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问道：“他在这包了房间？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克拉克答道。
威廉挑起眉：“我以为这里对客户的隐私很看重。”
“他自己说的，‘如果伯爵阁下有疑问，务必解答’。”他们在一间华丽的大门前停下脚步，克拉克按下密码，自己却往后退了一步：“接下来我就不能进去了。”
威廉向他点点头，开门进屋，德拉科跟在他身后，刚一进来就迅速关上门，把克拉克的脸挡在外面。
房间里很空旷，首先撞入视线的就是摆在正中央的巨大合金笼子，以及里面关着的男人。那个人看上去挺年轻，一头火红的长发披在肩头，配上他苍白的皮肤、深邃的五官以及肌肉优美的身体，绝对能俘获一众芳心。此刻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看上起正处于昏迷中。
吸血鬼？
威廉和德拉科同时挑起眉。
“欢迎！”莫里亚蒂从笼子另一边走过来，张开双手，笑着说道：“一份大礼，希望你们喜欢。”
威廉走到笼子边，蹲下来看着男人，对方身上虽然脏了点，但是没有受伤。他用力嗅了嗅，捕捉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儿。看来对方也没挨过饿。
“为什么要送我这个？”威廉站起身，漫不经心的问道。
莫里亚蒂歪着头，作思考状：“也许，你们有点像？”他凑近威廉，盯着他的眼睛，炫耀般的唱起小调：“我知道你的小秘密~”然而威廉的表情淡然，什么也看不出来。莫里亚蒂夸张的嘟着嘴，不满的转头去看德拉科，却发现男孩儿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我猜，这份礼物不是白送。”威廉说道：“你想要什么？”
莫里亚蒂暂时放下怪异感，答道：“你答应了夏洛克一个交易，也得答应我一个。”语气就像小学生在为他有糖果我没有而攀比。
“什么？”
莫里亚蒂歪了歪头，裂开嘴笑了：“到时候再告诉你，是你的老本行。”
威廉挑起眉，点了点头。
笼子打开，吸血鬼被侍者抬出去，准备装进威廉的车里。“我还以为你更愿意自己留着他。”德拉科看着莫里亚蒂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好奇的说。
那可是吸血鬼啊，莫里亚蒂把他藏在这三个月，难道不是为了研究？
“我留了他的毛发，皮肤和各种□□，破解DNA这些东西就足够了。”莫里亚蒂无所谓的说道：“至于他本身，不，我不想看到他。”
“生物遗传是有趣的，我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他变得和人类不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喜欢这家伙。”他们穿过走廊，和克拉克手下的各色美人擦肩而过。夜深了，这里也到了享乐的时候。德拉科好几次扭过头去看她们，目光里没有痴迷，倒像是在想些让人不怎么舒服的事情，直到威廉牵住他的手腕，将他拽在身边。
莫里亚蒂继续说着：“他是我从冰岛的一个实验室偷出来的。那些人打算用他的基因改造什么超级人类来着。可怕！就好像世界上的人还不够蠢似的，非得用超能力把他们变成真正的猪吗！”
“嘿！”德拉科不满的瞪着他，莫里亚蒂笑嘻嘻的伸过头，没什么诚意的说：“抱歉，我忘了你们也……”
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到地下车库，威廉转过身，刚好挡在莫里亚蒂和德拉科中间：“我们得走了。”
莫里亚蒂乖觉的后退了一步：“好的。我就不送你们了，还有点事呢。”他一手捏着下巴，做思考状：“我想去见见夏洛克，面对面的那种。可什么身份合适呢……gay怎么样？一直暗恋他的小美女交了男朋友，男朋友还是个gay。”这种想法让他突然兴奋起来：“我要给他留电话吗？也许他会打给我呢。”
吸血鬼已经被安置在车里，左右无人，只有一个监控器闪着红光，那不难解决。
威廉笑了笑：“是个好主意。对了，临走之前，我有件事需要你的配合。”他说着从大衣里拿出魔杖，轻轻指向莫里亚蒂。
“这是干什么？”对方看向指着自己的木棍，玩笑的举起双手，但威廉看得出来，莫里亚蒂已经在警惕任何可能发生的小花招。
目前他大概还想不到世界上有一种木棍叫做魔杖，威廉遗憾的想着，手腕轻轻挥动：“记忆修改。”
这是个高级黑魔法，德拉科前几天还在《黑暗咒语》里看到过，魔力不够高深的巫师一旦使用，往往会弄巧成拙，把人变疯，或者留下明显的记忆漏洞。
威廉一点不担心那些后果，他用这个咒语就像用任何一个家务魔法一样轻松。此时的莫里亚蒂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一样静止了，这种状态大概只持续了几秒钟，几秒之后，他恢复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和威廉告别，恶劣的冲他眨眨眼睛：“下次见。别再让你的下属到处转悠了，伦敦很危险的。”
威廉平静的点点头：“多谢提醒。”
第12章 吸血鬼好烦（捉虫）
清晨。德尼·巴托洛梅从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醒来，慢吞吞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真舒服啊，虽然只是地毯，也比三个月来笼子里硬邦邦的地砖强多了。他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人，于是爬到沙发上，从冰桶里拿出瓶伏特加，仰着头直接灌下。火辣辣的感觉从舌尖一路烧到胃里，烧的早已失去活力的血管都热起来，他不由舒服的叹息一声。这才是生活啊！
