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知道怎么的,就对秦般一点防备也没有,然后有些害羞地说:“嗯,我是n_ain_ai从河里捡的,就n_ain_ai把我养大,说是叫狗蛋好养活她一个妇人不敢给我起名字。”他之前留的糕点,就是想要带回去给n_ain_ai吃的。
秦般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细细想了一下,然后笑着跟他说:“要不,你以后就叫张凛吧,这里是张家村,你自然姓张了,凌就取志气凛然之意,希望你以后能有出息,怎么样?”
“张凛?”
“嗯,我叫你写。”说着便找来一支树枝,然后在地上认真地教小孩写字,在看到了小孩写了十几遍,大概记住了以后才问:“记住了吗?”
小孩的眼睛亮亮的,然后兴奋地点了点头,说:“记住了,我叫张凛,志气凛然的意思。”大概,这事他从出生有记忆一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吧。n_ain_ai病了在家,家里的事情都是靠着他在做,才八岁的小孩得挑起家里沉重的负担,n_ain_ai的药费就已经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了,本来今天他只是同往常一样要做完了事要回家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坐在哪里的秦般给吸引住了眼球,然后稀奇地偷起了懒,奢侈的坐了下来,听秦般讲那些他听都没听过的说是典故的东西。
“那公子,我,我先回去了。”
“嗯。”秦般在小孩走之前,还塞了一个荷包给他,那里面装的是他平时放在身上买些零嘴的碎银,也不多,就是四十多俩的样子,看这个孩子穿的比寻常的村里孩子还要破旧,刚才教他写字的时候,那个手粗糙的,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又想到了他的家中就只有一个n_ain_ai了,定是不好过的,这才将荷包解了下来给了他。那孩子当然是推脱的,但是秦般说:“这里面没什么东西,这个荷包就当是个装饰的,你拿着留个纪念。”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还真的听了他的话,留着当了个几年,都没想着要打开这个荷包的。虽然说和空的荷包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张凛打小就没见过有什么余钱,怎么知道钱的感觉?只想着大概是装着让钱袋鼓鼓的看着好看的。直到一个多月之后,n_ain_ai的病情加重,平常他幸苦做事攒下来的钱根本负担不起n_ain_ai的买药了,他抱着荷包哭,只觉得是最后的温暖在起身的时候,袋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这一看,可把张凛吓傻了,他只在给n_ain_ai买药的时候,看到过别人拿出来过。这是银子。他颤抖着手捧着这些银子,终于是哭出了声。
☆、第七章
“这就是秦公子吧,哎呦,你小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见上你一面就来这儿了。想当初我和令尊可是同榜的进士呢。”一个舔着大腹感觉随时都能被这重量压断气了的男人用自以为和蔼的笑容同秦般拉扯这关系。实则同榜而已,这一年同榜的这么多的人,他哪来的脸就觉得自己能抱上小时候的秦般了?他离京的时候,估计秦夫人肚子里还没个球呢。
秦般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生拉硬扯拉关系的人,然后喝了口手中的茶,这才缓缓开口:“家父……倒是没个我说过这些。”
这个大腹便便的人就是已经卸任了的前秀水知州。他这次是要往京城调的,也不知道巴结上了谁的关系。一直等着秦般做交接。既然能往京城调,那提前功课自然少不了,这如今来的什么人,什么喜好x_ing格他都旁侧打听了一番,至于对不对……就不好说了。
换了是旁人脸皮子稍微薄些的,估摸都觉得秦般不给脸了,但是为什么有的人能顺杆子往上有的却只能死守原地?陈关权当没听到秦般不给面的回话,又自顾自的说:“秦公子热不嫌弃的话,在下就卖个老,称一声贤侄了。”还没等人说话,就接着道:“贤侄莫看这秀水小,可快活程度不京城差。这儿的姑娘,不,小伙子,都是水灵灵的,改明儿得空了,我带贤侄见识一番如何?”
这话说的,别说秦般了,连边上侯着的秦财都觉得这人脸皮子厚如城墙。
“陈大人好意秦般怕是受不起了,就我以为,还是尽早将事物处理了然后陈大人好上路。”如果叫他说,这交接都用不着这人,留下个师爷完全能做好。反正看着他也不是能做事的人。所以他的话说的,就差明白说你有多远滚多远可以走了。
陈关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秦般端起了茶杯杯盖虚合抿了口茶水,然后只好僵硬着脸,说了句:“贤侄一路也辛苦了,那,那贤侄就先休息,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不送。”
“……”走出知州府他就爆了脾气:“这黄口小儿居然和我摆谱!如果不是有他爹撑着,谁稀罕理采他了?还端茶送客,亏我这么一早把府邸让出来,不就是个被陛下打眼外放的吗?”
