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摔在自己脸上的奏折的时候,南宫庆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果然,皇上这么急着找他也只能是谋权篡位的事了。
“皇上,这些人是臣的属下,敢问皇上这有何不妥?”南宫庆抬起头直视着南宫殇问道。
“你!”南宫殇没料到南宫庆此时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气的肺都要炸了!“皇叔,难道你没什么想要解释的么?”
“臣没什么好解释的。臣好歹是个皇亲国戚,手底下养些人又有何不妥。”南宫庆无所谓道。
“南宫庆!”南宫殇突然大喝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要干什么!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南宫庆嗤笑一声,“哦,皇上,那臣想要问一句,皇上知道臣想要干什么吗?”
“你养着这么多人是不是要造反!这么多年来谎称生病,其实是在密密谋反,想要朕的这个皇位是吗!”
南宫庆只觉得心灰意冷,这么多年来殇儿一直怀疑着他,从没有信任过他。
“皇上既然已经认定了臣的罪名,那臣也无话可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南宫庆说着向南宫殇磕了一个头。
“你……”南宫殇被噎的无话可说,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反应,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南宫殇一时气结,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了下来:“皇叔,我们南宫彝族就剩我和你了,你当真要跟我兵戎相见吗。”
南宫庆听了眼睛一热,心里一阵感慨。是啊,他们南宫一族只剩下他和殇儿了啊,他的几个兄弟,还有那几个侄儿,都死在了皇权争夺的y-in谋之下。
“殇儿,我不想要你皇位。”
南宫殇听了一愣,苦笑道:“皇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否认吗,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骗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是我皇叔,我就得毫不怀疑地信任你说的任何话吗。若是皇家里的人有真心,时至如今也不至于只剩下了你我二人。”
南宫庆心里发涩,他确实不想要皇位,但是他想要的东西却是比皇位还要难得到。
“我确实不想要你的皇位,从头到尾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
“你还想骗我……你刚刚说什么!”南宫殇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喝道。
南宫庆抬头,眼睛直直地看向南宫殇,里头充满着复杂的情绪:坚定、决绝、视死如归……
“我说,我不要你的皇位,我只要你!”
“你……要我?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殇不信,他不敢信,也不愿意信。
“殇儿,我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你当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南宫庆缓了缓,继续说道,“在我十八岁庆生宴上,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你,直至今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着你。”
“喜……欢?”南宫殇有点迷茫,这个词他从别人嘴里听到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来的震撼,也没有哪一次让他的心里产生了波动,那感觉,就像有只蚂蚁在你心上怕过,痒痒的,酥麻酥麻的,你想要去抓,却是怎么也抓不住似的。
“殇儿……”
“够了!别叫我殇儿!你是臣,我是君,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过如此,请皇叔自重!”南宫殇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喝道。
南宫庆自嘲的笑笑:“皇上现在打算如何,是要砍了臣的脑袋吗?”
“你……”南宫殇在知道南宫庆的真实心意后,心里是又惊又气,但说真要砍了他的脑袋,南宫殇却是不愿意的。至于为什么不愿意,就当是因为南宫庆还没有犯什么要砍头的罪吧。
“皇叔言重了,朕好端端地砍皇叔的头作甚。之前的事是朕误会皇叔了,皇叔身体抱恙,还是早早地回去歇息吧。”
南宫庆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南宫殇那副模样,显然是不愿意再对他多说一个字,只得作罢。
“臣告退。”
南宫庆出了御书房,回头看了一眼屋中的那个身影,这样也好,只要他还能时不时地看到殇儿就好……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赐婚
“大人。”
陈梓陌从睡梦中警醒过来,门外是黎落在敲门。
“什么事?”陈梓陌披衣下床,出去开门。
黎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拘谨。
不待黎落开口,陈梓陌便知道是什么事了,黎落旁边站着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南宫殇。
“白晨在哪里,我要见他。”南宫殇不等陈梓陌开口,急急地问道。
陈梓陌内心只想扶额,这个皇帝做的也太随意了,不知轻重地就又跑过来,深怕别人不知道他对白晨的那点心思吗。
“皇上,先不说你身份尊贵,此情此景是多么地不合时宜。现在更是三更半夜,一个皇帝跑去一个臣子家里,知道的是您关心下属,体恤人臣,不知道还以为您是要去兴师问罪,抄家灭祖的。”
“陈!梓!陌!”南宫殇气的咬牙切齿,“你不跟我抬杠是不是会死啊!”
