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了神主封齐的话，变强，法则不容许异端。
所以他们是被法则针对了吗？
封齐就算身为神主也无法保护爱人，那他呢？可以护住白空吗？
有时候，看似一个简单的抉择，却要被所有人抛弃，被法则放弃，神又如何？
但，总有些事，即便知道是妄想也不得不做，有些路即便知道是刀山火海地狱深渊也不得不走。
有的人，你可以放弃信仰，放弃全世界，却唯独不能放弃那一个人。
第九章 ：幸好我们还能相见
石室中——
颜锦担忧的看着少年，伸出在少年跟前晃了晃，又拍拍少年的脸颊。
“小师祖，你到底怎么了？喂！”
“小师祖……”
颜锦抬手正要去探探少年的呼吸，手腕突然被抓住，女人虽然被吓了一跳，却也松了一口气：“吓死了我，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怎么叫都没反应。”
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女人，重华握着的手微微一顿，又放开，笑了笑，道：“我没事，先看这里有什么吧。”
*
秘境中已经是晚上。
围着火堆，白空揉着自己发酸的腰，看着跳动的火焰眨眼眼睛。
男人盘腿坐在对面，一脸冷漠挑着柴火。
少年偶尔抬头看看男人冷漠的脸，心里憋屈。
凤吟虽然看似挑着柴火，余光却打量着白空，看到少年的模样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坐立不安的僵在原地。
爱上这样一个不懂温柔的男人，白空心中别提多委屈了。就连被上了都不带安慰的。
越想越生气，最后忍无可忍，少年捡起一块石头丢进火中。
火焰猛烈一晃，凤吟吓得心里一突，连忙看着前面的人问：“怎么了？”
“我……”他张口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但TM的也很爱你！
少年的话让男人心头跳了跳，他顿了顿还是慢慢靠过去，将少年轻轻圈进怀里。
“对不起。”男人这样说着，又紧了紧搂着少年的手。
他知道自己愚笨，对感情的事一窍不通，也知道自己给不了爱人想要的温柔。
如果这让爱人觉得受到了冷落，下个位面，他会好好选一个位面，去重新学习如何对一个人好。
男人的对不起带着莫名的自责和无助，白空听得心里一紧，伸手环住男人的腰。
虽然嘴上抱怨，但他知道男人有多好，总是默默的站在身后保护着自己，不管有没有记忆都是这样。
他不是觉得男人不够好，他只是希望男人更加亲近自己，接受自己的爱，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承受，他又不是花朵，又不是女人，哪里有那么脆弱？
少年对自己的依赖让男人又悲又喜，甚至生出愧疚。
宽厚的大手揉着少年的脑袋，男人轻声道：“小空，对不起？”
小……小空？！
少年浑身一震，连忙抬头看着男人的脸，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我……”你认识我？！你恢复记忆了？！
知道少年要说什么，男人拍着少年的后背安抚半傻的人，“上个世界我也有记忆，这个世界记忆才恢复不久，我已经投入轮回，怕让你失望，所以没告诉你。
抱歉，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
“才没有，还能见到凤吟哥哥才是最好的。”他以为再也不能见了，就算见了也不过是残魂，还能见到真正的凤吟，没有什么比这更幸运。
比起与没有记忆的凤吟相处，自然是与有记忆的好。
少年眼眶泛红，使劲的往男人怀里钻，“还是你对我最好，只有你对我最好……”
突然，少年脸颊升起两片红霞，躲在男人怀里不敢出来。
既然，男人一直有记忆，那之前自己的无理取闹和孟浪，男人岂不是都知道？这也太羞耻了。
可恶！可恶！可恶！男人什么时候学坏的！
腰间一痛，被少年狠狠揪了一把，凤吟虽然有些疑惑，却什么也没问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替少年顺毛。
秘境的夜晚，星子比外面更加密集。
夜风清凉，带走丝丝余温。
少年乖乖的窝在男人怀里，抬头看着天空的星辰，一手捏住男人的银发把玩，他不急不缓的问：“凤吟哥……阿吟，你以后还会回到神界吗？”
“我已经没有神格，虽说还能位列神位，但早就厌倦了神界的一切，你想回去？”
