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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57章(倒v) ...
随着七月的到来,科举试的最后一场童子试也随之来临。站在县衙之外,高飞强按下心中那股兴奋与忐忑,转眼看向一旁也有些神思不属的洛疏宇,有些奇怪的道:“我说,你为什么不用参加县试和府试啊?”
童子试共有三场分别是县市、府试与院试,全部通过,就可以自称秀才了。不过令高飞十分不解的是,洛疏宇竟然没去参加前两场考试就只等着今天这最后一场了。洛疏宇闻言,带着些许得意的道:“那当然得有些门道了,”见高飞眉头一皱,他连忙道:“还不是因为我是从骊山书院出来的,”见高飞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这骊山书院作为太祖皇帝钦点的开元八大书院之一,但凡在那里进过学的学子,都可以不考童子试的前两场,只见进行最后一场的考试。”
看着洋洋得意的洛疏宇,高飞只觉着十分的不爽,暗叹特权真是无处不再,不过终是没说什么,暗自回顾了一下自己这几日的复习的成果,又扭头对洛疏宇道:“我给你的那些资料,你都看过了吗?”
洛疏宇闻声也没了玩笑之色,面色一正道:“当然,我可是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在高飞给自己制定学习计划的同时也没有忘了洛疏宇,本来,高飞是想用要求自己的方式来约束洛疏宇的,无奈对方的基础太差,高飞大笔一挥,直接略去的四书五经的复习,让洛疏宇专心看童子试需要的科目,在他看来,如果连第一级的考试都过不了的话,后面的也根本不用想了。洛疏宇在知道高飞的计划后,倒也乖乖执行,没见有什么反对,今天看着对方自信满满的神情,应该复习的不错。
他二人本就到的晚,没等多久,就听得‘吱呀‘一声,县衙大门被打开了,两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身着捕快服,一脸傲色的,却是那捕头马奎,而那身着文士服,一脸谦和的便是王师爷了,他二人一文一武往那一站倒也想得。
却见那二人互相谦让一番后,还是嗓门较大的马奎站出来大声道:“各位学子听着,今天童子试最后一场,将由咱们知县大人亲自监场,望诸位紧尊考纪,切勿违规……”他这不文不白的话,让下首站着的一众学子眉头大皱,可惜犹自自得不已的马奎没有注意道这一点。
开元国童子试皆由各自州县长官自行主持,黑水县也不例外,每次开考前,由考官讲明考试规则,顺次安排好考上后就在专门的考场进行考试。今天是童子试最后一场,也是最为重要的一场,作为一县长官,日理万机的钱大人倒也会破例出来露了个脸。
随着大队人高飞同洛疏宇也来到考试专用的考棚前。这‘考棚’倒是名副其实,真的只是个棚子而已,看着那构架简单,四面漏风的高危建筑,高飞十分庆幸今天天气还不错,真不知道要是遇到了下雨天,这试该怎么考下去了。
因为童子试由各县长官自理,这建设专用的考试场地的费用便也由各县自行偿付,看着这通风性能良好的考棚,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黑水知县钱大人对教育事业并不怎么关注。一些原就考过两场的学子,倒是没露出多少异色,不过高飞用洛疏宇这两个名副其实的菜鸟却是愕然了好一会儿。
索性高飞同洛疏宇的运气还不错,分到了一个光线不错的地方,对号入座后,高飞看着四周表情严肃的学子们,终于也有了几分考试的紧迫感。拿起手中的试卷,细心的审起题来,待看完了题目,高飞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随后便下笔答起题来。