陈梓陌悠悠然地打了个哈欠,“微臣不敢。”
“你!”南宫殇虽然生气,但他知道陈梓陌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过去找白晨确实是不合时宜,“行吧,给我间空房,我将就一晚,明天再去看白晨。”
“黎落,带皇上去东院,把那间最好的屋子收拾出来。”
不等黎落开口南宫殇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行了,还要收拾屋子,哪来这么多麻烦事,我在你屋里跟你凑合一晚上算了。”
说着也不顾陈梓陌的反对自顾自地进了屋。
“大人,这……”黎落一脸茫然,实在摸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陈梓陌叹气,“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是。”
陈梓陌关上门进了里屋,看着占了打扮张床的人道:“皇上这是让微臣打地铺吗?”
本以为南宫殇会顶回来,不想他还真乖乖地挪了挪身子,将床让了出来。
陈梓陌一脸见鬼地表情,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
“皇上,您没事吧?”
“朕在想,朕见了白晨应该说些什么?”南宫殇望着床顶,一脸迷茫。
“皇上,您是君,白晨是臣,您见了他自然是说君臣之间该说的话。”
“陈梓陌,我有时候真恨不得砍了你的脑袋,省的你天天在我耳边提醒我和白晨的关系。”
“忠言逆耳,若是白大人也心属皇上,那臣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可惜……”
“朕……明白……很晚了,睡吧。”
第二天萧然看到陈梓陌和一个男人同时从一间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很是震惊,仔细一看这个男人不是上次花船上的那个吗,他怎么又来找陈梓陌了!他们两个不会真有一腿吧!
“你们?”
“萧然,快来见过皇上。”陈梓陌道。
“皇……皇上?”萧然听了陈梓陌的话更惊讶了,真的假的啊!
“不用这么见外,朕此次前来是微服私访的,在外头叫我黄公子便可。”
“皇……黄公子?”萧然此时此刻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南宫殇点点头,看向陈梓陌道:“事不宜迟,快带朕去看看白大人吧。”
“皇上,咱好歹先把早饭吃了吧。”
南宫殇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好在最后没有反对。
吃过早饭,南宫殇和陈梓陌两人去了白晨府上,没让任何人跟着。
萧然虽然心里不满,但在皇帝面前他是真的不敢怎么放肆,连跟陈梓陌的日常顶嘴都没有了。
“黎落,这白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连皇上都这么关心。”
“这……属下不知。”
萧然无奈翻白眼,算了,等陈梓陌回来了,还是问他好了。
白晨的病严格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病,最主要的还是心病,所以导致心中郁结,高烧不退,反反复复。
南宫殇看着往昔意气风发的妙人现在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实在是心疼地紧。
“怎么会病的如此严重?”
大夫把完脉摇头叹气,“白大人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再开几副方子试试吧,不过关键还是在于白大人自己,心中执念太深终归是伤身,还是想开点的好。”
陈梓陌跟着大夫去抓药了,屋里只剩了南宫殇和白晨。
白晨此时发着低烧,人也糊涂,口中不时地喊着萍儿,这副模样在南宫殇心里简直就跟针扎一样,疼的不能呼吸,鲜血淋漓。
“你当真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南宫殇似是自言自语道,“你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吗?那就是庆王养的一条狗!一条只听主人命人,杀人都不带见血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