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行面不改色道:“东方不败。”
王怜花:“哼!”
“那你这次回中原来干嘛?总不会是特地过来找我的吧?”
“不是,我是找李寻欢的。”
第97章
据说王怜花和李寻欢的父亲是好友, 虽然不知道这俩人为啥能交上朋友——高景行以为能被王怜花看上眼的人x_ing格也不会太普通,但他确实没听说过李寻欢父亲的事情。
大概又是主脑的锅?
王怜花说, 他后来根据毕生所学创造出了一本《怜花宝鉴》,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和《葵花宝典》差不多, 两本书的内容却是大相径庭。
那本书里讲的,不止有各门各派的武学精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如同他扮演苏星河的时候, 手底下那八个弟子加起来那么多。其中一项便是易容。
“我这辈子的成就都在那里了。”王怜花唏嘘道,“年轻时候做了这么多, 也不枉在世间走这一遭, 总算是留下了些东西。”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高景行总觉得这人有点唯恐天下不乱。
说这话的时候不应该拿出讲临终遗言的态度吗?笑得这么开心真的好?
再说了,李寻欢武功还行, 都这么大年纪了需要跟着王怜花的武功学?他一个书生,对那些杂七杂八的, 要么都懂了, 没有必要看, 要么没兴趣, 根本不想看。王怜花把书交给李寻欢, 还没他自己找传人来得靠谱。
“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高景行问道,“明明年纪也不大,为何不亲自收徒传承?”
“啊呀!这都让你给猜到了。”他笑眯眯道。
“该不会是沈浪?”
“自然不是沈浪。是你啊, 小贪欢。”
高景行板起脸:“说完了?说完了那就走吧。早点回你海岛上呆着去, 中原不适合你。”
“你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王怜花道。
“翠玉, 送客!”
话出口没多久,门外边就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声音,听着距离倒不是太远,“来啦!”
王怜花脸色变了变,“她一直在外面偷听?”
翠玉手里拿着缺了一个豁口的点心,咽下去了嘴里的东西,“我哪有偷听啊,是你们讲话声音太大好吗?”
领着王怜花走出来,翠玉往他跟前凑了凑,悄咪咪问道:“那个……”
“嗯?”王怜花有点期待她接下来要讲的话。
小姑娘也没让他失望,她眼睛亮晶晶道:“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你该不会是公子的父亲吧?”
“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王怜花摸了摸下巴,他忽然笑了:“说起来,如果真的按辈分,明明他是我的父亲才对。”
“什么?!”
这果然是个不能以貌取人的世界。
“刚刚来的那个红衣人,他是过来干嘛的啊?又找你清旧账?”送走了王怜花之后,翠玉干脆把一盘糕点都端了过来,放在了小木桌上,对着高景行开始吃。
他本来是要算账的,但是在见到人之后,又忽然顿悟,放下了……高景行想了想,在王怜花的话里挑出了最实用的一部分。
“他过来报丧的。”他说,“认识你之前,我跟吴越在路上遇到了打劫的,有个人出来把他们赶走了,并且同行了一段路,他的父亲和兄长都去世了。”虽然王怜花并不知道,高景行也见过李寻欢。
“是有什么y-in谋吗?为什么他的家人都去世在这个时候?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王怜花并没有说李寻欢家人的死因,不过看他那样,那几人也不像是死于非命。去看看也行,这几日已经遇到了太多的人,高景行都怀疑是不是自己选的地方风水不太好,隔三差五被s_ao扰一下。
“等吴越回来,跟她商量一下吧。”高景行说。
吴越准点下班,一身疲惫的她看起来要比最初时健康不少,也更有男人味了。
翠玉跟吴越说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吴越当然不会拒绝。
“那我们要去山西了吗?”她跃跃欲试道,“我得先去跟老板请个假,我们去几天啊?啥时候回来?需要带什么东西?坐什么交通工具过去?”
