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不流被他放在车架里面,看着女鲛人与鲛人公主。
宁不流惹恼了齐墨,不敢再去撩拨他,就一直扒着鲛人公主不放幸灾乐祸。
还乘着齐墨不注意,对鲛人公主道:“这感觉怎么样?嗯?开不开心,舒不舒服!”
鲛人公主看了他半天,不说话,又看向前面的齐墨。
宁不流不敢再去撩拨齐墨,就用尽心思挤兑鲛人公主,还对她科普了一番佛修戒律,比如不能结道侣啦,比如不能破身啦,比如不能行双修之事啦……让鲛人公主杜绝她那空虚的妄想!
鲛人公主听了半晌,才慢慢吐了口气,道:“你与……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若只是打算救那位人族女修,怎么也不用使出这般手段。
宁不流冷哼一声,道:“你想知道?”
鲛人公主道:“我想知道。”
“呵呵,”宁不流道:“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
他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鲛人公主:“……”
鲛人公主顿了顿,忽然大声道:“鲛人族忠贞一生,只认定一个人!吾君!如今我已经认定了你,结契之礼未成,却已经难以自拔!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她难得示弱,脸色苍白,神色凄苦,齐墨顿了顿,回头来,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宁不流:“!”
他看见齐墨似乎心软,顿时懊悔不已。
齐墨道:“阿弥陀佛……小僧是佛修,佛修戒 y- ín ,不可结道侣。”
鲛人公主摇了摇头,叹道:“如今我只认定了你一个人,你这是要负我么。”
齐墨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话,倒是宁不流,差点炸开锅,他咬牙切齿,想把这大鱼直接烤了吃掉,又害怕齐墨生气,只能怒视鲛人公主,用眼神表达他的愤怒之情。
什么认定了他一个人!把傻和尚强行带到这里来,也不让他出去转悠,就关在楼上闷着,只能让你一个人见到,这算是什么认定!
若是他,肯定要把傻和尚捧在手里护着!把傻和尚揣在葫芦里,到哪里都带着他!叫所有人都能见得到他,看见他,喜欢他!
鲛人公主看向齐墨,凄然道:“你果真是要负我!”
齐墨沉默半响,叹了口气:“……阿弥陀佛。”
鲛人公主闭上眼,流下一串串的珍珠来,她道:“……好!那便求你念一念你我往日的情谊,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罢!”
第164章 疯魔可成佛(十八)
齐墨微微蹙眉, 他迟疑一二, 最后只是道:“阿弥陀佛,定不会伤到你们。”
鲛人公主悲戚万分道:“连这……你也不愿告诉我么?”
齐墨顿了顿, 最后还是长叹一声,只道“阿弥陀佛”。鲛人公主便知道在这里没有希望了。
回去的路上气氛颇为沉闷。
连平常最为闹腾的宁不流, 都不再开口说话。
难熬的时候过了好长时间,才慢慢过去。
鲛人城近在眼前。
车架在路上停了片刻,宁不流把四边的帘子放下来, 化为鲛人, 把齐墨也拉进来。
他们两人两鱼都在车架中, 却也不显得如何拥挤。
宁不流抽出剑,架在鲛人公主脖颈上, 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肯定是知道的。”
鲛人公主不管他,她看向齐墨, 道:“这便是你所说的不伤我?”
齐墨还没开口,宁不流就抢先道:“若是你能配合, 自然是不伤你的。若是你不配合,凭他一个人,也挡不住我。”
鲛人公主冷冷看他一眼,不再说话。
车架入城,两边的鲛人都拜伏下去。鸦雀无声。宁不流小心地自缝隙中观察外界,发现没有一人抬头, 不觉满意。
车架在无人驱使的情况下,到了一处石楼前,宁不流道:“这里吗?”
鲛人公主看他一眼,忍辱负重道:“……是。”
宁不流把剑收回去,捏着她的嘴,硬塞下一颗丸子,同时道:“这是我用一把灵器换来的毒,三个时辰内必定发作。你只要听话,等到我们离开,我就把解药给你。”
鲛人公主轻哼一声,看向齐墨。意思是:这便是是不会伤我?