当然,全部身心都用在答题上的高飞,根本就没留神那个据说要来监场的钱大人究竟来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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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考试的结束,紧张的阅卷工作开始了。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试卷,钱大人露出了一个万分悲痛的表情,站在一旁的王师爷见状心下暗笑,不过还是出言安慰道:“大人何必如此苦恼,您坐下还有六房书吏……”还没等王师爷说完,钱大人却似反应过来一般,笑着对王师爷道:“子瞻所言极是,本县还有那么多的下官,何须自寻烦恼。”
看着一脸‘我要撂挑子’,几句话就把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的钱大人,王师爷的嘴角抽出了一下,立马道:“虽是如此,但大人到底还是亲自批阅一些吧。”见钱大人面露不虞,王师爷不紧不慢的道:“这童生试到底是由大人您亲自负责的,大人好歹走个过场,批阅几份,到时,上峰问询的时候,大人也好有个说辞。”见钱大人还是一脸的不乐意,王师爷
续道:“大人若是对哪些学子的考卷评判不决,小人自会为大人分忧。”
钱大人闻声,立刻领会了王师爷的话中之意,笑着拍了拍王师爷的肩道:“子瞻啊,我钱某人还真是多亏有了你啊。”
言罢,他从桌上一大摞卷子里随便挑了几份,随后道:“既如此,本县就批改这么多吧。”看着钱大人手中寥寥的几页考卷,王师爷脸上的表情不由得又抽出了几下。
因为童子试是科举最为低等的一级,所以倒也没有封糊姓名之类的那么多讲究,所以,钱大人阅卷第一眼就看到了考生的名字,
“岳千山?”看着眼前这个颇为眼熟的名字,钱大人不由得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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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倒v) ...
“岳千山!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王师爷心下打了个突,忙朝钱大人看去,却见对方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卷子,表情颇有些阴晴不定。
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心思,王师爷不由试探的道:“大人,您这是……”
还未等王师爷说完,却见那钱老爷似是下定了决心般。大笔一挥,就在试卷上补上了自己的批注。
王师爷见状,旁抬眼看去,却见那试卷上简略的批了‘点为附生(三等,廪生为一等)’四个字,不由的惊讶的挑了挑眉,待大略的看了一下对方的答案,王师爷又不由的眉头一皱。
钱老爷倒是没注意道王师爷的神色,把卷子长对方那里一递,随口道:“子瞻啊,你看本县这个批注下的合不合适啊。”王师爷闻声不由暗道,您这都批完了,问我还有什么意义啊,不过他终究还是出言道:“恕学生直言,这个评注恐怕不太合适。”
“哦,哪里不合适啊。”钱老爷闻言略一挑眉不紧不慢的道。
“把卷子那在手里,王师爷坦道:“学生认为这判卷也无非看两点,一是字迹、二是作答。先看这字迹,清雅秀丽,随不算定好,但还是十分不错的,再看作答,学生认为,此人条例明晰,紧扣题点。是一份难得的好答卷,这样的卷子之列为三等,未免……
“未免什么,这个岳童生给本官带来多少麻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本官就是要给他个教训。”只听钱老爷哼声道:“要不是看在那洛老爷自他照拂有家,我让他连秀才都做不成!”
