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了，”他开口，声音沙哑磁x_ing，却又放的很轻，听不出来是男是女，“本座的小表弟。”
哦，这是自宫了。高景行心想。
第95章
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世界里自宫的人都患上了x_ing别认知障碍。可能是当初的作者为了凸显他们心里扭曲，特地这么写来突出人物形象。
但是现在, 这些世界被他们还原之后，里面的人变成了真正的人，这个设定就显得不那么友好了。
“你怎么来了？”高景行淡定地开口, 努力回忆着上次遇到他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干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好像除了许诺武功之外, 就没别的东西了。
他那个时候还很傻，很天真, 从来没想到自己会重新回来, 不知不觉就给自己挖了这么一个大坑。
对于东方不败说, 武功就关系到他的一生。当初高景行作下承诺就离开了, 东方不败肯定满世界找他都找疯了，最后没有办法, 只能选择练习葵花宝典, 失去了大叽叽，患上了x_ing别认知障碍, 喜欢上了汉子从而走向人生低谷。
……是跟吴越翠玉呆久了吗？怎么感觉槽点那么多呢？
东方不败道，“本座若是不来，你难道还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
他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躲在门后面的小丫头身上，忽然笑道，“看来这些年, 你过的不错嘛。”
“还行。”高景行说。
他用手捂着了嘴巴, 笑意盈盈地看着高景行, 向他凑近了些，带着唏嘘道：“你长大了。不过本座可记得，那年你可是近十岁，怎么二十多年过去了，一点都不像是三十几岁的人呢？”
那是因为这二十多年被他略过去了。
高景行看着他，同样带刺，语调上扬，“你不也是吗？表兄。”
东方不败瞬间拉下了脸。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人说自己老，即使他并不是个女人。他今年已经四十多岁，算是男人正当好的年纪，可也不算太年轻。尤其是，他身边的杨莲亭比他小了那么多。
“哼！”东方不败一甩袖子，冷笑道，“你怕是忘了当初承诺过什么？不妨让本座帮你想一想？”
他向后一挥手，日月神教的教众在附近出现，小步快行将小屋包围了起来。
高景行没露出半点惊慌，他平静道：“你可能也忘了，二十几年前你打不过我，现在过了这么久，也未必打得过我。”
东方不败将目光放到那日高景行练剑削的那棵树上，却发现那棵树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桩子，上面早被锯掉了。
“果然是你的人。”高景行说，“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后面日月神教的人喊道：“教主，听说有个叫吴越的小子跟这人一起住，要不要属下将他抓过来？”
东方不败盯着高景行，看他还是那样漫不经心，恼羞成怒道：“抓什么抓？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x_ing命，再怎么威胁都没用的！”
高景行：“……”哦。
东方不败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虽然之前的交易本来就不怎么公平，他借着高景行对王夫人一无所知把他扔进了王家，还跟他讨要武功。现在高景行毁约了，东方不败又打不过他，只能自己在心里郁闷。
“动手吗？”高景行又问了一遍。
他摆了摆手，身后的属下收起了武器。
“这么多年过去，该做的事情本座也都做了，”他含着唏嘘说道，“期初本座确实是愤怒的，这才带了这么多弟兄过来。你是个强大的对手，本座不想和你作对，只是有些许疑问，还未得到解答。”
“你说。”
无论他用什么套路，高景行都一副冷淡样子，这让东方不败有点失望。这个人好像没有弱点，先前与他作为交易的条件，也不过是要找王怜花，但他与王怜花又似乎没有交集。
东方不败想不出他那样做的理由，最后只能发现，这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否则怎么解释，王怜花在江湖中声名鹊起，又与沈浪一起出海隐居之后这人都未曾出现过？
“你练的武功是否是《葵花宝典》？”
“是。”
东方不败呼吸一窒，他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回去。”
日月神教跟过来人显然也听到了武学的名字。他们知道教主练的是无上神功葵花宝典，这样的武学秘籍，只在东方不败的手中才有，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见过。现在练的人又多了一个，怎能不让人兴奋？
