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之神音 by do no大人(下)【完结】(17)

2019-05-09  作者|标签:

切原麻衣无言以对。

“还有,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妈妈先商量,这是我可以做的事情,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也是与我的未来相关的重要决定,一直还没有跟你们说,本来是打算拿到全国冠军再……但是现在不得不考虑提前计划。”

“等等,”切原麻衣打断神音,“先不要说。”

这是切原麻衣第一次打断神音的话,从来都是捧在手心的人儿,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规划好自己的人生了吗?不、她不希望儿子有任何的遗憾。而且还是关乎一生的事。

“并不是要反对你的意思,”切原麻衣解释道,“只是希望能够迟些再说。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嗯,”神音稍微一想便也有些明白了,突然提到恢复视觉,妈妈一定是得到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吧,又担心他是因为失明而做出仓促的决定,所以遭到这样温和的拒绝是意料之中,一片赤诚皆为子,有这样好的母亲,怎么可以让她日日忧虑?神音想了一想,还是补充,“妈妈,这个决定不是突然而来的,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已经决定重新开始,活的肆意又有何难?”

切原麻衣湿了眼眶,爱怜的摸了摸神音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多说了,只是对一直在看文,而且是在这里看着do no我的正版,表示衷心而且深沉的感谢。

第110章 卷三·72

下午切原元气回家之后,切原麻衣支开两个孩子,跟切原元气说起今天的事。

切原元气皱起眉头,眼神变得凌冽,怎么回事,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但是无论从哪方面看,白夜空都没有必要说谎或者是图谋他们家神音宝贝什么。

让神音恢复视觉的方法,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十,而且还要有坚强的毅力,并且不管成功与否,在神音死去之后,就要立刻将神音的遗体送去白夜神社或者通知他来接手遗体。不管神音是娶妻了还是“嫁人”了,都要他们去说服神音的伴侣。

当时切原麻衣与白夜空交谈,当白夜空说到这个条件时,切原麻衣是愤怒的。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想将手中的茶杯砸向白夜空的冲动,硬生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其中关键——任何母亲在听到一个人说到自己儿子死亡,身体变成遗体,就算不是恶意,也会怒上心头。

有希望的话,他当然不想放弃想试一试,可是毕竟这个要求太匪夷所思了——他要神音的身体做什么?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施暴这个原因不做思考。何况,他和神音关系不错。

切原元气伸出手捏着眉心,“麻衣,叫神音过来。”

“老公,你要跟神音说?”切原麻衣没有立即去,这件事告诉神音好吗?!切原麻衣有些犹豫,“神音上午跟我说了他对以后做什么已经有了规划,我们……”

“我已经同意了。”切原元气吐出一口浊气,“人死了**会腐烂,灵魂会消散,只不过一具躯体,比不得我儿子活的健康。我明天就带着神音去神社,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你也去。”

就算神音会怪我,我一样不会改变决定。切原麻衣从切原元气眼睛里看到这样的讯息,是的,儿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切原麻衣没有注意到切原元气眼里最深层的寒冰利刃——如果他对神音的身体做了什么的话……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切原元气最终还是受不了让神音来见自己,反而自己跑去神音哪儿,在半道碰到了,切原元气看着这个儿子,心头就酸了起来,温声交待了明天去神社的事情,神音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下了。

碧空如洗。

白夜神社位于神奈川的北方,在一片高大茂密雪松丛中。

开车的话只能抵达神社所处的山脚。需要去祭拜的话还需要走上99阶的青石阶,从阶梯上就可以看见橙色的鸟居,但是走上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神音很小心的走着,心中感触万千,每年都要来一次,还记得那两只狐狸的守护兽,威风凛凛的守护着白夜神社。

因为那两头狐狸,神音第一次来,就觉得亲切,连带着对白夜神社的印象都好了几分。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只要是稲荷派的神社守护兽都是狐狸的。

只不过白夜神社的守护兽狐狸却不是常识中的狐狸。这是只有白夜空才知道的秘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

切原元气领着神音来到神社入口附近的净身的泉水处,拿起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水瓢,冲洗双手,然后将小水瓢递给身边的神音,再用双手捧了水漱口,将漱口水吐到一旁指定的地方。

神音也轻车熟路,捧了水漱口,可是不知道吐哪儿,面上茫然的样子让切原麻衣心里很不是滋味。

引着神音吐了口中的水,一行人来到了主殿的祭堂,神音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硬币,投进了捐赠用的小池子,听到硬币轻碰池底的声音,神音深深鞠躬两次,双手击掌两次,然后再次深鞠躬进行祈祷。