跟在他身后的人多少都知道了他的脾气,这会儿也是迎合着说:“就是,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咱们大人可是要调回京城的,日后还不知谁要上杆子来巴结呢。”
“哼。”他这次可是通过了户部尚书的关系重新调回去的。这秀水天高皇帝远,还富硕,被他攒了不少家当。等到了京城一打点,呵。
在知州府中同样是不满连连。秦财拿起刚才陈关喝茶的杯子在收拾,然后说:“这陈关也不知道谁给的脸居然就敢叫贤侄。和老爷同榜又如何?知道他谁谁啊!”
他们才刚到秀水,林德管家叫人早早侯着在了城门楼见到他们就带路回来已经算快的了没找路。结果这半大的知州府才刚走了一半就有人来说前知州陈关拜访。说他没派人侯着都没人信。这没眼力的,他们少爷都没来得及喝口茶水呢,逛什么烟花之地?
“发财你将这杯子直接扔了就是。”秦般本来在喝茶,看到秦财作势要将杯子端走,就说。反正这也是之前留下来的,迟早要扔,这也不过是行李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好,所以拿来凑合着用的。
“唉!”秦财听了秦般的话乐呵呵地把东西端到门□□给了刚放好东西,候在外头的福满手中,说:“扔远了!”
刚才秦般的话他也是听到的,接过这杯子就往外走。听到杯子落地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时候,心里对那陈关的不满也算是扔了。
林德比秦般他们早行了几天,而且人也少所以快上不少,本意是想着现在外面买个府邸住着的。虽然说前知州呆不了多久但是总没有这就让人搬出去的道理。可因为陈关自己主动搬出去了,秦般现在看到的已经是和秦府中差不多的卧房了。
“林德辛苦了。”秦般看着熟悉的摆局露出了笑容。他这个人吧,就是一点,恋旧。
林德当然是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并没有因为秦般的话恃宠而骄,只是淡淡地说:“这是林德应该的。”
这府中的人也都被处理过了,除却之前陈关带走的那些,还有的下人林德都看过了,觉得能留下的就留下了,不安分的偷懒的,就都散了出去。这会儿也是井井有条地在做自己的事情。
秦般当然是不会管这些琐事的,就跟晧清说:“以后家中的事情,就交给晧清和林德共同打理了。”
晧清是母亲身边的人,当初秦夫人让她过来也是想着秦般身边还没个女主人,所以找来协助管理内事的。至于林德,打小跟着自己的父亲,就是为着以后秦般分府出去了准备的管家,能内能外,不用秦般担心。
“这就是咱们以后的老爷啊?看着真俊!”等大家散去了以后,一个正在扫地的小丫头偷偷和边上的人说。
这边上的人还没回话呢,就看到晧清一脸不愉地走了过来,然后看了她们一眼说:“不许在背后议论主子。”
这之后的事情秦般是都不管的,□□的事情,不论是晧清还是林德都能做的好。这会儿他正在盯着秦财,然后貌似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发财,你说……今天陈关说的是真的吗?”
“啊?少爷你指什么?”秦财忽然被这么一问,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就是美人啊。”秦般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说:“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吧?以后曹琪来了还能有个地带他玩。”
“……”少爷你别闹╰_╯
当然了,最后两人还是没能出去。这刚到秀水的,铁定是要休息休息的,一路的车马劳顿,是每日的过宿缓解不了的。所以连晚膳都没等到呢,秦般便睡着了。
等n_ai娘李氏来叫秦般吃饭的时候,就见秦财小心翼翼地关了房门正要出来,从门缝哪儿看过去,秦般如墨的长发正铺散在了床榻上,面颊微红,左手还摆在了脸边一本书正合着正正的放在了枕旁看样子就知道大概是秦财放的。
“少爷刚睡?”李氏看着合上的门然后有些犹豫地看向那。
“嗯,麽麽是来叫少爷吃饭的吧?要不……”
“算了,让厨房温着吧。一会儿少爷醒了再吃。”李氏想着还是没让秦财去叫。
“唉。”
到了秀水,李氏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已经开始忙下忙上的了。虽然秦般的房间是收拾好了,但是带来的东西可还都放着呢,要清点的,入库的,事多着。这会儿也就和芹菜0说了句:“少爷醒还不知道多久,一会儿你去叫福满来守着自己先去吃着吧。”然后就入忙自己的了。
福满就是带来的那两个小厮之一,还有一个叫福全的,他们两是两兄弟。其实也是打小就跟着秦般的,也算是贴身人。
☆、第八章
秀水的大街人来人往大家都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相比京城,这边的人买卖东西的时候会更加计较一些,但是物品也要有新意精巧几分。光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别说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福满福全两人了,就是秦般也感觉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