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开始谁也没有发现丘万戴失踪了,场面一度有点混乱,因为寿宴上的酒不少,所以就算有人红着脸倒下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司空摘星趁着别人都没能注意到的时候,去拿了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醒酒茶,西门吹雪拿着杯子在厅内转了一圈,把主要的几个战斗力都投喂了解毒丹,其中包括武当掌门石雁。
就在不断有人倒下的同时,有无数穿着下人装的人冲了进来,当然后面还跟着几个宾客企图将看起来醉醺醺的人绑走,之前他们被喂了醒酒茶,这下有人想要把他们抬走,这些已经“酒醒”了的武林高手当然不乐意了,这些下人似乎发现了什么,被逼急了终于集体反抗了起来。
由于大家都是来赴宴的,有许多人根本就没有带兵器,一开始的形势有点倾斜,但很快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几人领头控制场面,总算把其中几个头目给制了下来。
这些人的同党顿时发现的情况不对,其中有一人宣布撤离。
而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虽然前厅损毁有点严重,但最大的问题还是琴夕山庄的老庄主年事已高,老人受到了这些人的惊吓,有点扛不住,他却自觉无脸面对在场的人,差点就晕厥在内席里。
当琴夕山庄真正的弟子开始点人的时候,西门吹雪发现了一点不对,在他记忆里,刚才夏宁汝并不在前厅里,但是当宾客都坐好的时候,夏宁汝带着夏勤安静的坐在了主桌里,在低声安慰自己的幼子不要害怕。
西门吹雪疑惑夏宁汝刚才究竟去了哪里,心里却渐渐腾起了一丝不安。
哪里都不对,但他偏偏找不到所谓的关键点。
经过刚才的事情,流水席的人早就散去,而院子里的一些小辈却还是办趴着,不过有琴夕山庄的人在,也算是安置好了。
前厅里的江湖前辈大多已经清醒了过来,有的人似乎也弄不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靠着厅内的一片狼藉的情况,猜测他们干脆改遭遇了一场袭击。
事情似乎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在琴夕山庄安置好了其他人的同时,武林盟主领着各大掌门齐聚琴夕山庄准备开大会调查此事。
夏宁汝先下手为强,告诉老庄主自己的儿子受了惊吓,而且他也非江湖中人,不便参与这次的大会为由告辞。
他捡了一个其余几人都没有空余的时候对老庄主告辞,由于顾虑到他顺宁侯的身份,琴夕山庄的老庄主也不敢让他继续留下来,只拉着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走了。
等陆小凤和花满楼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人已经出了琴夕山庄,早就不见了踪影。
陆小凤和西门吹雪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被拖住了走不了,但有一个人却跟了上去。
司空摘星跟上去的时候只知道绝对不能让这号关键人物给溜走了,方才他已经问过陆小凤这人的身份,这时候这人要走,他自然得跟着。
仗着自己的轻功天下第一,司空摘星的一身追踪本领也算是天下无双的,但等他没跟多远,夏宁汝却忽然在一条三岔路口停了下来。
司空摘星当然没有想过自己的行踪可能会被发现,只当夏宁汝要从三条路当中选一条路走,反正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跟丢了这人,却没想到这人忽然开口说话了:“身后的朋友,若是想一起走,就光明正大的与我一起走,不要在后面偷偷摸摸的跟着。”
司空摘星当然不愿出来,他自问自己的轻功可没有这么差,怎么会让这人发现了呢?莫非是别人?这么一想,司空摘星当然觉得很有可能。
“还不愿意出来吗?”夏宁汝的面容沉静,丝毫不见怒气,他走到了司空摘星藏身的树下,沉声问道:“你是想我把你捉下来吗,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
不过说到脸皮厚这一点,司空摘星和陆小凤本来就在伯仲之间,他见自己的行踪败露,也就不再躲了,大大咧咧的从树上下来。
“你打扰到我睡觉了。”反正都是在装,索性他就装不认识这位了。
“原来是我误会了。”
“还有你认错人了。”
“无妨。”夏宁汝笑道。“那就不打扰兄台睡眠了。”
司空摘星狐疑的看着眼前冷淡如水的夏宁汝,他一贯没心没肺,却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说这人难缠吧,这人却始终不悲不喜,周身气度平和从容,可是当他顺着你说话的时候,你却也能感到一阵从背后冒起了凉意。
司空摘星慢了半拍的脑子终于转了起来,这人原来是在警告他。
“好说。”司空摘星道。“你继续赶路吧。”
夏宁汝颔首,然后慢慢的带着夏勤离开。
而在他身后的司空摘星在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却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传说中极乐门的门主?还是那神秘的顺宁侯爷?
