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敌军之将 作者:宫槐知玉/宫槐@玉(上)【完结】(10)

2019-05-08  作者|标签:宫槐知玉 宫槐@玉 甜文 爽文 种田文

  知道李牧进了屋,仲修远故作镇定地抬眼看了一眼李牧,“我已经换好药了。”

  李牧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

  仲修远低沉的嗓音又在屋里响起,“谢谢。”

  晌午之后,太阳更加灿烂,院子里明晃晃的阳光让人有一种身处盛夏的错觉。

  “你昏迷的时候,我都已经看过了。”李牧面无表情的收了石头和竹篾子,往门外走去。

  本就有些红了脸的中修远闻言呼吸一滞,他瞳孔猛的放大,耳朵更是刷的一声涨红。

  这人、这人!

  仲修远狼狈不堪,他瞪圆了眼,却不敢看李牧只敢看自己紧拽着被褥的手背,脑海中全是血液逆流的声音。

  他知晓他心中犹豫,他知晓他的紧张,可他却故意不说,故意要看他出糗!

  这人的心眼,该是坏透了去!

  一片寂静中,仲修远只觉羞得无地自容,他挪动受伤的腿向下缩去,然后拉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盖在了被子当中,藏了起来。

  这人,这人,这人……

  仲修远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无声翘起的幅度,他更是有几分懊恼,连忙伸了手在被子中捂住自己的嘴。

  他是该懊恼,是该生气,可他到底怎么了?为何明明是被耍了,心中身体中却满是兴奋忐忑与……喜欢?

  他莫不是生病了?

  仲修远垂眸,他虽然极少涉及医理,可他也知道,这天下怕是没有什么病能让他病得如此厉害,病得如此无法自己。

  被子里缩作一团的仲修远翻了个身,背对李牧。再次躺好后仲修远蜷曲着的双/腿微微夹紧,腰/腹也是一阵酥/麻。

  他突然有些想念那浴血厮杀战场了,至少在那里一切都简单多了,他运筹帷幄,他大杀四方,他也不用被人如此欺负了去。

  抬手掩面,仲修远再次翻了个身,那灼/热激/烈到即将喷涌而出的异样情绪,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翻出脑海当中成千上万的军书,却是求无所得。

  最终还是偷偷掀开了被子,偷看了一眼那已经出了门的背影,那让他紧张到腿脚腰腹都酸疼的感觉才总算缓解了些。

  屋外,李牧把石头碟子放水里洗了洗,晾在墙角。

  做完这些,找了抹布擦手上水的李牧,冰冷清澈宛若夏夜寒星的瞳眸中多了几分暖意,透出几分戏弄。

  李牧心情好。

  接下去的几天,天气也好。

  李牧要回来的那两块地在这两天里被收拾了出来,之前在他那地中种东西的那些人把能收的菜都收走了,就狗娃子他家给他留了几窝白菜。

  李牧本来不想要,但狗娃子他娘说了许多,最终还是留下了。

  其实当年的事情和狗娃子他娘也没什么关系,当初犯事情的是狗娃子他爷爷n_ain_ai,狗娃子他爹那会儿都还是个孩子,也还没娶狗娃子他娘。

  狗娃子他娘是在李牧离开之后,才嫁过来的。

  地空出来了,李牧趁着天气不错把地翻了一遍,虽然还没想好要种些什么,但是提前准备总归是好的。

  赶集那天,天边才泛起一层鱼肚白,鸿叔就抱着允儿走了过来。

  下山的路不好走,来回时间又长,所以鸿叔把允儿交给了仲修远照顾。

  平日里,李牧每天都会山上山下地跑一趟,来回一趟回去刚好天亮,今天为了配合鸿叔的速度慢了些。

  下了山,过了翠竹林,到了镇子外时太阳都已经出来了。

  今天是赶集日,镇上人多,商贩也从各个地方赶来,十分的热闹。

  这镇子说是附近最大最繁华的镇子,可实际上这也不过就是个芝麻小镇,要和那些城、县比起来那就差得远了。

  镇子上就一条主街道,站街头能一眼望到街尾。街这头是一些店铺饭馆,中间是些杂货小店,尾巴那头就是些卖菜、卖r_ou_、卖干货的。

  街上行人接踵而至人头攒动,叫卖声还价声起起伏伏人声沸扬,整条街好不热闹。

  镇上的县衙不在这街上,在另一个方向,李牧跟着鸿叔在镇上绕了半圈,很快便找到了那不大的府衙。

  这府衙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缮过了,破旧不说,大门旁边的鸣冤鼓也不知道放了多长时间,都被晒裂了。

  李牧跟着鸿叔往大门走去,才进门,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就不客气地拦住了两人,“干什么的!”他视线在两人的衣着上扫了一遍后就更加不客气,“知道这什么地方吗?敢乱闯。”

  “他是李牧,是县衙的人让我们来的。”鸿叔指了指李牧。

  听到李牧两个字,那人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即才让开大门。

  李牧跟着鸿叔进了大门,正往里面走去就听鸿叔的声音传来,“狗眼看人低,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牧有些不解。

  鸿叔知晓他会如此,回头看了一眼在大门看门的男人,轻声与李牧说道:“他就是张舒兰的儿子。”

  张舒兰见人就说她儿子是个吃官家饭的,要把人抓去坐牢抓去当兵,不知道的人还真会被她唬住,事实上她儿子不过就是个给县衙看大门的。

第10章 弄个水塘干嘛?

