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钱镶(钱箱),钱贵(钱柜)是不是很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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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揉了揉有些发晕的头,理了理烦乱的思绪,王师爷开始回顾整件事。根据刘兴与徐丽娘的供词,他大概能够拼凑出事情的始末了。
原来自己和钱大人还真是错怪了这个岳童生,人家本来是想交钱来着的。
话说这岳童生得了钱老爷的准话,便开始积极地凑起银子来。但这两千两银子岂是小数目,凑来凑去就只得了一千二百两。
于是,无计可施的岳童生便把主意打到了和自己称兄道弟一众朋友身上。平时白吃我的,白喝我的,如今我缺银子了,借我一些总没问题吧。
但那些个狐朋狗友的银子岂是好借的,平日里拿顺手了吃顺嘴了的他们,从来只有占别人便宜的分儿,哪容别人占他们分毫。
这要是普通人,推脱一下就是了。毕竟我不借,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是不是。但偏生还有如刘兴这般阴损的家伙。
“什么什么,钱?这你不能跟我要啊,我身上的钱可都是有数的,用到不对的地方,回家可是要吃板子的!再说了,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兄弟俩合伙做买卖,利钱还要分清楚呢。你说,我把钱借给你,你得了钱又成了监生老爷,我得了什么好处……”
“什么什么?没办法了,你平时不是交友广阔的很吗,每个人匀出那么一点儿不就齐活儿了……”
“什么什么,都不借?唉,看来他们都和我差不多,不是家里管的严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样吧,兄弟我给你指条明路,正所谓与其辛苦借,不如搏一搏。这对面就是本县最大的赌坊……”
“什么什么,你没赌过这么大的?不怕,谁没有个第一次,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于是,被刘兴说晕的岳童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进了赌场。也不知是他运气太好还是太过不好,一晚上居然正好赢了八百两。
欣喜若狂的岳童生急于找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快乐,于是,他习惯性的往秀水街走去,那里有他的徐丽娘。
第一次见到徐丽娘的时候岳童生还沉浸在痛失爱妾的悲伤里,看到丽娘的脸时他惊呆了,这张脸和他的鱼娘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于是,对鱼娘的思念与爱意尽数倾泄在丽娘身上,为她赎身还给她置了宅子。
走在路上,岳童生幻想着丽娘见到自己的惊讶与喜悦,他每月总是固定的几天去找她,如今乍然走访,岳童生想给丽娘一个惊喜。
来到熟悉的院子,推开房门,岳童生笑着走了进去。却看到自己的丽娘和另一个男人正在床上抵死**……
王师爷无法揣测那岳童生当时捉奸在床后是什么心情,根据刘徐两人的证词,他当时震惊的看了他们俩一眼,便往后倒去,头正好撞在了门槛上。
于是之后的事情就很好解释了,以为死了人的两个家伙,慌慌张张的把所谓的尸体扔到了山里。并非法占有了属于死者的两千两银子。
“他们扔的还真够远。”对这个乌龙谋杀案相当无语的王师爷也只能如此感慨了。
“大人,那岳千山真是自己昏倒撞在门槛上的。而且,他现在不是也没死吗。我们如今都这么坦白了,大不了再向那岳千山道个歉,大人就不能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吗。”见王师爷默然不语,刘兴着急道。丽娘在一旁也一脸赞同的点头。
望着这对儿极品男女,王师爷再一次无语了。这道个歉就完事儿了,还要捕快干什么。那岳童生要是真挂了,你们俩就是涉嫌杀人弃尸,和侵吞他人财产。现在也就前两项能加个“未遂”,这钱还在你俩手里呢!
