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时候是周r.ì,永近能全天给金木打电话。因为他还小,没有手机,只有家里的座机。
第二天金木打电话给永近家,却一直都在占线。
永近英良被一群黑西装“请”到了迹部家。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心理医生。
他没有害怕,也没有责怪金木。
他是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金木。”
金发的孩子一步一步走进房间里,勉强勾起笑容,他自信没有人能看出下面隐藏的难过。
“别怕。”他伸出手去拥抱,“我会陪着你的。”
明眼可见,那双宛如死之结晶的黑灰瞳眸转向永近英良的刹那,被「生的意识」燃亮,光华流转,眼泪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嚎啕大哭。
金木研,外表七岁内心十九,因昨夜j.īng_神过于紧绷,像个孩子一样哭完就累到睡着了,此时头枕好友大腿,紧紧攥着好友的衣服不撒手。
“永近君,关于金木君j.īng_神混乱的事情,你有头绪吗?”心理医生问道。蓄了老长的胡须,永近手痒痒想把它打个结。
“没问题…关于这个,其实我希望伯母也听一下。”
迹部家会客室中,高桥奏和迹部一郎并排坐,表情都不轻松。七岁有心理问题,这个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永近搓揉金木黑色的发尾,略长的头发碎碎地散在脖子上,反衬皮肤越发苍白,年幼的孩子把手覆盖上去,温暖那一片冰冷。
“金木的母亲有暴力倾向。”他轻声道,好似不想吵醒睡梦中的小兔子,“每一次浅冈家的伯母去他们家要钱之后,金木的母亲都会殴打金木。”
“她教育金木即使承受伤害也不要伤害他人,所以金木一直都沉默着。”
“我带金木回家的时候,我妈妈发现了金木的伤口,将金木母亲告了家暴。”
“告诉给金木听他的母亲过劳死是假的,伯母她在被告的时候自杀了。所以金木的监护权j_iao给了浅冈家。”
心理医生记录的笔顿住,问,“在他人生一片黑暗的时候,是永近君对他伸出了手吧?”
永近点头,过于聪慧和敏感让他比同龄人成熟,笑容显得无可奈何,“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全身上下都在说自己好孤独,我没有办法对他视而不见。更何况认识之后我发现,金木真的很可爱,是个好朋友。”
医生的诊断是“依赖x_ing人格”。
“严重明了来说,如果没有了永近君,金木君会死。”心理医生说,“他的j.īng_神会崩溃。因为他把永近君当做自己活着的理由。活着的理由没有了,像今早那样过激自杀还是轻的。”
“这……”高桥奏震惊地张大嘴巴。
她想到金木今早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手扶着额头,难以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要承受这么多?
她用力捶自己的大腿,母x_ing的不忍使她控制不住地落泪。
迹部一郎搂住妹妹的肩膀安抚她。
“是我的错,前天晚上用完电话忘记把话筒挂回去了,所以他才没能联络得上我。”永近歉意地说。
“另外,”心理医生指了指金木没有抓住衣服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会有时候控制不住抽搐,那是手受到长时间折磨之后,在焦虑时的j.īng_神反s_h_è。”
“怎么会这样……”高桥奏趴在兄长的肩头低泣。
这些事情没有人向金木提起过。
他醒过来又是新的一天,而英一直陪在他身边。
“呐,研,我给你和永近君买了手机,这样你们以后联络就不用这么麻烦了。”高桥奏笑道。
摆在两个人面前的是一黑一黄的两部目前比较先进的翻盖手机,金木有点发愣。
“…谢谢。”他小幅度勾起嘴角,笑眯起眼将泛出来的泪光憋回去,“谢谢…妈妈。”
奏心中长叹一声,抱住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
“谢谢伯母。”永近发自内心地说。也许金木这七年人生受的苦,就是为了现在幸运地遇到这户人家。他们都是真正的好人,不会因为金木心理状况而抛弃他。
“那我要黑…”“我要黑的!”
永近眼疾手快把黑色那一台抓在手里,眼巴巴瞅着金木。
虽然颜色选定是按照各自发色来的,但永近已经受够金木用黑色把自己淹没的样子了。
“金木看着黄色的就会想到我,所以金木用黄色的吧!我也会在用它的时候一直想着金木的!”
…什么呀,像告白一样……
金木整个人跟从蒸笼里新鲜出炉一样红彤彤,拿起剩下一台黄色的。
“那…那好吧。”
高桥奏:“……”
完全没有勉强!这听话的小媳妇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的新儿子要嫁了吗!?
看出点苗头的奏一脚踹开兄长书房的门。
“奏…你已经为人父母了,稍微淑女一点。”迹部一郎头疼揉揉太yá-ngx_u_e。
“我有事要拜托你。”奏开门见山,“你给我想办法让永近家的人到集团里来工作。”这是肯定句。
“理由?”
“…未来结婚的嫁妆?”
⊙v⊙???
“叩叩”
“请进。”
房门被推开,惠令奈和南还有迹部景吾三个人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