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吻 by Shinya【完结】(4)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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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艾滋病是通过爱的方式传播。
而他和那男人只是打了一架,男人的血可能是迸溅进了他的伤口。
总之,他成为一名感染者。
他甚至都没有真正的体会到一场□。
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感情很复杂。不是说他有多可怜,而是我害怕。
如果我必须像他那样,每天吃那么多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体内的病毒数会蹿升,不知道怎么去碰自己的爱人才对他安全的话。
我该怎么办?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在这么悲伤的时刻吓了我一跳。我转身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稀来。他的身子扭来扭去,似乎是做了噩梦。我忙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脸。
不摸不知道,一摸气死人。
皮肤那么好,怎么不去死。
“喂!喂!”我一边拍他,一边叫他。
“喂……”我只叫了这么几声,眼前的人却突然抓起了身边的枕头,闭着眼睛还能瞄得很准地摔向了我。
“吵死了。”稀莱骂了我一句,蜷缩起身子躲进了被子里。
我看着他的缩成一小团的身子在被子里慢慢地蠕动。我真恨不得把他从我床上踢下去。
等我再回到电脑前,“爱一半一半”已经离线了。看着对话框中,我写下的那一排没有勇气发给他的话。我摇了摇头,去了浴室。
我对着浴室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个房间的前任主人应该满□的,我刚分到这个宿舍的时候,一进浴室门就看见上贴着的比基尼妹写真。如今那个贴比基尼妹的地方被我贴成了英文单词表。永远警惕着我,浴室是个没有邪念的地方。
只是我一个转脸,就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内裤。
不是我的,我的内裤都是阿伯平角风的,而这个内裤很明显地很性感嘛。我的眼前一瞬间闪过稀莱穿着这条内裤的样子。
只穿着这条内裤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他的屁股是很翘,但是我们两个人终归不是一路人。只是他一个学生,即使有性感的觉悟也不用时刻都由里到外地性感吧。
我抱着一种酸溜溜地心态洗一下澡瞄一下稀莱挂在我头顶的内裤。
看他的尺寸也不大,刚才是我看走了眼。
像他们这些始终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就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内涵”才要在外表上弥补一下。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涵——没理由这么多年来还无人问津呀。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吓得下巴都要脱臼了。
稀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腰间围着我的被子,正对着我的电脑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没有要说的吗?(垂死状)
10
稀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腰间围着我的被子,正对着我的电脑傻笑。
我第一感觉就是他在偷看我的聊天记录。而事实上他真的在偷看我的聊天记录。
“这个人讲得他的故事跟我看过的一个电影很像。”
什么?!我正忙着关电脑屏幕,一听他的话,就停了下来。
“哈哈哈。”稀莱笑得爽朗。
“骗你的。”他一边忍住笑,一边说道:“不过这些事情你也不能全信。哈哈哈。”
我被他这样一说,当然不开心。不是因为他笑话我(他嘲笑我的还不够多吗?)而是因为他拿“一半一半”开玩笑。我就受不了了。
“你觉得这样笑话人有意思吗?”
我多想这样当着他的面指责他,看着他不可一世的笑彻底冰封。
可是,我还没有鼓起十足的勇气吼出这声来。他就逐渐板起脸来说道:“龟,这些事情你真的不要太当真,你现在就算说你长得像布拉德?皮特,他都没有道理反驳你。”
为什么他说的是实话,我还是觉得像狗屁。
“不过……你觉得他是活该吗?”稀莱抬眼看了看我。
我想起“爱一半一半”的话——所以这一切都是我活该。
是他先去找那个男人的,是他打破了那男人的头,可是……
“不……”
“不……”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说话这么坚定过。
“是那男人对他不真诚在先,自己有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他提出要求的时候,他打他的时候,那人都应该告诉他真相,即使这样会毁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可是形象算个狗屁呀。”我一口气说下来有些气喘。
面前稀莱的脸被他的鼻子形成了一条分割线。显示屏的光亮照亮了一半,黑暗吞噬了一半,但是他那双眼睛却颠倒了明亮。
“龟……”他把头转了过去说道:“还真看不出……你讲话还是挺……屎尿屁的。”
稀莱一张脸贴在电脑屏幕上,他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气氛冷到北极圈。他的手机救场一样的响了起来。
稀莱拿过手机看了看,一副故意不接的样子。他甚至还开了我的音箱,放了一首歌。直到他的手机第三次被打入,他才懒洋洋地接过电话说道:“喂。”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我在酒吧。”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我能干什么。”
那边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我就是这么随便怎么样!我现在就找个人回家过夜,你放好洗澡水开好红酒点完蜡烛等我们吧混蛋!”
