贿赂了宫中的小小宫侍,莫哲已经早早知道了皇帝的决断,自己果然在入选的男妃之中。
泽于和佩隆,莫哲则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就凭他们那也配和自己一争高下?!哼。
大梁皇室这些年对他们塔塔部恩宠有加,凭他这番色相和身段,又怎会魅惑不住皇帝的心?
若是能够顺利为大梁皇室诞下一个继承人,自己成为侧王隆宠加身也就指日可待。
这清辽城中多年已经很多年没有过活着的侧王了,上一个常侧王,那也是死后由当今圣上追封的,不过是一个空空头衔而已,于死人何用?!
莫哲反复设想着取悦当今圣上的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种姿态,都不断的演练着。
举手投足引诱帝王的方式,他已经了然于心,就差撞见恰当的时机了。
一道明黄圣旨在烈日下缓缓展开,当此次男妃人选在登楚阁终于公布时,那场面立即像炸开了锅。
有扭过头马上要回北疆大漠的,有狂奔而去一定要面圣的,也有拼了命又哭又闹要上吊的……
莫哲淡淡撇了那些闹剧一般的人一眼,谢了恩,转身就随着侍从往自己的新住处走。
初成男妃,身份立即分出了贵贱,他再也不用和那些与自己争宠的人依次睡在一张宽大的横榻上了。
他有了自己专属的小院儿。
这院子并不大,虽然和内宫各宫的规制相差甚远,但莫哲已经感受到了身份尊卑差异带给他的愉悦和快意。
一间宽大的屋子中,窗几明亮,用度周全应有尽有。
引领莫哲的宫侍哈着腰,一边带着他在屋子里各处看看,一边陪笑道:“王子殿下,这都是皇上亲自吩咐为您布置的, 看看……看看……这梨木的斗柜,案几可都是从南疆番邦运来的……”
莫哲手指轻轻扫过那透亮的木材,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早已笑的将多日忐忑都释放开了。
皇帝对他如此用心,这说明什么……?
虽然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见过皇帝,但听说他是个容貌端雅,治国有方,且善歌善舞极富乐感的人。
他心中明白,自己要向上爬,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直切皇帝心中的喜好。
“公公,辛苦了”莫哲虽说出生北疆,但玩起小施恩惠这等子事儿,可是丝毫不输自幼浸/ y- ín 在中原的人。
一盏亮晶晶的银柿,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宫侍的手中。
那宫侍一抬头,看了莫哲一眼,眼神一闪,极为熟练的点头笑道:“王子殿下何必如此客气,来日成为了这大梁国中的侧王,在这后宫之内,就是比那当今的皇后——”他轻笑一咳,声音放的又轻又痒,好像在搔着莫哲的心尖儿欲望一般,继而道:“还更胜几分呢。”
宫中谁不知皇帝不待见当今的皇后?眼下这后宫之后最受宠幸的是元妃呢?
可女人说到底怎么争的过这男人?
当年的常皇妃,也就是当朝追封的常侧王,还不是将先帝的心锁的死死的,自此天下再无他人受宠。
他怀胎十月刚刚诞下一子,先帝就马上要立为太子,若不是朝臣们怕动摇了国本以死相谏,而今,这当朝的帝王恐怕应是璋王才对啊……
在宫中游走,见风使舵便是日积月累下的绝活儿,一帮指望主子受宠自己受惠的奴才们,如何能不懂这个道理?
莫哲含笑不语,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轻轻道:“还请公公多指点,陛下喜欢什么……?”
“哈!”
那宫侍听闻一抬弓起的腰,手一抖就将那银柿回到了衣袖中,眉飞色舞的道:“陛下喜欢的可多呢,喜欢听乐曲,喜欢下棋,喜欢看戏,喜欢看舞蹈,还喜欢……”
莫哲生怕遗漏了什么,于是又伸手在衣袋中摸出了一盏银柿。
他们塔塔部贵族向来喜欢将银锭做成柿子的模样,入宫的时候他为了打点宫内关系,带了不少。一路用下来,也快要所剩无几了。
还好,这路也快拨云见月了。
他从来都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收买不了的,尤其是人心,在这么个势力的场子里,奴才们认的除了权势就是钱,是实惠。
“还喜欢什么……?”
“喜欢……嗯……”
那宫侍稍稍一停顿,又一颗银柿便送到了他手中,他手腕一转,瞬时那银柿又消失在衣袖里,像是毫无踪迹一般干净。
“陛下喜欢乖顺的人。”
他两眼一抬,直直的打量着面前的莫哲,说这身段气韵,也算是上乘中的上乘,男人若都长成这幅模样,天下还有女人的活路么……?
