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甚至可以说是言听必从的教皇冕下却没有动作。他沉默了一会儿,反而是低下头去,在另一边的臀尖上也留下了一个牙印。
“我现在不想做。”齐墨轻哼了一声,直接拒绝了他。教皇冕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做下去,反而是躺倒在了床铺的另一边,轻轻抱住了他。
齐墨没有拒绝这个拥抱。他闭上了眼睛,本来就没有消散干净的睡意又涌了上来,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教皇冕下没有从圣骑士长阁下的房间里出来,里面也没有传出什么声音,让一些人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却又犹豫着不敢确定。
第二天早上,齐墨就准时准点地爬了起来。他身上除了两个格外对称的牙印之外,一点伤都没有留下,而他昨天晚上又睡了一个好觉,现在就显得格外的有精力。
圣骑士长阁下臀部隐隐约约的怪异感觉一直没有消散,他看了一眼还睡着的教皇冕下,在他咬了的那边摸了一把,摸到一个牙印,不由皱了皱眉。又觉得另一边的感觉实在是有点熟悉的意思,也摸了一把……也摸到一个牙印。
齐墨顿时惊住了。
他拿起桌子上放着的,他佩戴的长剑,抽出了雪白的剑刃,照着自己看了看,窒息地发现那居然真的是一个牙印。
这一枚牙印又是怎么到他身上的?
齐墨皱着眉头,摸到了一丝怪异的气息。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教皇冕下等到他收拾完才清醒过来,也开始收拾自己,还把那张床铺也收拾了,免得其他人看出什么不同寻常的痕迹来。
齐墨则去外面要了面包、果酱,牛n_ai和烤r_ou_。他昨天在退出战场之后一直没有再露面,难免就让人觉得担心——尤其教皇冕下还待在他的房间里,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外面的其他种族还不清楚这件事情,顶多只知道昨天教皇冕下匆匆忙忙赶了回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教廷自己的骑士和神父们却是知道这里面的一些细节的,看齐墨的眼神里都多了一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齐墨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和几个凑过来问早安的骑士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其中一个骑士看到他端着的盘子里明显不属于他一个人分量的早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大着胆子询问说:“大人,您一个人吃这么多吗?”
齐墨摇了摇头,直接了当地说:“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这些是我和冕下两个人的早餐。”
他的态度太坦然了,让那个生出了点莫名想法的骑士瞬间动摇。乘着对方纠结的功夫,齐墨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他回来的时候,教皇冕下正好收拾完床铺。看见齐墨回来,他过来帮着自己的骑士大人把东西放好,两个人坐到一起,就开始享受他们的早餐。
齐墨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他把烤r_ou_切了一半,放到教皇冕下的盘子里,飞快地把自己的那份早餐吃完了。教皇冕下还想分一些给他,被他拒绝了。
“这些就已经够了,”圣骑士长这么说,“我要是真的想吃,根本不用分给你。”
这个意思,就是说他是专门分了他一部分吗?
教皇冕下非常聪明地解读了圣骑士长阁下的话,顿时感觉舌头上品尝出来的味道美味了不止一个档次。
等到教皇冕下吃完,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才被齐墨揪住了。
“放下,暂时不用收拾了。”齐墨坐在一边,认真地坐端正了。他轻轻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些严肃的神色。
教皇冕下顿了顿,收拾东西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坐了回去,说:“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齐墨摇了摇头,他直接询问道:“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教皇冕下顿了顿,说:“你问这个……”
“看来就是了。”
齐墨皱紧了眉头——难怪他说教皇冕下会给他洗澡,却不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看来那位“教皇冕下”本来就是个冒牌货,还是个心怀不轨的冒牌货,而且实力绝对不低。
那他一开始感觉到的隐约疼痛……应该也是那个古怪的家伙咬的了。
齐墨一瞬间从昨天下午一开始的假教皇冕下,联想到了昨天帮他拿了面包,r_ou_汤,还有药剂的好心的斗篷魔法师。
说实在的,那斗篷在他面前和没有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现在还记得那兜帽下面是张普通的中年男人的脸,那个魔法师还有一双深绿色的,近乎漆黑的眼睛。
本来好心的斗篷魔法师顿时变得可疑起来。齐墨挖出许多疑点,最后又转回昨天教皇冕下帮他治疗伤口的时候,教皇冕下的怪异态度上。
他皱着眉头询问说:“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教皇冕下心虚地“嗯”了一声。
齐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声音低沉地问:“你不介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这一点,就有一种古怪的愤怒情绪从心里烧了起来,甚至想把教皇冕下揪过来,让他狠狠地哭出声。
教皇冕下连忙说:“当然介意!”