切原元气与切原麻衣对视一眼,切原麻衣就带着神音出去抽时运,切原元气则是去了内殿——那是白夜空所在的地方。

时运是算命的小纸签,许多神社和寺庙都有,只要投入一百日元的硬币,就可以随意抽取了。不同的纸签里有着打击或者大凶的预言,将纸签系在神社指定的树上,大吉的预言会实现,大凶的预言会转化成为大吉。

而神音抽出的纸签,上面赫然写着大凶。

切原麻衣心中一跳,连忙将纸签系在树上。

系好之后,切原麻衣又带着神音去摇了注连绳,神音还主动要求去写了祈愿板,挂在了指定的地方。

刚刚挂好,因果芸芸就过来说白夜空请他们过去,因果芸芸在神音出院的前一天的时候就已经回神社,此时再看到神音,不经有些挤眉弄眼的,表现的很是可人。

只是神音看不见,切原麻衣却是被她逗笑了。

“好久不见。”白夜空看见神音,垂下眼睑掩住眼里的情绪,淡淡的打招呼,“看你还是这么有精神,我很开心。”

“嗯。”神音点点头,“你也是。”

“这次是关于你眼睛的事,”白夜空开门见山,“我已经和你父母说过了,他们也同意。”

“我有让你恢复视觉的方法,是流失已久的古老秘方,只是成功的几率不大,但是并无害处,只是痛了些。你过来,我给你敷药。”

“你笃定我们不会反对?”神音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

“呵,”白夜空罕见的露出笑颜,向神音伸出手,“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

神音也笑起来,听着声音走到白夜空面前,“是的,上药吧。”

“会很痛。”

“我知道,但是大家都决定了。”我也是,想再一次看见这个世界。

“我自己试过,涂上去有焦灼之感,针刺之痛——绝对不能用手去摸。”白夜空看向切原麻衣,示意切原麻衣要监督。

“明白了。”

白夜空拿出一个碧绿翡翠的罐子,里面是淡红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触手便有灼热的感觉。

“忌食任何肉类、海鲜,不可食蒜。”拿起白玉小捣挑起一团药膏,白夜空叮嘱切原麻衣,“在眼睛恢复之前最好只吃米饭和新鲜蔬菜,甜品什么的一律停了。”

切原麻衣点头答应了,则医不疑,一旦选择相信就不再怀疑、猜忌,全心信任。

倒是神音皱了皱眉,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药膏就已经涂上了眼周,瞬间痛感便将神音淹没,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使劲忍耐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比起当年还是差了很多,因为是眼睛周围更加脆弱,但是也不是不能忍耐。

切原麻衣心中一疼,拿出手绢便想给神音抹泪。

切原元气捉住切原麻衣的手,摇了摇头,“不可以。前几天会因为不适而流泪不止,这是预料之中的。之后药膏会刺激视觉神经,从末梢向中心传导,强势疏通,更严重情况的都可能发生。但是,不能加以外力影响,否则功亏一篑。”

白夜空撩起神音的刘海,将早就准备好的白绷带缠上神音的眼睛,绕了几圈之后轻轻系上一个结,神音捏紧的拳头隐隐颤抖——好痛、好痛……

不能碰,无论如何不要碰……

切原麻衣颤声问道,一双眼睛箭一般的射向白夜空,“这是怎么回事?”

切原元气艰难的咽下口中的气,“绷带是炼药的时候一起煮过的。”

白夜空将药膏递给切原元气,又拿出一个宝石蓝的小瓶子,像是眼药水,但里面紫色的液体并不像眼药水那样,有些黏稠的感觉,“每晚八点将此药水滴入眼中,每只眼一滴。白天受到焦灼,夜晚就要好好养着,否则就算重见光明也会有遗留症,药效是十二小时。早上起床之后,在药水药效过时之前,一定要抹上药膏。禁止自来水洗脸,禁止穿套头衣衫。因为药膏效果很强,眼周会变得很脆弱,要防止细菌感染。”

“不要试图给神音吃止痛药。”白夜空盯着切原麻衣,“一切有止疼效果的药品,全部禁止。”

“我对他,一向是溺而有度。”切原麻衣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全是从齿缝见挤出来的,“再怎么,我也不会为了心疼而毁了他的努力。”

