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地老情难绝
(一)
弗伦的话应验了,瘟疫一夜间蔓延了整个国家,风雪再也没有停下……刚刚取得胜利的人们,以为站在了希望的光芒下,没想它只是从门前经过,带来了更强烈的绝望……有人在黑夜里望着无边的风雪落泪,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双目如死灰……没有人逃离,他们知道逃离无济于事,诅咒不会因为逃离而消散,它会如恶魔紧紧的跟在罪恶的身后,直到将罪恶拖入无边的地狱……卡亚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她来到了弗伦的书房,在一本本厚重的巫书中度过了三天两夜,没错,她没有放弃,妄图从上千本书中找到解救的方法,就像是渔夫想要从大海里找到遗失的鱼笼……可是卡亚不想坐以待毙,她无法看到人们接连的陷入病痛无助的等待死神来临,若是不做些什么,她会崩溃的……
佐助和鸣人将巫之国发生的事情转达给了木叶,因为还未找出解决的方法,请求延长任务。纲手批准了请求,并寄来了一些药物
“这是莱茵送来的药物,虽说不能够解救大家,但是可以延长病情发展的速度,希望能派上用处”
木叶的药物给卡娅带了希望,很快药物被分派了下去。几日来鸣人和佐助不曾歇息,病倒的人越来越多,而可怕的严寒亦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死亡像是一个热情的路人,他会敲响每个人的房门,再次上路时,带走每个人的灵魂……古萨乖巧的喝下鸣人送来的药物,那味道真的很不好,但是病痛的折磨让这些苦涩的药物成为了调剂品
“鸣人哥哥……我会死吗?”
古萨瞪着头顶的天花,像是在自言自语,鸣人的心狠狠的一抽,原来病痛面前,不会有老幼之分,这公平让人只感受到残忍……
“不会……大家都会得救!”
鸣人轻轻的抚慰着古萨的头发,望着古萨因为他的话而微笑的脸庞生起了难以言及的无能为力感,难道他能做的仅是这些吗?突然,墙的另一面传来碗被摔碎和怒骂的声音,这声音打破了死寂,却为让氛围更加的沉重……鸣人微微皱起眉头,起身想要走出去看看,却被古萨拉住了
“我也要去……我怕……一个人在这里……”
鸣人望着古萨年幼而苍白的脸庞紧紧的握住了双手
“好,我们一起去”
弯腰抱起了古萨,怒骂的声音不绝从隔壁房传来,里面已经围满了人
“我不要吃这种没有用的药!如果不是你们!瘟疫永远不会来临,是你们杀了弗伦才会这样!什么希望!我们都会死!”
男子躺在船上,样子看起来虚弱不已,在说完这些话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似浪费了很多的力气,被骂的是负责照料的革|命者,他恼怒的将男子从床上拽起
“你这家伙说什么?”
“我一点都没有说错!如果你们不反抗,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你这混蛋!”
那人高高的扬起了拳头,被鸣人及时的拦了下
“他只是太害怕了”
革|命者看着鸣人,重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拳头,饱受病苦的男子双手捂面恸哭了起来
“我们都会死……这是巫主大人的愤怒……是我们背弃了他们……逃不掉的!都会死!”
男子绝望的倒在了床上,没有人上前安慰,因为大家都一样……古萨紧紧的抓住鸣人的衣服,将头埋在了鸣人的肩臂,鸣人感受到了古萨的害怕,他伸手轻轻的拍着古萨的后背,重复着一句话……不要怕……有我在……
两人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病房,身后男子痛哭的声音断断续续,那声音像一道悲哀的丧歌感染了在场的人们,寒风搜刮着玻窗,人们低泣的声音渐渐的被掩埋了下去,他们知道,很快他们也会被这风雪掩埋……
(二)
“来……”
“来……”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来……”
低微而悠远的声音缓缓的传来,爬在古萨床边睡倒的鸣人无声站起,门在寂静中被打开,传来微弱的吱鸣,古萨被这声音吵醒,却见到鸣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呼喊了两声,并未得到鸣人的回答……古萨望着寂静的病房,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终强撑着下了床,他紧跟在鸣人的身后,又呼喊了几声,不知是不是因为声音太小了,鸣人依然不知似地,直直的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古萨察觉到了异样,他确定两人间的距离,鸣人一定能听到他的声音,鸣人不会不理会他……紧张感侵袭着古萨,望着暴雪中鸣人越来越小的身影,古萨想要紧追上去,可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焦虑让他的内心不安难耐,突然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疾步而去,他想到了宇智波佐助,只有他能够帮助鸣人……此时佐助正和卡娅研究着巫师的咒语,虽然只是百米的距离,古萨却耗尽了力气,佐助听完了古萨的叙述,没有犹豫的冲入了风雪之中,循着雪中唯一的脚印找了去。风雪大的已经看不清雪中的行人,积雪越来越深,最后已经淹没到膝盖,鸣人就这么走着,感受不到凛冽的风削,感受不到贯穿骨髓的寒冷……良久,良久,直到耳畔传来另一道声音……
“鸣人!”