稀莱的嘴唇都气得微微发颤。他倒也会心疼自己东西,虽然是用尽了力气摔了一下手机,却是朝着我床的方向扔去。
“妈的!”稀莱那么尊贵的一张口爆粗,我听起来很不适应。
一首三分钟的歌很快就播完了。
我们两个人再装着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而可以互相不理睬彼此显然已经不合时宜了。
“你喝什么吗?”做为主人,我提议道。
稀莱看了看左右说道:“你这里也就只有凉白开吧。”
他……他说得太对了。我这里确实只有凉白开。我的生活一直这么清心寡欲,他才认识我,看不透这些事情是可以理解的。
稀莱的手指敲了敲我的桌面说道:“我不喝,我继续睡去。”
说完这话,他把身上的被子抓紧了便爬上我的椅子,从上边做了一个弹跳,轻快地跳向了我的床。他半□着的身子落在我的床上,竟然轻飘飘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对于他做了这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而没有撞到脑袋顺便再摔一跤,我觉得很遗憾。
而他却已经在我的床上躺好了,还尽量往一边挪了挪身子,剩下单人床的三分之一空间,对我曲了曲食指。
“小龟。你侧着身子睡的话,还是够的。”
我XX你啊。
“小龟,你怎么跟人聊艾滋病啊。”稀莱抱着被子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学生物的嘛。”我搪塞。这是什么破理由?
“这是什么破理由?”他也发现了。
有那么一瞬,他盯着我,让我差一点就把实情相告,我不会说谎,偶尔说起谎来表情非常的不自然,我觉得像他那么聪明的人铁定一眼就能把我望穿了。
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只是感兴趣而已,我想进医药公司做事,各种疾病都要了解一下。”
后半句话倒是真的,前不久我们班几个人才投了简历去几家不错的医药公司。结果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稀莱“哦”了一声,就没再问了下去。只是躺下身子,伸了伸懒腰,做出一副要睡的姿态。
看他的样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走了。我想说的是我们两个人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是不是?但是他刚刚跟他男朋友吵了一架,现在下逐客令未免有点难以启齿。好吧,我在润饰,我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就算他刚刚没有跟他男朋友吵架,我也不敢给他下逐客令。
我坐回到椅子上,自然不肯和他共枕而眠,就戴了耳机装着自己很忙的样子打游戏。已经是深夜了,四周的房间逐渐地安静下来,隔壁的李密阳也睡了吧。平时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会一人泡碗面,对着电脑组队打抢战。每次我们战队一赢,李密阳就跑到阳台上叫我名字,然后我们两个人站在阳台上隔着十多厘米的空隙击掌。
有时候李密阳太开心了会挠一挠我的脑袋。
他的手掌很大,即使触碰得只是我一点神经都没有的发梢,我的心头还是会一紧。
说起来我们的阳台隔这么近,凭我的身高都能轻易地翻进去,不知道李密阳晚上会不会做噩梦,比如我夜半无人的时候,爬过去,□他。
对,□他一百遍,一百遍。
“爱一半一半”再没有上线,一个晚上也很快过去。
我是怎么爬上床的我都不知道,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睡在床上。
我不由惊慌地坐起来,却发现身边没有稀莱。
宿舍的门虚掩着,我探了探脑袋,果然什么都看不到。无奈只好从床上跳起来,昨天的睡衣还穿在身上,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难受。
所以当我推开门,一瞬间的晨风拂面,在十月的天气里,看见了这个少年转头对我微微一笑。
不由满心清爽。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没人看……自然没评论……
11
“起来了。”稀莱微笑着说道。
“唔。”
“虽然是宿舍楼,但是你住顶层还不错。”稀莱转过身子,双手撑扶在栏杆上。他的动作把我的目光从他的脸扩散到他的身体上,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吓了一跳。
就算他觉得自己身材好,也不用只穿了件刚刚盖住屁股的上衣吧。只见他抬起双手去抓栏杆的瞬间,身上的衬衫被牵动着往上走了走,露出了本来被包裹住的一点点肉色。他却毫不在意地倚靠着宿舍楼有些生锈的走廊栏杆上,一边对来往的学生们进行精神上的**。
“龟。看来我还是搬回宿舍来住的好。”
“为什么。”
“宿舍楼里还是住这一些不错的货色的。”
“你怎么这样说话。”看他也是挺清爽的一个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难听。
他瘪了瘪嘴巴:“你敢说你没有对身边走来走去的帅哥想入非非过。”
“我……”还真是没有,来到这个大学,就喜欢上了李密阳,从此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对象了。
稀莱的神情却变了一下,他本是笑着的一张脸骤然地收敛了起来,甚至“水蛇腰”也跟着挺直了起来。
然后我就发现了身边的气场不对。
李密阳站在他房间门口,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我们。我顿时有百口莫辩的感觉,尽管李密阳没有让我解释什么,确实没有这个需要。
李密阳的手还拉着房门的把手,他从上而下地打量了稀莱一番。
然后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李……”我的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叫出声音来。
“你不用去上课吗。”稀莱见李密阳手里拿着书本。
我惨淡地笑了一下,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模样,但是我能估摸得出来自己笑得有多残。
“我身体不舒服,请过假了。”
“是你们专业程老师的课?”