白夜空见此并不介意,反倒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止痛药品一般是麻痹神经,避免冲突。”

神音此时是痛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夜空交代完,也不欲多说,只摆了摆手,对身后的因果芸芸道,“没有开车的话,芸芸你送他们。”

“不用麻烦,”切原元气小心翼翼的将神音放在背上,“麻衣,我们走。还有,多谢你。”

“不用谢。”白夜空答话,反正也不能确定完全会好,而且他也不是白白的救他。

因果芸芸还是送了切原麻衣一行人出门,直到鸟居,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因果芸芸露出深思的表情。

神音是个可爱的孩子,这一个月的相处,因果芸芸也体会到这一点。而且,神音很体贴,很会照顾人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温暖,让人不自觉相信只要和他在一起开心就永远不会停止。虽然知道是这样,可是,她还是想去问一问白夜空,值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我发现我果然不会写虐,开心吧?前两天宿舍断网,我的小红花呀嘤嘤= =!

第111章 卷三·73

切原元气背着神音,很快离开了白夜神社。

“你倒是舍得他受苦。”因果芸芸送神音他们出了神社,再次回来内殿,坐在白夜空对面,双手背在身后,“那药膏里面有你的血,白火狐的血啊,虽然功效非凡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啊。”

白夜空向因果芸芸伸出手,“拿来。”

因果芸芸一愣,“什么?”

“不要装傻,你手上拿的东西,交出来。”白夜空伸着手。

“为什么你让我拿出来我就要拿出来?”因果芸芸拿出手上小木板,竟是神音写的祈愿板,“你们这两个外来者,除非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否则……”因果芸芸接着苦笑一声,“也差不多是时候告诉我了吧。”

白夜空沉默了一会,“他是青狐,我们狐族真正的王。一直以来,狐族都认为青狐是最低等的,因为青狐数量稀少,攻击力低下,仅有一尾。但是只有白狐直系王族才知道,青狐才是真正的王室。他们有着治愈的力量,还有着第四重魂魄——情魂。被众人所知的狐族天生风流,然而青狐不是,忠贞的无法言喻。他们一生、不、九生都只有一个恋人。”

“你可以窥探人的过去,除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交锋,后来出于尊重你一次都没有窥探过我。但是你是那样顽固,想必一定看过他了吧?”

因果芸芸有些恼火,“如果我能看见的话还会问你吗?”

只能看出是两个外来者,并且属于狐族。

白夜空仿佛妥协了一般,轻叹着,“那我就告诉你吧。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白夜空、不,应该说,雷如歌一出生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因为是雷霆海已经故去的最爱儿子唯一的孩子,所以尽管他母亲出生低微,雷霆海还是将雷如歌接到本家亲自抚养。

雷如歌回到本家之时,正是七岁,已经很是聪颖,但也是好奇之心最盛的年纪。

听说“高塔”中囚禁着一位妖精,可是追问的话得到的却是遮遮掩掩的回答,于是,雷如歌终于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偷偷去看了。

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间,如同晴天霹雳,雷如歌的白狐记忆被唤醒了——脑中一阵剧痛之后,雷如歌晕了过去。

梦中,雷如歌梦回青丘,得到南方之王的火狐的传承,并且知道了那个少年的事,被要求救出少年。天性一旦被唤醒,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或者点拨,他都不可能看着青狐受苦而袖手旁观。

于是,自己设计了车祸,将重伤的自己送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

所有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少年很听话,依恋着他给的温暖,但是他是个卑劣的人,怀揣着那样的目的将他害的那么惨,心中经常涌出的愧疚让他不敢看少年纯真的眼眸。

时机成熟的时候,逃跑的行动终于产生了。

然而总是不成功,看着少年一次一次从成功的欢悦中沉浸下去,雷如歌沉默了,不得不策划别的计划。

死!雷如歌脑中划过一道亮光,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彻底放手。如果灵魂逃逸到别的空间,那么他也可以放下这么痛苦的过去,重新开始生活吧,他们两个都一定会比现在幸福。

可是这样风险很大,毕竟没有人尝试过。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谓富贵险中求,要想得到自由,就必须付出代价。

本来雷如歌是不必如此努力,下属的指责早就超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让少年获得自由这个念头,竟成为了一种可怕的执念——不成功就不会罢休。

雷如歌用自己做了实验,成功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凭着早已经做下的灵魂印记寻找着少年,然而遗憾的是,到处都找不到了。

两个空间不能联系。

但是希望不能就这么放弃,尽管没有找到,但是他依然坚持着灵魂的联系,这样的话,如果他有逃脱的机会,一定会有所感应的。

而且他坚信着少年会按照他的话逃走。

然后有一天,他终于感受到那灵魂的震动,于是便引领着那有着共鸣的灵魂来到这个世界。

“后来的,你大概都是知道的吧。”白夜空喝了一口茶,“第一次见面你已经看到了我今生的

事。”

因果芸芸纤长的手指摩擦着手中的祈愿板,口中有着不容忽视的震惊,“青狐情魂?怎么回事?”

