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彪形大汉轰然大笑,笑完就散开各自干活去了。貔貅溜达着听完这茬,心道怪不得上回这么快出现,原来这小呆子就住在山上就近给皇帝干活。他路过滇王府,怂叽叽没多看两眼,直接上城北入云庄找人。
恰时已入夜,山庄上点起烛火,他变作肥鹌鹑的模样,大摇大摆用着小小王爷的身份,畅通无阻地跑去小王爷的屋子外。正要破门而入,才发现屋内有旁人。正是自小和鲁班班交情颇深,之前就皇帝病重的事给滇王府通风报信的顾章林。此人从被问罪的边关守将爬上成为禁军统领的位置,是新帝的心腹,和小王爷一同接了这差事。
貔貅胖嘟嘟圆滚滚的身子挤开门扉,溜了进去。他有恃无恐扑扇到小王爷腿上,就等着客人走了再出来表明身份和小王爷讨要些小玩意。
谁知道这位章林哥哥没有要走的意思,拉着昏昏欲睡的小王爷说小话:“姓云的现在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你莫要再像前几次一般当众下他面子,宁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他再要纠缠你,你就避而不见,由哥哥我来出手,找几个地痞流氓……”
戎马数年的边关守将非常刚,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小王爷沉思一番,摇摇头:“哥哥莫要自污,你前途无量,不要做这等冒险之事。”
貔貅不耐烦:咕咕咕咕咕咕。
小王爷顶着黑眼圈双眼无神地瞥了假鹌鹑一眼,懒趴趴lū 一把鹌鹑毛。怀里鹌鹑咕咕咕的动静还没来得及消停,门外也响起一阵“咕咕咕”,和屋里头的假鹌鹑两相应和。
一阵尴尬诡异的沉默过后,小王爷一个激灵,赶忙站起,连推带赶把爱cao心的顾章林赶去客房。回屋时顺手揪回真鹌鹑,和桌子上的貔貅鹌鹑大眼对小眼:“貔貔?”
貔貅一看屋里没外人,当即如猛虎下山猴子出笼,四肢在一片晕黄的灯光中延展。他顺手拿起椅背上的一件斗篷裹上,大大咧咧坐椅子边上给自己倒茶喝:“这都能认出来,你……”
“你在我这边装得太像咱儿子了,我摸你时都没感觉有任何不对劲。这点别的神兽绝对做不到。”小王爷超级兴奋,“你上哪去了?怎么金銮殿一别你就消失了?你怎么现在才来?知不知道咱娘都要急死了?罢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哇,原来你长这样,变个原形嘛我想看狮子。”
貔貅听完他一串叨叨,臭屁着脸起身:“我回去讨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小娘子缠我缠得紧,这才耽误了些日子。”说着,人形不见,一只n_ai白色的卷毛大狮子出现在斗篷上,映照着黑底绣金线的斗篷,格外威风凛凛。
“哇!”小王爷完全不记得自己被这家伙破体而出的事情,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朋友似的,欢呼着扑向大猫,“你好可爱!”
貔貅的男子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倏忽一下变出翅膀,呼啦呼啦扇动两下,有力,遒劲,华美。映着他向来清俊的脸庞,更加俊美万分,俊朗中还透露一丝与他x_ing情南辕北辙的圣洁。
小王爷又揽住貔貅的双翅:“啊啊啊啊可爱。”小王爷就是这么没文化,形容词都不带变的。
一心想被称赞为“阳刚酷帅”的貔貅真想把角也变出来怼他。念及这玩意容易误伤,只好收起他孔雀开屏的臭屁劲儿,不大乐意地接受了小伙伴的赞美。他鬼鬼祟祟把人扯到里间,小声和他吱吱喳喳。
胖鹌鹑被两个爹一起丢下,默默找个角落蹲成一个圆:咕咕咕。
两人好似j-ian细接头,嘀咕一阵之后,小王爷满脸绯红:“我们家是正经人家,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再说你我天天在一起,我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
貔貅毫不留情戳穿他:“我哪能把你的行动摸得一清二楚,你趁我睡着时买小黄本回来看,光这事我不就过了好久才发现的么?”
小王爷羞成一只胀胀的河豚:“我没有!那是正经的话本,不是小黄本!”
两人一番嬉闹,小王爷不堪调笑上缴两小瓶不和谐液体,羞成烤r-u猪趴在床头装死。企图通过斥责貔貅转移视线,挽回自己正经人家小公子的颜面:“你这人好无情,过了这么久才回来找我。来了也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就知道管我要这要那,要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貔貅得意地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去,臭不要脸地拍了两下小王爷软嘟嘟的屁股尖:“我这不是急着回去找我娘子共度春宵,哪里是是真不记挂你,我改日再来看你。何况我一路赶来,耳中所闻眼中所见皆是你过得很好。若说有什么烦心事,大约也只一桩。”
小王爷弱唧唧地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屁股,防止他再调戏自己:“你有办法解决廉昀吗?我与咱娘商议过了,他举报魏师傅舞弊的时候,定然知道可能要牵连王府。饶是如此,还执意报仇陷我于险地。我即便独自终老,也不可将就这等j-ian险之人。”
“他还有脸缠着你?”