  闻言,李牧又回头看了一眼。

  鸿叔冷哼一声,道:“你当他真没认出你来?他只不过目中无人,但凡是咱们村里到镇上来的,他一个都不认识。”

  这话说完,鸿叔就不想再说他了。他领着李牧向着大堂中走去,进了屋找了衙役说明了来意,然后两人就被带进了后堂。

  两人进去的时候,后堂当中县太爷正在会客。

  客人是个四十来岁的锦衣男人,他面容慈祥略带富态。在这烽火连天的年代里还带着几分富态可不容易,该是这附近的有钱人。

  县太爷见衙役把李牧他们领了进去,问了原因后脸色就有些不耐烦了,开口就要赶人,“没看见我这正会客吗?没点眼力色。”

  瘦得跟个猴子精的县太爷呵斥完那衙役,又低头哈腰地看向旁边的人,“秦老爷,您交待这事情我一定给您尽快办妥,您就放心吧。”

  “好,好。”被称作秦老爷的男人回头看向门口的鸿叔与李牧,“他们这是?”

  “哦,那年轻的是镇上退下来的兵,前阵子咱们不是打了胜仗吗?上头给了些体恤金,说是让给分发下来。”说起这件事县太爷就有几分好笑,“这年头这样命大的人可不多,搁咱们附近几个乡镇都算赫赫有名了。”

  说话间,县太爷连忙招手让旁边的衙役去拿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体恤金过来。

  听到这事,李牧倒有几分惊讶。

  参军这么多年他只听说过死人家里有抚恤金,可到底分发下去没谁知道,活人就更加没听说过了。

  片刻后,衙役拿了一个小袋子过来递给了李牧。袋子不小,可里头的东西却少,前后加起来可能也才一两银子。

  李牧面无表情收了钱,秦老爷却在这时候笑着开了口,“这上头分发下来的就这些?”

  一两银子若给寻常人家倒也能用个半年,可是作为抚恤金就不算多了,特别还是李牧这情况。

  县太爷见秦老爷对这事上心,神色有些怪异,他犹豫片刻后走上前来拿过李牧的钱袋看了看,然后回过头去瞪向一旁的衙役,“我让你拿抚恤金,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那衙役看着县太爷的脸色连忙低头认错,又跑回去重新拿了东西出来。这次再出来袋子里倒是多了些钱,大概有四、五两的样子。

  补了钱,县太爷又把衙役呵斥了一遍,做足了戏。

  这年头死人的东西都有人想要占,更何况活人。

  秦老爷仿佛并未察觉,笑了笑,站起身,“我这镇上的房子还有那山,就麻烦县太爷了。”

  “山?”接了钱,正准备离开的李牧停下脚步。

  屋里,县太爷正和那秦老爷两人说话,听了李牧的话两人都回过头来。

  县太爷对李牧的不识抬举有些不喜,那秦老爷却面善,他笑道:“我以前也是住这镇上的,现在想搬到城里去,镇上的院子还有后面的山都要转手,怎么,你有兴趣?”

  李牧仔细打量了一眼秦老爷,“是后面带着个大水塘的山?”

  李牧他们村子后面有一座山,据说是镇上一户有钱人家的产业,战火连天的年代没人打理,是座荒山。

  “没错,就是那里。”秦老爷饶有兴致地看向李牧。

  鸿叔也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李牧到底想干吗。

  李牧有些犹豫,他曾经打过这山的主意,更准确来说是那水塘的主意,但以他的财力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负担不起。

  李牧的犹豫让县太爷有些不耐烦,让鸿叔也有些迟疑,唯独那秦老爷面不改色,依旧耐心的笑着等着。

  片刻后,李牧下定决心,“山你是要卖吗?”

  “也不一定。”

  “我想跟你租水塘。”李牧道,“先租一年。”

  秦老爷弥勒佛般哈哈笑,倒也没拒绝,“你出多少钱?”

  “五两银子。”李牧道。

  “行。”秦老爷依旧哈哈笑。

  面对秦老爷的爽快,屋子里几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李牧也不例外。

  五两银子包个水塘,这价钱可不高,这秦老爷的模样也不像是着急要那小几两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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