那宫侍顿时为宫里大着肚子的元妃捏了一把汗,这些新进宫的主儿,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
来日若是诞下一男半女,这本就子嗣单薄的后妃们的日子,恐怕……
“乖顺的人……嗯……”
莫哲若有所思,转过身子,稍稍一抬头,对上了侧厅之中的一幅画。
一颗浓密繁盛的树在画卷中舒展开来,葱郁的枝叶上挂着一捧一捧的细细果实。
“这是什么?”
他好奇,这清辽皇宫中摆设的丹青倒是有什么寓意?
“哦!这是,这是明阳椒华。在大梁啊,这花椒昭示着多子多孙,呵呵,陛下是希望王子殿下早日诞下子嗣呢……”
莫哲脸上顿时一红。
想到要为帝王生育子嗣的事情,不知为何,他忐忑之中,却带着无法抑制的期待。
那宫侍睹见他的表情,嘿嘿笑道:“王子殿下,好好歇着,陛下应该很快就会传召您那!”
却说那昭耘殿中,纪连晟一旨授命,鹤卫队中的几名亲信立即北上Cao原彻查慕容钦哲的真正身世背景。
查!
如果他并非是慕容耶索托呈递贡表上的身世……
那么这些人便全都犯了欺君之罪!不可饶恕!
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他曾为谁而产育?又为什么贡入清辽想要成为这侧王与自己相伴?他的目的何在……?
纪连晟可以接纳一个“有故事的人”来调剂这枯燥的宫廷生活,却无法容忍一个刻意欺瞒自己却和纪连翰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
他的人,纪连翰不能碰!
身为皇帝,纪连晟最厌恶的就是被蒙蔽与被/cao/纵,这偏偏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亲人的擅长。
紫菱的暴死使纪连晟感受到了在慕容钦哲身后涌动着的一股莫名力量,他不可能放任这种力量在宫中存在并且滋长。
同时,也更加挑起了他对这个男人有别于其他男妃候选人的好奇心。
在见到慕容钦哲之前,纪连晟对于收纳男妃的态度一直很模糊,因为以他一路成长而来的经验,自觉不可能会喜欢上男人。他已为人夫,为人父,拨弄三纲五常统治帝国也早已得心应手,但想到要对着一个赤/裸的男人行那*合之事,除了诡异便是觉得牵强。
但牵强归牵强,既然纳了男妃,事实已定,他便必须一个一个应对。
这几个部落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一个是可以轻易怠慢的。
端平这碗水容易,应对自己的心却是一件难事。
纪连晟靠在龙椅中,轻轻揉了揉额头,半天的折子看的他头晕眼花,不知为什么最近总觉得体力不济。
齐歌见皇帝cao劳,心中十分不忍,连忙上前,问道:“陛下,夜里想在哪歇着?”
纪连晟随口问道:“那几个人都安顿好了?”
齐歌知道他是在问那三个新纳的男妃,立马会意,道:“都安顿好了,陛下今夜是有意宠幸……?”
他语调问的长,却没有答案。
皇帝的选择,如何是他一个奴才能够定夺的?
“太后不是最看重那泽于么?先去他那儿。”纪连晟说着站起了身子,说的十分不耐。
齐歌一听就知道皇帝是在为难自己,连忙跟了上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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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在这宫中,皇帝决定临幸谁,那便是天大的荣宠,求之不得,只有眼馋嫉恨的份儿。
纪连晟这人还没离开昭耘殿,已经有宫侍飞速去那泽于的小院儿传报了。
泽于刚刚躺下准备就寝,却突然听窗外宫侍一声传唤,院落里的灯顿时都被点燃了起来,伺候的侍从快步走到他身旁,又惊又喜的道:“殿下,皇上这说话儿的功夫就要过来了。”
泽于一听,顿时紧张的脸“唰”没了血色!
今日他才刚刚在这小院儿里安顿了下来,谁能料想皇帝竟这么快就要临幸自己了?
“我……我该做什么?”他一时心里没了主张,连忙坐了起来,亵衣不整,长发散乱。
“自然是接驾啦,您慢点儿,别急……”宫侍轻轻一笑,扶着他的手臂,一板一眼的道:“殿下,皇上能亲自来您这儿,这可是内宫中的嫔妃们渴望不可及的恩宠啊,您一定要好好把握……千万……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