“鸣人!”
没有焦距的双眼渐渐的有了神色,风雪中是佐助紧张的脸庞,耳旁长风啸啸,放眼望去,除了散落于黑暗中的紧凑大雪再无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道声音吗?他看到佐助望来的目光,里面是满满的紧张,可是他不知道佐助的内心是恐惧的,自从再遇,这恐惧一天比一天无情……
“白痴!快说话!”
鸣人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因为落了太多雪花的缘故,已经寻不得那耀眼的金黄……
“啊……佐助?居然梦游了呢?哈哈”
明朗的微笑,让人的眼睛发痛,梦游,鸣人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自己的机智,却在佐助的目光中笑容撑不下去,他赶感受到了心虚,害怕,紧张,担忧……他太了解佐助,没有什么能够瞒住他,佐助却将他的手抓住,向来路转身而去……漫天的白雪,像是在两人之间隔开了一道白色的烟雾,将一切流露于眼底的情愫萦绕成朦胧……鸣人知道佐助担忧他,弗伦的那些话像一座警钟架在了两人之间,时时刻刻敲响着震人心魄的声音,连短暂逃避的机会都无情的剥夺而去……他希望佐助能说些什么,可是一路上,两人只是无声的走着,鸣人不敢去想佐助此时的想法,只能望着走在前面为自己挡住大半风雪的人,眼睛肿胀的难受……他迫切希望有人能够打破这沉寂,哪怕只是一道雪压树枝折断的声音,这样他才可以继续假装无所谓的开口“呀,雪真大,你看,树枝都被压断了呢”,可是,唯有呼啸在耳畔的风声让沉寂中透露着死一样的窒息,直到一道火红的影子从雪夜深处飞奔而来,并迅速的跳到他的肩头,鸣人窒息般的心脏才得到了解救
“你把它带来的?”
指着肩头的九尾,鸣人颇为意外的开口,佐助只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不是”继续抓着鸣人的手一步一步的行走在风雪里,他感受到的不是行路的艰难,而是两人的未来,他们究竟有没有未来?未来难道一旦和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挂上关系,就会成为一个漂亮而无情的字眼?宇智波佐助以为自己不会再因为上天的残忍而心痛,以为曾经经历的种种早已经尝透了悲欢离合,事与愿违……可是那是漩涡鸣人……是他愿意用生命去换取的人啊!为何老天将人送回,又要带走,如果说上天注定要对他残忍,已经夺走他亲人,如今也可以取走他的性命,他的一切,为什么一定是漩涡鸣人!他从未如此无力,即便有着人人生畏的忍术又如何,即便一身功名在身又如何……他要的从来就没有在指间停留过,他像是一个行走于田间的诗人,世间种种,善也罢恶也罢皆化作笔下的文辞,可他是那么的悲伤,孤寂,用再华美哀痛的辞藻都无法表达,世间他只为一人喜悲,如果这个人也被夺走,他将如何独活?