因为没有跟上夏宁汝,等他回去的时候,陆小凤与西门吹雪也发现夏宁汝不见了。
司空摘星把陆小凤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我被夏宁汝发现了,所以也不敢继续跟下去了。”
陆小凤当然知道他的本领,“你居然也会被他发现?”怎么可能?
“我也很想知道,是不是他的武功太高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沉吟道:“我觉得有点不对。”
两人正说着,西门吹雪与花满楼一起过来了,西门吹雪也不废话,径自道:“阿戴呢?”
陆小凤心一沉。
司空摘星举起手,“夏宁汝是跟着他的儿子两个人一起走的。”
花满楼有点明白过来了:“你们怀疑他抓了万戴?”
西门吹雪道:“他有这么多人,可以让人把阿戴带走。”
陆小凤压着蠢蠢欲动的西门吹雪,“我们再找找,阿戴应该有能力自保,或许他只是在哪里没能及时回来。”
司空摘星这时候也不敢当着西门吹雪的面,把刚才夏宁汝抓到他跟踪一事说出来,就怕西门吹雪当场拔剑,血溅琴夕山庄了。
就在西门吹雪他们确定丘万戴真的失踪之际,丘万戴也在黑暗中醒了过来。
他身处在一个光线不大好的房间,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脚,却发现没有束缚,他是被一根针刺晕的,但此时他的头也不同,好像只是睡了一觉。
这个房间有的陌生,比起琴夕山庄陆小凤所住的客房里的布置似乎还要好一些,空间也相对大一些,在昏暗的光线下,他倒是能看清楚周身的器具与器形,他的前方有一座屏风,上面隐约可见苍劲有力的瘦竹与题字,他慢慢的走过去,看清了上面的落款——
夏宁汝。
他被夏宁汝抓住了?
丘万戴心里开始有点紧张,手心也开始冒了汗。
他抹了抹自己的脸,却发现上面的伪装似乎已经被去掉了。
丘万戴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张与夏宁汝长得相当神似的脸。
门,忽然被推开。
丘万戴愣在了当场,有人走进来,在桌子前坐下,慢悠悠的点起了蜡烛。
“你醒了?”
丘万戴一时有点不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你不问我抓你来做什么?”
丘万戴皱起了眉头,“你会回答?”
夏宁汝轻笑道:“为什么不?你知道我是谁?”
丘万戴摇了摇头:“你应该抓错人了吧?”
夏宁汝道:“你说呢?”
看来夏宁汝果然是有准备,“那你想要什么?”他身上除了血的秘密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莫非是武功?
丘万戴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会放我走吧?”
“你这招夏勤的不屑用。”夏宁汝哈哈大笑。
丘万戴搔了搔脑袋,“那你究竟抓我来做什么?”
夏宁汝但笑不语,丘万戴有点着急,夏宁汝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与他有什么关系吧?
丘万戴心里清楚自己是穿越来的,但这个秘密却是所有人都不能提及的,甚至包括西门吹雪,因为这种事情别人一听就会觉得你得了失心疯。
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只有几岁大,而且很久以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穿的,这么说来,这具身体果然有问题。
夏宁汝看着面前面带疑惑的小孩儿,总觉得这个小子还挺有意思的。
“你想让我放你走?”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丘万戴顿了顿,挣扎道:“我就当没见过你。”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丘万戴摇了摇头:“不像吧。”
“说假话会掉大牙的。”
丘万戴:“……”
“放心,我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夏宁汝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把匕首,“我只想你配合我一下。”
丘万戴缩了缩手,把手完全背在了后面,这货不是要滴血认亲吧?
“我只需要你一滴血。”
他绝对是贫血派得代表人物,所以可不可以不要?
丘万戴苦逼的看着夏宁汝,“我与你长得像,但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没有验过就知道了。”夏宁汝不为所动的走向丘万戴,“你觉得你可以躲过去?”
