
岑深:??????
两人彻底的陷入了沉默,可屋里的温度却开始直线攀升,暧昧无孔不入,填满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哪怕只是一次呼吸的交互,也让人难以忍受。
“噗通、噗通……”心跳得太快。
更要命的是,岑深觉得桓乐的反应压根就没有消下去的征兆。
再这样下去,自己也要完球了。
“你先起来。”岑深的声音有些暗哑。
“那你不准把我赶出去?”桓乐小声嘟哝,“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我就要赖着你。”
岑深彻底妥协了,抬手推了推他,“不赶你,你起来。”
桓乐这才抬起头,慢慢支撑起上半身,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岑深。那灼热的视线在岑深的唇上逡巡,意味自明。
岑深有些躲闪,别过了头,垂着眸不说话。
桓乐也知道不能太急,乔枫眠的办法说到底并不适合他们,他还是希望一切都按照岑深的心意走。可就在他马上要退开的时候,岑深忽然拉住了他。
“嗯?”桓乐不明所以。
“你不是想要吗?”岑深忽然直视他的眼睛,眸光深邃得能让人陷进去,“我没说不可以。”
你想要的,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给你。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生活本来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冒险。
桓乐却像是误解了他的意思,有些慌张,急于把一腔热忱都摊开给他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不是想要那个才黏着你的,没有也没关系,真的!我就是想亲亲你,我们可以等你身体好一点……”
大脑充血,说得就是桓乐此时的状态,整个人都傻了。
岑深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踢下了床,“不做就滚。”
冰凉的地板让桓乐有些回神,他终于明白了岑深的意思,呆愣愣的看着他,一时欢喜一时后悔,心脏快要爆炸。
“阿岑,我……”他凑上去求原谅。
“滚。”岑深送他一个飞枕。
专注听墙角的阿贵在隔壁笑到四脚朝天,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啊,乐乐少侠天天设置隔音结界,哪里想到今天就忘了呢?
怂,是真怂。
弱j-i一个。
最后,桓乐也没能上得床去,悲惨的打了一夜地铺,懊悔到不能自已。他发誓如果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好好听乔枫眠的劝告。
“啊啊啊啊啊!”桓乐气到在地上打滚。
翌日,桓乐决定弥补自己昨晚的过错,抛开一切脸面和羞耻心,黏着岑深,求得他的原谅。
可岑深视若无睹。
“阿岑阿岑,你看看我嘛。”
“阿岑你不要无视我啊……”
“阿岑我错了。”
“阿岑我今天一定好好表现……”
岑深被烦到想打爆他的狗头,这不,他只是来厨房倒一杯水而已,桓乐又跟上来了,还把他堵在料理台前。
“你……”岑深正要说话,桓乐忽然低头吻住他的嘴,步步紧逼,直到他的后腰靠在了料理台上。
他被迫仰着头接受他的亲吻,上半身后仰,又落入桓乐滚烫的掌心。
“铛——”水杯掉进水池里,惊醒了正在睡觉的阿贵。他懵懵懂懂的循声望过来,差点被闪瞎了眼睛。
可桓乐已经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看到了,更何况那还是只龟,他眼中能看到的只有岑深泛红的脸颊,和那双漂亮的、每个眼波流转都像在勾引他的眼睛。
“阿岑……”桓乐跟他额头相抵,听着他略有些喘的呼吸声,再次吻上他的嘴角,既霸道,又带着股顶礼膜拜的虔诚。
岑深也在回应他,凌乱的呼吸格外勾人。
末了,桓乐终于想起了这个小院里的第三个活物,五指穿过岑深的发间将他按向自己胸口,回眸,一个冷飕飕的眼刀飞向阿贵。
再赐你一道结界,预防长针眼。
第46章 颜狗
世风日下。
世风日下啊。
阿贵一边摇头感叹, 一边津津有味的给两人计时。等了一个小时结界都没撤下去,阿贵便只能赞叹了——乐乐少侠真有种, 不愧是大唐来的狗。
一个半小时后, 阿贵无聊的在游廊上数起了椿树的叶子。眼神时不时瞥向卧室,却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小时后,桓乐终于出来了。
“哇,乐乐少侠, 你这个人不厚道啊。”阿贵正要吐槽,抬头看到桓乐的表情, 吓了一跳,“你这脸怎么红得那么不正常, 不是你把小深深#¥%#……难道是他把你给上了???”
