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添的速度是不算快,他的武者资质只是中下等,而他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时间去修习武技,叶无添,是叶家这一代中,灵根最佳的孩子,乃是地一品的木灵根,这就意味着他将来至少能成为一名五级以上的炼气士,例如叶慎逾的那把灵气枪,如果到一名五级炼气士的手上,至少可以轰杀一名六级的武者!
但是,炼气士越往上越是难,而且,九级的炼气士和九级的武者比,已经占不了多少优势了,炼气士羸弱的体质,毕竟是一个致命的缺陷。
所以,炼气士虽然强大,在大殷帝国,却是尚武之风盛行,但这并不表示炼气士不重要,拥有一名六级炼气士,就可以独自驱动一尊灵力炮,灵气炮的杀伤力除非是九级武者甚至是圣者,否则以个人武力,绝难抗衡。
总之,这是一个远超正常人想象的世界,它似乎有森严的礼教和等级制度,但是男女之间却没有绝对的从属优劣,原本因为男女体力等方面的差异造成的男尊女卑不再存在,因为这里的男女,实在不能用性别来界定个人的能力,要看资质,但国家中等级制度太过森严,仍然是封建社会的模型,贱民乃至平民,天生不能与士族和世家子弟相比。
第一节课,叶家的师者就是一名女性,她将一头长发利落地扎了起来,精致盘扣一直延伸到白皙脖颈的米色麻布衬衣,棕色马裤,配上一双高帮的小牛皮靴子,加上墨绿色的犀青兽皮短外套,她自然显得格外率性美丽,她一到,值勤师者就暗自为还没到的孩子们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落在她的手里,连他都对那些孩子有些怜悯。
叶无莺记得她,叶其霏,和他这辈子从没见过的老妈是一辈的,不过叶其霏只是一位旁枝的女孩儿,即便如此,身为一名四级武者,叶其霏足以从她数十百计的姐妹中脱颖而出。
她的靴子踩在光滑的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前方讲台后站定,肩背挺得笔直的叶其霏扫视了一下教室,冷冷一笑:“后面再上来的,先去惩戒室领三鞭再回来上课!”
叶无莺瞥了一眼窗外,果然,没有他的帮助,叶无若这会儿才堪堪跑进门,恰好听到了叶其霏的话,顿时一张小脸都被吓得煞白。
这个世界如此变态,叶无莺早就领教过了,世家这样教育自家的幼童,所有人都习以为常。
所谓的三鞭,可不是古代学堂里那些夫子拿个板尺打三下手心那么简单,而是真真正正的三鞭,鞭子是抽的赝龙鱼的筋,柔韧纤细就算了,还每一寸都带着尖锐的倒刺,用沾了盐水的这种特制学堂教鞭抽上三鞭子,能让人疼到骨髓里,却不会真正伤筋动骨,回头用叶家特制的回春膏抹上一抹,连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一个小时后就彻底没事儿了——
可是,被鞭打过程中的痛苦,却半点儿不会打折。
曾经,他怜悯过这些因此受折磨的孩子们,那会儿的他仍然是个自幼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孩子,内心柔软性格善良的好青年,甚至试图去影响更改这种不人道的规矩。
现在的叶无莺只是安静乖巧地坐着,心如止水,冷若霜雪,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
他的心早已扭曲。
第3章
“既然没有资质,那就要更加勤奋,这点儿毅力都没有,笨鸟先飞的故事没听过么!”叶其霏嗤笑一声,“好了,其他人跟我来,我们先上一节射猎课来暖暖身。”
包括叶无若在内的九名幼童被侍教带走,有三个孩子一下子就哭了起来,有一个甚至惊恐地大叫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祖父是叶家家主!”
叶其霏的脚步顿了顿,略有些奇异地看向那个喊叫挣扎的孩子,“那是今天第一次来上课的小十八?”
叶家老三现在是这群孩子中最大的,他上前一步,沉稳地回答,“是,昨日里他才被九姑姑带回叶家。”
这年代,如果是女人嫁入男人家,孩子自然随男姓,如果是男人入赘女人家,孩子是随女姓的,不管是出嫁迎娶还是招婿入赘,都是大殷帝国婚姻嫁娶的常态。
例如叶家嫡宗女子中排行第九的叶其雅,就是招婿入赘,丈夫乃是祈南士族之子,到底管不住她,这个小十八,就是她在外面的情人和她所生,生下来就养在外面亲生父亲身边,直到五岁上需要启蒙了,才被叶其雅接了回来。
叶其霏轻笑出声,“到底是养在外面的,上不得台面!也亏得雅姐姐喜欢他,不过一个庶子,倒敢这样说话,来,让我们的小十八长长记性,再加三鞭!”
“是。”侍教自然应诺。
她当然没什么不敢的,叶无莺眯了眯眼睛,只要在这叶家家学里,那就是叶其霏说了算,哪怕是叶家嫡枝的子孙,都会给叶其霏几分面子,因为她是老祖宗叶宝山亲自任命的,别说小十八的母亲叶其雅在家族里不算是实权派,只掌管着三两处家族产业,本身也仅仅是个八品典簿,看老三叶无嵘乃是叶慎一最看重的孙子,不也恭恭敬敬的,还有那叶无嫣,她的母亲更是叶家老祖宗叶宝山最宠爱的重孙女,在外面虽有些娇蛮,在学堂里那也是相当乖巧听话的。
这位小十八,资质不怎么样,胆子倒是真挺大。
叶其霏别的本事没有,底子却是相当扎实,而“笨鸟先飞”说的不是说别人,正是她自己,其实她只是玄三品体质,“天地玄黄”四等中,她的资质属于中下等,在叶家,地字等阶的孩子还是相当多的,但是即便是地九品,能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四级武者都很少见,更何况只是玄三品,例如叶无添是地一品资质,差一点儿就能跨入天字行列,那不出意外他肯定能步入六级,这就是资质的限定所在。
转过转角,叶无莺面前出现了一个相当宽阔的跑马场,大概得是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这只是给叶家这几十个不到十岁的孩子们练习骑马射箭兼晨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