一想到钱,王师爷一拍脑门儿:“得,光顾着听热闹,差点儿把最重要的事儿给忘了。”调整了
一下表情,对两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和煦的笑容,笑的刘徐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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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转进书房,那灰色的小鸟也很快出现在窗前,但只是在窗口徘徊,并不进来。
钱老爷来到书桌前,从暗格里取出一只精致的骨笛,吹了一下。没听到那骨笛发出什么声音那小鸟却如得了命令一般,飞扑到钱老爷怀里。
小心地将小鸟托在手里,取下它腿上的信筒。将展开的密信细细看过后,钱老爷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在信纸背面勾画了几个符号,钱老爷小心地吹干墨迹,将信塞回了信筒里。
看着远去的小鸟,钱老爷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呆坐了一会儿,他倏的跳了起来,那人晚上就要来了,自己现下得快点准备才是!就在钱老爷着急的上窜下跳的时候,忽听得一阵敲门声……
钱管家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到自家老爷一脸不爽的打开门。对老爷的臭脸视而不见,钱管家恭声道:“老爷,王师爷说那案情有了新的进展,让老爷去一趟……”
“什么案情?”钱老爷一脸疑惑。
“就是那个岳童生的案子……”钱管家道。
“不就取个证,怎么还扯出案子来”,钱老爷有些摸不着头脑。转而又饶有兴致的问道:“莫不是那岳童生还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劣迹?”
“这,倒是没听说”。钱管家道。
“哦……”钱老爷失望的应了一声,便再没了声息
抬眼看了一眼自家老爷脸色,钱管家迟疑道:“但王师爷说了那岳童生是个苦主,并不是……”
“老马,你可是回来了。”却听的自家老爷高忽然声招呼出现在门口的马奎,显然并没有听见自己刚才的话。
话头被打断了钱管家有些无奈的撇撇嘴。就见那马奎满脸堆笑的来到自家老爷面前。
冲钱老爷行了个礼,马奎恭敬道:“劳烦大人惦记。”
“怎么样”。钱老爷追问道。
“按大人的吩咐,小的把那岳童生请来了。”马捕头小意道。
“好!”钱老爷兴奋的道。
“不知大人这下一步……”马奎问道。
“当然是……”钱老爷正高兴的要说什么,却似忽然想到什么一般,把话又咽了回去。有些扫兴的冲马奎道:“先关起来吧,本官累了,等明儿来了精神再审。”
“是”。马奎行了个礼,眼看着就要退下了。
钱管家突然插言道:“马大人先请留步!老爷,小人这里还有事要禀。”
“还有什么事啊?”钱老爷有些不耐烦了。
“王师爷说,那岳童生本是苦主,让老爷放他先行回家”钱管家正想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就听的自家老爷怒声道:“他是苦主!?那我是什么!”
见管家还要再说什么,钱老爷摆摆手道:“这人好不容易拘来了,不拿回我的钱我是不会放的,不要再说了。”结束了这个话题,钱老爷正想转回书房,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对钱管家说:“说到放人,你一会儿告诉王子詹,那刘徐两人,问完证词就放了吧,本县可不管晚饭。”说完就进了书房,把门紧紧关上了。留□后一脸错愕的钱管家。
马奎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冲钱管家拱拱手道:“大人吩咐的事还没办,我这就先走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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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看着有些阴暗的牢房,脑子里一阵发蒙,这tm是怎么回事啊!