十几分钟过去，房间里依旧静悄悄的，如果要逃跑就不该错过这样的良机。然而此时的德尼不想思考太复杂的问题，这儿的酒太木奉了，错过绝对要遗憾终生，现在该做的就是喝个痛快。
酒精让他残留的人类的那部分变得晕乎乎、暖洋洋，也让他吸血鬼的那部分变得敏锐。很快，他就不再满足于伏特加，站起身随着嗅觉的指引往卧室晃去。
门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了，床上躺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儿，德尼凑过去，痴迷的在他脖子上用力嗅了嗅。
微甜中带着点清苦，味道像适合在阳光充裕的午后慢慢品尝的红茶。
德尼不是一个讲究的吸血鬼，比起品茶，更喜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他舔舔唇，张嘴就要咬上去，然而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他和男孩儿近在咫尺的皮肤之间，明明没有半点存在感，却是无法跨越的天堑。德尼低声咒骂了句，扭头看向门口。
那儿此时正站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冷脸看着他趴在男孩儿床边的蠢样。男人身上同属于吸血鬼的味道让德尼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些，勉强压下进食的渴望，估计了一下两个人实力上的悬殊，识相站起身：“抱歉，我不知道他有主了。”这种轻佻的说法让威廉皱起眉，德尼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忍不住又动了动鼻子，享受着空气中的香甜：“他身上没有你的味道？”
威廉没说话，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德拉科已经被吵醒了，此刻正皱着眉睁开眼睛，慢吞吞坐起，打量着扰人清梦的吸血鬼。
“他是个巫师，又不是到处留标记的狗。”男孩儿讽刺的说道，因晨起而略微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以及巫师在黑暗生物面前的优越感。
狗这个比喻让德尼有一瞬间的愤怒，但男孩儿的话里透露的信息让他迅速控制住了自己。
世界上有几个吸血鬼和巫师的混血一只手就能数清，其中强大到让他只能认怂的只有一个人。
德尼看着威廉的眼神都变了：“您是席勒伯爵？”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就好像还能有别的答案似的。”
三人转移到客厅，德拉科一脚踢到地上的空酒瓶，挑起眉看着德尼。
吸血鬼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犬牙：“一点小爱好。”
他见德拉科打着哈欠窝进沙发，反倒是威廉端来早餐和报纸，又去打开阳台门，让早晨的微风吹进来，不由好奇的凑到德拉科耳边低声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德拉科懒洋洋的瞟了他一眼，淡淡开口：“我是他的学徒。”
“哦，学徒。”德尼撇撇嘴，怪声怪气的重复道。
风带来的不止新鲜空气，还有德拉科身上属于年轻人的温热香甜。德尼骨子里的不安分被这味道勾的越发躁动，偏偏甜味里那一丝清苦恰到好处的加剧了诱惑。他舔舔发干的嘴唇，又凑近了一些：“既然只是学徒，让我尝一小口也没关系吧？就一小口，我保证。”
他的声音很低，但还是被威廉捕捉到了。德尼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从他身后经过，让他紧张的差点蹦起来，但威廉只是单纯经过他身边，居然什么也没有做。
也许席勒伯爵并没有那么重视这个所谓的学徒，德尼愉快的想着，并没有注意到威廉中途给德拉科递了个眼神。
从他们确定学徒关系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时间，这意味着德拉科得开始实践训练，德尼正好可以作为现成的“教具”，随他自己处理。
德拉科勾起一边嘴角，抽出魔杖。一个月来他已经把《黑暗咒语》背到烂熟，就等着试试手了。他年纪轻轻，过于苍白的外表和漂亮的脸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德尼就完全不怕他，眼看着魔杖指向自己，还是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笑嘻嘻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巫师小鬼的把戏，塔朗泰拉舞？倒挂金钟？门牙塞大木奉？”
也许是德尼挑衅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被新魔杖本身的黑暗影响，本打算随便试一个伤害咒语的德拉科突然改了主意。他挥起魔杖，缓慢而清晰地念出咒语：“钻心剜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