“青狐自诞生,就伴生另外一魂,名为情。情魂的强弱也是有标准的,很弱的情魂不会有外在表现。如你所见,他的右眼被情魂所占据,是很强的魂魄力量表现。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命运才如此坎坷,刚刚诞生的青狐,虽然有意识,但是并不能也不会控制情魂流露感情,那是一种高位者的摄魄,让人不自觉心生恐惧。”白夜空冷笑一声,“说是情魂,其实最是冷漠的就是这一魂了。我也说过了青狐九生只有一个恋人了吧?这样说上去很浪漫对吧?但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一旦青狐钟情于一人,就会为了他的恋人献出情魂附属于那人身上,定下锁情咒,以后便是满腔的情,倾注一人,姻缘可持续九世。但是一旦认定,就不会再有反悔的机会,哪怕所托非人,或许有怨有恨却不能有悔。锁情咒一旦缔结,九生九世中就只能跟情魂附属的人在一起。此人若死,青狐必死。此人若不爱青狐,青狐的生命也会一点点消逝,直到死亡。此人若是变心,青狐也慢慢死亡……然而,这都还不是结束。”

因果芸芸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不由得定定的看着白夜空。

白夜空的眸子里充满着很多不知名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慢慢融合,给人心魂震动,“从锁情咒定下的那一刻开始,这情魂就已经不属于青狐,轮回九世,出于情之本性,无论青狐变成什么摸样性子,都只会追随爱慕情魂俯身那人。”

“九世的时间,何曾短过?青狐所受到的伤害、所体会到的痛苦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所以他的右眼,刚刚诞生的时候,就是那样的绝望深渊……但是只要再次体会到爱,眼眸就不再是无尽的黑暗。当然这也只有被爱的那个人才看得到了。”

因果芸芸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这件事,你好像没有告诉神音?”看神音紧闭的右眼,想必一定是害怕亲友的疏远恐惧吧。

“呵,不仅仅是这件事。连情魂的事,我都对他的记忆实施了封印。那个时候,我接触他的时候,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经常和他呆在一起,我传承得到的记忆和技能就越多,本来青狐是在遇见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关于情魂的记忆会苏醒。然而我将此记忆封印,不想他再受到伤害。”白夜空的语气平静的有一种不真实感。

“仅仅只是这样?”因果芸芸嗤笑一声,“你为他做的,未免也太多了吧?这次为了他的眼睛,不仅用上了自己的血,还专程去了天山去找到了止疼的仙草,打败了一只守护兽,耗费元神练成药水……”你是不是,早就爱上他了?所以才骗自己,是为了不让他受伤才封印那部分的记忆?耗费这么多精神,只是因为对王的敬畏?她不相信。

“当然,不仅仅只是这样。”白夜空不理会因果芸芸的浅嘲,平白的叙述着,“他一直以为是我帮助了他,给他温暖,对我很是依恋。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才是我的救赎。我的母亲出身卑微,只是父亲请的女仆,我的父亲只是与她一夜风流才有了我。然后父亲不断的背叛着母亲,不管是谁,都不曾尊重过我们,下人们也经常给我们脸色看。我们母子两个受尽屈辱。然而母亲是坚强的人,为了生存下去,教会了我忍耐和隐藏。我们不得不忍,只要是和母亲一起过,就算再苦我也可以坚持。父亲去世对我们都不算是打击的消息,让我们心惊的是——他只得了我这一个儿子。家主决定将我带回去养,母亲在我的眼前生生的被很多人侮辱而含恨死去,终我一生,我都忘不了母亲临死的眼神,那样的绝望和屈辱。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一直装作不谙世事的样子跟着他回了本家。然而我心里时时刻刻都想的是如何杀掉这个老匹夫,怎么报仇。每晚都无法入睡,一入眠,就会看到母亲惨烈的死状。”