也难怪他爆粗口,这整件事里都透着诡异。回想事情的经过,那个姓马的捕头进门便问哪一个是岳童生,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岳童生指的是自己。对方也没追究自己慢半拍的反应。而是很有礼貌的说县太爷有请,耐心的等自己换完衣服后,然后恭敬地在前面带路,那态度让高飞一路上都在猜测,是不是县太爷大宴群儒,要请自己吃个饭。
在高飞的满腹疑窦中他们到了县衙,那个马捕头笑容满面的对自己说“他要去请示一下”没想到请示回来的结果就是,他在马捕头的狞笑中被几个衙役扔进了牢里。这前后态度变化之大,让高飞困惑不已。
其实那马奎前后的态度不一倒也不奇怪,他惯于看人下单,高飞有‘童生’的名头,是个有些身份的人,县太爷的态度又晦暗不明,马奎起先当然不会像对刘徐二人那样粗暴失礼的对他。但后来钱大人明确表示要治这个童生的罪了,马捕头自然也不介意再踏上一只脚,给大人卖个好。
高飞体会不到马捕头复杂的心里活动,但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他也冷静了下来,心道 “我上辈子倒腾假古董的时候,没吃上牢饭;这辈子还没犯事呢,倒先被逮起来了,果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自嘲了一番,高飞重又打起精神来,该来的总归要来,他不介意先来个苦中作乐。打量着整间牢房,心道,“难得来一回,我可得好好看看。”
整座监狱呈“回”字形,四个方向的墙面被隔成一个个小间,自己所在的是东南方向的一间,位置比较偏,牢中也没有其他狱友。
与他这边的安静不同,西北方向的牢房却是非常的热闹,喧哗声、吵闹声、夹杂着一阵阵污言碎语,伴随着衙役的怒声呵斥,各种声音不断的冲击着高飞的耳膜,让他好奇的想一看究竟。但牢门前的柱子太过碍事,他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画面。
尝试了一下,发现确实看不见,高飞遗憾地收回了视线。转而打量起关押自己的囚室来,门用粗壮的木头做成十字形的木栏,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肮脏的便桶摆在墙角,有些厌恶的转开视线,正看到对面一堆高耸的茅草一颤一颤的抖动着。恩?抖动的茅草?!
高飞以为自己晚饭没吃饱,眼睛发花,却见那茅草又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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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高飞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终究还是好奇占了上风。站起身来,缓缓的朝那堆茅草走去。
待走到跟前,却见那茅草倏地又不动了。有些奇怪的拨开最上面的一层,一个黑黢黢的东西露了出来。高飞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不是别的,却是一颗硕大的人头!
费了好大的劲儿,高飞才克服内心的恐惧。小心地探了一下对方的鼻息,在确定对方还是个大活人后,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拨开剩下的茅草,高飞打量起这个家伙来。
只见对方整个人黑的就像块儿优质煤炭,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没蜕干净的死皮和新长出来的红肉从敞开的衣襟里露了出来,情状甚是骇人,“这得离太阳多近才能晒成这样啊?”高飞心中感慨道。再看对方的面目,年龄不大,脸虽然黑了些但架不住人家底子好,五官里透着精致与俊秀。此时,他双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昏迷。但神情宁静祥和,有一种安静脆弱的味道。
高飞正看的兴起,却见那男子眉头一皱,倏的睁开双眼向他看过来。原本宁静的表象被骤然撕去,高飞有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错觉。不由的连退了好几步。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气氛一时凝固到了冰点。却见那男子定定的看了高飞好一会儿,似是有些迷惑,扭头望了望四周的环境,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冲高飞歉意的笑笑。高飞只觉得对方的气质又是一变,一股热情爽朗的气息从他那一笑中流露出来,那原本危险的感觉似乎不曾存在过。
被这个气质多变的家伙弄得有些有些不知所措,高飞一时有些默然。却见那男子又是一笑,打破了原有的安静:“兄弟,帮我个忙吧。”声音清越,十分动听。被那友好的笑容和动人的声线迷惑,高飞不由得又向对方走去。
按照男子的指示,高飞小心地将他扶起来,让他的上半身倚靠在墙上,艰难的盘起他的双腿,把他的双手放松的搭在腿上,做完这一系列工作后那男子感激的朝高飞一笑,便把眼睛一闭,不再言语了。
高飞看了一下对方的情状,不期然的和记忆里某些图样相重合,对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调息’吗。有了这样的认知高飞不由得大为激动,好家伙,这一位是江湖中人啊。不知他是何门何派,武功利不利害,收不收弟子啊,咱当不了大官当一当大侠也很不错嘛!