丘万戴默默的盯着夏宁汝:“你为什么不趁着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来一下?”
夏宁汝安静的看着他,然后轻声说道:“我想让你亲眼看到。”
“可是,滴血认亲根本就没有用吧?”
☆、第91章
有那么一瞬间,夏宁汝的眼睛眯了眯,嘴角隐隐勾起了一抹笑意。
“若非有你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什么意思?丘万戴瞪大了眼睛,这人要拿他的血,不是打算滴血认亲的么?
莫非这人知道他的血有别的作用?
但,那怎么可能呢?
丘万戴的脑海里闪过了知**的名字,除开掌门和师傅,西门吹雪和左右医圣,应当是没人知道才对。
不会是木道人早就知道这消息才把他告诉了这人吧?
如果真有破绽,应当就是当初他救石雁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木道人肯定是借口闭关,若是这人就留在暗处观察他们了,但这么一来,他和师傅后来的计划应该不可能顺利进行才对,还有他与西门吹雪后来的计划……
所以整件事上,逻辑上也不大能说得通。
想来这人只说要他一滴血,却又不是滴血认亲?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打算把你绑起来严刑拷打。”夏宁汝看着面前的小孩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要是我想动,你觉得你能反抗得了吗?”
就在这一刹那,丘万戴甚至感觉到自己被轻易压制住了,这种力量不是他因为对方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使他不得动弹,而是对方那一种凌厉的压倒性的气势。
若是以武力来算,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轻易的把他打败。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夏宁汝似笑非笑的再次发动攻击:“西门吹雪早上没有发现你,我发现了。”
丘万戴:“……”
“还是自愿吧,就一滴骂我要的不多,”夏宁汝拿起一个莹白光润的瓷杯,对着他晃了晃,“还是自己过来吧。”
“你到底要我的血做什么?”这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是想要画梅花吧?”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夏宁汝也不恼,嘴里还是那句话:“验过了就知道了。”
假设夏宁汝不知道他血液里的秘密,那么如果他死也不给,反倒是让夏宁汝起疑,主要是一滴血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如果他看起来还那么矫情的话,那么夏宁汝或许就直接暴力取血,还不如相信他只要一滴。
丘万戴痛快的走了过去,慢慢的伸出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再次跟他确认道:“你说过只要一滴,不能言而无信。”
夏宁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觉得你有的选择嘛?”
这一刻,丘万戴总觉得对方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撵死他。
“这是诚信问题。”丘万戴认真的看着夏宁汝,“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不是吗?”
夏宁汝对他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病没有多少不耐烦,只是轻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怕疼?”
丘万戴:“……”
丘万戴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瞪着夏宁汝,“说好了只给一滴。”
只不过是轻轻一扎,丘万戴的指尖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夏宁汝看都不看,就将杯子用掌风运到了他的指尖下,接着捏着他的手指头轻轻一压,一滴赤红的血珠吧嗒一下落在了杯子里。
丘万戴想要挣脱这人的禁锢,却没想到这人忽然拉着他的手指,头快速的凑近,探出舌尖在他的手中上一舔。
丘万戴感觉到软滑湿热的触感的时候,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连手指头都忘了抽回来。
显然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丘万戴几乎是反射性的运起了气,一掌朝着面前还在摆弄他的匕首的人扫去。
夏宁汝巍然不动,只是迅速的将杯子拿在了手中。
“小朋友,别冲动。”夏宁汝轻声叹道,“不过就是帮你止血,不要动怒,小心血涌出来,可就不止一滴了。”
卧槽他被一个老男人舔了好吗?被**舔是情趣,被一个**舔了,那就是恶心了!
夏宁汝见他憋得青紫,却不发一语的脸,却依旧是淡定从容,“若是我说,你的血有我夏家的味道,如何?”
丘万戴:“……不如何。”老子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只是随便舔了一下,就说他的血里有什么味道,这是骗鬼呢还是骗人呢?
夏宁汝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壶,往有一滴血的杯子里灌了一点水,轻声说道:“跟着我走。”
丘万戴一点都不想动,难不成这人还能推着他走不成?