鸣人不知道佐助此时的心境,他不知道在宇智波佐助的心里,漩涡鸣人早已经脱离了生死,他不知道漩涡鸣人消失的那一天,宇智波佐助定会追随而去……他只感受到佐助抓着他的手突然一紧,像是做了不负今生的山盟海约……漩涡鸣人感受到了,他确实的感受到了,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该说什么?不要担心,我会没事?可是他真的会没事吗?佐助会相信吗?他们之间不需要安慰,相对于他们承受的,那安慰卑微的可怜,说出来只会徒增伤痛……鸣人知道他应该发挥自己最擅长的本领,他低头用空出来的左手轻轻的抚摸这肩头的九尾,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
“你怎么会出来找我?那个时候,你应该和卡亚一起的吧”
对,就是这样,如往常一样,将一切在闲聊中淡化出去,终有一天,今日这苦痛的心情会在时间的长河里冲淡,终有一天漩涡鸣人会在宇智波佐助的心中冲淡,这无外乎是最好的结局……他等待着佐助的回答,等来的却是甬长的沉默,那脸庞依然隐没在风雪里,那风雪却带着佐助坚沉的眉宇落在了鸣人的心里……不能再忽视了……他们已经深陷的无可救药了……鸣人回头望向了之前的地方,如果佐助没有追上他,那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真的没时间了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有人明明不爱,却可以走完一生,为什么有人相爱,却注定相离?如今的一切让他如何说放弃?让他如何对宇智波佐助说放弃?
“佐助……”
因为突然停下,佐助向前走去,两人紧握的手被拉出一段距离,鸣人的心因为这距离微微的一颤,而佐助的手也因此握的更加的紧……低下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流出,即便双手紧紧的握住,可是,在将来的某一日,我们注定要放开……
“佐助……”
“我……不想放开!”
“我们……能不能不放开手……”
鸣人将脑袋压的低低的,他的声音也压在了风雪下,他感受到了佐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多……可是很快,他又埋怨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将气氛搅和的如此沉重,难道漩涡鸣人就是一个发达的泪腺吗?这个是时候为什么要哭?九尾用那小小的脑袋轻蹭着鸣人的面颊,希望能减些沉重,鸣人紧紧的回握住佐助的手,抬头露出了恶劣的微笑
“哈哈,有没有感动到?这样还生不生气了?”
这个时候或许微笑更有用吧,漩涡鸣人还能做什么呢?漩涡鸣人只会没心没肺的笑,悲伤,多愁善感,这些怎会适合漩涡鸣人呢?呐,佐助,就当刚才的一切是错觉好了……为了我……就当方才的一切是错觉好吗?可是,他却落入了窒息的拥抱里,来自佐助双臂的力度紧紧的将他拥在了怀里,好似要将天外的风雪死死的隔离……
“我不会让你有事!”
同样的话再次落入了耳畔,鸣人面上的笑容再也强装不起,脑袋用力的埋在佐助的肩头,将想要流出的泪水狠狠的压制了下去……
“好啊……下次我再梦游时你就跟在后面,遇到石头给小爷搬开,遇到大树给小爷砍了,遇到水坑了,就躺下去给我当桥踩!”
玩笑的话语,忽视不了的是重重的鼻音,九尾发出了叽叽的声音,意为他做见证人,鸣人满意的摸了摸九尾的脑袋,望着佐助警告他不能反悔,佐助将鸣人的手又握在了手中,道了“好”……有人云“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亦有人云“天不老,情难绝”,宇智波佐助知道,他心系漩涡鸣人生生世世,若真的会天荒地老,他便在那时将漩涡鸣人紧拥入怀和这天地一起绝灭……
作者有话要说:
☆、欲渡黄河冰塞川
疫情继续蔓延着,没有人能够逃脱,只是时间的早晚,木叶的情况也糟糕不已,佐助和鸣人内心虽然放不下木叶,可是巫之国是一切的源头,和众多没有放弃的人们一样,两人在风雪中继续抗争着,没有生病的人们照料生病的,病情较轻的彼此互相帮助,绝望降临之际,人们如饱受磨砺的贝母在痛苦和艰苦中闪耀出不屈的珍珠……但是死亡并未因为人性的光芒而放慢残忍的步伐,病患越来越多,床位不够就临时搭建,病房不够就主动贡献出自己的房屋……风雪中,人们搭起了一个个的简单帐篷,升起的炭火散发着橘色的光,风雪无边的黑夜,像是随时会熄灭……
卡娅终于将所有的巫书翻看完毕,绝望如无情的巨浪将唯一的希望之火扑灭,她失神的将那厚重的书放下,步履缓慢的走出了这个六天来从未走出的房间,人们的目光在沉重的大门打开时,就一直追随着她,卡亚望向火光下那一双双瞩目而期盼的眼眸,她感受着焦急,渴望,期盼,终无力的跪倒在深雪里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大家……”
泪水低落在雪中,陷了下去……人们恸哭了起来,女人的,男人的,孩子的,老人的……他们知道,他们皆会被这风雪吞噬……在这个时候唯有眼泪,曾经束缚着他们的血腥,残暴,曾经他们追求的自由,民主,在生的挑战前只剩下无用的泪水,那里有悔恨亦有不甘,有怨恨亦有渴求,有绝望亦有恐惧……卡娅仰首望向了无边的天际,望不尽那黑暗的深处究竟是什么,她大喊着,像是那黑暗之中有一双名为命运的眼睛一直冷酷的旁观
“求你!求你再垂怜这些受难的人们!我们已经知道了错误,求你不要放弃我们!如果你在看着,求你不要放弃我们!”
