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忘了那个记者!”韩景辉一拍脑袋,“后面那一段不会也被录下来吧?”
顾归眼色一暗:“其实你不该对上顾墨恒的,我是他堂哥,他就算恨我也不会对我下狠手。可你只是一个d大学生,他有无数种方法来找你麻烦。”
“可是这明明是他的错啊?”韩景辉茫然。
“我当然知道,只是……”对上韩景辉亮亮的眼神,顾归发现,到嘴的话却说不出口。他是见识过冷暖的,了眼前的少年纯净地如同一张白纸。他可以感觉到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憧憬和善意,他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不忍的情绪。
韩景辉笑了笑,嘴角的酒窝也跟着露了出来:“顾归,很多事情我不懂,但是我很想懂。爷爷让我到城里,是为了让我成长,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说着,他直直的看向顾归。
顾归能够感觉到少年眼睛里的坚定,他心中一动,点了点头:“我饿了,你难不成要让我饿着肚子跟你说话?!”
“我给你做东西吃。”韩景辉眉眼弯弯,“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去雇主家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我也去,顺便帮你把债还了。你这是什么眼神?不用太感激我,以后你只要照着合约做就行。”顾归默了一下,又补充道:
“我是你唯一的金主,记住了。”
无奈之下,韩景辉只好带着顾归一起去了严沐渊的别墅。
“这就是你做钟点工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啊。”顾归给了一个嘲讽的眼神,继续说道,“好好当我的佣人要比在这干活强得多。”
韩景辉用钥匙打开门锁的手一顿:“所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我做你的佣人,你不是很有钱吗,要什么佣人没有?”
顾归一愣,旋即咬牙切齿:“让你当我的佣人是你的荣幸……不要忘了你很快要欠我七十万。”放在以前,这么小的金额完全不值得他一提。不过,鉴于他身边的佣人已经全是顾宏威的眼线,他的确十分珍惜这个看起来还算忠心的小家伙,不过这决不能让韩景辉知道。
七十万!韩景辉手一抖,差点握不住钥匙。这算是他的死穴了……
“我会还。”
“我等着,如果那一天不会晚到地球都毁灭了的话。”
……
韩景辉不明所以地看着顾归和严沐渊,从进门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正常过,先是面色怪异地打量了对方好久,然后就去了书房,双方各执黑子和白子,一脸严肃地下着……五子棋?!我去,看他们桌子上玉做的棋盘和棋子还有他们的面部表情,还真以为他们在下好大一盘棋呢!
韩景辉面部抽搐地把做好的饭菜摆好,不得已出声打断了他们这项有益身心的活动:“少爷,吃饭了。”
顾归瞪了韩景辉一眼:“你以后别叫他少爷。”
韩景辉愣了愣,倒是严沐渊无所谓道:“小辉若是不介意,叫我沐渊哥也行。”
“严家二公子倒是会顺杆爬啊。”顾归皮笑肉不笑地说。
“鄙人倒是想顺杆跳,奈何双腿不争气,比不得顾少爷只能爬了。”看似自嘲的话却让顾归气结,这明明在讽刺他寄人篱下的现状!
顾归碰了个软钉子又不好发作,瞪着韩景辉的眼神更加不善:“我听说小辉欠了你三十万?他是我的人,这钱我替他还了,以后他不会再过来。”
韩景辉耳朵动了动,他没听错吧,这个自大狂叫他小辉!!这比不久前他看的鬼片还要惊悚——托了顾归的福,他学会了电视机的正确用法,有幸看到了这么一部电影,吓得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想到这,他回了顾归一个大大的白眼。
“顾归,钟点工我可以另外找,但是像小辉这样的医生我可就找不到了。”严沐渊操纵着轮椅来到另一张桌子前——由于他经常呆在书房,这张桌子俨然成了御用的饭桌。简单的碎花大理石桌面上铺着纱布,严沐渊优雅地进食,完全没有在意他身边还有两个没有吃饭的人。
抿了一口汤,严沐渊继续说道:“你们是打算等我吃完么?”
“欠条交出来我们就走。”顾归翘起了二郎腿,把玩着手里的白玉棋子。
“要欠条,可以。”严沐渊放下筷子,“但是我要韩景辉帮我把腿治好。”
“……”顾归皱了皱眉,他放下棋子,冷声道:“严沐渊,粉碎性骨折要是能治好,你也不会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呵呵,”严沐渊好心情地笑了笑,“顾归,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人,可看起来你并不是很了解他。小辉,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虽然知道他们都在开玩笑,但是能不能照顾一下被开玩笑的人的心情啊!韩景辉眯了眯眼,也跟着笑了笑:“少爷,既然你已经决定让我帮你治疗,那么疗程就从现在开始吧。每天的药不能断,还要按时针灸。”
看见严沐渊瞬间苦下来的脸,韩景辉得意地弯了弯眉眼。他给严沐渊做了那么多次饭,自然知道这个人最怕苦味。
直到最后,他们也没有谈妥,就连韩景辉也特别奇怪,这个霸道的家伙居然在这个问题上让了步。顾归黑着脸跟着韩景辉回了家,还没踏进家门就蹦出一句:
“搬家,去我那儿。”
第12章:狗血身世
韩景辉狐疑地看着顾归:“为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顾归挑了挑眉,“没有商量的余地,条约生效期间我们得住在一起。”
“不是不愿意,太突然了,我还没有跟眠哥说。”
“跟他说什么!”顾归咬牙切齿道:“你不会还想跟他有什么不干不净的联系吧?你是我的佣人,我希望你认清楚这一点。欠严沐渊的三十万也不用你还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你最大的金主就行了。”
韩景辉听到最后的三十万,原本因为“不干不净的关系”冒出的愤怒都被消灭地一干二净。他一边开门,一边开口:“容我考虑一下,你先坐,我去给你拿药。”
“我饿了,不能先吃饭吗?”顾归兀自坐在了桌前,他的确是想念韩景辉做的饭菜了,虽然简单,但是却给人一种放心之感,就好像身边危机四伏的时候,有人愿意给你一道光,让你看清前进的方向。虽然夸张,但这的确是他对韩景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