高景行觉得她入戏有点深,甚至还有点担心回现代之后这妹子适应不了。
“不确定。”高景行说,“洛阳到太原算不得很远,只是单坐马车并不快,如果你想告假,还是多请几天吧。实在不行,你留在这里,我带翠玉过去。”
“不行!我一定要去!”
吴越坚定而果断地,辞掉了工作,跟着翠玉和高景行一起去了太原。
也是很神奇,她们两个几乎没有掩饰过自己的不同,相处了这么久却没有发现彼此外来者的身份。
高景行将这一切归结于她俩心太大,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路上的时间说短也不短,高景行抽空写了个拜帖,按照礼节来做。
李家是显赫之家,李寻欢的祖上三代中中过七次进士,到了他这一辈,他的父亲,兄长以及他自己都是探花。
这是来到太原之后打听出来的。
他们家在太原这边很有名,没费什么功夫,高景行就带着两个妹子寻了过来。
李园发完了丧,外面的白纸还没有去掉,大门大开,深色的砖瓦,墙也是白色的,一眼望去冷冷清清,悲伤气氛厚重。
他们来晚了,不过既然来了,也不好不进去。
高景行换下了红衣,穿了一身素色衣服,身后跟着吴越和翠玉,刚一进门便看到了那日跟着李寻欢一起上京的书童。
有熟人那就好办了。
高景行作了个揖,将拜帖递了过去。他们不是本地人,来的时候也没有提前知会。古代没有现代那么方便,如果写信的话,说不准他们人到了信还在路上。
“冒昧打扰还请见谅,不知李公子可否方便?”
“请您稍等,小的这便去通传。”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李寻欢便过来了。
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意气风发不同,他整个人都消瘦了很多。
李寻欢身上仍着缟素,他面色憔悴,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见到三人之后,他笑道,“许久不见,姑娘风采依旧。”
“李公子节哀。”风采依旧的姑娘吴越道。
“想来三位也应该知晓,李某家中之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他带着几位客人向里面走。
高景行说道,“先前得故人告知,才知晓李兄府上之事。我与府上先生虽未见过面,与李兄却是投机。于情于理也该过来看一眼。只是不凑巧,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小姐有心了。”李寻欢道。
翠玉全程没有讲话,乖巧地跟在二人身边。在听到李寻欢的称呼之后,瞪大了眼睛看向吴越。
吴越朝她点了点头,用口型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啊……
李寻欢又问,“小姐口中的故人,说的是何人?”
“是王怜花,你应该见过他了。”高景行说。
“原来是王前辈……不知小姐与王前辈是何关系?”
高景行想了想,“二十几年前,我在他家借住过一段时间,关系应该是……竹马竹马?”
翠玉小声逼逼,“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啊喂!”
李寻欢:“……”
高景行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是男的。”他说,“别再叫我小姐了。按照王怜花那边的辈分,你差不多该喊我一声爷爷。”
李寻欢:“……”爹!你听到了吗!
片刻的僵硬过后,李寻欢回过神来,他干笑一声,“姑娘说笑了。”
高景行看向罪魁祸首吴越小姑娘,吴越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到了屋里之后,李寻欢吩咐了下人给几位客人泡茶,将热茶端上来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面容中含着几分忧郁,仙气十足,颇有楚楚动人之姿。
见她过来,李寻欢连道,“表妹,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可有好些?”
那姑娘朝着客人行了一礼,在看到吴越时低下了头。高景行猜测她应该在羞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诗音听说有位姑娘来到了府上,表哥身为男儿恐有不便,诗音也算是半个女主人,出来待客也是应当。”妹子柔柔说道,眼睛一会儿看着李寻欢,一会儿看着高景行。
高景行:“……你们府上,都觉得我是女的?”
林诗音惊讶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
一口否定了这个答案,高景行看着林诗音羞红了脸,跟众人道了声歉后便退下了。
李寻欢被他弄得暂时忘记了忧郁,只觉得好笑。
“若你真的是位公子,这位小哥为何一直称呼你为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