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
“上去了。我跟他说楼上影音室看片特舒服,你前脚走他后脚就上去了。”小花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江朗嗯了一声,转头又问:“他们今天……”
小花立即接过话茬:“今天都不来,但说明天有几个重要的集团会议,老板您必须在啊。”
“行,知道了。”江朗这才顺顺利利地跑向二楼。
全身放松地躺在按摩椅上,感受着后背后腰被包裹、揉捏,连躺两天的乏力感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电视里在放些什么,李柚不知道,只知道房间里有热闹的声音,有时不时吹来的凉风,还有工作认真的按摩椅。江朗这些年过得惨不惨,李柚不清楚,但是只要进到这里,脚踩着柔软厚实的地毯,还能说过得不好的人,李柚认为这些人,无论如何是都好不了的了。
江朗轻轻地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了一张躺在按摩椅上闭着眼傻兮兮的脸,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手机忘记调静音,“咔嚓”一声,对上了李柚惊醒的眼。
“啊!你在拍什么!”李柚抓狂,这种角度拍照片能好看?
“不告诉你,”江朗偷拍被抓包,非常迅速地将手机收回放进了裤子侧边口袋。
李柚手忙脚乱暂停了按摩椅,却被固定在了一个尴尬的位置:整个人舒展平躺着,腿高脚低的,挣扎了几下,也没能顺利从按摩椅上跳下来。
江朗换了个位置,从他的正对面绕道了背面,双手撑在按摩椅的两侧,弯腰,倾身,仔细看着李柚。
李柚眨巴着眼睛,心跳快得让他怀疑眼前的人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你干嘛跑过来,”李柚结结巴巴地说:”你帮忙……拉我起来。”
“我不。”江朗拒绝地很干脆。
“那你走开!别在这里看笑话!”说着李柚就挥舞着手,要把那张讨厌的脸推开。
江朗手轻轻一抓,两个细细的腕子落在了江朗温暖的掌心里。
“诶诶诶你干嘛!你放手!”李柚急了,失去了双手,就更别提从这个别扭的姿势里站起来了。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江朗轻声哄着,抓着李柚的腕子j_iao叉放在他胸前,半跪在按摩椅的头部,就这么倒着看着,把脸凑的更近了。
李柚不放弃地扭动着,听见江朗还在那里喃喃地说着:“我都快忘记,你的眼睛有多好看了。”
江朗感觉手下挣扎的力气一下子少了很多,这似乎给了他很大的底气:“你自己说,用这眼睛,去看了多少外面的野男人?”
江朗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李柚觉得自己周身都充斥着江朗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气息里带着蛊惑。
李柚不由自主地想,眼睛?还有谁夸过我的眼睛?我看了很多吗?袁白么?要说好看,怎么比得上江朗呢?
直到嘴唇上有温润的触感传来。
第十七章
那种轻轻压迫的感觉。
舌尖掠过下唇,带来的s-hi润。
鼻尖蹭过下巴,蹭过下颚,蹭过耳后,李柚无意识地配合着这场无声逡巡,暧昧的j_iao缠着。
嘴唇被亲昵地舔咬着,微微地张开着。
像是置身于8月盛夏的风里,裹挟着潮s-hi与粘腻。
一条灵活的舌头伺机钻入,数着下排牙齿慢慢经过,耐x_ing十足地在唇间**着,齿与齿之间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醒了李柚。
他保持别扭的姿势,被迫抬起的下巴,僵硬的后颈,无一不在提醒着李柚正在进行的荒唐事。
“你…嗯…你…住嘴!”李柚艰难地闪躲着,被禁锢的双手用力地挣扎着。
江朗似乎就等着李柚反抗,之前的慢条斯理瞬间变成了强取豪夺,就好像是江朗的控诉:看,让你不配合,这都是你自找的。
李柚的舌头被咬住了,他能感觉到牙齿轻轻地咬住舌尖,在被舌尖轻轻地刷过,痒痒的,落不到实处,却勾起了李柚所有的难耐。
这是一场对我的折磨。李柚心里想着,虚无缥缈的撩拨,是想逼疯我吗?