“心理极度扭曲,那时候的我已经是那样了,活着的意义是由仇恨所支撑的。在听到【高塔】里囚禁着妖精的传言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可以成为我复仇的一大利器。我知道这个家族偶尔会有继承妖力的小孩诞生,如果他的力量为我所用的话,我的赢面就会大大的提高。”

“于是,我悄悄去看他了。通过那一扇小小的窗户,我看见了他单薄的身躯,当时觉得真是不可置信,听说他已经三十来岁了,可是还是那么小,比我还要小的样子。头发很长,很黑,是我见过最美的背影。但是我并没有改变利用他复仇的初衷。”

“然后他回头看我了,他的右眼和妈妈死去前的眼神一模一样,不、也许是更加深沉的绝望,

然后我的脑中一阵剧痛,就晕过去了。”

因果芸芸心里有些紧张,“然后呢,得到了狐族传承的你,就决定救出被囚禁的神音?”

“是,也不是。”白夜空眼眸深深,看着因果芸芸迷惑的样子开口解释,“我是准备救他。可是,我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我的设计很成功,车祸重伤的我,成功的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的能力很出众,我的重伤,没有一个小时就痊愈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是那么美,相比起来我是那么的肮脏、丑陋的内心。不可思议啊,明明是那么黑暗寒冷的【高塔】,他的手却意外的温暖。”

“我说出‘当我的弟弟’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自以为冷漠的低下头,不和我说话,然而他脸上那种期待和眼中的希翼真的很明显,我想他一定是开心的吧。我握住他温暖的手,他没有挣脱,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我是那么卑鄙,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看穿。”

“越相处就越是发现他的美好,我们本来就是相互汲取温暖,然而我却表现的跟施舍者一样,这是卑鄙。可是我还是不能放弃计划,只能每天在他的耳边强调着要逃走,拥有自己的自由、生活和爱情。逃走的计划产生了,这个计划看上去是帮助他逃走,可实际作用却是将追击的家族子弟一网打尽的阴谋。他的力量也产生了很大的作用,我的属下们,除了当场死亡的,都被他从三途川拉回来。”

“这样的计划进行了很多次,直到那一次,我才发现原来他救人的时候,真的很痛苦。因为一下子使用能力过度,他晕过去,我属下的那些伤全部出现在他的身上——枪伤、烧伤、擦伤——短短的时间就成了一个血人儿,气息奄奄。”

“那一刻我后悔了,虽然后来他的右眸银光亮起,那时候的血人就像是幻觉一样,他自己也不记得,只说太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给我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说着这话的他,也因为那几日不眠不休的逃亡和治疗很是疲惫,脸色甚是憔悴,墨绿色宝石般的眼睛不是原来那样潋滟迷人,充满了血丝——尽管是这样,他还安慰着我,反省着自己!”

“再一次被捉回去,雷霆海那老匹夫已经被逼到边缘,他好像也处在边缘了——那样的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眼睛里面喷着怒火,叫嚣着杀意,我知道那个人是制作禁制的人。我想起那天晚上他给我唱的祝福曲【就算怨恨着别人,也无法得到幸福】,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后悔的想要去死!一次一次伤害着他,享受着他给的一切便利,用着他的真心去报复,对他所受到的痛苦,因为被仇恨蒙蔽了心灵选择了视而不见……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才真的决定放弃复仇,救出他。一起重新生活,属于我们自己的新的生活。”

因果芸芸听着,心中的震撼没有办法平息。她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可是也没有想到竟是如此深的纠葛。

“芸芸,”白夜空握住因果芸芸的手,“正因为你是我的恋人所以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也许对你会很不公平,但是我还是要说,会永远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来考虑。”

因果芸芸一愣,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们的感情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把他放在第一位我也可以理解,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我的弟弟。”

“谢谢你的体谅。”白夜空从因果芸芸抽出小木板,“那么,让我看看他的祈愿板吧。”

说着自顾自的看起来。

余光扫过因果芸芸脸上郁闷的表情,露出一抹笑意。

因果芸芸也发现了这丝愉悦的笑,心想,罢了,就当是多了一个弟弟罢。

然而,白夜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手里的祈愿板。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看我善良的微笑。

作者怎么舍得小音看不见呢= =嘻嘻,叫我金手指do no!