也难怪高飞如此兴奋,这场景实在太过熟悉,落难的侠客,懵懂的少年,为报答少年患难时的帮助,侠客以身相许……额不,是以身想报,将自己的武功倾囊相授,然后少年从此踏上了问鼎武林至尊的道路!虽然这侠客太‘嫩’,这少年太‘老’但这阻当不了高飞yy的热情。
可惜,高飞同这男子注定没什么师徒缘分,就在他考虑要不要立即拜师的时候,一股沁鼻的幽香袭来,高飞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只觉得一阵晕眩。
昏迷前高飞还疑惑的想着,西北方原本不是很热闹吗,怎么突然没声息了。四处飘散的幽香让男子重又睁开了双眼,但他似乎并不受影响。看着昏倒在地的高飞,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焦急。艰难的移动手臂在肩、颈和右腹各点了一下,奇迹发生了,原本还行动不便的男子一下子恢复了灵活。只见他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就向牢门走去。
突然目光一凝,又退了回来,一把抓起昏倒在地的高飞,扯下他的文士巾,让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脸,将他往牢门附近一放,又比了比角度。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辨,男子不再迟疑,往室内一处被光的地方行去,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一眨眼,便消失在那片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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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但深夜总有人无法安眠。钱老爷焦急的等在衙门里,已经是后半夜了,但他却一点也不感到困倦,只觉得心中有一根弦不断挑逗他的兴奋神经,让他始终处于焦虑与激动中。
当钱老爷在不安与焦灼中第一百零一次望向门口时,忽的瞪大了眼睛,只见那远处的黑幕中缓缓的走出一个人来,钱老爷快步走到门口,对行至身前的男子一揖到底,恭声道:“大当家!”
男子似是对他的恭敬习以为常,淡声道:“人呢?”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鼻子以上的部分被半张面具遮住只露出了刚毅的下巴和美好的唇线,仿佛生于黑暗中的‘夜之子’有一种神秘优雅的气质。可惜声音太过粗噶,破坏了那份优雅的感觉。
只听钱老爷谄笑道:“就在牢里,按您的吩咐,没有惊动他。”
引着那叫“大当家”的男子来到牢房的正门前,钱老爷掏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蓝色药丸,然后在男子的面前吃下,又把玉瓶恭敬地奉上。那男子却不接药瓶,见钱老爷把药丸咽下后便不顾对方的惊呼,推开了通往牢房内部的大门。
一股沁人的香味扑面而来,“一段香……” 男子喃喃道,微仰起头,享受的吸了吸鼻子,一丝莫名笑意浮现在唇角。
“不错,这就是那西域的特产迷药,‘一段香’!嘿嘿……”钱老爷献宝似的说。
“西域?特产迷药?”男子愕然的重复着钱老爷的话,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的笑容加大了。
“对啊,”见男子似是不太了解,钱老爷殷勤的解释道:“西域出产的一段香,用珍惜药材经几百道工序精制而成,只需点上一刻钟,便可让人昏迷,堕入无穷的梦境里,有些人更是自称看到了自己的前世,因而又有‘返魂香’之称。”
见男子含笑不语,钱老爷又有些惴惴道:“因大当家说那人武功高强,在下才私做主张,点了这香,好让大当家拿人时少费些功夫。”
回身忘了一眼忐忑的钱老爷,男子问道:“大人可知这‘一段香’价值几何?”
“这‘一段香’本是行商送的,当时那人只说了功效,是以,在下也不知到底值几个钱”。钱老爷不好意思的道,“不过,能用那么多到工序,应是值些银子吧”。
“呵,”只听黑衣男子低笑一声缓缓道:“这‘一段香‘以‘指’计,一盒为十五指,一指的量便可迷倒一丈见方内所有的人畜,”见钱老爷一脸的惊讶又道:“至于这价钱嘛,光在这苍云两州‘一指’便值黄金十两,若是贩到别州,更是可以卖到黄金百两,还是有价无市!嗅了嗅空中的幽香“男子又戏谑道:“大人这次不会把一整盒都点了吧?真是好大的手笔啊!”看到钱老爷一脸的震惊与悔痛,黑衣男子满意的转过身,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向前走去。钱老爷也顾不上肉痛,连忙大步跟上。
带着男子穿过数间监房,终于,来到位于东南方的哪一间。透过木门的缝隙,钱老爷指着那个坐倒在门前披头散发的家伙道:“就是他!”
