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 作者:阦曰【完结】(15)

2019-05-10  作者|标签:阦曰

亭谛只管吃肉,昆敦在一边给他处理,俩人递肉张嘴衔接的非常好。

亭藏开了一只蟹的蟹斗,在蟹盖里加完姜醋汁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去喂亭谛。

昆敦眼瞅着亭谛胡乱嚼了几下就要往下咽,捏住他的嘴让他把蟹胃吐出来。

另一边,虎殄掰了蟹身,蟹黄满满当当的盖在上面,他低头嘬了一口,蟹黄软软糯糯的香软了牙,“我要喝啤酒!”

“滚蛋。”昆敦骂了他一句,继续给亭谛挑肉吃。

“他没长手啊。”虎殄找茬,昆敦没搭理他,专心致志的用吃剩的蟹壳往回拼“看弟弟,我厉害吧。”

寿屋小心翼翼的将他拼好的螃蟹推过来跟他哥的比“你那个腿残了一条。”

“就是,还舔着脸要表扬。”虎殄吃的所有蟹壳上面都有牙印,螃蟹像是被他活活咬死的。

“滚,一边去。”昆敦吃了颗樱桃,吐了核去打虎殄。

闹腾完,昆敦和亭藏商量带着亭谛出去玩玩,店那边是按天算工钱,请一周左右应该可以。两家人闹闹哄哄的吃完晚饭,终于上床睡觉了。

亭谛在中铺十分不舒服,他弓着腰低头玩昆敦手机里的纪念碑谷,小人颠过来倒过去的转得他头昏脑涨,没一会就把手机还给昆敦自己趴在铺上发呆。昆敦也没办法,他是上铺,地方比亭谛还憋屈。

受了一路罪的两人一下火车就在站台嚣张的伸了个懒腰,出了火车站上大巴车,亭谛脑袋靠着昆敦的肩膀睡了一路。

亭谛边揉脖子边跟着昆敦往村庄里走,这里的房子都好矮啊,亭谛伸手比量了一下,我好像可以够到烟囱哦。

他们上了一个大土坡,走过一个一步可以迈过的小桥,昆敦在前面的砖瓦房前停下来,他在门洞子里摸摸找找,亭谛歪着脖子跟过去,没等他走到门前就见昆敦两手撑着墙头翻了进去。

“哥!”他两步跨过去,在外面顺着门缝往里瞅。

等昆敦将院子转悠了一圈才想起门外的亭谛,小孩在外面小小声的叫他,声音和小n_ai猫像了个十成十。

“哥,哥。”亭谛顺着门缝看到了昆敦,音量大了些“快出来。”

昆敦在席子里的黄瓜架上挑嫩的拧了两根,用衣服搓掉上面的白刺冲门外喊“弟弟,翻进来。”

昆敦又转悠到了后院,没找着什么能进嘴的才慢腾腾的往前院走,亭谛就站在墙根底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昆敦,整个人紧张兮兮的随时准备翻回去。

昆敦笑眯眯的看着亭谛想起了黑猫警长,第一句话就是‘眼睛瞪得像铜铃’特别适合现在墙根底下罚站的人。

“这是我n_ain_ai家,过来。”昆敦招呼亭谛,递给他一根黄瓜“可脆了。”

俩人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啃黄瓜,门前栽了几棵杨树,投下的y-in影遮了小半个院子,风一过叶子沙沙响,空气里仿佛盛满了阳光的味道,暖洋洋的,连夏天的太阳在这里都变得柔和起来。亭谛吃完了整根黄瓜,嘴里涩涩的,他身子歪倒在昆敦身上,昆敦也歪着头,两颗脑袋瓜互相抵着,默默坐到天擦黑。

第17章 第 17 章

“饿不饿?”昆敦看着脚跟儿旁边黄瓜把儿上密密麻麻的蚂蚁问亭谛,“咕噜”亭谛没张嘴用肚子回答了他。

大门从外面传来了叮咣的开锁声,厚重的木门终于从外面打开了,俩人眼珠子跟着门外进来的老人家一直转。

“这孩子,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和喃婶儿好去接你。”那人头发白了一大半,身子骨看起来十分硬朗,一身庄稼汉的灰布衣服沾的全是土。

“用不着,二叔,今年庄稼咋样?”昆敦拍拍屁股站起来,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老人。

“还成吧,雨水不好。”老人抽出根烟夹在耳朵上“有年头没回来了,长得真精神。”

