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苍颜终于浑身激烈地颤了颤,唇齿下呜咽出一声隐忍的难堪。
方既白神色一沉,口中语气却仍是漫不经心的调子:“看来师尊也是能够演的嘛……既如此,若是师尊必须要得人搭戏,那就只能叫弟子多出份力了……”
这番话刚刚说完,那身下人便已是猛地发出一声低呼。原是方既白一手将其两臂死死压住,另只手却是沿着他本就敏感的腰线缓缓下滑,甚而还不知轻重的在胯侧压了一压。
本就因为危险与羞恼双重打击而变得恍惚的神智终于罢工,陆苍颜刹那间便顺遂心意蜷起了身子,唇边磨蹭在丝滑的缎子上,立即便一口锁死了褥沿。
方既白有些心疼地看着对方因用力过大而重新崩开的唇角,点滴血迹随着他微末的移动被抹在洁净绵琼的缎间,仿佛盛开在白雪里几丝细碎的红梅。
将那人下颌小心翼翼从褥里解脱开去,他用指尖谨慎地替人拭去血迹。
从唇角,到颌骨,到脖颈,到前胸。
血迹不过划至脸颊,方既白的手却是擦着擦着便跑远了地方。
终归忍不住满心那撒蹄子乱撞的小鹿,方既白一把从正面搂住青年的窄腰,俯头下去便低哑着嗓音继续声声唤着:
“……师尊,师尊。”
怀中人潜意识里应了一声,方既白心底欢喜,整双本就如辰子的眼眸亦是又亮了几分。
将下巴勾在对方肩窝里,方既白蹭了蹭那人散开的青丝,唇边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了。
他凑在青年耳边靡丽着声线道:
“师尊,其实弟子……”
——砰!
作者有话要说: 方既白:师尊,其实弟子……
陆苍颜:——碰!红中!
楚彦轻:二饼。
岳红妆:三万。
梁危行:吃,幺j-i。
陆苍颜:东风东风!
楚彦轻:五条。
岳红妆:暗杠!
梁危行:听牌了。
陆苍颜:次奥师兄你又听牌?九饼。
楚彦轻:杠,听牌。
陆苍颜:怎么又听一个?
岳红妆:听个毛线!!老娘自摸胡了哈哈哈哈!来来来今晚师兄陪我看综艺啊!你们俩愿赌服输,可别大半夜又找事把我家陆师兄叫走啊……
楚彦轻:不行,再来一局。
梁危行:说好五局三胜的。
岳红妆:扯犊子你看我像不像五局三胜?
陆苍颜:……哎哎~大家也别为个麻将伤和气嘛……坐坐坐再来一局……不过我得坐庄哈哈哈哈……
………………………………
方既白:……
……其实弟子打得更好好不好!次奥!上牌!看我不干翻你们仨死老千!!
_(:зゝ∠)_
emmmm从这里开始才是作者有话说:
感谢苏导师心理分析强助攻!
继续爱你们!!周末必须留一堆评我告诉你们哈!不然……不然……不然窝就哭给泥们看哦!!△?
第80章 明心4
已经含于唇齿的几个字顿时被生生吞了进去,方既白脸色倏如打翻的墨汁,y-in沉着简直能滴出水来。
但显然表情y-in沉到能滴出水的并不止他一人。从那被一脚生猛踹开的门后走出的胜寒大佬们一个个目瞪口呆杀气四伏,原本打算急急询问的几句安好全部同样悉数付了东流。
——如今这场面该如何描述?
只见自家淮止山主弱柳扶风般软倒在塌得不成样子的床面上。素来半绾得端方随意的发丝早已倾泻了一床鸦瀑,更衬得那血,那肤,那体态,那眉目如钩子般直挠得人心内恍惚。
而方既白那小杂种呢?
昔日少年如今身形早已抽长了不少,但见其松垮的白色校服下仍是一件松垮的单层玄衫,就那么大咧咧露着半面皮r_ou_,整张脸就剩写上个“我是禽兽”了。
岳红妆顿时脸红得如被蜡笔涂过一番:“方……方方方既白你这个……”
方既白沉眸扫了她一眼,正装女子浑身不由都是一打愣,竟是莫名其妙感到一股极强的威压来。
但此时显然不是考量此事的时候,猛地摇摇头将旁念扫出灵台,岳红妆眼中杀机再度凝聚,跟着自己人就直往方既白身上下刀子。
不得已在岳、楚、梁三人三双恨不能饮血啖r_ou_的凶目下幽幽坐起身来,方既白环着陆苍颜腰口的胳臂轻微一提,便将自家师尊提到了自己怀里。
将人往后推了推靠在床边墙上,方既白刚一松手,那早已失了神的白衣青年便是一个下跌,不由自主为稳身形勾住了主角的脖子。
这一勾就不得了了,两人本就不端庄的着装刹然又被蹭下了几寸,陆苍颜敏然的肌肤瞬间贴在了男主缂丝的衣襟边,牙底不由渗开一丝冷淡却无端撩人的吟哦。
这一声简直就是压垮山主们的最后一根稻Cao,楚彦轻额上青筋不由跳了跳,手底一个用力,破万寒顿时就朝方既白脖子抹了过去!