看到那盘坐在地上人,那‘大当家’嘴唇微抿,似是有些疑惑,钱老爷没注意到那大当家的表情变化,麻利的打开门锁,现一步踏了进去。那‘大当家’略一迟疑,也跟着踏了进去。
见对方跟进来,钱老爷恭敬地退向一边,大当家略一弯腰,抬起右手撩开遮挡在男子面部的头发,一张清秀而陌生的脸露了出来,大当家似乎并不吃惊,右手自那男子的脸颊上滑下。
“岳……岳……怎么会……”钱老爷却似惊呆了,不信似的就要上前。
忽的,异变突起,一个人从牢房阴影中闪出,攻向大当家的后心,角度时机都拿捏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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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大当家’反手一格,挡开那一际凌厉的杀招。后又霍然转身,变掌为爪,想要扣住男子的手臂。却见那男子的手臂如游鱼一般滑开。‘大当家’去势不减,改爪为拳,击向对方的前胸,那男子不退反进,在那一拳快要攻到的时候,忽然虚晃一下,向身侧袭去,险险的避过‘大当家’的拳头,在钱老爷的惊呼中扣住了他的咽喉,反手一勾,将他置于身前。于是那一声惊呼刚刚出口便倏地消失了,留下一阵诡异的安静。
“袁家人果然阴险。” 缓缓收拳,‘大当家’淡淡的道。
“我阴险,”那袁姓男子极怒反笑,“论阴险我袁某人怕是不及阁下之万一!”
“哦?”‘大当家’嘴角一挑,似是好奇的问道“你有证据?”
“我……”那袁姓男子本想脱口而出什么,终是闷哼一声,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但那大当家却似不愿放过他,只听他恍然的啊了一声,戏谑道:“你到还真有证据,你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到底,少不得我一份功劳。”
“分明完全就是拜你所赐!”袁姓男子终是忍不住恨声道。
他二人你来我往,说得好不热闹,完全没顾忌夹在中间的钱老爷。
终于,那大当家想起对方手里还有己方的一个人质,转眼看向满脸绝望无助的钱老爷,给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对那袁姓男子道:“放开钱大人。”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刚要落一句狠话便听那大当家又道:“放开钱大人,我放你走。”压根没想到会有此一句,男子被生生噎了一下。
“大当家真要如此好说话,为何要在苍州一境处处追截我袁某人。”愣了一下,男子冷笑道。
只听那大当家道:“阁□负重任来我苍州一地,我身为地主,自当同你好好亲近亲近。”双手一摊,又似有些无奈的道;“我本想和你说几句话便罢了,奈何你跑的比兔子还快,我的弟兄们为了拦住你,虽使了一番手段,但又都拿不住你。我却是直到现在才有了一个同你说话的机会。”
说完,又有趣的把那袁姓男子从头打量到脚,赞叹道:“阁下这三月余横穿苍州一境,过嘉庆关带着我一众兄弟在瓦纳斯玩儿了那么久的捉迷藏,次次都能全身而退。如今七处穴道被封,又身中‘柔筋软骨’还能这般活蹦乱跳,在下还是很佩服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男子似是有些无奈道。
“呵”大当家轻笑一声道“这不就对了吗,大家好好说话,何必互相重伤呢。”见那男子又要炸毛,便又转口到:“你来苍州的目的我大概知晓,回去告诉中都那位,他既然有所求,就要客气一点,我苍州一地接受谈判,接受协商,但不接受命令!即到我苍州,就要遵守我们的规则!”
“你以为你是谁,敢代表苍州一地!”那男子怒声道,但空有声势,底气却不那么足。只因这三个多月他已经充分领教到了对方的能量有多么巨大。
“我是谁?”缓缓看向那袁姓男子,大当家森然道“我倒是很想告诉你,但是,你敢知道吗?”
“……”那袁姓男子默然,似是被对方语气中的怨气与怒意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