“怎么?你也知道他?”
那个程老师从某种方面来说,是个万人迷。本来枯燥的遗传学,上座率百分之百,大部分的外专业女生像走马一样地观我们程老师这朵花。
“听很多人说起过他。”
我看着稀莱的一脸坏相,不知道他是不是又YY到了我们老师头上。
我也没有理他,径直走回房中,想进浴室洗澡。
“你还不舒服吗?”稀莱突然就跟着推开了浴室的门。
而我的衣服才脱了一半,刚好露出我白斩鸡一样没有看头的“胸肌”,如果可以叫做胸肌的话。
“喂!你干吗!”我骂道。
“等下跟我出去走一走怎么样?。”
“好。你快给我出去。”
“顺便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好。你快给我出去。”
“但是你身体不舒服……”
“都好都好,你快给我出去!”我想推他出去,无奈双手正在护胸,只好摇了摇肩膀示意他出去。
“龟,你的抖胸舞很性感。”稀莱面部表情很严肃,眼神却很戏谑。他赶在我抓狂之前,迅速地转身跑开。
我看清楚了昨天还挂在浴室的那条内裤穿在他身上,果然很好看。我倒了一口气,转身看了看自己的屁股,简直是亚马孙平原,何足挂齿。
洗完澡,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OK!趁着自己还有身体健康的百分之五十希望,好好地享受生活吧。
首先,我要多穿几件衣服。
稀莱看着我一件件的衣服往身上套,不由叫道:“你再这么打扮自己,我不带你出去了。”
我瞥了他一眼,他懂什么,我这个叫有社会责任感。“一半一半”只因为跟人打了一架,就染上了病。如果我走在大街上,不小心刮伤了伤口,又不小心溅在同样因为不小心而有新鲜伤口的人的伤口上的话,我死千百次都不会饶了我自己。
“真丢人。”稀莱走着走着就和我拉开了距离。
“才十月份,你很冷吗。带什么手套。”
“你的帽子能不能摘下来,你就算没有时装帽,也不要顶一团毛球在你脑袋上呀。”
稀莱数落了我一路,我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百分百的回头率,百分之五十为了看稀莱,百分之五十为了看我。
他带我去了一个居民区,环境很不错,又在学校附近,租金一定很贵。
“你住这里?”我问了一句。
稀莱咬着嘴唇,没有理我。
他专注地按开了公寓楼大门的电子锁,转身对我说道:“龟,你上去801敲一敲门,看看有人在没。”
“你不是住这里吗?”
“你去帮我看一下又不会死。如果有人在就说你是推销的,如果没人就响我电话。”
“我不去。”我说道,“谁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小偷的话,我不就是同伙了。我抬眼看了看四周有没有电子眼,到时候我满脸都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你怎么这么没有义气,说好帮我的。”稀莱的脸涨得有些红。
我想说,我们两个人关系好到有义气可讲的份上了吗?怎么没有人通知过我这件事情?
我是想着和他一起出去散一下心,可不是和他一起来偷鸡摸狗的。
但是转瞬间,稀莱的表情就变得失落起来。或许他本是不是如此,可是他的眉心拧起来,一双大眼看着地面。在我看来他分外委屈,即使觉得自己没有对不起他,这一刻也不免被洗脑了,当真觉得自己该个负荆请个罪,帮他上楼去敲个门。
我说道:“好啦,我去还不行吗?”