夏宁汝将手中的杯子晃了好几下,杯子里的血液不多,这么一晃,几乎就融在了水里,水的颜色也变深了一下,基本就看不出来里面曾经有一滴血。
“来人,把草本带过来。”看着丘万戴不愿起,夏宁汝并没有强迫他。
丘万戴不想被夏宁汝牵着走,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很快丘万戴就知道“草本”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猫,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数了,身体肉呼呼的,身上的毛发顺滑,一开就是被好好的养着的,把它带进来的是一个小孩。
就是夏勤。
草本的身体很胖,几乎占了小孩儿的三分之一,还好草本乖乖的缩在了夏勤的怀里,若是这猫儿一挣扎,估计夏勤根本就抱不住。
“你怎么来了?”夏宁汝摸了摸夏勤的小脑袋,“让下人带进来就是了。”
夏勤脆生生的叫唤了一声“爹”,然后那双圆眼睛就这么看着一直没抬起头来的丘万戴,“是我自己想进来的。”
他有点好奇的看着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心想这究竟是不是爹常说起的哥哥。
如果他有哥哥了,是不是又多了一个人疼爱自己?
夏宁汝又拿出了另外一只杯子,往里面倒了一点不知名的药粉,又用水摇匀了,“勤儿,把草本放到桌子上。”
夏勤乖乖的将草本放上去,然后自己则爬上了凳子规规矩矩的坐好。
夏宁汝看了丘万戴一眼,只说了一句:“这是延醉。”
丘万戴心一跳,他当然想垂死挣扎,但事情好像真的已经曝光了。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但他的眼睛却被面前还不到十岁大的小孩好奇的目光给吸引住了,夏勤朝他咧嘴一笑,看起来更是有点安抚的意味。
“不要担心,草本不会有事的。”夏勤乖巧的说道。
丘万戴心想他当然知道草本不会有事,现在有事的是他才对!
若他的这句身体真的是夏宁汝的亲人,甚至是就是那个传说中已经死掉了的夏宁汝的大儿子夏辛,那他又该怎么办?
他打也打不过这人,难道还能跟着他的身边,以后去继承极乐门吗?
还有这问题,虽然这只猫不会有事,但问题就在于……这个小孩究竟是怎么被养大的,看着自己的猫儿试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不是虐待动物吗?
养这么好就为了宰啊?那不是猪鸡鸭鹅吗?
丘万戴已经无力挽回面前的局势,只能看着夏宁汝给草本灌下延醉,然后又迅速的给它灌下了混着他的血的水。
就在等待的时候,夏宁汝像是闲话家常般说道:“我有一个儿子叫夏辛,曾经在五岁的时候失踪,坊坊间传言他早就死了。”
丘万戴:“……”这根本就不是暗示,这根本就是明示了好伐?
他咬着唇,半句话都不想说。
一刻钟后,草本懒洋洋的从桌面上跳到了夏勤的膝盖上好好的趴着。
卧槽不会连猫也**成这个鬼样子吧,服了毒也没见叫唤一声,还跟没事的猫一样找夏勤去了,果然这个屋子里就属他最正常吗?
丘万戴开始心惊胆战,这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以为他是夏辛,还是夏辛的血也有解毒的功能,这也太坑爹了吧?
不会真的是从木道人那儿露出的破绽吧?
不知为什么,夏宁汝的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激动,方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姿态一下破了功,这人看着他,兴奋的表情难以压抑,眼睛里甚至带出了点点的红润。
“总算找到你了。”那声音又带上了几分压抑。
丘万戴:“……”
“爹,他真的是辛哥哥吗?”
夏宁汝摸了摸他的脑袋,“错不了。”
“夏辛,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丘万戴却觉得自己还不如就这么昏迷不醒了。
不过他就算吃了延醉也没有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丘万戴眨巴眨巴眼睛,他知道自己一贯装傻都很到位,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可问题是,夏宁汝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看来你并非对夏家人的血能解毒的事情一无所知。”夏宁汝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夏勤则是充满期待的看着他,“哥哥,我们都知道了,我是你的弟弟夏勤!”
丘万戴:“……”
这一下丘万戴真的装不出来了。
他真的是传说中的夏勤?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穿来的,身上能解百毒的能力根本就是从游戏带过来的,包括他所学的太极功法,应该全都跟一统江湖有才对。
等等,刚才这人说夏家人的血都能解毒?
