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真要一起睡,估计得抱在一块。
“你睡床吧。”闵灯想了想说,“你太长了,沙发睡不下,我睡沙发。”
霍疏先是一愣,他就是那么一说,没能想到闵灯说出这番话来。听完心里软的跟锅里融化的黄油似的,旋即又觉得心疼。
霍疏刚抬起手,闵灯想躲开,但忍住了,任由他把自己抱住了。
“……我其实开玩笑的。”闵灯僵硬的在他头上拍了拍,“别瞎感动,也别抱我。”
霍疏:“……”
“就抱。”霍疏难得的幼稚。
“滚。”闵灯说。
“今天晚上没有小蛋糕了。”霍疏说。
“……”闵灯愣住,旋即赌气道,“我不吃。”
“抱好了。”霍疏松开,低笑看他,“明天早上给你做,我太困了。”
“那我去——”
“我就睡沙发。”霍疏笑着说,“不能让你睡沙发,不合适,也不舍得。”
闵灯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转身就同手同脚进了卧室。
霍疏在后面笑弯了眼。
两人洗漱完,相互道了晚安。
闵灯看着明显比沙发长了一大截的霍疏,犹豫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进了房间。
明天他想着能不能让章丘想想办法,弄来一张床。
冬天的夜里总是很寂静,窗外的风雪很大。
男人的手跟前几个小时的梦连接在一起,拿着酒瓶拍碎在了他的肩头。
肩上的钝痛让闵灯一瞬间甚至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抬起头,看清了男人的脸,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一动不能动,浑身都僵硬了。
男人抬手喘着粗气解了皮带,嘴里骂着些什么,闵灯没听清。
下一秒,皮带落在他头上,巨大的耳鸣腾的炸了。
在床上睡得安稳的闵灯突然睁开了眼睛,眼底尽是熬出的血丝。
看到了天花板后,他紧闭着呼吸这才起伏不定喘息着。撑着起身,冷汗浸s-hi了头发,嘴里干的快烧起来。
闵灯浑身发软,晃d_àng的下了床。刚伸手去够放在小桌子上的水杯,腿一软,整个人跪了下去。
手不小心带开了一小节抽屉。
他小口的呼吸着,怕吵醒外面霍疏,只好缓慢推回抽屉。
窗外闪过车灯,闵灯看清了抽屉,一个白色药瓶悄悄立在角落。
呼吸一窒。
那是他的药……
车灯转瞬即逝,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闵灯突然将药瓶抓在了手里,紧贴着墙蹲好了,黑色地方像是有掩杀过来魔鬼。
他难得的害怕了,捏紧拳头,咬着牙。
屏住呼吸,拧开药瓶。
混着冷水,仰头把药吞了。
冰凉水流蜿蜒而下,胃里一阵翻涌,痉挛只是一瞬间。
闵灯受不了低头吐在了地上,他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听到了客厅里霍疏传过来的清浅呼吸声。
霍疏还在客厅。
闵灯面无表情盯着地上浑浊的水,还有漂浮起来的两粒药丸,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一早。
听着房间外动静,闵灯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揉了把眼睛,团紧了被子,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敲响了。
闵灯不耐烦的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闵灯。”霍疏端着碟子,斜靠在卧室门口,“你要迟到了,我要扣你工资。”
闵灯昨天晚上没睡好,听这话直接一个猛起身,翻身下床。
却没料到起太猛,眼前一黑。
“哎!”霍疏冲过去扶着人。
闵灯接触到霍疏的一瞬间,像是电流过了手,一阵发抖,他怕被霍疏发现。还没等站稳,就推开了他。
霍疏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愣了一会儿,随即低头去看他,“怎么了?起猛了?”
闵灯皱眉点了点头,隐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做了蛋糕。”霍疏笑着递上了手上端着的碟子。
闵灯勉强笑了笑,捏了捏拳头去洗脸刷牙了。
霍疏跟人打电话打到一半,见闵灯出来,冲着他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蛋糕。
闵灯吃完蛋糕,收拾完准备去上班。霍疏正好打完电话,
“早点回来。”霍疏看着他。
“嗯,你等我回来,吃饭冰箱里有一点东西,你自己做。”闵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很严肃。
“没问题。”霍疏也严肃站直了,“我一定照顾好自己。”
霍疏一站直,闵灯吓了一跳。
两人愣着看了一会儿后,一起笑了。
霍疏看着闵灯嘴边比蛋糕还甜的酒窝,发觉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值了。
闵灯下楼之前,冲他招了招手,霍疏也回了一个。
挥完手他发觉不对劲。
这场景乍一看有点神奇,闵灯是去工作的男人,他是个在家负责洗衣做饭的妻子。
霍妻子想着想着有些郁闷,转头就开始拖地。
想着霍郁发过来的那条消息,脸色不好。
霍郁居然给他转了几万块钱。
他不可能真山穷水尽了,那不至于。
更何况破船还有三千钉,他一大部分都是做给他爸看的,损失已经降到了最低。
只是他如果想要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就必须忍。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