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夏子瑾拍掉苏小白的手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梵高是画画的,你这么说他会伤心得活过来半夜找你的的。对了,今晚我不回来了,一个人怕不?”
“大小姐!”苏小白痛心疾首,“我们还小,这样……这样是不对的!这对于情窦初开的林公子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苏小白——”夏子瑾黑着脸,“告诉你今天姐姐心情非常不爽,刚才陪你玩玩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管你今天晚上怕不怕,总之我不回来了!还有,给我停止你脑子里不该有的画面!”
面对夏子瑾的突然转变苏小白非但不介意,反而继续笑嘻嘻的说:“多谢大小姐关心,妹妹我今晚住姐姐家。”
好不容易甩开苏小白,夏子瑾漫无目的的走在校园里。不想上课,就在这一天放纵一下自己吧。
拿着手机,心里念着那个想忘也忘不了的号码。
只是……打个电话祝福生日快乐而已。
朋友间的祝福而已。
可是就是不敢按下拨号键。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夏子瑾怎么了?怎么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最终,只是发了条短信,“生日快乐。”
在按发送键的时候同样犹豫了好久。
胆小鬼,夏子瑾对自己说。
然后坐在石凳上等着回信。三个小时过去,这期间她身边路过了无数个人,其中企图搭讪者最起码十个以上,来搭讪者三人。她是漂亮的,是男生眼中的焦点。可是夏子瑾却没有等到任何短信。找了无数个理由,或许在忙,或许还没有起床,或许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或许正在苦恼要不要回短信……然后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在W 市新换的号码,或许是看到不认识的号码不想回吧……
想到这一点,又赶紧发了一条,“生日快乐。瑾。”
他应该不会换号的吧,因为他就在S市的大学,没有换号码的必要。
等了一会儿,夏子瑾有些绝望,关机,留给自己一个希望。
徒步走到海边,夏子瑾告诉自己不可以哭,以免毁了脸上精致的妆容。
以前有人告诉她,画了妆之后就再不能哭,除了最亲的人去世,没有一个人值得让自己为了他而毁了辛苦画上的妆。
从小到大,我们都学会了一件事——忍,忍住不哭。小时候我们会因为打针的刺痛而在医院的走廊里嚎啕大哭;会因为喜欢的玩具不能得到在玩具店里放声大哭;会因为隔壁调皮的孩子偷吃光了最爱的甜食而哭的不歇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即使心痛的要死掉,都不会轻易再掉眼泪,越是心痛就越不会哭。因为里面包含了太多了回忆,回忆会随着眼泪一起掉落,眼泪对于我们而言已经变得珍贵起来……我们,舍不得。
被付言棋吵醒的陆军眯着眼,“这么早?又去接女朋友?这简直就是溺爱啊溺爱!”
付言棋轻轻的嗯了一声,“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事儿,”陆军拉了拉毯子,准备继续眯会儿,“刚才梦到被人追杀,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啊,哈哈!不过你对女朋友也忒好了,真恨不得变成一女的然后去勾引你哈哈!”
付言棋说:“行啊,不过你得变点费点功夫得漂亮,我可是很爱他的!”
付言棋附和着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当然他没有告诉宿舍人他的取向,对于别人异样的眼光他还是在意的。况且这种问题,了解的话一眼就能看出,不了解的人也没必要解释以免给别人带来困扰。
同样醒着的还有林枫,在付言棋出门之后轻轻叹了口气,黯然的闭上眼睛。
我可是很爱他的……
陶雅文的公寓就在宾利大学附近,大概有六站路。原本付言棋以为可以两个人一起住所以就没有考虑住宿的事情,但是陶雅文不同意两个人一起住,所以等付言棋再回过头准备住宿的时候发现单人间和双人间已经没有了,唯一剩下比较好的就是这间四人间了。还好付言棋没有少爷脾气,对吃住也不在意。而且很快就和宿舍人打成了一片,成了好兄弟。
自从上次陶雅文被蛇咬了之后不管做什么付言棋都是接送的。到后来上课了,陶雅文脚已经好了也没有终止。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付言棋没有说累,陶雅文没有说不需要。
所以每天早上付言棋6:00起床,6:30开车到陶雅文家,大概能在6:50到,然后给陶雅文打电话,“我已经到楼下了。”
陶雅文也会在接到电话之后立马下楼。
然后下课之后没事的话付言棋再把他送回家。
陶雅文不爱说话,久而久之付言棋也变得话很少,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气氛有时候会安静的诡异。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只是大家心里都有想听的话,却又等着对方先开口。
这天,付言棋送陶雅文回家之后再独自开车回学校,路过海边的时候看到一个寂寞的身影,突然觉得很像自己。
停下车,付言棋走了过去。赫然发现那个人竟然是夏子瑾。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夏子瑾为什么会有这么孤独的背影……
“欣赏落日吗?”
“是啊,落日很美。”
声音喑哑,有严重的鼻音,眼眶红红的,哭过——最终没有忍住。
在这里站了四个多小时,脚已经麻掉,海风吹得头晕。像是强迫症一样,每隔半个小时开机一次,然后再失望的关机。
一次次留有希望,一次次面对失望。
对着海风失声痛哭,巨大的失望感打败了“不可以哭”的坚持。
痛哭落泪,再没有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落日很美,却消逝得很快,如同爱情。
不愿意和付言棋一同回去,夏子瑾一个人坐在海边,看了日落之后还看了日出。
然后就得了重感冒,好得很快,三天之后夏子瑾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苏小白看得出,夏子瑾消瘦了好多。
叶诺抱着一只灰扑扑的猫站在宿舍门口,可怜兮兮的的对门内人说:“尔帆,开门……”
门内没有任何反应,叶诺敲着门继续说道:“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伊丽莎白这么可怜,我保证,我会定期给它洗澡,不会脏脏的!”
门开了,江尔帆抵在门口,瞪着猫,这就是一开学害得他找叶诺找了一个下午的罪魁祸首,现在正惬意的躺在叶诺的怀里,“我和它,你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