丘万戴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却依旧不开口。
这人不会是想他喊一声爹吧?他知道自己不是,而且他也从来也不觉得自己可能是过。
“看来你不相信?”夏宁汝轻声的说道,“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问 ,当然是被你抓来的。
☆、第92章
在发现丘万戴不见了以后,西门吹雪在离开琴夕山庄以后又重新几乎回去将这里翻了个遍,就差没让他们将他列为永久禁止入内的名单之内,在被陆小凤花满楼联手压制下,西门吹雪才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其实琴夕山庄从被人下毒开始就已经处于一种乱七八糟的状态。
有人在寿宴里下毒,但所下之毒并非直接致命,这些人想抓他们作为人质,这当然并非小事。
不过其中的情况也有点复杂,除却中途解了毒的人,谁人也没人预料到他们并非醉酒而是中毒,直到所有人都醒来了,清算大会也开始了。
此时在地上躺着的当然只有极乐门一干人等的尸体,琴夕山庄的老庄主以及现任庄主都表现出了极大的愧疚,并且让人展开调查。
调查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波是调查毒药来源的,一波则是排查可疑人物。
调查药物源头的那几位居然在器具房找到了一点破布屑,看起来有点像道袍的材质,经掌门石雁检验,那就是武当的道袍,调查的人还在检查垃圾堆的时候,找到了一件被勾坏的道袍。
当所有人的矛头指向武当的时候,有人已经具体到了人。
西门吹雪他们早就知道木道人房里藏了一个人,在听到有人揭发木道人似乎跟某些人在做鬼祟接触的时候也并不惊讶,陆小凤甚至还落井下石了一番,石雁一开始还护着木道人,毕竟木道人是武当的人,要真算起来,要是木道人有问题,他也跑不了干系,可是很快他也撑不住了。
之后事情就如同顺水推舟一般,有人提议要搜索木道人的房间,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木道人也同意了。
最后是琴夕山庄的庄主带着一群人进了木道人的房间里。
木道人不知从哪来的信心,似乎也不怕那一件道袍的问题,还真由着他们随便搜,最后进去搜索的人除了找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之外,根本没能搜索出任何东西。
这个人被五花大绑,半点意识都没有,看起来相当的可疑。
此时木道人看着脸都绿了,怒声解释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床底藏了一个人,言谈之间还不断的暗示恐怕这件事是有人栽赃。
所以昨天进去的人就是为了偷道袍的?可是武当的道袍如此类似,而谁又知道木道人究竟带了多少件道袍。
因为目标是木道人,所以陆小凤一直不敢松懈的盯着聚在前面的几个人。
此时木道人似乎已经发现了形势不对,毕竟所有的苗头都指向他,现在也算是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就算当这些全部是巧合,也因着许多巧合,木道人几乎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想起了之前发生的大规模中毒事件,而这一次他们再一次中毒,事情看起来也可能有那么一点联系,上次他们就还没抓到凶手,这一次,他们不可能放过谋害他们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众人都在闹腾之际,惟有西门吹雪黑着脸道。
“快了。”司空摘星没什么诚意的说道。
“夏宁汝走了。”西门吹雪咬牙道。
花满楼压低声音道:“明面上他是顺宁侯,只是与老庄主的交情非同一般才过来参加寿宴的,撇去朝廷的身份,他并不是江湖中人,没人会怀疑他。”所以才能走了。
“我走。”
花满楼伸手拦着西门吹雪,“我已经派人去你那儿和我那儿找照看,或许万戴已经回去了。”
放屁!西门吹雪怒视花满楼——这当然没用,但那凛凛的杀气还是成功击退了他们方圆三尺以内的人。
就算他现在先走了,在众人已经有了目标的情况下,形式已经一面倒,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其他人了。
西门吹雪仔细想了一下刚才寿宴的情形,夏宁汝其实是坐在主桌上的,按理说卓在住桌上的都是最重要的客人,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但住桌上,夏宁汝也就跟几个人浅浅的交谈了一番,而名单上的人就根本没有跟夏宁汝打过交单,而石雁和木道人看到夏宁汝的脸的时候,根本可以用诧异来形容了。
如果这名单上的人真的是跟极乐门有牵扯,而夏宁汝又是极乐门的门主的话,这么推来也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就是他们在假装没有牵扯。
从种种迹象看来,他们并非怕别人看出来他们之间的联系,因为在开宴之前他们就趁着还有点时间凑成一堆在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