而且刚才听说，他是东方教主的表弟。身为教主兄弟失踪多年，偷走教主武功独自修炼……好一出大戏！
东方不败不是没有听到底下人的窃窃私语，他只是并不在意而已。待人都离开之后，他狠狠地盯着高景行，问道，“那你可否……”自宫？他耻于讲出后面这两个字，犹豫了好久都没说出来。
高景行理解了他的问题。
“你觉得呢？”自宫这个事不太好回答，高景行估计如果自己说没有，那东方不败就得原地爆炸了。他有一点小小的不忍，于是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东方不败看了他半天，两个人同样的红衣，相似的气质，不难想歪。
半晌，他捂住眼睛笑道：“原来如此！根本没有办法……这都是命，谁也逃不过的哈哈哈哈！”
高景行静静地看他笑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已经失去了讲出真相的机会，如果让东方不败知道他没有自宫，拼了命也会拉着他一起死掉的。
他一教之主，处于权利的巅峰这么多年，因为自身的缺陷自卑扭曲。这种感情类似迁怒，毫无道理可言，只为了发泄自己的情绪。
高景行没戳穿他，默认了下来。
然后东方不败心里就平衡了很多。
他想起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想起了他虚报的假出身。他们两个人一样惊才绝艳，可就算武功再高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这般不男不女的样子？
先前贪欢说没有自宫，定是因为他那时年纪还小，并未修行葵花宝典到瓶颈。但也终究没有逃过那一劫。
笑过之后，东方不败沉默了很久才平静下来。
高景行安静地等着，没有讲话。
许久，东方不败道：“你这些年是在何处？竟没人能打探到你的消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东方不败又问：“你当初是如何走的？王怜花和沈浪那两个小子竟半点都没有发觉，白白让你跑掉了。”
高景行还是不答。
“不想说？”他道，“好吧，那本座也不强求。”
他又看了一眼高景行，这次是真正的好奇，“你的真实年纪，是多大？”
“……”
“……”
跟高景行建立起良好的友情之后，东方不败就离开了。
东方不败走了之后，翠玉从门后面钻出来，神色复杂地看着高景行。
“我都听到了。”她说。
高景行心里一慌，迅速回想刚刚跟东方不败说了些什么。他表面淡定道：“听到了什么？”
“你这个大骗子！渣男！白白欺骗了人家感情，然后又跑的无影无踪！现在好了，小受找过来了，没想到你还武力威胁，嘤嘤嘤，他好可怜啊。”
高景行：“……”你的逻辑是被狗吃了吗？
“被我猜中了吧！渣男！”
高景行：“你好烦。”
下午吴越回来之后，翠玉把她拉到角落里，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交流，偶尔给高景行一个控诉的眼神。
高景行：这日子没法过了！
东方不败的事情告一段落，日子又恢复了平静。高景行重新过上了养老生活。
在接受这个工作之前，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休息过。来到这里之后，一有时间就躺在躺椅上，如同咸鱼一样一动不动晒着太阳。比不知道在屋里鼓捣些什么东西的翠玉，以及天天按时上班的吴越不知悠闲了多少。
可能他这样的工作状态主脑都看不下去了，生活又有了新的波澜。
傍晚，天色开始变暗，一伙人敲了敲小院外面的门。
翠玉小跑过去，活泼道：“等一下，就来了。”
她打开门一看，发现外面是整整齐齐拿着剑的武林中人，心虚地朝后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在门口被捅死的可能x_ing。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敲门的是个年轻潇洒的青年人。他故作和蔼，但效果不大。
听到这样的开场白，翠玉更害怕了。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喊道：“公子！吴越！有客人来了。”
青年男人无奈退下，换了一个漂亮妹子上来，“姑娘莫怕，我们是华山派弟子，天色已晚途经此地，若是不打扰，能否借宿一晚？”
她话音刚落，吴越跟高景行就过来了。
“是你们！”华山派后面一人叫道。
高景行抬眼看去，可不就是林平之么。
林平之脸上已经没了初见时的天真，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茫然的气息，在见到高景行时忽然提起了精神：“是你！还我爹娘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