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回屋对坐,鲲鹏就着灯火看他新长成的翅膀,一根一根地给他梳被气流冲乱的羽毛。貔貅干了坏事整晚乖如绵羊,偎在他身边任他把自己的翅膀拉开合拢。两人坐得极近,对影成双。
等鲲鹏老妈子大功告成,扬着嘴角要庆贺自家狮子翅膀初长成。他家小年轻便收起翅膀一头扎进他怀里。
这个白天凶哒哒的小年轻此时倒是弱气了,乖乖软软伏在他胸口:“我看你们两搂在一起,她又说我胸平我才气急出手。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他声音闷闷的,支支吾吾道:“你不要嫌弃我凶。”
鲲鹏心道你平时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么……
他手指沿着小年轻柔软的黑发揉了揉,笑道:“我就喜欢你的胸,平的好摸。”他见怀里小年轻害羞地缩了一下,知道自己开荤腔把这毛躁又敏感的小年轻哄得心下踏实了。他饱受鼓舞,昧着良心继续哄他开心:“你一点都不凶。”
老人家被怀里蹭动的快活小东西感染,一点长者的架子都拿不住,还稀罕地亲亲他的发梢:“你白天吃醋的样子我可喜欢了。”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年轻一个猛子扎出来,手快地扑灭了床头的灯。他把一脸懵逼的老人家按倒在床,借着夜色掩护利落地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口的灰斑融进夜色中,一点也不显。
他双腿分开跨坐在鲲鹏小腹上,在黑暗中勉强对上鲲鹏的眸子。他双手撑在老人家胸前俯身送上一个深吻,呼吸间都是火热的气息:“我受不住了,鲲。”他无师自通地反手伸到后方摸近鲲鹏的两腿之间:“不把你彻底搞到手,我老是害怕你反悔,怕你被别的人抢走。”
貔貅手中握住一硬物,激动地几乎要落下泪来,道出了所有热恋期间情侣如出一辙的卑微心意:“你那么好,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早在毕方满怀激动地喊鲲鹏的名字时,他那根敏感的心弦就不曾停止颤动。心慌地连新长出的,还没试过飞翔的稚嫩翅膀都用起来了。他怎么能忍受别人叫着鲲的名字,扑到他的身边,而自己只能困于方寸之地无能为力呢?
他当然,是要出手的,就像现在一样。
鲲鹏于夜色之中也同样只能看清他身体的轮廓,以及那双热切的,贪婪的双眸。他嘴角s-hi润,满是被蹂.躏过的痕迹。下身憋了半辈子没开过荤的物件早在貔貅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时就已经成了一块烙铁。他摸上貔貅光裸的背,确定他眸子里没有痛楚。他一手附在貔貅的手背上,声音喑哑:“轻一点,来,我来教你。”
第33章 暮光
鲲将手指上沾上的米粥搓给貔貅看时, 心中颇有一番与罪恶感相伴相生的志满意得。米粥黏糊糊, 随着手指的分开黏连成一条细线, 在夜色中不甚明显。
但趴在床头哭的貔貅还是看清楚了。
鲲接着逗他:“你的。”
貔貅闻言, “哇”一声哭得更响亮了。他可怜唧唧趴着,半截上身都伏在床外边抽抽搭搭, 活像个刚刚被人糟蹋了一万遍的小弱受, 非常非常没有男子雄风。更不要说以虎狼之势扑上去给鲲种一窝小鸟崽了。
他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哭。初初坐上鲲的腰, 他还是很有自信心怀远大的。只是到后来, 他易感的体质就开始暴露。鲲摸他胸时这小伙子颇为羞涩地瑟缩;换到腰, 他就开始喘;再往下到鼠蹊处, 这货敏感得直哆嗦,自动开启“嘤嘤嘤小弱受”模式。
鲲还挺喜欢他在这种弱唧唧喘哒哒的小模样, 并致力于把他变得更加s-hi乎乎哭唧唧。
等鲲本着互帮互让的原则帮他缴械,又瑟琴地将s-hi漉漉黏糊糊的手沿着鼠蹊延伸的腹股沟往后摸时,这货立即二度缴械, 在身心的巨大刺激之下惨兮兮哭成一个小泪人。嘤嘤怪受不住地把腿间不规矩的大手扯出来, 夹紧双腿趴在床头开始干呕。
鲲当即遭受会心一击:“恶心?”
貔貅眨着s-hi漉漉的眼睛,浑身泛着颤儿回头对他嘤嘤嘤:“不是……太刺激了,我不行了你放过我呜呜呜……”
鲲差点笑出声,手还不老实地沿着他的后背拂过, 明显不打算放过他:“那么敏感?”
貔貅哭得直打嗝:“都是你……嗝……我自己弄……呜呜……才不是这样的。”他眼看着鲲又要把手伸到产粮之地, 害怕地抱紧被子逃到床尾连声求饶, 中途还因为腿软摔了一跤弄成个屁股向上的糟糕姿势, 被轻轻赏了一个带着米糊糊的巴掌印。
鲲颇为不满足地感受了一番手掌下的弹软隆起才把手拿开:手底下的这个不经人事的小家伙只是被碰了几处地方已变得如此凄惨, 真要一鼓作气进入他,怕是要哆哆嗦嗦哭上一整晚,哭得背过气去……
老人家隐忍再隐忍,憋足一股气把哭唧唧的小家伙摆成直挺挺裹被不可侵犯的模样,批了件外套就要下床。
貔貅用被子把自己包成春卷,伸出两根软乎乎的手指头扯住他衣角。他还在抽鼻子,眼睛倒是眨巴着颇为明亮:“你……去哪里?”