齐墨低眉敛目,眉尖微蹙,默默念着《金刚经》。
这便是默认了。
宁不流又把丸药给女鲛人也喂了一颗,道:“现在你们可要掩护好我们的身份,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要陪我们一起死的!”
女鲛人对他更不客气一些,但是碍于那毒,还是只给了宁不流一个冷眼,加上一抹嘲讽笑意。
俩人俩鱼一起进了石楼,齐墨把这里记得清楚,在前面引路,一路到了那师姐屋前,敲了敲门。
师姐幽幽道:“你怎么又来了?”
齐墨道:“阿弥陀佛,居士,是小僧。”
师姐“啊”了一声,连忙打开门,神色顿时凝固了。齐墨见状,扯着宁不流道:“这是宁不流,宁师弟。”
师姐:“……”
剩下的两位他没有介绍,师姐心里却也有数。她道:“我们现在就走?”
“现在就走。”这下是宁不流开了口,他用婉转娇媚的少女嗓音,道:“江竹溯还有你的师姐妹,都在岸上接应我们。你若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可千万要告诉我们。”
师姐看了他一眼,顿时有些惨不忍睹,偏过头去,道:“没事没事,我没大碍,那就快点走罢。”
一行人匆匆忙忙回了车架,车架内这才显出几分拥挤的意思来。
毕竟这是为两人设计的车架,挤了五个,难免便有些乘不下。不过他们也顾不得这些,宁不流钻出去,控制了个方向,又赶着三十六尾鱼开始游动。
这下,鲛人城中的鲛人便都察觉出些不对劲了。然而碍于如今日子特殊,也无人敢于拦下车架,一看究竟。
宁不流钻回车架内,对鲛人公主道:“你们平日里,可有过结契之日异常的经历,说一说来。”
鲛人公主道:“没有。”
她瞥了齐墨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结契之日,便是出了天大的事情,礼法也是不能破的。”
宁不流皱起眉,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冒出一个坏主意来,他道:“你,叫几声。”
指着的正是鲛人公主。
“……”
鲛人公主一怔,一时之间居然懵住了,宁不流便解释说:“你们……的时候是怎么叫的,你现在便怎么叫。”
“……”
鲛人公主明白过来,脸色转绿,女鲛人神色更难看,漆黑一片,不没人在意她罢了。
齐墨紧紧皱眉,道:“宁不流!”
齐墨一叫他的名字,便是生气的意思了。宁不流委屈地撇了撇嘴,道:“你,你就知道护着她……”
齐墨道:“再想想别的办法。”
宁不流道:“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若是不寻个由头出城,不过片刻肯定有人追上来,那时候就危险了。”
女鲛人忽然出声道:“我知道办法。”
她一出声,但是把一片目光都引了过去,鲛人公主更是愕然:“长老……”
“殿下!”女鲛人毫不客气,语气生硬,让本就有些心虚愧疚的鲛人公主一下没了声儿。
女鲛人继续道:“我知道一条路,你们出了城,便往那边走,也能上岸。”
宁不流道:“我怎么信你?”
女鲛人冷笑一声,道:“毒都下了,你若是死了,我与公主便也要给你陪葬。再者,若是我不出个主意……”
若是宁不流真的逼鲛人公主做出那般不堪事情,对整个鲛人族的影响,都是巨大的。
她后一句话没有说,但是几人都心知肚明,鲛人公主更是沉默,极为愧疚。
宁不流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说罢,他便从女鲛人口中问出了那路线,驾车往鲛人城外去,一拐,就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们走了不到一刻,便有许多鲛人从鲛人城中游出,往四周游去。
宁不流几人出来半晌,都没见到有鲛人追过来,不由都对女鲛人的话信了几分。
这一片湖泊极大,宁不流架着车,走了又是一个多时辰,才往闪着碎光的湖面行去。
女鲛人道:“且慢!”
宁不流“嗯”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女鲛人道:“我们这一支鲛人,不得常见阳光……”
她话还没说完,宁不流就呸道:“那你们掳人的时候还那么干脆利落!”
“……”
女鲛人噎了一下,道:“只有我们见到了自己选定的伴侣,才会轻率盲目一些!但我们平日里,确实是不得见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