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在之后的千年间需要不断地去吃更多的生肉才能维持住身体不会枯萎衰败,而这样诡异的饮食方式在如今这个时代自然是遮掩不住,很快就让不少人或多或少地知道了这沈平秋有些怪异和神叨的作风。
“你既然知道贪狼星的存在,那肯定并非普通人也晓得我老板的作风,他现在正在电话那头听着,他让我先砍掉你一只手留下来给郑骏市长做见面礼再把你带过去见他……郑大少,你说我是先砍你的左手好还是先砍你的右手好?”
刽子手说话的声音不断地传进沈平秋的耳朵里,闻言的沈平秋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有些期待待会儿会从电话里传出来怎样绝望恐怖的大哭声。
可是等了半天沈平秋却没有等到任何意义上的哀求声,反而是一个比刽子手还要阴森百倍的声音在怪异地笑着,那精神病人发病一样扭曲的笑声笑得沈平秋整个人胃口都没了。
“既然要动手,就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废物。”
这个声音听上去明明很是陌生,可沈平秋手上切割生肉的动作下意识地停。
他总觉得这语调有些莫名的熟悉,当下他疑心便起了,侧过耳朵就开始仔细听那边的动静。
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对话,刽子手和那个开始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粗重且令人不安的呼吸声在电话里传来,而伴着一阵锁链被拉动拖在递上的刺耳声响过来,刽子手先是大吼一声举起刀刃,紧接着一声重物落在地上的巨响和大喊同时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男人痛苦嘶叫的声音像是暴雨天的惊雷一般活生生把边上的耍禾谷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沈平秋面色如常地拿着电话听着,却大概猜到应该是那郑骏市长的儿子已经被刽子手砍去一只手了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就在他拿起电话又呵斥了一句身边没用的耍禾谷后,沈平秋含笑着擦擦自己的手刚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样,刽子手?砍掉他的手了吗?”
“巨……巨……巨门……星……救我……”
刽子手断断续续的破碎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就像是被斩断了的丝弦,隔着并不清晰的嘈杂声音沈平秋还是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出于危机意识,他阴沉下脸色刚想要直接挂断电话,那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扔在地上踢开了还发出了打了个滚儿的声音,紧接着那最初说话的男人用一种恐怖且扭曲,几乎让巨门星熟悉到面色发白的声音笑着对他开口道,
“砍是砍了,不过掉的可是您忠心耿耿的属下的脑袋,巨门天尊,哦,不,是沈先生,您还满意吗?”
“贪狼……贪狼……是你!!竟然是你!!”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还猜不到在电话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沈平秋也真对不住他和贪狼曾交锋千年的深厚‘交情’了,与这恶狗的仇怨让巨门星当下就控制不住咬牙切齿地大喊大叫起来。
一听他这跳梁小丑一般的声音,满手是血此刻正没骨头一般靠坐在废旧车床上的郑常山也满怀恶意地勾起嘴角,先是享受一般舔弄着自己的嘴唇的血迹接着才慢吞吞回道,
“为何不能是我呢?如果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你,此刻我脚下踩得应该就是你的脑袋了吧?”
郑常山这话说得一股阴森森的血腥气,被他轻视的口气弄的瞬间脸色惨白的巨门星半天才回过神来冷笑出声,只将手里的刀子恶狠狠地扎进面前的餐桌上,这才阴沉着脸似笑非笑地回答,
“贪狼星君就莫要再说大话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谁都怕你的贪狼将军吗?别人不了解你,我却了解你,你这个痴情种当年绝对舍不得让那瞎了眼的廉贞就这样陨落,那你为了让他能够转世势必就要赔上你自己,让我来猜猜贪狼将军,你眼下这具凡人的肉身是怎么来的?如今是不是也已经在那魂飞魄散,油尽灯枯的边缘了?”
沈平秋这一张巧嘴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他落于劣势,从前在神界时便是这样,到了这下界似乎也还是如此。
而这招似乎对从前的贪狼和如今的郑常山都没什么大用处,因为这疯了几千年到如今也没有丝毫好转的疯子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自顾自地用狂妄诡异的笑声大声地嘲笑着他,一直到沈平秋怒不可遏地大骂了一句你笑什么,他才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缓缓开口道,
“是,你猜对了,不过那又如何?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奈何我吗?我这条命早就是廉贞的了,他想要我便捧到他的面前全部都给他……只不过都那么多年了,你靠的还是你这张能言善辩的狗嘴……”
“尽管好好等着吧,巨门……除非你现在就自我了断,只要你还在我的手心里,我就一定会抓住你,我会拔掉你的舌头,让你尝尽痛苦,再把你撕成一块一块的拿去喂狗,而不管你的命有多大,有多少手段,我死之前,也必要将你的头颅送到廉贞的面前……”
——“血,债,血,偿。”
……
陈京墨这还是头一次来郑常山他家,相比起青墅那边堪称y市黄金之地的绝佳地理位置,刘房山虽然位置偏僻些,但是却也居住着不少如老郑这样的上了年纪的干部。
老郑家看上去就如同郑常山之前和他形容过的那样简单且雅致,外头花圃里的玫瑰花和墙壁上蜿蜒婀娜的爬藤蔷薇一看就是女主人长年累月养护的成果,看上去就非常的漂亮且充满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