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有人拔剑怒道:“废物!竟敢对玉馨不轨!”
玉馨在一旁又是得意又是气恼,气恼着这么个废物也敢对她爱理不理,得意她稍稍动动嘴撒撒娇都有人为她出头,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安昀可恨,然后她在一旁楚楚作态,担忧道:“诸位师兄,不要为我动武…昆仑派禁止私斗…”她顿了一下,又娇声欲泣:“玉馨没用,还是外面弟子,在宣云峰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还敢报复?”阳冲立马接了话,眯眼瞧住安昀:“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报复!”
话音刚落,他那剑已然刺了过来!
安昀见那剑过来,不躲不让,仿佛吓傻了一般,那阳冲执剑立马要杀至他咽喉,见安昀宛如木桩一般,那剑刺过去必然要出一条命。
阳冲虽然横行霸道,但也没胆子在昆仑派里杀人,原本私斗就是禁止,若是杀同门必然要被逐出昆仑派,如果安昀动手了,还可以众口铄金,把责任全推给他,但他偏偏不动手!
“懦夫!你为何不动手!?”阳冲宛如拳头打在棉花上,心中一口郁气不得而出,只想找人麻烦。
只见安昀唯唯诺诺点头:“师兄,安昀仿佛得罪了玉馨师姐,自觉有错,修为又不如师兄等人,便站着随师兄处置,只盼着诸位师兄师姐能出气便好。”
阳冲皱眉收剑,轻看道:“没意思,这般个人真没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旁边有人大笑:“这般懦弱,如今筑基初期,便是过个一百年也是个筑基初期!”
“筑基者寿命五百,我敢打赌,他可能修不到金丹便要天人五衰喽!”
阳冲闻言也是畅快大笑:“本来听说这小子杀了个魔修,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呢,原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定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听说当时那魔修也是快死了!”
阳冲又看了安昀一眼,见他站着不动仿佛任人嘲骂,垂着头见不着他双目神情,阳冲猜他一定是目光乱窜惧怕,悔恨不已,当下心情又好了些,对,他那死对头虚日峰的赵彦昨日还嘲笑他五十年前在新月秘境之时被魔修吓得钻进地洞,说他还不如一个外门小子!好巧不巧今日玉馨来告状,正愁着没由头去瞧瞧呢!
原来不过是是废物罢了。
魔修也分等级,他当年遇见的可是魔尊臻邢!缩在一旁不被发现就是气运逆天了!想来这小子遇见的魔修不过是末等,十个八个他也是能杀的。
安昀完全没把他们那冷嘲热讽放在心上,他只想尽快打发这些人,这等人他连答一句瞧一眼都懒得。嗯,颜青倾说的那石头很有可能是黑算子,如果是,颜青倾又是不愿,他就替了这个差事,长年累月的,便是个魔石,总有法子捞点儿的。
他晓得这阳冲这等人,没啥意思了又奈何不了,肯定是不了了之了,昆仑派禁止私斗,他可是将门规记得清清楚楚的,总之自个先得占理便能明哲保身。
阳冲旁边几人也是没劲收剑,颜青倾见这事态仿佛了了,刚从一旁动了动胳膊,只见阳冲优哉游哉扬这下巴走来,朝安昀说:“小子,师兄见你是个识时务的,师兄那儿正缺个杂役,你来罢!”
安昀暗骂了一句,面色如常的说:“师兄,这仿佛不合门规罢?”
“有什么不合门规的?”玉馨扬起下巴:“你不是正好无差事么?我表哥看中你可是你的福分!”
玉馨此前喜欢他,见他有个差事仿佛是耽误了二人相处的时间,她仗着阳冲是他表哥,又跟掌事关系好,便让人给推了!
杂役!表哥真是给她出了气!杂役又跟外门弟子有区别,也有些末等的外门弟子是给内门弟子当杂役的,但当杂役的外门弟子全是给人瞧不上的!况且,为了她,阳冲一定是想着花样捉弄他!
阳冲见安昀这般唯唯诺诺,便是给他当杂役也是看不上的,可那虚日峰的赵彦昨日还嘲笑过他,他偏偏要将这个他说自己不如的人踩在脚底来打他脸!
安昀眼睑微挑,他的差事令很快就下来了,外门弟子的作用多为内门弟子,不过是个杂役,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那小子是筑基后期罢?”安昀忽的笑了一声:“什么玩意,竟敢让本王当杂役?”
安昀把玩着那柄初雪,初雪在他手中灵动得晃出虚影,他双目微眯,轻声开口:“得让他先吃点苦头,不然老是学不乖来挡道呢!”
幻音化作实体在一旁笑呵呵道:“我方才想了一百种玩法,你要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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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那个骨龄六七十,六十岁筑基,用了驻颜丹的外门杂役?”
安昀往斗木峰走去,两旁三三两两过来瞧他把戏。
“什么嘛,样貌这般好看竟是用了驻颜丹的?听说还瞎猫遇上死耗子杀了个魔修!”