卡娅将自己深埋在深雪中,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她已经无能为力了,曾经有人告诉她,天地间存在着一双倾听的耳目,那是唯一没有被染指的纯真,如果相信信仰的光,即便深陷苦难无法自拔,善良也会与你同行……如今她将曾经丢弃的一切重新寻回,那倾听的双耳是否存在?如果他真的存在,为何对如今的一切不闻不问?人们平静了下来,他们开始和卡亚一起祈祷,也许,此刻唯有祈祷能够温暖他们的内心……他们已经尽力,如果这就是结局,那些所谓的怨恨,背信弃义,惩罚,救赎……便让它们在今夜的千风中化作漫天的飞雪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生活总是让人失望?”
望着风雪中低头祷告的人们,鸣人握紧了双手,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伤心的事情太多了,每时每时刻都会造访,我们用一颗乐观的心,对自己,对每个人说一切都会好,可是最终到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该怎么办?继续乐观吗?人活着总要有个支撑的理由,即便是行尸走肉,不想死,也会是活下去的理由,对于这些深陷苦难中的人们来说,一直支撑他们渡过一个又一个严寒的理由,便是活着,如今这理由没有了,那么他们只有死去……他们屈膝而跪,将双手合握至心的位置,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单纯,唯剩下信仰重归后的祈祷
“你无私给予了土地,让我们在土地上繁衍不息,你的仁心如日月,普照山河,你带来发光的火焰,将它洒向荒原,燃起了希望的晨光,我们在晨光里苏醒,圣洁的歌声洗涤了肉体的苦痛,灵魂得到了救赎……”
长夜或许不会再结束……第二日卡亚将两人送出了城门,一切尘埃落定,而他们没有了留下来的意义……
“原谅我无法陪你们远行”
“和我们一起离开好吗?你并没有受到诅咒……”
鸣人望着成门下的卡亚,他希望卡亚能够点头……
“不……不管巫师们意欲如何……这个国家需要我……我已经离不开它……对不起……”
卡亚上前一一给两人个拥抱,带着泪水的双目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结局竟是如此不尽人意啊……可是我不后悔!我们……都尽力了……所以……谢谢!”
生命的最后,卡亚选择了和自己的国家一起走向结局……总是要做出一些选择,即便那选择沉重的让灵魂不堪重负……风雪中直到佐助和鸣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卡亚沉默的走入了城中,护卫们放下了高高的城门,沉重的闷响在那单一而决绝的背影中消失在天地……
出了城,鸣人再也没有回过头,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加快,他感受到那从耳畔刮过的风比刀还凶残,最后,终于承受不住的撑着树杆痛哭了起来……
“我们……难道……只有无能为力吗?真的……没办法了吗?”
佐助用力的将鸣人拥入了怀里,他感受到鸣人颤抖不止……漩涡鸣人怕了,巫之国的一切给他上了一堂鲜血淋漓的课,即便如此奋力的反抗过,命运依然会冰冷的走向既定的结局……将来,他和佐助也会如此吗……
“看着我鸣人”
佐助双手捧住鸣人的脸庞,让他和自己对视,可是鸣人害怕了,他不敢对上佐助的眼睛,他害怕在那里看不到未来……佐助用力的将鸣人想要低下的头抬起,双目坚定的望着他,声音不容反抗
“看着我漩涡鸣人!”
