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雪庭心脏不争气的开始狂跳, 他心中有一万个疑问,此时却都不适合问出口。
他微微后仰身体仔细观察了一下李从嘉的表情, 结果发现李从嘉星眸半闭, 眼神迷离,全无往日的精明果决。
这是……真的喝多了?
释雪庭心中怀疑, 但是李从嘉发现他“跑掉”之后,居然又贴了上来,轻轻柔柔地吻住释雪庭。
到了这个时候, 就算释雪庭心里默念八百遍清心普善咒也没用了,所有的疑问都被他扔到了一边,专心致志的享用怀里的美味。
就接吻而言,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只是一个清醒一个迷糊,清醒的那个就逐渐找到了节奏,占据了主导之势。
释雪庭细细密密的亲吻着李从嘉,等他放开李从嘉的时候,李从嘉的双唇已经红的不像样子。
而此时他的手也不规矩的探入到了李从嘉衣衫之内。
自小养尊处优的缘故,李从嘉肌肤细腻光滑,西域恶劣的天气,肆虐的风沙都没有影响到他。
释雪庭放过李从嘉的唇舌之后,就顺着他的下巴一路细细密密吻下去,李从嘉下意识的配合他抬起了下巴,等到释雪庭轻轻噬咬他的喉结的时候,李从嘉整个人都软在了对方怀里,除了紧紧抱着释雪庭低低喘息,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释雪庭的呼吸逐渐粗重,李从嘉这种毫不设防的模样让他没有任何抵抗力。
只是坐着终究有些不方便,释雪庭最后在李从嘉精致漂亮的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引得对方痛楚低呼之后,就抬起头,压制了一下体内的冲动,起身抱起李从嘉进入了内间。
好在他们两个喝酒的小花厅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可供休憩的地方,简直是方便了释雪庭。
释雪庭细心的将李从嘉身上衣服扒了下来,理顺放到一边,在这个过程中,李从嘉一直黏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甚至还有样学样的将释雪庭的上半身也给扒了个干净。
李从嘉着迷的抚摸着释雪庭的胸肌腹肌,搞得对方终于是感受到了什么叫血气方刚。
释雪庭忍无可忍将李从嘉放倒,看着对方在朦胧灯光之下的漂亮身形,附身在李从嘉身上落下了一串绵密的亲吻。
到得此时两个人都已颇为情动,释雪庭无论做什么李从嘉都非常配合,不由得让他迷失在这种感觉,等他的手指探入对方身后,听得李从嘉低低痛呼的时候,释雪庭才勉强清醒过来,收了手。
现在还不是时候,李从嘉已经喝醉了,释雪庭如果此时做到最后,那跟迷j-ian大约也没什么区别。
在释雪庭心里,总是希望两情相悦才好水到渠成。
只不过,他想停,李从嘉自然是不干的,喝醉了的李从嘉分外奔放,在发觉释雪庭没有了动作之后,直接一翻身打算自己继续。
只不过经过刚刚那一番抚弄,再加上他喝的也不少,将人压在下面大概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所以此时他也只能趴在释雪庭身上亲吻对方的脸颊。
释雪庭哭笑不得,他把人家撩拨出了火气,当然不好就这么放着不管,只好用手帮忙。
等他们两个火气降下去之后,已经是月上中天,释雪庭没有喊人,而是自己取了将李从嘉身上的痕迹擦拭掉,然后再给他穿上中衣,而后与他相拥而眠。
李从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在花厅的别间睡着的,不由得一阵茫然。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脑子里迷迷糊糊有那么一点印象,却又不是特别清晰,对于释雪庭主动亲吻他这件事情,李从嘉内心一百二十个怀疑。
总觉得不太可能呢,想到昨晚到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光顾着开心了= =!
李从嘉循着那些模糊的记忆,想起了释雪庭做的一些事情,不由得脸上发烧,连忙把衣服扒开一看,发现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失望。
李从嘉整理好衣服之后,起身唤人进来侍候,顺便还问了春生一句:“上师在何处?”
春生回答:“已经走了。”
李从嘉略有些惊讶:“走了?怎么不喊我起来?”