昆敦又和他唠了会嗑,直到一个身材臃肿的妇女端着一盆茄子炖土豆进了院,菜上面摞了好几个馒头,她嗓门响亮的招呼昆敦“大哥,来把菜端着,我娘刚炖的。”

亭谛将盆接了过去道谢,那妇女又招呼老人去了“爸,回去吃饭了。”

送走了两人,昆敦用钥匙开了屋门,什么都没干先和亭谛啃光了馒头,菜没了半盆。

吃饱喝足的两人开始收拾屋子,东屋看样子经常住人,铺盖都在,还算干净,西屋全是杂七杂八的物件,一开门呛了亭谛一个跟头。

天全黑了,亭谛从来没来过乡下,站在院子里数星星,昆敦叫人叫了一通没效果,干脆搬了两个凳子和他坐在院子里一块看。

“牵牛星,那边是织女。”

“中间就是银河?”

“嗯,白色的全是星星,那边的勺子,看见了吗,北斗七星,现在是七月,斗柄偏南吧,等秋分时候就指西了。”

“北斗七星不是一直指北的吗?”

“现在知道了吧,记住了啊,等你哪天丢了还能把自己找回来。”

亭谛仰着头看着壮丽的星空,古时人们的千般感受充斥了胸膛,浩瀚的宇宙承载着渺小的自己,这种感觉是城市里灰蒙蒙的天空给不了他的,他听昆敦慢慢的讲每个星座的故事,又觉得再渺小的自己都有了依靠。

矫情的两人被蚊子打败,拎着自己的板凳逃回屋子。

一整铺炕给他们滚,昆敦一只手攥着亭谛的两只手腕压在他头顶,枕头被踢到地上沾满了土,渍渍的水生响到了后半夜,最后两颗脑袋挤在一个枕头上昏昏沉沉的睡到大天亮。

“大侄子,起了没?”洪亮的嗓门从大门外响起,屋里炕上的两人激灵一下弹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昨天晚上亭谛的衣服都是昆敦脱的,他光着屁股蛋子满炕找裤衩。

穿好了的昆敦给亭谛套上自己撇在炕头的帽衫,拍了拍他的头让他在屋里等着,不用出去。

刺激过后亭谛迷迷瞪瞪的盘腿坐在炕上等昆敦回来,内裤没找着,不知道昨天让昆敦扔哪了,他打了个哈欠,脑袋向旁边一歪,又倒回被窝里睡回笼觉。

昆敦一手攥一根玉米木奉子回来了,看见光着两条腿倒在被子上的亭谛,脑子里的精虫立体环绕的叫着“上啊!”

亭谛啃了半根苞米后不愿张嘴了,让给他揉腰的昆敦放下手中的活计先来顾自己上面的这张嘴。

“再躺会,趁着有风咱去放风筝。”

来精神的亭谛挣扎的起身和昆敦去爬山。山坡上长满了酸枣树,果子一半青一半红,豆子大小的挂了整面山坡。

亭谛摘了好几捧,用衣服兜着,他不爱吃,就是看着喜欢,手上扎满了刺,昆敦找了棵榆树坐在树荫里一点一点的给他挑刺。

山顶风大,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昆敦一边扽一边缓缓放线,亭谛在旁边咋咋呼呼的。

亭谛接过线圈,仿佛自己整颗心都随着风筝飞上了天,他活了这么大,头一次像今天这般畅快。满眼是绿色,衬得天格外的蓝,亭谛放肆的叫着,喊着,没人嫌他烦,身边立着的那人眼底温柔的跟着他一起叫,心底的浊气冲出胸膛消失在天际。

亭谛头一次这么爱一个人,他爱死昆敦了。

疯了一天的俩人赶在太阳没落山之前回到家,昆敦爬上厢房的屋顶躺在瓦上吹口哨,昆敦在下面嘱咐他“别把瓦踩坏了。”

昆敦接了个电话,是虎殄打过来的,响了两声自动挂断了,屋里信号不好。他走到屋外,站在废弃的猪圈门旁,一只脚踩着猪食槽子给虎殄回拨了过去。

“哥。”是寿屋接的“你尽快回来吧,爸妈来了。”

一阵风吹过来,激得他打了个冷战。

“老四的事儿,妈知道了。”

昆敦挂了电话,亭谛从房顶上坐起来,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愣愣的瞅着昆敦。

“宝儿,跳下来,我接着你。”昆敦站在下面冲他伸手,亭谛老老实实的踩着梯子下来,扑进昆敦怀里。

晚上,两人躺在硬邦邦的炕上,谁都没睡着。

“硌吗?”昆敦问亭谛,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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