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格毫不迟疑,也一口咬了回去。
你让我痛,我也让你痛,这样才公平。
嘴里渐渐充满血腥味,乔锐格却毫不在乎,他一手压在吴瑕胸口,一手抓住了他睡衣的衣襟用力扯开,手伸进去在胸口腰腹一阵粗暴的揉捻,再往下在臀上狠狠地一抓。
吴瑕几乎是拼尽全力地挣扎,他抓着乔锐格的肩将他往上推,终于将两人之间撕开了半臂的距离。
“啪!”
吴瑕挣脱出来的右手高高扬起扇在乔锐格脸上。
这一巴掌他使足了力气,乔锐格被扇得身子一歪,头扭向一侧,从他身上滑了下去。
吴瑕赶紧坐起来,抓紧衣襟,徒劳地想将已经没了扣子的衣襟合上。
乔锐格捏了捏下巴,咧了咧嘴,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吴瑕。
吴瑕脸色惨白,微低着头,眼中都是愤怒和屈辱。
“呵,”乔锐格冷笑,“你要是个女的,我就送你一座贞节牌坊。”
吴瑕扭过头,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他咳了一会儿,又忙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来捂住嘴,没一会儿,乔锐格就看见纸巾上沾上了星星点点的红色。
他目光一凛,忽又意识到那应该是刚才他咬破了吴瑕的舌头流的血。
吴瑕咳了好一阵都停不下来,一张脸从惨白咳到了通红,连脖子上都泛起了绯色,青筋暴起。
“怎么回事?吃药了吗?”乔锐格皱着眉问。
吴瑕边捂着嘴咳,边诡异地瞥他一眼。他觉得这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刚才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势,现在又关心起他吃没吃过药。
吴瑕止住咳,说:“不用你c.ao心。”
乔锐格怔了怔,歪着嘴角冷笑,退下床站直了,扯了扯衣领,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像写着“易燃易爆/炸”。
偏偏吴瑕这会儿也不怕死,他斜眼看着乔锐格,从眼神到语气都透着寒意:“我的贞节无所谓,你至少尊重尊重你的未婚妻。”
不知这句话触到了乔锐格哪部分的心结,他朝后退了退,身上那股随时会暴起的怒意似乎慢慢沉了下去,又是一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姿态。
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根来叼在嘴角,点燃了缓缓吸了一口。
“尊重?嘁,”乔锐格发出一声冷嘲,“教我做人?你哪来的自信?”
吴瑕默然片刻,点点头:“你说的对。”
他爬下床,要继续收拾行李,刚蹲下去,旁边就伸来一脚将行李箱踢开。
“你……”吴瑕起身瞪着乔锐格。
乔锐格喷了口烟,英俊的五官隐在烟雾后看不真切表情:“不准搬。”
吴瑕忍耐地说:“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乔锐格啧一声:“你不是说过,我是债主,我就是你的道理。”
吴瑕捏了捏拳头,身上微微发颤。洗完澡他只穿了单薄的睡衣,之前急火攻心,只想着搬东西走人,没觉出有多冷,过了这么久又跟乔锐格撕扯了一番,现在就感觉到了冬夜的寒冷,一阵阵凉气从冰冷的地板砖透过赤着的脚底直往身体里钻。
看着吴瑕微微发抖的身体,乔锐格眯了眯眼,依然用懒洋洋的语气说:“我不觉得维持这段关系有什么问题,你在矫情什么?”
吴瑕想忍住不要颤抖,可他很冷,胸口也有些闷痛,喉咙更是一阵阵的发痒,他感觉自己可能真是要生病,可真要病了,好像也无所谓。
他干脆就在床边坐下,试着跟乔锐格讲道理:“不是我矫情,你要结婚了……”
乔锐格不耐烦地打断他:“是是是,我是要结婚了,那又怎么样?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一点?”
吴瑕看着他,抿了抿嘴,说:“你不觉得脏吗?”
乔锐格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带着些危险的威胁:“谁脏?你?她?还是我?老子又不拉你3P,你有什么好介意的?”
吴瑕别过头,他觉得头也开始痛了。
乔锐格突然觉得心底被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蹭蹭地往上冒,他又看见了,吴瑕脸上那没有哭可是却比哭还要难过的表情。
“c.ao……”乔锐格咬牙骂道,他烦躁地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你是在跟我演什么?吃醋?我不跟她结婚难道跟你结?你能生吗?你他妈就不能听话一点,非跟我闹?你知不知道我很烦?就不能给我点清静?”