齐墨心里的火苗顿时哗啦一下被浇灭了。他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情绪居然被教皇冕下牵动了,但是他却并不厌恶这种自己的情绪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反而有些享受。
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能这么放过去了。齐墨想了想教皇冕下刚刚的反应,怀疑地询问说:“你认识他?”
“……”教皇冕下更加心虚了,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看着齐墨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补救一样的说:“对不起维尔安,这件事情之前没有告诉你——你可以把他当成另外一个我。”
第204章 教廷圣骑士(十四)
“另一个你?”
齐墨皱起了眉头, 他想了想, 迟疑道:“……你精分了?”
“不是精分,”教皇冕下皱了皱眉,说:“是数据分流。”
主系统的本体就是一股庞大的数据流, 他管理的诸多世界也是。身为主系统,他每天要处理的数据非常繁杂, 在被巨大的数据冲击的时候,他是没办法去找齐墨的, 只能暂时x_ing的数据分流, 把数据流一切为二, 一部分处理数据, 一部分去寻找齐墨。
齐墨不知道这里面的套路, 他说:“数据分流……你分流数据干嘛, 分了核心数据吗?”
“分了的。”教皇冕下连忙解释说:“他和我本来就是一体的,我和他的核心数据也是一样的, 只有外围组成数据有一定不同。”
所以他是纯粹的情绪主体, 而另一个是纯粹的被齐墨教出来的系统主体,两个人的攻略手段也就完全不一样了。
齐墨还是皱着眉头,他说:“你是为了找我,才分流的吗?”
教皇冕下没有说话, 只是红着脸, 看他这个样子, 齐墨就懂了。
原来还真是为了他。
“我和你之前真的是情人?”他还有些怀疑, 系统宿主和主系统看起来接近, 但是基本上没有接触渠道。这俩方想要见一面都非常难,更何况成为情人。而且感情还能深到让主系统放下本职,分流核心数据来寻找他。
教皇冕下有些失落,他说:“不是情人,是爱人……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情人和爱人的差距是很大的,情人更大部分是喜欢和对方忄生交产生的快感和谷欠望,爱人则是更多的纯粹的感情,而不是基于身体。
齐墨对称谓要求倒是无所谓,他顿了一会儿,才说:“之前的……是不是有几个是他?”
“是的,”教皇冕下说:“……我们是轮流来找你的,要是你不喜欢,这次回去我就重新合流。”
齐墨倒是没有不喜欢的意思,他看了教皇冕下一会儿,说:“没事,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
他确实对教皇冕下有些感觉,但是也就是这样而已了。他要是不喜欢另一个主系统,让他们合流了,岂不是就把现在这个主系统丢掉了?
还是分开比较好。
教皇冕下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句话背后的危急感。他在把一些事情解释清楚,又确定了齐墨不会生气之后,就重新高兴起来。
教皇冕下和圣骑士长阁下一起出了门,圣骑士长手里还端着之前断了早餐的盘子,把盘子交给神侍之后,他们才离开了教廷的驻扎区,两个人各走各的。
教皇冕下依旧去看了伤员。他昨天回去的还算早,所以现在营地里又多了一些其他的受伤的战士,都是其他神职人员没办法治愈的,人并不算多,而齐墨则是重新去了要塞外围。
今天的陆下种族诡异的平静,一直没有发动进攻。这其实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陆下种族更适应黑暗,在黑暗里,他们的战斗力会加强很多。按正常情况来讲,他们之前那样有规律的攻击才是不正常的。
齐墨在要塞外围蹲了一天,他身边的守卫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只有他一个人面无表情,凝视远方。
黑夜很快降临。
今天的要塞里充满了某种压抑而s_ao动的气息,黑夜本来就会让人觉得恐惧,更何况现在的黑夜里还多了潜伏在黑暗中的亡灵种族,陆上种族本能的就对黑暗产生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