王师爷闻声不由心下嘀咕,合着您老人家构陷人家入狱,昧下人家的银子的事,都一笔勾销了,不过他终是不敢这般抱怨,沉吟了片刻,王师爷正要再度出言,却见那钱老爷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件是就这么着吧,这里还又那么多分卷子呢,哪能每张都如此较真。”言罢,他也不理会一旁的王师爷,看起下一份卷子来,待看到对方的署名,钱老爷脸上的表情好看了不少:“这洛疏宇应该是那洛老爷的大公子吧,恩,倒还不错,本官就卖他个人情。”言罢,也不等王师爷出声,便又写下了一个评述。
看着这被钱老爷‘点为增生(二等)’的试卷,王师爷眉头皱的更紧了,但看着判卷子判的一脸兴奋的钱老爷,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暗叹,这昏官判卷,还真是满纸的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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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榜的日子是个大晴天,高飞同洛疏宇早早的就来到了县衙前,衙门的公示栏上外面数长大红榜,映的人喜气洋洋的,不时有人欢喜的低呼一声:“中了。”然后和身边随行的学兄学弟拥在一起庆贺一番。
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洛疏宇有些不耐烦,一边往里面挤,一边大声呼喝道:“我说,都给我让一让,让一让啊。”一旁被他挤开的书生见他凶悍,也不敢太与他相争,一边小声的道:“真是有辱斯文,一边小心的往旁边挪。”
洛疏宇闻声一而不恼,一边扒开众人一边拉着高飞往里面挤,很显然高飞此人也没啥斯文可言,跟在洛疏宇身后,毫不脸红的来到那里榜单最近的位置。
洛疏宇倒是很有自知之名,指着排在最末的一张红榜,对高飞道:“我从那边看,你从头看起吧。”高飞本就很有信心,闻声点了点头,便从男第一张红榜往后看。
待看到那廪生一栏里,白爱第一的洛疏毓的名字,道不怎么吃惊,平心静气的往下看,但扫过了廪生那一栏,连增生都看了大半之后,还是没能见到自己的名字,他不由得有些忐忑,待要再后看了看,忽听的一个熟悉的欢呼声,随后肩膀被人哦爱了一下,高飞扭头一看,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洛疏宇,只见他指着增生那张大榜末尾的一处,对高飞欢喜的道:“我中了,我是秀才了,阿岳,连我的得了个增生,你怕是成了廪生了吧。”
高飞闻言,扯出了个有些难看的笑,也不做声,继续往下看,待看到你最后一张写着附生的大榜时,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此时的高飞心下不知是什么滋味,一时间,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是一波波的失落了,的确,他很不服气,他觉得自己之前付出了努力已经够多了,应试时作答的也不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紧跟在高飞身后的洛疏宇,也看到了那附生角落里的名字,只见他先是有些不信的瞪大了眼,不过他很快从短暂的愕然了缓过了神来,只见他拍了拍高飞的肩,安慰道:“那个,虽然名次不是太好,这不也成秀才了吗,你也别他较真了……”见高飞没有回答,他不由的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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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越悬越高,转眼就到了晌午,洛宅西苑,一个不甚起眼的院子里,一个清瘦的少年独坐在自家门前,那低矮的屋檐恰好替他遮住了有些强烈的阳光,只见他目光有些茫然的投向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他那郁闷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时的心情不算太好,此时,院中只有他一个人,一种孤寂静谧的感觉逐渐弥散开来。
忽的,一个低沉的男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默,只听他带着些疑惑的道:“在想什么呢?”
那枯坐的少年闻声,有些惊讶的回头,待看到那不知何时蹲坐在房檐上的男子时,不由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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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