春生说道:“上师不让我们惊扰殿下,并且还留了封书信。”
李从嘉拿着释雪庭给他留的信颇觉奇特,他跟释雪庭自打认识之后,还没给彼此写过信呢,毕竟两个人不是在一起,就是有人给传信,释雪庭还是第一次给他留信。
李从嘉打开之后发现释雪庭只是解释了一下,因为昨晚收到消息前线似有变故,所以提早走,至于没喊李从嘉起来,是因为李从嘉这些时日来回奔波,大概也累了,便让他多休息一下,最后信的末尾还附上一句:等我回来。
李从嘉盯着那四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美滋滋的,他将信小心的找了个匣子放起来,虽然不是情书,但好歹也是释雪庭第一次给他写信,值得留念。
他当然不知道,释雪庭特地写封信解释,主要是担心李从嘉多想,万一觉得他占了便宜就走人什么的,
等他折腾完之后,也该去跟众人议事了。
现在他们的议题就是到底要怎么搞甘州,李从嘉有些遗憾:“还是时间太短了,来不及往甘州安c-h-a人手。”
实际上不仅是时间短,他们还人手不足啊!
当然肃州在甘州肯定也安排了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能够探听到关于乱民消息的,不过,就算能探听到,李从嘉也要对这些消息抱着一丝怀疑,毕竟那些人并不是忠于他的,若是这些探子里有那么一两个仇人的手下,给他假消息,坑他一把,那就真的要命了。
韩熙载开口说道:“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李从嘉问道:“计将安出?”
韩熙载开口说道:“让韩俦带些人过去,这些乱民必然是活不下去才会起兵,一般而言一个国家只要有一处百姓活不下去起义,那就代表着还有更多人也活不下去,这些人只要煽动一下,就能给甘州添很大麻烦!”
这个很有道理啊,李从嘉认真思索半晌,脑洞大开,甚至他可以派一个比较有能力的都指挥使一类的过去,领导那边的百姓反抗压迫,顺便还能招兵买马!
李从嘉将这个提议说出来之后,萧俨立刻说道:“这样也好,但是须找可靠之人,防止生变。”
李从嘉立刻听出了萧俨的潜台词,大概就是别找有野心的,万一到时候人家想要自立为王就麻烦了。
这一点李从嘉肯定会注意,其实让他选的话,内阁或者六部九卿这些官员的家人就很合适,然而实在是不好意思送人家孩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不仅仅是上战场,这是去做卧底顺便造个反,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
这个人选就需要仔细斟酌,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主动请缨。
这个人就是田大郎。
李从嘉看着田大郎十分惊讶:“你要去?”
田大郎认真点了点头:“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李从嘉心中奇怪,口上说道:“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但是这个太危险了啊,你是田家长子,断没有让你去冒险的道理。”
岂知田大郎态度坚决:“我已禀明家父,家父也同意了。”
李从嘉郑重问道:“你真的知道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吗?一个不小心便要客死他乡,甚至都没办法为你正名!”
是啊,若是事成,田大郎自然是功臣,但是反是那么好造的吗?如果真的那么容易的话,李从嘉当初又何必远走西域?
退一步将,当初他在周国也干过这种事情,但最多也就是拿下了一个江都府,更多都不敢要就直接滚回了南唐,主要不就是因为扛不住,容易被干掉吗?
起义之初,起义军的武装力量肯定跟朝廷没办法比的。
田大郎咧嘴笑道:“我知道!”
李从嘉见他如此坚决,只好说道:“那你去与韩俦商议,看要怎么弄,若是韩俦也觉得你合适,那你就去吧。”
田大郎兴高采烈的去了,弄的李从嘉十分纳闷,这是怎么了呢?田大郎怎么突然主动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李从嘉当然不知道,田大郎这是没办法了,之前田家一直老实窝着,主要是因为当时李从嘉手下的武装力量最强大的就是他们家的部曲!
为了不引起李从嘉的疑心,田家自然是要放权,可是眼看着李从嘉这事业越做越大,田家虽然入了原始股,但是如果后续跟不上,这分红只能越来越少啊。
现在他们家最得用的就是田五娘,勉强算上他爹,再就没了,可是他爹已经老了,后继无人也是个很尴尬的事情。
田五娘这眼看也要嫁给杨新,到时候她就是杨家妇,换一个情景,杨新这样的孤家寡人自然要依附田家,杨新也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
然而杨新有一个上师师父,还有太子做后盾,自立门户是足够的,田五娘再厉害也是给杨家刷存在感。
田家不能这样下去了,现在他们完全可以努力展现自己的本事,不用担心李从嘉会忌惮!
然而田大郎一开始就没有领兵,现在贸然进入军队系统,恐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最大头的军权被李从嘉牢牢握在手里,他下面就是李弘冀和释雪庭,田大郎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两个人的手下混出名头来,不如……另辟蹊径!
也是凑巧,朝堂上商量出了对付甘州的办法,田大郎觉得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是有危险,然而还有肃州做后盾,他如果真的有麻烦,肃州不可能坐视不理,更何况韩次辅的孙子也会跟着去,危险系数会被降到最低,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