稀莱的眼睛猛然睁大,笑嘻嘻地望着我说道:“我在楼下等你。”
“你别耍我啊。”我不放心。
他摇了摇头,更是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一副让我放心的神情,偏偏我就是不能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执着地求评论。。。。。come on~
12
这套公寓楼很不错,稀莱住这里确实比住我们那的宿舍楼好很多。我站在801门口,又是按门铃,又是敲防盗门,半晌801没有人理我。倒是802的门吱呀打开一个缝。
里边幽幽地传来一句话:“神经病呀!大白天不让人睡觉,吵什么吵。”
他也知道是大白天……
我拨了电话给稀莱,稀莱以最快的速度上来。他谨慎地看了看左右,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要不是他掏出了钥匙,我看他的模样还真是标准的小毛贼一个。墨绿色的门被打开,我立刻就闻到了一股香薰的味道。
不算大的一套公寓,却收拾得很别致。很多生活的必需品看起来都像是古怪的装饰品。尤其是放在沙发旁边的一个类似于一个天平的东西,一个支撑着的杆子两端挂了两个竹篮。我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个书架。
稀莱却直接就进了一个房间。
他的声音从房中远远的传来。
“你随便坐啊,我马上就好。”
我正在翻书篮里的书,发现这些杂志不就是我们学院阅览室里常年放着积满灰尘都还没有人染指一下的学术杂志吗?我看稀莱的样子也不会对这些书感兴趣。莫非是他那个男朋友?
但是又会有谁的口味这么海纳百川。即喜欢看《NATION》又喜欢看稀莱的怪模样。
稀莱在的房间门很粗暴地被推开了,稀莱果然模样怪怪地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上衣的衬衫样式我们就不说了,但是绿得那么艳丽,好像是刚从农业大棚里拔出来的一颗葱苗。身下的裤子颜色倒还算朴素——是白色,但是哪有男生穿这么女性的九分裤的。
他拿眼睛夹了夹我:“干嘛,你看上我了?”
“我刚好和我男朋友分手了,你还是有机会的。”他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手中的杂志恨不得摔他脸上,以为自己这样穿很IN,其实就跟买了质量差的裤子缩水了一样,从背后看哪里像个男生。
从前边看又因为平胸绝对不是个女生。
本来就长成这副模样,还打扮得这么半男半女,真不晓得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而稀莱就是以这么一副怪样子在我眼前晃来又晃去。他在这套公寓里穿梭,不停地拿起东西看了看,大部分丢进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只有一两件小玩意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比如客厅茶几上扔着的那盒CD,比如卧室衣柜里扒出来的一条围巾。
比如现在他手中拿着的一瓶爽肤水。
“这个虽然没多少了,可是是国外原装的,还是拿走吧。”
你倒是挺识货。
我跟着他的身子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周围,这就是所谓的同志家庭。虽然我一直都是个同性恋,但是观摩同□人的家庭也还是头一次。现在看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可能就是阳台上晒着的衣服跟大学宿舍一样,清一色的同性内衣。
稀莱走到客厅角落的一个书桌前,书桌的设计很简洁,上边放了一个台式的电脑,还有个相架。
稀莱拿起相架看了看,我在猜这估计是他和那男人的合影,他会握在手里看这么久,足见在他心里也是有珍贵的东西的。
我暗想究竟他会把这个相架放在哪个袋子里。
我刚准备把我的全部情商压在稀莱的背包里,稀莱就恶狠狠地把相架连同相架里的照片一起丢进了黑色垃圾袋里。
我看着他扬起的手掌,相架的玻璃镜面反着光。终于没能看清楚那个男人的倒霉模样。原来他在稀莱手中还不如刚才的那瓶爽肤水。
稀莱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他和这个房间那个男人彻底划清了界限。
他拍了拍手说道:“走吧。”
然后把那个黑色垃圾袋推给我说道:“你帮我搬东西吧。这个太沉了。”
你也知道沉。不看看你丢进去了些什么东西。
一衣柜的衣服不说,还有一个小遮阳伞。
就算你要走了,这些东西留给你曾经的男人用也不行吗。
你稀莱却闷不吭声地关上了门,他俯下身子,将钥匙塞了进去。
看来他是狠了心了。
这么小的一把钥匙被他的手指轻轻一推,就滑进了门里,从此他和那个人就无瓜无葛。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全带走太沉了,所以就丢进垃圾箱里吧。”稀莱看了看我手里的那个黑色垃圾袋,口气相当地潇洒。