官道之上,一匹健马飞驰而过,伴着清越的蹄音,扬起一阵沙尘。微风轻抚过脸颊,带着轻微的凉意,被风中的细沙迷了眼睛,那坐在前头的少年不由得眼睛微眯。他身后那人似有所觉的俯下、身来,用披风替他挡了挡。但少年却似不太领情,见状只是郁闷的撇撇嘴。
这一脸憋闷的少年却是高飞无疑,本来,他正为童生试的结果而伤怀,想独自呆着清净一下,却不巧正好被身后那人撞见。
那人见他面色不虞,便说要带他去个地方。高飞当时正尴尬着,没怎么思索便答应下来。虽然并不知道对方要带他去哪里,但他下意识的认定那人不会害他。商定妥当,两人随即启程。
一开始,高飞倒还挺乐呵,这纵马奔行的感觉着实不错,四周开阔的视野也让他心中的郁结消散了许多。但没过多久,他脸上愉悦的表情便重又被郁闷取代,初次骑马所带来的不适感一点点显现出来,长时间的颠来荡去的感觉,让高飞觉得自己就快要散架了。
而更让高飞怨念的是,身后那人根本就体谅不到他的痛苦,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样只当他冻着了,非常自觉的把他往怀里又搂了搂,将那原本就非常亲密的姿势调整的更亲密了些……
不想在沉默中灭亡,就得在沉默中爆发。忍了很久的高飞这下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回头大吼道:“究竟要去那儿啊?怎么还没到!”不过,这颇有气势的喊话被风声割的支离破碎,高飞只觉着一口冷气灌入口中……那感觉真的是荡气回肠,一下子便把他后边的话堵了回去。
被那一口冷风泄尽了气势,高飞有些认命的叹了一口气,乖乖的回身坐好,只等着这煎熬般的旅程赶紧过去。身后那人他吃瘪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微翘,贴到他的耳边道:“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耳鬓厮磨间,高飞只觉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在他耳际轻轻的抚过,这异样的感觉让他颇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轻哦了一声,他不着痕迹的和对方隔开了一小段距离。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这座孤峰峻岭,高飞不由得回身,对身后那人喃喃的道:“爬,爬上去?”却见闻言终是轻笑出声,一把将高飞揽进怀里。
高飞脸上的愕然还没完全消退,便觉的眼前一花,随后四周的景象就是一变。
一脸惊奇的跟随着对方往上攀升,高飞不由得在心下暗道,原来这就是轻功啊……
这不断上升的感觉纵然新奇,但攀在别人身上终是让高飞有些不自在,处在高空中,高飞不敢乱动,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四周不断变换的景色上以求缓解这尴尬的感觉,可惜,这不断追加的高度除了让他晕眩了一阵之外,也没让他的尴尬消散多少。好在,对方在攀到一处开阔的崖壁后,终于停了下来。
终于踩上了实地,这踏实的感觉高飞长舒了一口气,待回过神来,他先是快速和对方隔开一大段距离,随后才有些奇怪的道:“张,厄,张伯行,这是哪儿啊?”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高飞还有些不适应。
却见对方听得高飞直呼其名,似乎也有些不适应,好一会儿才到:“这里是乌龙岭。”
“乌龙岭?”高飞闻言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地名,印象里,这个地方他似乎在哪里听过,对方一说他便觉得极是耳熟 ,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
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张伯行一把拉起高飞道:“来,跟我走。”
乖乖的跟在对方身后,走了一会儿,高飞才回过劲儿来,暗说还真是邪乎了,怎么每次跟他在一起,自己就处于被领导的地位,正想着把手抽回来,就见对方猛地一停,于是,高飞便十分悲催的撞在了那人身上。
回身将高飞扶稳,张伯行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飞也不搭腔,暗道,每次跟你待一块儿我智商就下降,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
两人维持着古怪的气氛继续往前走,没过多久,高飞就顾不上怄气了,一脸诧异的看着四周,周围的景象实在太奇异了,石头缝里居然钻出了大片的巨大花束!