鲲鹏又坏心眼地在他面前做了搓手指的动作,成功把这受刺激过度的小东西吓到缩进被子里。他气笑似地照着他脑壳的位置隔着被子揉了揉:“去洗个冷水澡。”
鲲找了处冷泉跳下,沉进漫无边际的湖水之中。他闭着眼,倒也不气貔貅这般受不得刺激,还是个一碰就软的敏感身子,只是有些食髓知味勾起的浓重失落。稍一冷静,又于失落之中盛开出绮丽的花朵。
他感受到的天地一片虚无黑暗,思绪也如湖水一般流动着四处冲撞:他有那么那么喜欢我,稍微碰一碰就……这可真是太美好了,再也没有比他更美好的人物了……
貔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自己爬起来擦了擦米糊糊就又怂叽叽地回床上缩成一团。他找了条底裤兜住自己的弱点部位,跟个仓鼠一样缩成一团昏昏睡去。他睡得又香又甜,徒留他男人一个人在冷水里挨过半夜。
再醒来时是豪迈的四肢大张糊在男人身上的张扬姿势。
他撑着男人的胸膛起身,迷迷糊糊揉揉眼眶。他先是在心中嗷嗷叫上一番,激动得好似他已经把鲲拆吃入肚种了一窝小鸟崽。只是一低头,又一个激灵瞧见了自己肚皮上那块灰白色斑块。
灰斑在阳光下和它的主人一般慵懒而张扬,大大咧咧攀附在皮表。
貔貅打到一半的哈欠骤然止住,惊惶失措地以手撑住鲲鹏的胸就地起跳跑到床外,受精的兔子一样团团转四处找衣服。等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后怕地回头,就惊悚脸瞧着鲲坐起了迷迷瞪瞪看着他。
鲲一大早被小兔崽子一记黑虎掏心直接按醒,也没瞧见多少白软柔韧的嫩r_ou_。他意犹未尽地,意味深长地看着明明已经到嘴又只能心存怜惜吐出去的肥貔貅。目光幽深,很是不好惹。
貔貅心虚,赶紧又加了一件衣服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试探x_ing地问:“刚才……有看到什么?”他回忆一番刚才的情景,确信自己一下床就警惕地背对鲲,应当是不会那么快就给他瞧出不对。
鲲察觉到他的紧张,只以为是他又害羞犯怂。他笑着起床:“腰,昨晚上没看清楚,今天一看……”他收不住自己这荡漾的开荤大叔心,顺势掐了一把:“看起来跟手感一样好。”
很怕被就地剥衣露出破绽的貔貅牌小肥r_ou_瞬间脸红腿软,“吱吱”叫着跑远了。
小肥r_ou_自己跑外边扑扇翅膀,十分怀疑自己这被老东西一碰就软的德行不能扛起播种的重任。而且看老东西这尝到甜头还想一尝再尝的架势,这身衣服怕是护不住这糟心的灰肚皮!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扒开衣服、露出肚皮、播种种、生崽崽!
万一暴露这肚皮是专门涂黑了来骗他这件事,鲲嫌弃自己诡诈,气得干脆换个人播种种生崽崽那岂不是更糟?
小肥r_ou_越想越害怕,一停不敢停地努力扑扇翅膀,可以说是十分想去找鲁珪学艺兼染肚皮了。
极力想摆脱弃夫及孕夫命运的小肥r_ou_一直练习到天黑才回家。家里有一只虎视眈眈但极力克制的鲲鹏。小肥r_ou_惊惶逃走,他也没去寻。
毕竟又哭又求饶地闹了一场,脸皮薄一点害羞也正常。自己一大早的还忍不住手贱地刺激他,把肥兔子吓得蹦走了也有自己的不是。
他一点都不担心貔貅会像刚来天池时那样逃走。他这颗垂垂老矣皱巴巴的心已经被貔貅泡得舒展开了,甚至舒展着开出花来:无惧无畏,且认准了会在貔貅那儿受到爱护,受到温柔的抚慰。
这个老男人牢记不能让他害羞不适,于是又暂时把他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拿出来充数。他规规矩矩坐正了不去碰貔貅,更加不多管多问,只是寻常问个话:“明日可还要出去玩,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貔貅内心有一只尖叫兔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啊!
然而嘴上还保留理智:“我翅膀长好了,明天想去看看鲁珪?”
鲲:谁?????????那个沙漠里摊成一堆腊r_ou_差点死掉的采石人?不过是一起呆了两个月,什么交情貔貅竟然要在这种时候抛下我去见这个野男人?
鲲不痛快了,内心斤斤计较想要咬住肥r_ou_死活不松口的老恶魔开始出动:“你不是说在外边处处受到嫌弃么?怎么与他关系这么好?”
貔貅唬骗自己这个老男人那是一骗一个准,从来没有受到过反噬。他乍一听还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来唬人!顿了一秒,这个小骗子才从犄角旮旯里把这句话扯出来,想起来是当初这样骗他的起因:为了博怜爱切断鲲鹏再次抛下他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