“不是不是。”桓乐连连摇头, 一副难为情的模样,脸红到快要爆炸。他蹲也不是,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感觉头顶快要冒烟。
“你俩到底在里头干没干正事?”阿贵愈发好奇。
桓乐却又不说, 捂着发烫的脸颊蹲在地上,拿自己的脑袋哐哐撞膝盖。天知道他只是想要个亲亲而已, 怎么就真的、真的像被下了降头一样,把人这样那样了呢?
不不不不不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真的只是想讨阿岑开心而已, 很努力的想讨他开心……
完了完了完了,阿岑不会嫌弃他表现太差了吧?
天呐。
他只是没什么经验。
啊,阿岑真好看, 各种意义上的好看。
太开心了。
下次……还有下次吗?
桓乐又倒在了游廊上,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纠结”。阿贵很疑惑,这俩不是去追寻宇宙生命的大和谐了么,怎么还疯了一个呢?
里头那个呢?
废了吗?
阿贵忍不住去探究,可刚靠近卧室门口,就被桓乐一条腿给挡住了。桓乐支起身子来瞪着他,“你想干嘛?”
“我看看还不行了?”
“不行,那是我的。”
“嗳,你这条狗很小气哎。”
“去,一边儿去。”桓乐眉梢轻挑,志得意满的小人模样。随即他又爬起来,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根树枝,绕着卧室画了个圈,说:“不准过来。”
“你画三八线呢!”
“你管我。”
“乐乐少侠我告诉你啊,我住在这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可桓乐把树枝一丢,又大摇大摆的跑回了卧室。
“我不吃一只乌龟的醋。”他说。
阿贵被彻底气到了,想跳起来打人,可腿太短只能放弃,郁闷到希望宇宙毁灭。
另一边,桓乐重新爬上床,从后面搂住岑深的腰,脸颊轻蹭着他的肩膀,亲昵之中又挑起了一丝暧昧。
可岑深此刻敏感得很,最经不起触碰,又脱力的不想动,便闭着眼道:“你出去。”
桓乐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已经出去了又回来了!”
“那就别碰我。”
“阿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桓乐就知道,一定是嫌弃了!
岑深很想回答他一个很肯定的“是”,这世界上有人能一边使劲欺负你,一边害羞到爆炸,仿佛一个纯情中学生吗?
有。
那个人就是桓乐。
在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岑深有时觉得自己像在犯罪,会被判刑的那一种。
可最终岑深也没有推开桓乐,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桓乐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一直睁眼看着他,时不时拨弄一下他的头发、亲一亲他的耳朵,好像在确认怀里的人是真的。
岑深被他闹得没法睡觉,他便又很快讨饶,哼着家乡的童谣说要哄他入睡。
唱得真的很难听。
算了,忍着吧。
岑深迷迷糊糊的想着,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乡。在梦里,长安的春光照进了他的玻璃窗,椿树异常高大,每一片绿叶都透着无穷的生机,而那繁盛的枝丫上,竟然挂着一个个饱满的红石榴。
树叶轻摇,也不知是谁打翻了一地花露,连青石板的缝里都透着股淡淡的香味。
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岑深难得睡那么长时间,便是那天突然犯病,也不过睡了十来个小时而已,所以这次睡那么久,可把桓乐吓坏了。
如果不是岑深看着一切都好,呼吸平稳、脸色也偏红润,他就要跪到南英的家门外去了。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打电话去询问了南英,只是支支吾吾的没把白天的荒唐事儿说出来。
南英却不感意外,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柔柔的,仿佛带着笑意,“别担心,我给他施了针,这是正常现象,代表他的身体在自我修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