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构一笑,盯着承乾,也认真道,“殿下放心,我等会为殿下捧回那面红旗的!”
长孙冲也上前嬉笑道,“殿下,您可别看不起我们哦,这次呀,我们一定会拿回那面红旗的!”
程怀亮也嘿嘿傻笑着,“俺爹说了,俺要是输了,他就不让俺进家门了!”
李业诩也嗯了一声,补充道,“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承乾慢慢一笑,“那好!我等着!”
于是,最后一场蹴鞠开始了……
承乾没有看到,在看台的一边,一个人影快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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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显德殿的蹴鞠如火如荼的展开时,另一边,李恪正一拐一拐的慢慢朝显德殿方向走来,尽管心头不豫,尽管父皇准了他的假,但,心里还是想着显德殿……
谁叫显德殿里,那个人此时就在呢?
李恪慢慢的走着,选择了走一条僻静的路,身边只跟了最为忠心于他的小太监小果子。
当转过弯时,小果子忽然低呼一声,拉拉李恪的袖子。
李恪转头,见不远处的假山似乎藏了两个人,好像在低语什么。
李恪皱眉,怎么这种宫廷忌讳之事偏让自己撞见了?想装作没看到走开,却听到了一句,“中山王”
中山王?大哥?
李恪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皱眉,示意小鬼子噤声。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蹭了过去。
“你确定药已经下在了皮球里?”
“嗯,放心吧。不管是魏王也好,中山王也好,只要他把球踢到突利可汗那里……”随之是低低的怪笑声。
李恪顿时心头一咯噔。
想抬头看是谁,却只看到了两个背影。
李恪沉默了一会,慢慢蹭了回来。
药?皮球?他?
有人混进了队伍?
谁?
李恪见那两人走远了,才起身,示意小果子背起自己,快速朝显德殿进发。
李恪一路快速的转着脑子,想着这会儿告诉父皇已经不行了。而且若让突利可汗知道大唐有人对他不利,也不是什么好事,最好的方法是悄悄解决。
但怎么解决?
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此时蹴鞠已经开始了。
怎么办?!
告诉老师?不管怎样都得跟老师说一下。然后,还有大哥?青雀那里就别想了!青雀对自己成见那么深,又那么自负,肯定不会相信的。
……
思量了初步的计划,李恪进了显德殿,先是拿出小竹笛,小竹笛的一边是可写字的羊毫,写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在掌心里写了几个字,才慢慢的挪动到承乾身边。
承乾正专注的看着场地的比赛,待听见李恪的声音,才回过神,转头,露齿一笑,“玄麟,怎么这时过来?你的脚没事了吗?”
李恪温和一笑,靠了过去,轻声道,“刚刚来的时候碰见了几只讨厌的老鼠,所以……”
老鼠?承乾敏锐的发觉有些不对劲,忽然手臂被蹭了蹭,低头,李恪手心里几个字:皮球有药!
48.沐风雨(二)
承乾脸色一沉,皮球有药?!承乾脑海瞬间就想道昨儿个父皇跟他说的话……
那么这事,父皇知道吗?
看向高台上有说有笑的突利可汗,承乾心头思量了一下,转头看向李恪,见李恪虽然面容温和的笑着,可眼里的紧张和忧虑却无疑,便安抚一笑,“老鼠的问题别担心,我有办法。”
李恪犹疑,“大哥有何妙招?”
承乾只是微微一笑。
转头对小金子道,“告诉杜构,突击,警惕,和平。”
小金子一愣,这几个手势……
“去吧。”承乾说道。
“大哥?这样就好?”李恪看着小金子跑到场边不断挥舞着旗子,心头疑惑,问道。
承乾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凝重的看向似乎很是迷惑的杜构,在杜构望过来时,轻轻点头。
杜构便立刻转身,猛的冲到杜荷身边,在杜荷抬起脚的时候,快速将球踢到长孙冲身边——
于是,场地的战局忽然发生了变化,一直稳打稳扎的承乾队伍忽然一改作风,只顾进攻不顾防守,而且执着的不肯让李泰队员们碰球。即便失球,也奋力的追回。
“咦,这是新的战术吗?”突利可汗颇为不解。
太宗帝却皱了眉头,这样的战术……
此时,李恪依然站在承乾身边,专注的看着场地变化,这会儿他已经看出,承乾让杜构等人拼命抢球,夺球,哪怕丢了分,也不让李泰他们碰球,这是在防范着李泰的队员。但是,自己的队员呢?
“大哥,你就那么相信他们?如果他们中有一个……”
承乾微微摇头,“我相信他们。”
那要是有个万一呢?李恪摸摸鼻子,心里疑惑却也没问出口。只是想着,这会儿到底老师收到自己纸条没有?
“如果他们有问题,恐怕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沉默半晌,承乾慢慢的开口,语气出奇的冷静。
李恪一怔,随即细想,也对!如果那个人真的躲在队伍里的话,在他们拼命抢球的时候,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就在这时,忽然一名扎着红头巾的队员,拿到球后忽然起脚——
承乾沉下脸,不对劲!
果然,那名队员起脚的方向变了,竟是高台,可就在这时,忽然李业诩一个踉跄,将这名红色队员猛的撞到,但,此时绿色队员也赶了过来,抬脚就要射,长孙冲正欲冲过去,青雀却忽然将他拦截,就在这时,程怀亮一个猛扑,杜构赶上来,情急之下抬脚一射——
球竟朝承乾飞去——
杜构脸色一变,李恪一惊,猛的一把将承乾的轮椅往后一拉!
于是,那球直直的砸上了承乾背后的墙,然后,球慢慢的滑落,一股白烟缓缓的冒了出来,球被慢慢的腐蚀融化了!
承乾冷冷的盯着地上被腐蚀融化的球,不言不语。
李恪却被吓了一跳,脸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踉跄不由倒退几步,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拥住。李恪愣愣抬头,“老师?”
长孙无忌脸色铁青,一双眼睛跟承乾一样冷冷的盯着地上被腐蚀融化的球。
杜构脸色苍白的和长孙冲几人赶了过来,见承乾安好,不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地上时都倒抽了一口气。
“真的,真的有问题啊?”程怀亮有些结巴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