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了吗?
闵灯紧张的头上汗都出来了,霍疏亦是。
双方对峙。
两分钟后。沉默。
三分钟后。沉默。
最终两人谁都没忍住,同一时间抛出筹码。
“我就是梦见你做引体向上而已。”
“这几天和你打电话的男人是谁。”
厕所两人同时安静,又同一瞬间惊讶发问。
“什么打电话的男人?”
“梦见我做引体向上?”
闵灯:“……”
霍疏:“……”
闵灯小心的拿着手上的东西,想绕开他走。
“你手上拿的什么。”霍疏随口问。
“没什么。”闵灯这会儿脑子乱了。藏着内裤就想往外走。
“等会儿。”霍疏把人拉住,脑子也乱的差不多了。
“你——”
“我做了几个引体向上?”霍疏问。
闵灯脑子成功死机。
一条刚洗干净的内裤,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方大气都不敢出,霍疏胆战心惊的看着闵灯脸色越来越红,眼看闵灯拳头就捏紧了。
男人大早上起来洗内裤,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没看见。”霍疏说完弯腰捡起了内裤。
出门转弯给晾yá-ng台上去了,反应之迅速,机智又敏捷。
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真不是瞎说的,是瞎了的霍疏说的。
一直到去上班,闵灯都没有开口跟霍疏说过一句话。
这次是真生气了。
霍疏理亏,一路上讨巧卖乖把人送进餐厅,又毫无脸皮的凑在他身边蹭着贴着。
“衣服给我吧。”
“还没上班呢。”
“喝点什么吗?”
“手冷不冷,我帮你捂会儿。”
闵灯忍无可忍,却又没法发作,餐厅同事都在周围。
霍疏不要脸,他还得给他留着。
餐厅里隐藏在各处,悄无声息观察着这边的服务员小姑娘都疯了。
霍疏平时看着平易近人,没事还跟他们笑着打招呼。眉眼带笑看向你却又带起一片冰雪风暴,冻得人一个哆嗦。
所以小姑娘们都知道这人眼睛里就没有真正看到谁过,什么温柔脾气好都他妈是假象。霍疏这种面相不笑,别人不躲着就是万幸。
现在的霍疏更像是一座永不会喷发的死火山,依然冷漠疏离。但内里包裹着滚烫的岩浆,伸出去的手永远温暖合适。
那个被牵着手的人呢
还在发脾气呢。
“行了你,大早上再吓到我。”章丘瞪着闵灯,“别臭着张脸了,人都被你赶走了。”
闵灯没说话,重重的切着刀下的土豆。
“到底怎么了?”章丘又凑近,低声耳语,“夫妻生活不和谐?”
闵灯本来面皮就薄,早上被霍疏戳穿就已经恼羞成怒了,这会儿章丘又说到他的死x_u_e上。
手上刀起刀落,案板都差点被切碎。
章丘吓得跳的老远躲开了。
到下班都不敢在闵灯身边凑近。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闵灯刚把拴着绳子挂脖手机他在脖子上电话就打了进来。
霍疏打过来的。
闵灯叹了一口气,接了电话。
“下班了吧。”霍老板那边听着声音很低。
闵灯耳边一阵酥麻,嘴里张开却不知道说什么。
觉得霍疏实在太讨厌了,就喜欢勾引人。
“拿着手机说话手冷,你用耳机。”霍疏又说。
“我没——”
“我放你大衣上面的那个袋子里了。”霍疏早有预谋。
闵灯无语,手探进袋子里,果然摸到了带着凉意的耳机。
他戴上耳机,把手和手机一起塞进了大衣厚实的口袋里。
走进后厨,从后面的后门走去。
餐厅里的人员一般从餐厅正门离开的。
闵灯以前因为负责最后的后厨清理事宜,从后厨门离开更为方便。
虽然他现在不是在那个岗位了,但霍疏的司机每天过来接他这件事,闵灯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所以自然不能从餐厅正门口上车。
闵灯虽然没有怎么接触男人和男人这个群体,但也知道这种事没那么理所当然。
尽管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个问题,就连章丘也只是一笔带过,方湫更是表现的自然正常。
“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羊排。”霍疏轻声道,“还有你最喜欢喝的南瓜浓汤,不要生气了,笑笑吧。”
闵灯悄悄笑了,嘴里却冷哼了一声。
关了后门,他把脸埋在了围巾里,走了两步快要跑起来。
“哎哟,有没有人呐!”
一道沙哑虚弱的声音在狭长逼仄的小巷深处传了过来。
闵灯停住脚步,下意识抓紧了兜里的手机,偏头朝里看着。
“怎么了?”霍疏问。
“不知道,有人摔倒了。”闵灯疑惑朝巷子深处走去,却也顾忌着,不敢离得太近,打开了手机光照着。
借着手机光闵灯看见了跌倒在一片垃圾中面色痛苦的老头。
老头手下还撑着一个垃圾桶,应该是试着爬起来却没有成功。
“刚刚那猫突然跳出来,把我给吓着了。”地上的老头哎哟哎哟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