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弯着嘴笑笑:“顺其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到了秀水,就感觉他的子贤每天都在变。好像肚子里的水更加黑了怎么办?他还是好喜欢。
☆、126
秦般刚刚到京, 刚入家门洗漱了一番,就连父母都未曾见到直接往宫中赶。
“子贤一路幸苦了。”
分明是隋帝派的秦般去了天水,眼看着秦般已经将重要从犯都给带回来了,主谋也已经拿捏住了方向和重要证据应该是隋帝最心急着要知道事情的经过之时,他反而显得不紧不慢了。换而言之,秦般为了叫隋帝早些知晓事情,久出未归却连父亲母亲都没能请安就进宫来了, 就叫他有些不愤了。
隋帝惯常用来批改奏章的桌子上居然还摆了一个正咕噜咕噜响的小水壶。一旁的总管大人正一脸无奈地看着那壶水发呆,然后提醒道:“陛下,这水烧开了。”
也不知道隋帝最近是怎么了, 突然就显得特别的有生活情趣。如今这亲自烹水煮茶都要自己做了,弄的他这个贴身内侍很是没有事情做。
“陛下,臣归来之后一心想着陛下应该是对于天水堤坝损毁之事关心不已,可如今看来, 还是臣打搅了陛下雅兴了。若是陛下现在没空的话,能容许臣先一步告退吗?”说这话的时候秦般的语气已经有些冲了。他看着隋帝这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再想想自己在天水和在京城西城看到的那些画面,只觉得一股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何必这么急?来,尝尝朕亲手泡的雨前龙井。”隋帝将手中的一个杯子朝前送了一下,然后由公公送到秦般的面前。
秦般想也没想就将这还烫口的茶水直接倒进了嘴中, 然后一拱手就说:“这茶水也喝过了,臣还未曾来得及和父亲母亲见礼,就先退下了。”
隋帝听罢将手中的杯子放平,然后叹了口气:“子贤你这是关心则乱。”见秦般转头他才说:“京城的眼线这么多, 虽说你与曹家的小孩儿是悄悄回京,天水知州等人也都是偷偷押送进京的。但到底这么多的人,该引起人注意的还是会引人注意。再加上你刚回京就急急忙忙进了宫,不正是明明白白和那些人说你去干什么了,叫他们做好准备应对吗?”
“那陛下也大可先听了臣汇报。”
见秦般总算是愿意转头看着他说话了,隋帝才心满意足地摆了摆手叫德全将那些什么炉子啊什么壶都拿了下去:“朕为了叫那些人觉得朕无心天水,学了好几日的斗鸟赏花泡茶的,这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也该看看朕的手艺啊。”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隋帝这是越活越回去了。童心十足并得到满足之后隋帝才微笑着问:“那么,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秦般只觉得,以前是自己没事干总是在隋帝面前找存在一般的气他。如今风水轮流转,被气的人成了他的话,也只能深吸几口气,叫自己保持平静:“之前信中已经说到了,此次天水堤坝垮塌全是人为因素。
臣在天水之时,那些个幸存且没有逃往他乡的百姓之中大多都知道修建堤坝时的场景。工部侍郎周雄并未尽到监督指责,疑与人勾结私吞朝廷拨款。就连大字不识的屠夫都知道,那种劣质了的沙石所堆搭的堤坝还不如往常他们自发的用泥沙麦秆石块累积而成的暂时挡板。
仇钟等人皆是从犯。早早就预料到堤坝挡不住大水,若不是怕擅离职守会被朝廷责罚,怕是早就不知道人跑到那儿去了。否则也不会在水灾临头,他们却能顿顿大鱼大r_ou_吃好喝好了。
至于上头的人,目前臣只查到了他们与林大人的往来书信。具体……”
有些话,点到为止。人在官场,最不缺的那就是帮派和明争暗斗。
都说大隋好,皇子之间和睦,并没有皇位上的争执。这就使得隋帝的后宫若是有事,那最多也就是妃子争宠,无关紧要。可往往,事情都是不全面的。一方好了,另一方问题就出来了。
陛下的后宫和睦,可朝堂上却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过。
粗略的来看就是分成了三派,其一是督察院左督史林诣辰为首的一拨人;其二就是以大将军蒙过为首的一派;还有最大的一个派系也不能称作是派系的,就是散人了。简称,不站队的一些人。
林诣辰这个人背后的靠山正是当初被秦般打的满地找牙的那个王爷。虽说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林诣辰的督察院左督史这个位置要更有实权一些,但实际还是挂靠在了澄亲王的名下。毕竟也是隋帝的唯一的兄弟,怎么说也会被留个情面就是了。
想当初澄亲王这个号还是隋帝亲自给的,想的啊,那就是叫他安了过了余生。对于这个弟弟,他没有别的要求。就如同太子他们看三皇子一样。随你怎么吃喝玩乐,只要别做些污人试听的事情,那就不会管。但……
“这么说,澄亲王也有参与?”隋帝说这话的时候,手差点没将好好的一支笔杆子给捏断了。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越长就越是荒唐?