吴瑕轻轻叹口气:“你让我走,不就……”
“不可能!”乔锐格怒喝。
他抓起床上散落的衣服往衣柜里丢,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甚至透着几份锋利。
吴瑕跳起来去抢他手里的衣服。
乔锐格猛地将他推开,手指着他凶狠地说:“你信不信我把你捆了?”
吴瑕愣了愣,乔锐格已经飞快地丢完了床上的衣服,又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也扯了出来丢回衣柜里。
丢完了衣服他还没解气,一弯腰把行李箱拎起来,“唰”一声拉开窗户。
吴瑕眉心一跳,正要出声阻止,乔锐格已经将行李箱扔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楼下传来“砰”一声东西坠地的声音。
吴瑕的心也砰砰直跳,这可是20层,扔下去砸到人怎么办?!
乔锐格像是根本没有这样的担心,他又“唰”一声拉上窗户,转身冷冷地看着吴瑕。
“我再说一次,不准搬。”
吴瑕怔住。
乔锐格说:“我跟你之间,我不说完,你就不准消失,我会找人看着你,只要你敢走,就别怪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吴瑕看看他,不作声。
乔锐格皱眉:“听懂没有?”
就在他又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吴瑕开了口,他轻声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我走?”
乔锐格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他笑得很愉悦,就像刚才那个暴怒的人并不是他,他就笑着对吴瑕说:“你怎么老是记不住,你说的呀,我是债主啊,放你走了,我找谁要债去?”
吴瑕呐呐地:“是吗?”
“嗯?”
吴瑕慢慢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乔锐格也点点头:“你最好是明白了。”
吴瑕敛了敛衣襟,淡然地问:“所以,你现在还要睡我吗?”
乔锐格愣了愣,他刚来的时候,确实非常非常想睡吴瑕,可是折腾了这么一通,他已全然没了心情。
乔锐格摆摆手,往卧室外走,刚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吴瑕轻轻喊了他一声。
“乔锐格。”
乔锐格怔住,吴瑕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他要不叫他“乔先生”,要不叫他“乔少爷”,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更没有用过这样平静到仿佛绝望的语气。
他回过头,看着吴瑕。
吴瑕慢慢在床边坐下,他知道自己看上去有些狼狈,衣襟敞着,光着脚,身子在发抖,脸色也不好看。
可他不在乎了。
他抬头看着乔锐格,目光带着几分难过还有不知道是眷念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又轻轻喊了一声乔锐格的名字。
“乔锐格。”
乔锐格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吴瑕却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掌心,像在聊一件闲事那样,平静地说:“我就是想说,我真的……喜欢你。”
乔锐格愣了一下,脚尖似乎动了动,可他什么都没做,眉头皱得更紧:“所以呢?”
吴瑕摇摇头,笑了笑,笑容带着几分凄然,他说:“没事。”
乔锐格没再出声。
吴瑕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向大门,听到他打开门,听到他走出去又将门“砰”一声关上。
过了良久,他抬手捂住了脸。
乔锐格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锃亮的不锈钢门壁上映出他压抑着烦躁的y-in沉的脸。
电梯缓慢下降。
乔锐格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吴瑕平静中仿佛透着绝望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乔锐格,我真的……喜欢你。”
乔锐格抬手在胸口上抓了一下,又一咬牙,狠狠一掌拍在电梯门上。
转眼J&J工作室已经开幕半个多月,江淼感觉这半个多月比之前他跟着胡承杰的时候不知道忙了多少倍。
入冬之后天气转凉,考虑到姚绛书的身体健康,把戏装画册的拍摄计划定到了开春之后。于是王俪便给他接了好些个广告的拍摄工作。胡承杰也没闲着,被王俪安排去尼泊尔采风了。
王俪告诉江淼,等时机成熟,准备让他和胡承杰去日本,合作出一本影集,以后还会安排他们出国进修。
江淼深刻见识到王俪突出的工作能力,也越发相信她为他和胡承杰所作的规划一定可以实现。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运气开始越来越好。
连骆遇川最近也有喜讯。
之前他提告那位“凯斯”公司的举报人已经有了结果,对方提出和解,在报纸和网络媒体上都发了道歉声明,骆遇川也并不是想要赔偿,对这样的结果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