第112章 卷三·74

没过两天,幸村便如切原麻衣所希望的带着丸井、毛利等人来访。

其实也是借口来瞧瞧神音。说实话他很担心,赤也一贯是没脑子的性格,但是这几天情绪格外低沉,问他却什么也不说。

网球也有些失了平时的水准。虽然关东大赛的第一场并未出场,但是从平常的训练也可以看出一二。

所以在周末,幸村邀请了毛利和丸井两个人一起来神音这边,为什么选这两个人,幸村也是有考虑的,毛利和丸井对神音绝对没有那种情感。所以他很放心。

但幸村没想到的事,切原麻衣只是站在门口,推说神音不舒服不便招呼,谢过他们的好意,请他们回去。

众人就算是神经粗大的丸井,也发现了切原麻衣脸上的疲惫,甚至有一丝不耐烦在里头。

幸村眼眸深深,看不出什么情绪,神音向来是重承诺的人,他那个时候说会来给他开门就不会食言……而且,麻衣阿姨表现的也太过古怪了。神音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

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幸村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与伙伴们相视一眼,识相的离开了。

幸村走到巷口,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掏出电话拨给神音,机械女声提示着,没有丝毫感情语调说着对方已经关机。幸村沉吟,拨给了赤也。

赤也很快接起了电话,吞吞吐吐的心虚样让幸村立刻就知道赤也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者是赤也看到自己去拜访,但是却没有接自己。

“总之,现在不方便,总之,就是不方便……”赤也挂掉电话,关机。抱歉部长,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幸村看着手机想,不能这样。

难道真的如早上那个电话所说,神音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幸村心里有些着急。

小猫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知道。如果在这样关键、在小猫需要他的时候,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太对不起神音给予他全心的信任和他们一起许下的诺言了。

切原麻衣关上门,心里百感交集,现在的小音需要照顾,只好赶走那些孩子了。而且,小音也一定不会希望精市那孩子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被疼痛折磨的不成样子,还是无法适应那样强烈的药性,不停的在流泪。像是人偶一般硬挺挺的躺在床上,一点也不轻松。

口中发苦,吃不下东西,每天都是靠着家庭医生来输营养液。

切原麻衣坐在神音床前削苹果,因为药膏对皮肤的刺激很强,晚上拆下绷带的时候,神音的眼周都是红红的,隐隐可见血丝。切原麻衣问过白夜空之后,又咨询了美容师,每天换着法子让神音舒服一点。只不过也是晚上八点之后才能敷上去,每每为神音敷面,神音就会露出稍微轻松一点的表情,才让切原麻衣心里好受一点。

切原麻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她不和神音说话,免得神音一边忍痛,还要分出神来听她说话。

不过,好歹能让切原麻衣感到一点安慰的就是,只要滴了那种碧绿的药水,神音就会稍微恢复一些精神。也能勉强吃一些蔬果泥,只不过还是起不来——本来仅仅只是眼周疼,可是接连几天都是这样,连身体也跟着痛起来了。眼睛依然看不见,但切原麻衣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只是看着神音这样心里很难受。

切原麻衣将削好的苹果拿在手上,“小音,你爸爸快回来了,我先去做饭。你好好休息。”

神音勉强的点点头,他从来没有觉得一天是这么的难熬,只希望晚上可以早点到来。

然而,神音心里却是有些雀跃——虽然这样痛,但是是有效果的,就在昨天晚上滴药水的时候,有微弱的光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不会错——久违的光芒啊。

当幸村从神音告诉他的“秘密通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神音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

幸村心中难受,从窗边到床边短短几步的距离,他却走得无比艰难,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手脚僵硬的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神音苍白的脸,干燥的唇。

神音脸上的表情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无法描叙的复杂表情,自从结识神音以来,他的脸上有过惊喜、失望、可爱、懊悔、狡黠、痛苦、甚至是绝望,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光彩照人的。

“谁?”神音觉得有人在看自己,但那人明显不是妈妈,因为妈妈总是坐在自己身边的。

被刺痛的神经,混乱了嗅听,神音无法准确的辨认是谁。

又有点不同,幸村摇摇头,一眼看上去虽然是灰败的颜色,但是里头有一股子倔强和坚韧在里头。

这样的神音,虽然不是光彩照人,也不是平常的可人,但莫名的动人。因为难受而抿得死紧的小嘴,苍白异常的粉嫩小脸蛋儿,只让人恨不得让自己替他生病!

幸村低下头,凑上神音的唇,亲亲的触碰,用柔软的舌湿润着神音干燥的唇片。

末了还舍不得的轻咬了两口,这才坐下来,手里握了神音的手,关心道,“怎么了?热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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