他是自打秦般年幼之时就对这个孩子很是喜爱,只恨秦般不是他的皇子。就算是秦般叛逆不知事,那也就是觉得有些生气。之所以会这么起初会这么反感太子和他走的过于接近,契机也就是澄亲王。
说到底了,澄亲王不论如何那和是他的胞弟。打小一起长大的,是个什么样他自诩是清楚的。就这么一个人,说什么居然看上了秦般,还死不要脸的凑到人家跟前对人家动手动脚被从门口给打了出来的。那怎么想想也不能相信是真的。这么荒唐的事情,怎么也不是他澄亲王能做出来的。就觉得,是秦般的问题。
可时间长了,澄亲王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出格,那就没有什么信与不信的了。
秦般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说了:“臣还未能排除亲王殿下是否参与。”
“……”
不管隋帝是怎么想的,反正交代他的事情他秦般做好了就行。摇着扇子,他想到自己好像许久也没见到林希了,天气凉的快,怕是再不抓紧时间出门活动活动筋骨就只能窝在房间之中读书了。
☆、127
秦般进宫的时候因为心里想着事情分明京城比天水要冷上不少, 可愣是没察觉。还没等发财将披风拿来便走了。如今从宫里出来才发现自己冷的厉害。
好在陛下身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有眼色的,瞧见秦般穿的少,急急忙忙便送了个手炉来叫他捧着回家。即便如此,才到了秦府秦般从车上跳下来,天水穿的薄褂子因为下车的动作抖起了一些小风害的他不自主地就抖了一下,感觉连嘴里哈出的热气带走的温度都叫他受不了。
秦财之前本来就是去给秦般拿厚的斗篷的,结果当他手上拿着斗篷的时候却找不到秦般的人了。找了好久才知道人已经进了宫。就早早的等在了门口。就等秦般回来的第一时间给人穿上。这会儿看到秦般都冷的打哆嗦了立马就上前将斗篷给人披上:“少爷唉!你也好歹为自己的身子着想着想啊。这么冷的天也敢就穿这么一个薄褂子出去, 万一冻出个好歹可叫我们怎么办?”说话的时候因为被急的眼睛都有些红。
他也是跟着秦般一起从天水来的,一回来就去给秦般拿披风了,也没个时间去给自己加件衣服就这么等在门口。若不是心里着急怕也就跟秦般现在这样抖成傻子。不过心里感受不着冷, 可身体却已经显了出来,好容易放下心之后,就吸了吸鼻子,竟然有些水渍音了。
“就知道说我,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也穿的这么一点就敢站在大门口等这么久。你家少爷我好歹进宫风吹不着还有碳烧着暖和就冻这么一会儿。”他也是心疼秦般,裹紧了斗篷, 自知自己若是将斗篷让出来秦财定是不会要的。就顺手把手炉塞到了秦财的手里:“感觉也没走几天啊,当初咱们走的时候还没这么冷呢。怎么一下就冷的叫人受不了了?”
他们来回加上在天水的时间也不过大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这天气的变换还真的是叫人惊奇。感受着温度大概过不了多久京城就能迎来第一场雪了。他本来还想着趁着天还没凉透多出去走走, 免得到时候凉了自己只窝在房里被曹琦他们说呢。如今看来还是不必了。
“这京城惯是这样的。”秦财接过秦般给的手炉,感受着手心舒适的温度就要塞秦般的怀里:“少爷你拿着,我不冷。”
“拿好了!”秦般的眉头一皱故作凶样地对秦财说:“一会儿还得再喝两碗姜汤,给我也送一碗过来。不然你若是病了叫谁来伺候我笔墨?”
秦财捧着手炉, 只觉得暖的不止是那一双手,连着心里,一起暖了,叫他半分也不觉得冷。
既然秦财将斗篷拿来了,他也不冷的厉害了。就先去给爹娘请了安这才回到房间。哪想一推门就见到房里有人。
刘安瞧见秦般手中刚脱下的斗篷挑了挑眉,欣慰地说:“好在还知道穿件衣服再出去。我一直觉得就你的x_ing子会急急忙忙连加件衣服都不知道。”语气中的调侃显而易见。
秦般就势将房门关上,然后将手中的斗篷直接放在了桌上。勾住了刘安的脖子就这么坐在了他的身上,侧头亲亲吻住了他的侧脸含住刘安的嘴角,含糊地哼了一声说:“一时没发现,突然意识到你是什么时候和我说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这作态就和当初在天水一个模样,活脱脱的风流子弟举止轻浮。
刘安将人稍微推开了一些,他觉得说正事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说。该亲热的时候才亲热。秦般最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被逗得咯咯笑了起来,没骨头似得倒在他的怀里就是不起来:“你这样子就好像爷调戏你似得。”
“……”刘安只觉得自己控制不住额角的抽搐。伸手就一下拍在了在他腿上乱动的臀部上:“老实点,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