“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去哪里都可以。”
“那就不回去吧。”男人轻轻扬起嘴角，心情很好，“等你恢复之后，我便带你去所有世界，看不同的风景，体验不同的生活。”
啧啧，“油嘴滑舌。”白空回头看着男人的下巴，撇了撇嘴，“说到做到，下个世界，你必须宠我！不然我就嫌疑你。”
“……好。”真是头痛的提议，凤吟心里无奈。
纵使相逢应不识，相爱不如相忘于江湖……而有的时候，与爱人的相逢是最美的乐章，相忘于江湖不如彼此相爱，互相珍惜……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爱情也一样……
只要不放弃，终会有相见的一天，总会有在一起的希望。
已经分离这么久，久的都快让神明发疯，久的不知道过了几个轮回，不知几生几世，好在终于相见……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一次，彼此抓紧，再也不分离。
星子闪耀。
少年心中沧桑又庆幸。
那么多的世界，绝望又侥幸，他一直没有想过自杀，死也要拉着别人一起。
没了凤吟，凤影对他自私的占有让他绝望，最后彻底走向极端……
而凤吟，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基于凤影，不过是他想忘记凤吟的替代品……也许爱过，也许没爱过……
神位之战后，他已经罪无可恕……如今，他愿意赎罪，只求不要再夺走他爱的人……
心中重新被照亮，黑暗终于溃退。
“我会做一个好人。”白空小声开口，“以后永远不分开，我知道自己以前做错了很多事。”
“这个世界没有对错。”男人顺着他的话，让他转过身与自己对视，“只要别辜负了自己就好。”
“你没有错，别人也没有错。每个人得对自己负责，你不需要对别人负责。”
“噗嗤！”少年忍俊不禁，眉眼弯弯，“这话可不像堂堂凤吟战神说的，要是让神界的人知道了，怕以为你莫不是疯了。”
“嗯，疯了就疯了吧，疯了才找到自己，值得了。”凤吟低头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总要疯一次，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男人满目深情，白空被看的不好意思，下意识撇开头，却被男人扣住头，结结实实吻上来。
不知为何，之前还不害羞，现在一想到吻自己的就是那个疼自己的凤吟哥哥，白空就羞得差点冒烟。
他一点一点撬开少年的唇齿，吻得难舍难分。
还有一点男人没说——他这一生只疯过一次，也只为一人疯过……那就是怀里的小孩。
当初，若不是从阿鸢口里知道白空的消息，说不定他会就此好好做他的创世主神，和曾经一样。
但，这些，小孩不必知道，和神主的交易小孩也不必知道。
就让小孩以为他是神位之战后就没了神格，流落在位面。
小孩只需要知道，日后，自己会永远守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如今，已经很好了……他们都满足了，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那就不要想了，不要问了……
第十章 ：一个人的凤吟哥哥
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白空失了r_ou_身只留下元神，没有r_ou_身虽然变得比常人脆弱，但修炼起来也是事倍功半。
在秘境游荡了三天，三天里凤吟完美胜任师父这个角色。
细碎的树枝互相掩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落在地，像打碎的水晶。
纤细的少年手握血红的长剑，剑尾雕刻着展翅欲飞的鸾鸟，雪白的衣袍迎风招展，青丝飞舞。
在少年的对面是一头巨大妖兽，两个大灯笼般的脑袋重叠在一起，下身类似老虎。
妖兽大吼一声，整片森林都跟着抖了抖，但少年丝毫不被震慑，将手里的长剑在胸前一横，脚尖一点，飞离地面扑向妖兽。
妖兽四双妖瞳瞪得圆滚滚，两张大口一张，火焰混着坚冰飞向少年。
少年身体微斜，躲开灼热的火焰，抬剑将坚冰划成两半。
坚冰碎裂，眨眼之间少年已经到了妖兽跟前，妖兽低低呜咽一声，身体后仰想要逃跑，却被少年毫不留情的拦腰折断，拳头大的妖丹啪嗒一声滚落在地面，妖丹上红蓝两种光芒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