“事情……”我本想告诉他说事情没有倒这一步,不就是两个人昨天晚上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嘛,犯不上分手又分居的。
稀莱却推了推我说道:“垃圾道在那里。”
我话才说了一半,就没了说下去的意思。我又不是事儿妈,我干嘛要管你的闲事。我把那一袋子稀莱的“垃圾”放在地上,踢着它往前走。
这满满一袋子稀莱“爱的记忆”很快就被我踢到了垃圾道。
我知道我只用放在那里,清洁工人会来收走的,然后那男人回家连个稀莱的毛都捕捉不到,只不过不知道这些是不是都是可回收的,稀莱有没有做好分类,只不过……我突然就愣住了。
那张照片,从袋子里探出一个头来。
照片上被稀莱抱着的那男人一脸不自然的神情……我看了看稀莱,又低头看了看照片。
稀莱正在摆弄他的背包拉链,他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了我一眼。
“程……程……程……”我手指着塑胶袋,不可思议地结巴起来。
13
“程你妈个头呀。”
稀莱教训了我一路。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给尸解了丢在垃圾袋里了呢。”
我还处在极度地震惊中,久久缓不过来神气。
稀莱的男朋友竟然就是我们的教授程慕。我们生物系唯一拿得出手的才貌并众的精英学者。虽然他已经三十二三的年纪还没有结婚,系里的传闻也是他为了献身于遗传学的事业而耽误了终生,我在进入这个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不少学姐都抱着要做程慕教授的孤单终结者的志愿,一直战斗到自己“人老珠黄”——还无果。
而现在这样的终结者们随着一届届新生的涌入,只多不少。
想不到原来他也是同道中人。
只不过他的品味就太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了吧。
程慕教授是个很不苟言笑的人,上课下课都是一个样,学生跟他开玩笑。就算真的很好笑,他也只是轻轻地“哦”一下,然后也顾不得冷场不冷场转身就走掉了。
“还真看不出。”我说道。
“看不出什么。”稀莱正专注于地摊上的小藏刀。他刚刚把刀刃从刀鞘里拔出来,听见我这样说,便抬头看了看我。
“程老师他怎么会和你……”不知道为什么稀莱一看我,我就没有了撒谎的坦荡胸怀,只有实话小小声的说。
稀莱本是笑着的脸色就是一变。他一扬手臂,手中的小刀正好抵在我的裆部。我和摆地摊的人都是“哇”的一叫。
“你难道看不出我在强颜欢笑?”稀莱一板一眼地说道。“所以不该说的话你就不要说。”
我低头看了看那离我我命根只有0.5厘米的小刀。
不该割的你也不要割呀。
身边摆地摊的迅速卷起了他的毯子,已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我们。在这个狭窄僻静的小胡同里,稀莱本是板起来的脸,突然地就舒展开来,转而给了我一个不可思议的微笑。
他站起身来笑道:“哈哈,看来我还挺有混黑道的潜质的嘛。”
他手中的刀终于安全地离开我的身体。
我吓得头冒虚汗,退后了一步又一步。
“刚才一分都不肯给我便宜呢,现在竟然白送我了。”稀莱把玩着那把刀。
我担心他是不是因为受了失恋的刺激,整个人傻掉了。他拿刀那样子,好像是要自宫一样。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呀。明明是他不要程老师在先的呀。
事不宜迟。
我还是逃到安全地带比较好。
“龟,你跑去哪里呀龟!”
“龟……”
稀莱在我身后叫我。
我充耳不闻大步往前走,直到走出胡同,混进人群后才敢转过身来看他。
稀莱站在人群中,手撑着腰喘了喘气:“龟。你生气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他又是那么一副好死不死的怪表情扑了过来。
我仗着人多胆壮恶狠狠地说道:“开玩笑,你拿我命根开玩笑呀。”
结果我一声话讲出来,周围经过的人都对我侧目而视。
更有几个反应快的,直接望向了我的裤裆。
就连这么开放的稀莱都不由把头转过去,他摸了摸脖子,直接跟我装陌生人。
“哈哈哈,龟你太逊了点吧。”稀莱在我们两个躲进了商场后嘲笑我道。
“哈哈哈。”他活蹦乱跳的模样让我怀疑他真的如他所说在“强作欢颜”吗?
而他似乎笑得很辛苦,整个人撑在商场的壁橱玻璃上,一边笑一边抹泪。
“别笑了。”我突然就烦躁了起来,哪里有人可以一天到晚都在嘲笑别人的。稀莱看我真的生气了,就马上换了副严肃的神情,好像刚刚大声嘲笑我的人不是他一样无辜。但是突然间,他的视线就被橱窗里模特身上的衣服给吸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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