“啧啧,真是好运气,听说那魔修乃是金丹修为,这得记十几点功罢?当时我若是在场也是能杀!”
“哈哈哈哈哈哈!还说他是两系灵根,我猜那日昆仑圣石定然打盹了!六十岁筑基!简直比四系杂根还不如,乾坤界人人三岁就开始修道,这可是修了五六十年才筑基啊!要是我早就羞愧自刎了!”
“是啊是啊。”一旁有人接话:“我只修道三十年就筑了基,能入斗木峰的,基本都是修了二十几年就筑基!当初那阳冲可是差点入了嫡系的,听说他修了十八年就筑基!跟虚日峰的赵彦有得一比,两人皆是修道十八年筑基,但嫡系弟子更甚,听说蓝家的那名天才弟子蓝况做了掌门弟子,他可是修了十三年就筑基了!”
“天呐!十三年!当年那魔尊臻邢可堪称绝顶天才,十四岁修道,二十五岁筑基,用了十一年,那蓝况可要赶上臻邢了!”
“啧啧,对比之下,见着那骨龄六十才刚筑基的废物安昀,只觉得人分高低,物分云泥,果真如此。”
也不晓得那人阳冲等人回去后怎么说他的,而后传出他六十岁筑基,用了玄级驻颜丹保容颜,其实是四系灵根的废物,因为与蓝家有关系而受蓝况优待开后.门进来的等等,编得有模有样,总之就是将他编成个废物。
以至于现在路上遇上的了内门弟子,十个有八个道听途说来过来瞧他一眼,见见这差劲的废物有多差劲,差劲的废物很多,但是能进昆仑派的差劲废物说不定只有他一人。
安昀双目望前,仿佛没听见那些风言风语,但他还是忍不住掏耳朵,因为幻音在他灵台笑得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昀啊你吭个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十六岁开始修道,两年筑基,这些个乾坤界的天才们指不定要撞墙含羞而死呢!”
“那什么阳冲啊赵彦啊蓝况啊臻邢啊,一个一个得排着队求给他们想个体面的死法!啊不,他们得先钻进地洞里再死,没人瞧见,也体面些!”
相隔十万八千里的魔教渊冥宗总部,刚刚摆平了一个不安分的附属门派的臻邢,甩了耍刀上的血,然后无端打了个喷嚏。
“本座居然还会惹了风寒!?”臻邢拧着眉头收起了刀,神情沉重得让一旁新上任的大护法以为今天自个表现得有差,或是魔尊疑神疑鬼的觉着有人暗害他,毕竟想魔尊这等修为,怎么会惹风寒?难不成有人下了什么厉害的毒?
只见那喜怒无常的魔尊沉默了片刻忽的摸了摸后背,而后开始自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护法觉得魔尊大人的语气仿佛有些哀怨:“泡着冰琼露也没人给本座扑水了,那小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不晓得师父还要伺候的吗?”
新上任的大护法一怔,什么?!魔尊大人居然还有徒弟!这等修为功法的人一个已然要在乾坤界刮起腥风血雨,竟然还要有一个?
然后大护法听见魔尊突然沉声问道:“左君,让你找的人,有结果了吗?”
左君大护法低头紧张回答:“回尊主,属下正是倾力寻找。”
左君内心哀呼,魔尊大人不太会画画,给了张只认得出是人的画像,然后说是十七八岁相貌,修为筑基的男修,乾坤界万万人,宛如大海捞针,又没人敢给魔尊大人搜魂瞧瞧样貌,魔尊大人每日一问,简直让人怀疑这人是他杀父仇人!
渊冥宗四大护法连同八大堂主皆对此人有过猜想,有人说是魔尊仇人,有人说是他儿子,更有甚者说是道侣。
但修为筑基,仇人肯定是靠边站,伴侣连提鞋也配不上,还是儿子挨得上边,毕竟魔尊大人当初是这般形容的:“他十分乖巧单纯,生得十分好看,双目清澈如水,x_ing情温和,体贴又爱说故事,摘的果子又大又甜……”
这什么跟什么啊?当时看着魔尊大人无法闭嘴的说着一些无意义的跟寻人挨不上边的言语时,左君只能沉默的听着,今日突然听魔尊大人又是自语,这才恍然大悟、醍醐灌顶,原来不是儿子也不是伴侣,而是魔尊大人的徒弟!
第19章 钟家被屠
安昀领了牌子得去斗木峰当杂役,斗木峰那灵气浓郁,比之宣云峰纯上一倍有余,占地更广,高耸入云层,行至半山腰便是云雾缭绕,而斗木峰里内门弟子不过二十人,却占了比宣云峰上千外门弟子广上一倍的地。
安昀总算体会到了《修仙物语》中屡次提到的‘强者为尊’的意义,从前在天宇国,有权有钱为强者,而这乾坤界修仙之地更为直白简单,单看修为道法,天才强者占据大多数资源,而弱者只能舔舔边角。
其实杂役也不是事物烦杂,斗木峰的杂役,基本是照顾照顾灵药灵田,或是给内门弟子扫扫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