鸣人不得不和佐助对视,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一个怯弱,被吓坏了的人……那个人是他吗?
“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所以不要害怕!宇智波佐助绝对不会让漩涡鸣人有事!”
鸣人摇了摇头,泪水依然不受控制
“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佐助的双手用力的一颤,他又一次将鸣人紧紧的拥入怀中
“不!我们都不会有事!我保证!我会护你周全,伴你一生!”
沉重的风雪,没有人知道他们会飘向何方,如果这个世界存在尽头,那里是不是也是这般冰寒透骨,如若风雪会说话,他会为如今的一切流下怜悯的泪水吗?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被一双无形的手控制着,我们皆是命运的玩偶,剪短那束缚的绳索是不是唯有穷途末路?可是,只要是为你……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将登太行雪满山
夜无声,佐助望向已经熟睡的鸣人起身而去,寒风窜入了室内,很快又被隔绝,就在门被拉上的同时,鸣人睁开了双目……
出了旅馆,佐助一路向北而去,那里正是巫之国的方向,没有繁星,没有银月,唯有寒风和苍白无边的深雪,黑夜像一张巨大的黑布铺天盖地而下,让生活在下面的人们,争先着划破而出去呼吸那能够让双目充满色彩的新鲜空气……终于,佐助来到了目的地——一座静立在林中的木屋,在雪夜里散发着橘黄的光芒,透露着不属于冬日的温暖,温暖的有些突兀……佐助轻吸了一口气,才将门推开,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暖流……屋内的装饰很简单,桌子,椅子,床,衣橱,餐具……唯一能够吸引人注目的便是那冒着火光的壁炉了,那是所有温暖的源泉……佐助走向了壁炉,在那里,一把灰色竹藤椅背对着他前后摇晃着,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在佐助靠近的同时,椅子停止了晃动,稚嫩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呢……”
说话间,坐在椅子上的人掀开了厚重的羊毛毯,起身而望,即便从那声音中佐助已经听出了对方的年龄,但是,对上那张孩童般的面目时,还是露出了些许的惊讶。这是一个年约十多岁的男孩,只是没有一个十岁的男孩会像他一样,让人望上一眼就不敢轻视,他穿着很“古怪”,更确切的说是厚重,那些看起来累赘的毛皮被他一件件的穿套在那瘦小的身上和这暖如春天的室内格格不入,他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也是,又透露着些许暗青,像是被冻坏了,在那苍白的左脸颊上,一棵黑色的枯树图案张牙舞爪的从下颌一路而上延伸到额头……荒无人烟的雪林中,任谁都不会认为他只是父母外出独自乖乖守候在家的寻常孩童……
“是你和我说话?”
佐助心中还是存在一些意外,他听到的那道声音苍老而沙哑,等待他的应该是一个老人而不是一个男孩……男孩却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揉搓着双手
“当然是我,声音老成厚重些更容易引起注意嘛,先麻烦你帮我将门关上,那门外的北风真是令人发指,我可不要走到门前受那寒冷!”
说话间,他转身又走回了之前的摇椅上,将自己埋在了厚厚的毛毯中,佐助心中狐疑,但还是依言将门关上,孩童感激的对他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来至壁炉旁
“我们在这里聊好了……我离不开这些东西”
他指了指毛毯和壁炉,一副希望佐助谅解的神情
“首先我要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哈伦莎*库鲁哈儿*休曼,很复杂的名字……很多人这么说过我,但是作为礼貌我必须先介绍一下自己这样才能够继续我们接下来的话题,好的,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会有这种能力,就是你们常说的那种古怪的,有些人称他‘邪门’的能力,的确不是正常人该有的,但是你来到了巫之国也明白了,这个地方可没什么常理可言,所以那不算古怪,希望你了解……”
男孩说了很多,他极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希望能够用最简单的言语表达出想要说的意思,可是他发现,越说越有些言不及义,终重重的叹了口气,抱歉的望着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