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荣心想这个南唐到底想干嘛?打入敌人内部吗?嘴唇上抹毒药,争取在亲热的时候毒死刘长春给自己报仇吗?!
海荣的思路卡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将这个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刘长春为了替吴之轩出气将南唐送进了疗养院……如果这个并不是事实呢?
海荣问霍白,“刘长春跟霍东云有关系?”
霍白摇摇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他很快反应过来海荣的意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确实有些可疑。刘长春虽然生意做的不错,但他在临海市没什么根基,他老婆家里的背景也不够跟霍家搭上线。”
霍白不免想的深了一些。疗养院做这种事肯定都是暗地里操作,不可能在明面上随便就把什么人直接送进重症院。刘长春搭不上霍东云,真要做这种事,这里面还得有一个中间人。说不定这样一种整人的办法也是这个人告诉他,并且也是通过这个人来实现的。
那么问题又来了,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也跟南唐有仇?
手里有用的信息太少,霍白暂时还无法推断出什么结论,只好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想这些事情了,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一下。我去给你拿些吃的吧。蛋挞?披萨?”
海荣摇摇头,“我不饿。再说这些我也不感兴趣。”
霍白想了想,“我知道有家面馆营业到很晚,等下我带你去吃碗面吧。是很小的店,但是东西很好吃。”
“好啊。”海荣也不知是不是真饿了,听他这么说,心里竟有一丝雀跃。
暴雨过后,天气难得的凉快了起来。
盛夏一夜好眠,早起抱着薄被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间卧室。灰蓝色的地毯和墙壁,彩色的条纹窗帘,窗外长着十分茂密的竹子,微风拂过时会发出沙沙的轻响,透进来的光线都是清幽幽的淡绿色。
越想就越是躺不住,盛夏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回去看一眼,反正盛河川也跑了,他想过去也不用顾忌什么。
洗漱完毕,盛夏走出卧室,见霍东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顿觉意外,“不是说你今天有事要早走?”
霍东晖指了指餐桌的方向,“有个会,客户有事临时推到下午了。你先吃饭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盛夏一边吃早饭一边问他,“那上午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陪我回家一趟吧。”
“盛家?”
盛夏点点头,“想回去看看。”
“行啊,”霍东晖知道他一直是想回去看看的,以前是因为对盛河川有各种顾忌,连带着不愿意踏足有他在的地方。现在盛河川自己退了倒也是好事,本来那座宅子就是盛家的产业,盛河川实际上可是不姓盛的。
盛夏吃完早饭,带着霍东晖一起回了盛宅。
开门的老管家陈伯看见他又惊又喜,差点儿就哭出来。他在盛家工作了大半辈子,别说盛夏了,他爸爸都是陈伯看着长大的。但是家里出了这样的变故,他一个在盛家做工的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故而看见盛夏的时候,惊喜之余还有种强烈的自责。
这些盛夏自然是看出来了,只说了一句“陈伯把家里照顾的很好”便岔开了话题,打听起了盛河川的事情。
“二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也没说一声。”陈伯听他问起盛河川,脸上流露出不满的神色。其实几年前盛夏被送走,泰莉坠楼,各种谣言满天飞的时候,老管家也求过盛河川想要探望探望小少爷,结果被盛河川无情的驳回了。再后来他打听到了盛夏被关在疗养院,但是他并不是病患的直系亲属,不符合探视条件,想进也进不去。最近一段时间他也知道盛夏回来了,但盛河川不会跟他详谈,陈伯接触的人又有限,根本找不到盛夏。
盛夏问他,“我和我爸妈的房间都还留着吗?”
“都留着,都留着,按时清扫,跟以前一样。”老管家没有告诉他,盛河川曾经想过要把大宅重新装修,后来不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我想看看我的房间。”盛夏说:“还有爸妈的房间。”
“都和以前一样。”陈伯又开始抹眼泪,“这里才是你的家呢,小少爷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盛夏被他闹得也有点儿鼻子发酸,只好说:“很快了。”
“小少爷自己带客人转转吧,”陈伯抽抽鼻子,“我去安排午饭。”
盛夏本来想说不留下来吃午饭了,但是看到陈伯眼圈红红的样子,又有点儿心软了,犹豫了片刻说:“我想吃扇贝和红焖虾。”
陈伯顿时眉开眼笑,“有,有,我马上就去准备。”
老人家腿脚带风的走了。
霍东晖知道盛夏的心情不会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推着他往楼上走,一边逗他说话,“给我介绍介绍吧,看上去就是很讲究很有年头的房子。”
盛夏叹了口气,说:“是很有年头了,我和我爸都是在这里出生的。我爷爷的卧室和书房都在二楼,斜对面就是盛河川的房间。我爷爷那一辈还有两个兄弟,后来都去了国外发展,他们俩过世之后,两边的联系就慢慢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