“跟得可紧了。”小王爷对此人心灰意懒,满脸不耐烦。
貔貅思量片刻,嘿嘿笑着出了一个坏主意:“这半年来我背着你在外头养了几个小倌,美貌非常还爱粘人,个个都画得一手好画,有些还通诗书……”
“你你你……你好色啊!你告诉我此事,是要干嘛?”
“你不要的烂包袱,不如推个人出来替你背了。燕瘦环肥,总有一个体己人能让他流连忘返,到时候你再四处宣扬此事……”貔貅示意他附耳过来,又是一番叮嘱。
貔貅出的主意得到了认可,得意非常地了却一桩后顾之忧,往外走的时候步子都是飘的。他步子飘着视线自然也是飘的,正巧看见床尾屏风后边伏着一块硕大的黑石头。
“呦,”貔貅眯眯眼,“原来在你这儿。”
小王爷还裹着被子防咸猪手,哼哼唧唧结结巴巴:“娘说的,娘说你是从这石头里长出来的。我这不是怕你跑,跑没影了么……”
“无事。”貔貅受了人家母子两的记挂,仰天大笑出门去,“你先替我保管着,我改日来取。”
貔貅到了外边没人看见的地方,振翅往天池方向飞,神情肃穆:可不能让娘子知道这玩意不祥,他那么胆小,那么娇弱,那么敏感,要是知道这破烂石头害我,可不得哭成一个泪人。
他肃穆不过一秒,转眼又苍蝇搓手嘿嘿嘿笑:洞房花烛夜为这种事哭多不吉利,要哭,也该是被我伺候得爽哭……
他兴奋地颠三倒四,飞都飞不好,差点在茫茫夜色中迷失方向。夜过半时,天池粼粼水面终于出现在眼前。他眼底映着修葺好的小木屋,门口两根红蜡烛一跳一跳播撒的暧昧暖光更是晃花他的眼拨乱他的心。貔貅炮弹一般直接撞进门去,破门的同时热血叫嚣:“娘子,你相公我回来了。”
“床榻扫干净了吗?”貔貅志满意得,“相公要来尽为人夫者的义务了!”
第82章 创造
貔貅,一只有跑路黑历史的大猫。他往外一跑, 鲲哪里还能安歇。半夜熬过去, 眼睛都熬红了。
端庄鲲竭力安抚受惊的老人家:要信任他爱护他,给他自由。不然他这么敏感, 又要怀疑我不爱他, 跟我闹别扭。他不过是出去找鲁班那小子玩,以后也不可能半步不离守着我,我得适应,莫要惊惶。
狂犬鲲煽风点火:愣着干什么, 到现在还不回来,一定是又跑了!这回抓回来一定要把他关起来好好管教。
所幸只半夜, 他就熬到了头。貔貅带着一身凉意冲进来,风风火火就往床上扑,手上还没个老实的,直直奔向目的地。
鲲一把将他的爪子从衣襟里扯出来:“这是做什么?”
貔貅热血激昂,冲鲲鹏绯红的耳朵轻佻地吹了口气:“做你啊。”
老人家享受到了久违的热情,颇有点不敢相信,下意识摆出他做惯了的端庄劲儿,以维持自己在貔貅心中的美好形象:“这太不庄重,你且等上一等……”貔貅却连说一句完整话的功夫都不给他, 右膝盖顶在床沿, 左腿一跨, 将鲲鹏的上半身尽数虚虚地笼在自己身下。
光彩照人的小年轻伏在老人家上方, 眉眼间全乎是新郎官所特有的志满意得。他缓缓俯下身子, 眉目唇齿停在另一位新郎官一寸之地。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嘬了口他的夫人。
这家伙开场声势浩大,实干上却是个软脚虾。他与身下人对视一眼,当即就被名为甜蜜的小箭当心s_h_è 中。他小心脏一瑟缩,低头啄鲲鹏这一下跟小j-i崽子啄米一样,害羞,且怂。
鲲鹏仰头看他,就见得烛光的余晖在他眼中盈盈流动。而眼底烛光之下,还有满心满眼的自己。
貔貅莫名其妙怂了一下,好生气恼,给自己鼓气似的掏出两小瓶不和谐液体。他莹白润泽的瓶子,在鲲鹏面前晃了晃:“娘子莫要慌,为夫是有备而来……”鲲鹏满怀爱恋地看着他。
他视线滑过笑意越发明显的双眸,一腔壮志惨遭滑铁卢,心里甜得忘了词,:“有备而来,有备而来,来……”说话间,方才翻找拱开的衣襟坠着,大大地敞开,胸前一片风光全然遮掩不住。
鲲鹏眸色变深了:“你今日出门就为了搞这玩意,有备而来?是来与我……”
貔貅脸“轰”得一下熟了,好一会儿没点反应,作势就要逃跑。
貔貅心理建设崩塌的功夫,鲲鹏反倒起了汹涌的色心。他不让貔貅起来,反而一把将僵在自己上方没有再进攻的小年轻扯下来。他让年轻的情人半靠在自己怀里,手法极其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两个小瓶子:“你不介意不够庄重,那便来吧。”说着便开始挑貔貅已经松松垮垮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