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寥片了几片烤得焦黄的来吃,看看啃得满嘴流油的大师兄,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师兄,师尊的神魂是怎么伤到的?”
“唔?”孟虎从羊腿中抬起头,眨眨眼,把口中的肉咽下去,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这个,我也不知道,打从我入门,师尊的神魂就已经有损了,宗主找了各种天材地宝供着师尊,也治不好。”
大师兄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
“师兄慢慢吃,我把这肉给师尊送去,”莫天寥站起身,拍拍大师兄的脑袋,“师兄近日若是无事,可否常来后山指点我些招式?”
“没问题,”孟虎点点头,教导师弟本就是他的责任,“明日还这个时间,你在这里等我。”
等莫天寥走远,又啃了一会儿羊腿,孟虎才反应过来,刚才师弟竟然拍他的脑袋!这是对师兄的不敬!于是,狠狠地咬了一口羊腿,明天得好好收拾师弟一顿。
端着烤羊肉去清宁宫,看到美人师尊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长发又恢复了墨色。
莫天寥好似不知道一般,笑着坐到摇椅旁边,将叶子打开,手心一直有火系灵力运转,羊肉依旧是温热焦脆的。
“烤了些羊肉,师尊尝尝。”将叶子递到清潼面前,莫天寥柔声道。
微眯的美目睁开,看看那品相极佳的羊肉,清潼微微蹙眉:“本座已经辟谷,不吃这个。”
莫天寥笑笑,也不多言,又摸出一把琉璃珠:“前日练手雕的,还望师尊莫嫌弃。”
“这是何意?”修长的手指抬起,刚碰上那晶莹的珠子,又顿住了,哪有人送师尊琉璃珠的?
“没什么意思,觉得好看,不知道送给谁。”莫天寥拨弄了一会儿手中的珠子,捻起一个,弹出去,圆滚滚的琉璃珠立时在竹子铺就的小榭上滚动起来,发出“乒乒乓乓”的脆响。
清潼放在腿上的修长双手,瞬间攥紧了衣摆,清冷的美目移开,看向别处,双手却还因为琉璃珠的声音紧紧握着。莫天寥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就心疼了,起身把琉璃珠捡起来,擦了擦,连同手里的那些,一起放到了清潼手中。
“我去练功了。”莫天寥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待人走了,清潼缓缓张开手,晶莹剔透的琉璃珠在手心滚动,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拨弄片刻,撇撇嘴:“羊肉那么膻的东西,本座可不喜欢吃……”
次日,孟虎果然在原地等着莫天寥,摩拳擦掌地准备好好教训师弟一顿。
“听说师兄擅使大刀,”莫天寥看了看把拳头握得咔吧作响的大师兄,不急不慢道,“近来灵力增长顺畅,只是于招式上无人对练。”
“那有何难,我将修为压制到与你相同,”孟虎闻言,立时兴致勃勃地把修为压到了练气大圆满,撇下自己的宝刀,只拿了个普通的法器虎头刀,“几日不见,你的修为又增进了。”
莫天寥挑眉,这师兄对他修为增长这么快似乎并不感到吃惊,垂目,拿出一根木剑。
“师弟,我换普通法器是为了让你,你那根木剑算怎么回事?”孟虎顿时不乐意了,在他看来,弱弱的师弟会被他一招揍趴下。
莫天寥不说话,挽了个剑花直接攻了过去。
“嚯!”孟虎一惊,赶紧侧身避让,那剑的角度极为刁钻,差点就戳到他胳肢窝,顿时不敢大意。
上辈子莫天寥灵根一般,除了不要钱地砸灵石提升灵力,便是没日没夜地炼法术,无论是纯用灵力的法术,还是剑术,统统不在话下。且他成名之前是跟着老混蛋学的,尽是些阴损的招数。
木剑带着灵火刺过去,在被挡住的瞬间,从剑尖冒出了带刺的藤条,直直地朝着孟虎眼睛戳去。孟虎仰头避过,顺手捏住那藤条,一条火龙指尖顺着藤条反烧回去。
莫天寥果断放弃那燃烧的藤条,旋身而起,同时弹指,一根细小的火蛇瞬间窜出去,直直地朝孟虎的裤裆而去。
“嗷!”裤裆着火了,孟虎一蹦三尺高,就地打了个滚,把火吸到掌心,反手扔了出去。
莫天寥拿木剑接住火苗,青色的木中火在剑端烧得欢腾。
“太阴险了你!”孟虎气哼哼地爬起来。
“若是生死相搏,还讲个风度花样不成?”莫天寥不以为意,任由木中火把手中的木剑烧光。
对于自己跟师弟拼斗竟然还输了这件事,孟虎觉得很是丢人,翌日说什么也要拉着他再来一回合,结果又是个输。
坚毅不屈的大师兄越战越勇,每天都要抓着莫天寥打一架。慢慢地也不再输得那般快,却还是被莫天寥层出不穷的阴损招式气得哇哇大叫。莫天寥叫他把修为提到筑基,两人这才勉强打了个平手。
在与大师兄的切磋中,莫天寥逐渐将这神木之体练得协调,也将前世的一些常用招式融会贯通,修为迅速提升。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筑基成功。
筑基,乃是踏上仙途的第一步,积累浑厚的筑基,会引发小规模的天象。
原本风和日历的早上,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青芒,一道红光,化作蜿蜒的光柱,由清宁宫偏殿的小院倏然腾空,直达云霄,而后消失不见。
第二十八章:超俊
沃玄洞,玄机真人负手站在湖面上,望着天空中的两道光:“清潼新收的这个徒弟,果然不是凡物,不足一年就筑基了。”
“光芒万丈,积累雄浑呐……”元海站在九曲桥上,慢吞吞地说。
“可不是嘛,比那些个天灵根修炼的还快呢。”花情笑呵呵的说道,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玉离。
玉离反应过来:“啊,是呀。”
听着这些话的程溪默默攥紧了拳头,他原以为自己一年之内修炼至练气三层就已经是天才,何曾料想,那个双灵根的废物竟然都筑基了!这怎么可能!在袖中摸到了一个微凉的瓷瓶,灵光一闪,对,肯定是因为吃了师兄给的秘药。
看看师父和师兄们嫌弃的眼神,程溪少年决定,今晚就吞下这秘药,他也要快些筑基才行,否则,这亲传弟子怕是当不上了!
一只正在山头啃鸡腿的紫貂兴致勃勃地仰起头,拍拍身边嚼草叶的白毛兔子:“那个小师弟是个什么来头?”
白兔子不理他,嘎嘣嘎嘣把草叶吃掉,又拽了一根。
“喂!你又把剑叶草吃光了!”紫貂大叫起来。
白毛兔子一愣,低头看看再次变得光秃秃的剑叶草,默默把嘴中啃了一半的草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