李柚放弃了抵抗,卸下了所有气力。
感觉到身下人的软化,江朗随即也放松了下来。
最后流连地在微张的嘴里巡视一圈,在昂起的颈子动脉处留下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他退回了两个人的状态,却依旧保持着暧昧的距离,感受着彼此起伏的鼻息。
“拉我起来。”李柚冷冷地说,眼睛低垂着,从江朗的角度看来,像是闭着眼睛,顺眼地可爱。
他贴心地绕到李柚的手边,一手扶背,一手拉着李柚坐了起来:虽然保持的姿势依然尴尬,双腿在按摩椅上依然上抬着。李柚好歹做直了上身,又把腿收了回来,别扭地盘着腿坐在按摩椅里。
李柚没有再动,只是抬头看着江朗。
江朗拉过了一旁的坐垫,坐在了李柚身旁。
两个人的视线终于重新回到了同一水平线上。
李柚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一时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江朗,一边抬手擦嘴巴。
江朗看着他这幅孩子气的模样,只觉得好玩,嘴巴都擦红了还在那里不停蹭,江朗看着就不禁抬手想去摸一下红了一圈的嘴。
李柚啪一下地打掉了江朗的手,还没等江朗反应过来,李柚的拳头已经招呼了上来。
江朗是没有想到李柚会挥拳,当拳头携着风朝脸挥过来,江朗也只知道,自己不能躲。
这一下,自己只能受着。痛这一下,狠赚一个吻,江大总裁觉得一点也不亏!
李柚胸膛起伏着,显然又一次被气得不轻。这一次,不止是对江朗,更是对不争气的自己。
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痛!
生病了在家陪了一天就没有抗争底气了?赔了个新手机就揭过去翻篇了?
李柚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有立场的人,面对江朗这个不要脸的进攻者,李柚看似防守严密,实际上却节节败退着。
江朗的左半边脸火辣辣的,颧骨处不时传来闷闷的痛感,嘴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y-in险狡诈的江朗能成功哄着李柚不是没有理由的,就比如现在:
那一记拳头之后,李柚只顾着自己气鼓鼓,江朗心思一转,双手搭上了李柚紧紧握拳的右手。那一记拳头显然不轻,李柚的右手也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可以用这个砸我,”江朗抓过旁边的遥控器塞到李柚的怀里,“看准了,往这里砸。”江朗带着李柚的手,贴着自己的左脸,而后又放到嘴边,对着泛红的地方吹了吹,“都红了。”
李柚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江朗已经变得红肿的颧骨,不知道这句“都红了”的感叹,到底是在说手还是脸。
李柚一脸看不清、道不明地看着江朗,对上了他坦d_àng的眼,仿佛刚刚招呼上去的拳头,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这难道是在演电视么?!李柚真的很想问,这种打了你还跑上来问手疼不疼的情节,竟然真的会发生?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柚觉得可能是在做梦。
梦里他老老实实被江朗牵着走,坐在一楼舒适的大沙发里,任凭江朗毛巾包着冰块,在自己的手背上冷敷着。
江朗顶着半边的大红脸,镇定地对着目瞪口呆的小花解释着:“玩笑开过了,把人吓到了,脸就不小心被碰了一下。”
小花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鬼话的,但是老板说什么就是这么,要有人问起来,这也就是官方回答了。
李柚低垂着眼,看江朗手上细致的活。
“我没事,管好你自己吧。”李柚边说边在内心唾弃自己,他知道江朗就是故意的,顶着红肿的脸在自己眼前晃着,还故意先帮自己处理,他就是想我内疚!李柚无奈地想着,却也不得不承认,江朗成功了。他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他向来是这样的:看到什么,想到什么,要说什么,从来学不会迂回。当年是这样,现在也依然如此。
江朗嘴上嗯着,手上却没停:“再敷10分钟。”
趁着江朗没注意,李柚把手抽了出来。李柚看着江朗,什么情绪都没有:“你为什么要骗我走。”
李柚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问出这句话,不过是想让自己放下耿耿于怀的心事。
没想到,江朗却很欣喜。
“木木,我一直在等着你问为什么,”江朗看着李柚,倒映的灯光落在眼里,亮晶晶,“因为我藏不住了。”
李柚听到江朗这么说。他一开始没明白,藏不住什么?在我身上藏了么?
“我不能保证,你在我身边,在这个家待着是否还是绝对的安全。你是唯一的,木木。你不能有任何意外。”
李柚楞楞地看着江朗,忽然间明白了过来。
藏不住的还能有什么?
可是,这个迟到的剖白,我还想要么?李柚想着,不知道该有什么回应。
第十八章
在被送离江家之前,李柚与江朗之间用“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形容最贴切不过。江朗作为江家长子长孙,又有强有力的外家加持,从一出生就注定耀眼。他抱着巨大的金汤勺降临,在两家长辈的厚望中长大,如无意外,他的未来就是接管两家庞大的生意,再在适龄的时候与与实力相当的家族联姻,继续下一轮的财富积累。这是一部看了开头就能猜中结尾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