梁危行听墨侧里甩出,声音跟含了冰般:“你是想顺带伤了你陆师兄吗???”
楚彦轻暗地磨了磨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长.枪。
梁危行于是横眉冷对站在远处:“下来。”
方既白看他一眼,搂着青年的手底却是不由又用了几分力。
“……唔?”
这几分力显然对于陆大山主来说有些重了,浑身一激灵从迷迷瞪瞪里醒来,陆苍颜刚一睁眼,就看到男主近在眼前的俊美脸庞,还有远处能点起火的三位师门同好们。
他怔着双眸道:“这是……怎么了……”
一句话还没说干净,他潜念中便就着方既白肩膀支起了身子。
双手顺着力道直接挽回自己身前,陆苍颜莫名感觉有点不太对。
——等等,哥们的衣服呢?
一双眼蓦地睁大,他瞬间反手推开方既白,被滑脱衣摆缠住的双臂使不上力气,竟只能一点点朝后挪着远离案发现场。
根本不知道自己这被缚住动作仍努力逃夭的模样究竟有多引人遐思,楚彦轻透红着耳朵终于力扛不住,一把从床上抽过被子,打滚儿扬起便裹住了“娇无力”的陆山主。
终于将人从方禽兽魔爪里救了回来,一边早已手痒痒的梁危行岳红妆于是立即抽开配剑,一瞬间恐怖的灵压蔓延而开,简直就是个剑光如虹杀意如虹!
“畜生!”
“你个孽障!!拿命来!!”
……
霹雳乓啷闹腾了将近三炷香,陆苍颜一脸生无可恋地左牵男主右带同好,真真是一个看不住,两方人就能天雷勾地火再次对上。
刚回到宴漱园胜寒专区,方既白就被一侧三位长辈跟赶耗子般赶回了房。
拉着表情很微妙的陆苍颜进得该大院前厅,梁危行一撩衣袖坐上首席,听墨重重往地上一墩,那边哭丧着脸跪成一排的宋青云竹两枝厉天阳顿时就浑身一哆嗦,眼看便要跌出来泪来了。
岳红妆立马一朱厌抽过去:“还有脸哭?还有脸哭?竹两枝!你是准备造本座的反啊还是改投魔道得觅天道啊?”
竹两枝不敢言语,她小心翼翼抬起眼来,就看到自家暴躁师尊身后站得清癯的陆苍颜。
青年本就皓然的面庞如今看去似乎更是苍白了三分,直衬得其唇边那抹促狭的血痕更显靡靡魂销。
竹两枝刹那胆战心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一个堵不住,哗啦啦就淌了下来:
“陆师伯!是弟子害了您哇!!!”
她一打头,那厢依旧跟鹌鹑似的不敢抬头的宋青云厉天阳也是萎蔫里翘起了脑袋。
二人目光在碰到陆苍颜的瞬间都是一个收缩,于是一人哭嚎很快就成了三人大合唱。
楚彦轻被他们嚎得神烦,哐当一声将桌上杯子猛地一放,三只弟子霎时消停,身上却是颤得更厉害了。
华崇阿此刻坐在梁危行下首,见得楚彦轻岳红妆等人拥着陆苍颜落了座,他才一绞眉头极是窘迫歉意:“……都怪我作为舅舅管教厉天阳不周,这回真是……委屈陆山主了。”
——说委屈都是轻说了去,被个好龙阳的魔修趁醉酒关在房内……这事情说大了……可是连陆苍颜一世清名都能毁了。
他看了眼梁危行,冕服之下宗主的脸色看去极是难见分晓,但既然他还能叫陆山主过来旁听……想必那位魔修……应该是没能把事儿做绝了吧?
梁危行突得转头对向他:“华仙辅,虽说依你我公私交情,贵侄犯错我亦不好处置什么……但事有急缓轻重,将主意打在我胜寒山主身上,厉公子也真是好计较。”
华崇阿素来不善应付这些弯弯绕绕,听着梁危行这番话,他一张笨嘴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词来……再加上这事本就是厉天阳之错,故而也只能苦笑着点头称是。
抽空恶狠狠瞪了厉天阳一眼,他立即一扬袖口,也算识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