那不知名的花卉呈大红色,花蕊既厚且密,层层叠叠的围成一个半球形,穿插在石缝间,一丛一簇的,将那光秃秃的崖壁点缀的霎时好看。
“这是什么花?”看着石壁上的花朵,高飞喃喃的道。
“这是攀萝,白天是大红色夜间就会变成月白色,是南苗特产,种子可以用来做返魂香。”见高飞问起,张伯行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哦。”高飞闻言下意识的应和了一声,只记下了这花叫攀萝,会变色,至于后面那两句所代表的意义,他倒没怎么思考,直接过滤掉了。
看着一脸漠然的高飞,张伯行倒也没不甚在意,略顿了顿便催促道:“这个一会儿回来再看吧,先跟我来,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高飞闻言疑惑的看着张伯行一眼,倒也没有多问,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这之后,他们穿过了一条很长的隧道,来到那隧道尽出,张伯行终于停下了脚步。走到对方身旁,高飞正奇怪对方为什么不走出去,待往外一看,他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因这隧道之外便是万丈深渊,被那惊人的高度弄得有些眼晕,高飞连忙往上看,却一下子被上面景象所吸引。
原来,在高飞所在的这处峭壁对面还有另一处陡崖,两座高耸的峻岭相隔的不远,而且越往上越接近,到了顶端更是之隔出了一线之地,望着头顶上的‘一线天’,高飞不由得暗自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来。
但紧接着,更让他震撼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下午,到了夕阳西斜之时,当天边那颗巨大的光球,将最后的几抹明媚带进了这天然形成的崖缝间的时候,那原本带着些孤清色彩的崖壁立刻变得模样。
不知何时,那亮眼的橘红色缓缓的攀上石壁,将那深褐色的岩壁映的暖融融的,被这温暖的颜色感染,让人的心怀也变得开阔起来,高飞被这旷然的景致深深的吸引。
在这自然的神威面前,他那点小小的自怨自艾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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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
惊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过了好一会儿,高飞才回过神来,一直观察着高飞神情的张伯行,待他回神之后,适时的出言道:“如何,心情舒畅了些吧。”
高飞闻言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有些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祭奠先辈时偶然间发现的。”张伯行闻言,淡淡的回道,随后,也不待高飞再度出言,他便轻笑着道:“以前我从未带人来过这里。”
“我是第一个?”指着自己,高飞颇有些受宠若惊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张伯行转开话题道:“先回去吧,一会儿天就全黑了。”高飞闻言会意的跟在他身后。
“你刚刚为何事伤怀?”张伯行一边走一边扭头问道。
高飞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苦笑着讲出了原有,待简单的讲清了事情经过,高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为了这么点儿虚名伤心了大半个下午,现在想想也有些惭愧。
却见张伯行闻言,先是沉默了半晌,随后才道:“科举之事本就无常,既要论学识,也要讲机缘,若是入不了考官的眼,再花团锦簇的答卷也是枉然。况且,这次不过是童子试,真正见真章的还要看后面的乡试、会试乃至殿试,”略顿了顿,张伯行语重心长的道:“这回也不过是个小挫折罢了,何必太过在意,后面几场考好些便是了。”
听着张伯行竟是在一板一眼的安慰之词,高飞惊奇之余又有些好笑,不过,经他这么一说,高飞心底那最后一丝怨怼也就此消散无踪。快步走到张伯行身前,高飞先是略施一礼,随后便夸张的道:“多谢长兄提点,小弟受教了。”
张伯行见他眉眼重又生动起来,心下也泛起了淡淡的愉悦,跟他聊起了别的事:“我刚刚在黑水县看到了一家叫‘**扣’的店铺。”
高飞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你进去了吗?觉得怎么样?”
缓缓的摇了摇头,张伯行不紧不慢的道:“我倒是没进去,不过是见那间铺子生意很是红火,就多看了几眼罢了。”
“那你当时就该进去看看,”却听高飞闻言,颇有些埋怨的道,随后,他也不待张伯行说话,便再度出言道:“那里面东西不但种类繁多,样式也新奇,工匠都是从那边过来的……”
看着滔滔不绝的高飞,张伯行不由的失笑,暗说他也就做生意的时候脑子最灵光,耐着性子听的对方说了一会儿,他终是在对方换气的间歇截口道:“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去看看。”
高飞见自己成功揽到了一个顾客,不由得眉开眼笑,豪爽的道:“进店报我的名字,让他们给你打八折。”
张伯行闻言,不由得苦笑着点头。
两人便走便说,重又来到了一开始那片开阔的崖壁,一时间,高飞又被四周的景致吸引住了视线。
随着夜幕降临,那攀萝花果然缓缓的改换这颜色,原本那明媚的大红色,似乎也随着太阳的下落而缓缓隐没,逐渐被那莹莹的月白色所代替,一时间四周的氛围就是一变。瞪眼看着那隐隐的放出幽暗光华的奇异花朵,高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终于将心绪平复过来的高飞,不由扭头对张伯行笑道:“今天真谢谢你带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